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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可是花钱来学拳的，还能倒贴钱帮我们发传单？”
“这你就不用管了，我保证他们倒贴钱发传单还是屁颠屁颠的。”
……
到了制作广告的门店，江一鸣又临时多开了个班。不指望它能带来多少生员，只要它能鞭策学员们屁颠屁颠的发传单就行。
下订之后，江一鸣留下送货地址，就匆匆往拳馆去了。
到了拳馆，王朔早在门口等候多时，地上掐灭了的烟头就有五六个，嘴上还叼着半根，正在吞云吐雾。
“我的王大导演，大清早烦什么呢？等着被你潜的小妹妹太多，不知道该选那个？”
“少拿我开涮。”
王朔把还剩大半截的香烟扔地上踩灭，他打电话本来就只是担心，并没想真要江一鸣帮着找武替。
却不想江一鸣对此还挺上心，说拳馆里有一个算一个，让他亲自来挑。
那王朔可就不客气了，顺带着也面对面在确认一下，看江一鸣到底是浴火重生的凤凰，还是死了还嘴硬的鸭子。
江一鸣走过去，掩着鼻子扇了扇呛人的烟味，打开门把王朔领了进去。
“随便参观，从今天开始，我，江一鸣，就是这间拳馆的合伙人了。”
“真的假的？那你的文学梦呢？诺贝尔不要了？”
“不可不求，也不可强求嘛。”江一鸣拍着王朔的肩膀，“随便坐，我刚入伙，还不知道那些学员什么时候来呢。”
“这不急。”
“急，怎么不急？我现在帮忙管理拳馆，自然要把拳馆发扬光大。找你来，也是想你帮忙。”
“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我准备拍两个宣传片，有没有兴趣当导演？不过先说好，不给钱的。”
“真的假的？”
“你复读机啊你？”江一鸣当然知道王朔为何如此失态，索性挑破了说，“我知道，突然这么大的变化很难适应，但我真的没事，只是和以前的想法不同了而已。”
经过一番解释，王朔总算是接受了新生的江一鸣，但他仍有些难以置信。
不过这不重要，反正时间会改变一切，以前的江一鸣死了，而现在的江一鸣顶替着皮囊，熟人早晚会习惯的。
至于武替的问题，拳馆里还真没有合适的人选。除了唐虎，其余的包括他本人在内，都接不了这个角色。
而唐虎的形象又和演员差的太远，容易穿帮，所以只能作罢。
事儿说开了，王朔虽有些不习惯，但至少不担心了，对于帮忙拍宣传片，倒是很愿意帮忙，不过他跟的剧组马上就要开机，害怕时间上配合不了。
江一鸣笑道：“一天时间都没有？”
王朔惊呼：“一天？还两个宣传片！你要敢用我绝对没问题。”
江一鸣：“我已经有想法了，不用你再去费脑筋设计。你就帮忙拍，帮忙弄一下造型就可以了。”
王朔释然，“也对，有你个大才子在，还用我伤神？说来听听，我看有啥亮点。”
“行，那你就帮我参谋参谋。第一个是正片，可以上电视广告的，所以里面肯定要有介绍八极拳的旁白，我想了段旁白你听听。”
“嗯嗯，你说。”王朔挺直腰，摆出洗耳恭听的架势。
“常言道，文有太极安天下，武有八极定乾坤。”
“挺押韵，不过你这是八极拳馆，提太极做什么？”王朔不解问道。
“太极运用广泛呀。你看公园，广场上，总会有几个耍太极的大爷大妈。这两句话只要流传开了，这些大爷大妈可就是活广告。”
“哦，扯虎皮，扛大旗。”王朔恍然，“大才子就是大才子，厉害。然后呢？”
“然后就介绍特点了。八极拳属于短打拳法，其动作极为刚猛。在技击手法上讲求寸截寸拿，硬打硬开，发力于脚跟，行于腰际，贯手指尖，故暴发力极大，又有晃膀撞天倒，跺脚震九州的说法。”
王朔越听越不对，质疑道：“这是你想的？”
“网上抄的。”
“……你果然变了。”
如果是以前的江一鸣，肯定会自己构思，会坚持一个文艺青年的底线。但现在的江一鸣不会，因为他不是大才子，根本就写不出嘛。
就连这个正片，还是按照记忆中穿越前的模板，中规中矩的，唯一的亮点也就唐虎最后手劈石碑的画面。
不过这也够了，宣传资金就这么点，八极拳馆就这么大，覆盖面积就这么宽，还想咋的？
有个手劈石碑就不错啦。
更何况还有第二个宣传片，在江一鸣的设想中，手劈石碑虽说是正片，但首推主打的，却是唐欣儿卖萌的片子。
拳馆毕竟开在居民小区附近，虽然在转型，但竞争力肯定不如其余拳馆，所以不需要另辟蹊径。
……
时间在扯淡中流逝，不得不说拳馆生意真的很冷清，等把来测量尺寸做新招牌的师傅送走，竟没有一个学员过来，也没有新学员报名。
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任需努力啊。
对八极拳馆有了更坏的认识，江一鸣都恨不得给唐虎打电话，让他赶紧带着唐欣儿逃课，先把宣传片拍了再说。
但这是不现实的，唐虎根本不可能同意。
不过既然拳馆冷清，与其坐在这无所事事，倒不如化被动为主动。
正好王朔也要去处理武替的事情，江一鸣就把自己的电话号码贴在门上，和王朔一起离开。
第十一章万事开头难
作别王朔，江一鸣好几次张口欲言，但又都忍住了，时机不到，结交影视圈的人可以暂缓。
回到制作广告的门店，江一鸣办了加急的印制业务，为此还多付了百分之五十的价钱。
本来五毛钱一张的，现在变七毛五了。
不过江一鸣也没全都加急，前期的一千张加急，他等着拿走。
等吃过午饭，前期的一千张加急宣传单已经新鲜出炉，摸上去还有些烫手。
带着宣传单边发边走，回到拳馆后，座机电话响了，江一鸣接听起来，没想到刚发了宣传单，这么快就有人来电咨询。
这自然是极好的，江一鸣耐心解答了问题，又简单介绍了下八极门的文化精神（瞎逼逼）和武道理念（继续瞎逼逼）。
反正就是掐着客户心理来聊呗，在时不时的穿插几个一般人听不懂的专业术语。以及一般人听起来似懂非懂，但感觉很有科学依据训练方法。
这就跟应聘和做生意一样，你是羊得把自己说成狼，是狼得把自己说成老虎，要不然怎么从众多的竞争对手里脱颖而出？
你连进场的资格都拿不到，就算是大象也得饿死。
谦虚是个好东西，但不是放哪都适用，也不是什么人都适用。
真正有实力的人之所以谦虚，那是因为他们有随时翻脸的本钱。
所以江一鸣抱着电话舌绽莲花，唬得对方心花怒放之后，便不容对方拒绝，邀请对方来拳馆看看。
只要对方来了，江一鸣就有信心拿下这单。
喜滋滋刚挂了电话，冷清的拳馆又给江一鸣迎头痛击，让他只能苦笑着给自己打气。
“万事开头难，加油加油加油。”
……
一小时后，下午2点48分。
座机电话没在响过，江一鸣都开始怀疑人生了。明明说好到了打电话的，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信任呢？
刚吐完槽，挂在门后的铃铛叮当当响了，江一鸣还以为是客户自己找了上来，脸上堆起笑容准备迎客。
“小师叔。”
“小师叔早啊。”
黄鹤等一票学员如鱼贯入。
“太阳都快落山了，还早？”江一鸣笑脸明显没那么热情了。
这票学员是已经收过费的，属于锅里的鸭子。
“嘿嘿……昨晚都喝多了，早上起不来，现在还头疼呢。”黄鹤伸长脖子四处看着，“咦？师傅不在啊？”
“不在正好，天天不是让我们扎马步，就是练金刚八式。小师叔，你教我们几手新的呗？”
“没学会走就想学跑啊？”江一鸣诈唬一句，心说你们办个年会员还想学多少？道不轻传法不空授懂不懂？
自打哥们参与拳馆的管理那个时候起，以前唐虎的那一套收费标准，就是过去式了。
不过非常时期，非常对待嘛。拳馆本来就冷清，总不能拿新标出来把本来就不多的老学员也赶走不是。
江一鸣顿了顿又道：“不过昨儿看你们打拳，好像没学过劈挂掌是吧？”
“是啊是啊，没学过。”
“小师叔，咱们这是八极拳馆，还学劈挂掌？”
江一鸣嘿嘿笑道：“孤陋寡闻了吧，八极拳属于短打拳法，而劈挂掌是典型的长击远打类传统拳种之一，两则互补。正所谓八极加劈挂，鬼神都害怕，学八极必辅练劈挂掌，怎么这事虎哥没说？”
年轻人嘛，听见这话立马就来了兴趣。
当初结识唐虎也是机缘巧合，那天黄鹤在公交车上被人摸包，经人提醒时小偷已经下车。
他当时也是气昏了头，想都不想就追了下去，结果显而易见，差点被小偷及其同伙给捅了。
结果唐虎刚巧路过，三招两式就制服了小偷团伙。而且他行云流水的功夫，也就此在黄鹤心里打下了烙印。
之后黄鹤就跟着唐虎学八极拳，学会基本套路后在学校显摆，又成功帮唐虎吸引来不少学员。
但学生毕竟是学生，更何况大多数跟风来学八极拳的，也就属于三分钟热度。
等新鲜劲过了，尤其又碰上唐虎这种立志要传承传统武学的主。天天让重复金刚八式，他们早就不耐烦了。
要不是把这当健身中心，没事儿还能两两上台互练，他们就算办了年会员也不来这受罪。
说一千道一万，唐老虎不光不会经营，还不会教徒弟，严师出高徒那一套他根本就玩不转。
现在积极性调动起来了，江一鸣就让他们先练一套金刚八式，看谁练得更好，已经有资格学劈挂掌。
黄鹤等人马上排成队列操练起来，一个个都打起十二分精神，生怕自己是不够资格的那个，那多丢人。
瞧瞧，都是让他们练金刚八式，只不过换了种方式，效果就大不一样。
静静的看他们练完，中途有谁出错，有谁不标准江一鸣也不去指正，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小师叔怎么样？”
“不怎么样。”江一鸣扁着嘴摇头鄙视，“从头到尾唯一算得上标准的，也就黄鹤一个。”
“他学的比我们久嘛。”其余学员不服道。
“不要找借口。不过我的要求没虎哥那么严格，毕竟时代不一样了，功夫再高也怕菜刀，习武再久一枪带走，对吧？”
众学员：“嘿嘿……”
“不要笑，动作都不标准昨天还敢和人切磋，我说怎么打得跟泼妇骂街似的呢，不觉得丢人呐？”
众学员想起昨天的情况也是老脸一红。
正所谓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要没有江一鸣上台秒杀做对比，到也没啥。但有了江一鸣上台秒杀……是有点丢人。
“有羞耻心很好，说明你们的心态还没到不可救药的地步。虽说刚才唯一算得上标准的，也就黄鹤一人，但其余的也不算差得太远。用心的话，也就一两天的事。”
“我这人要求虽然没有虎哥严格，但也是要挑人的。反正我话扔这，十个人开一班，但今晚6点前，若连十个人的动作都做不标准，那就对不起了。”
要想马儿跑，就要给马儿吃草。
江一鸣已经把好处摆出来了，希望和信心也给予了，顺带还用了用激将法。要是眼前这票学员还不认真，那可就没辙了。
不过学员们的情绪明显被调动起来了，随着江一鸣再次提醒，他们开始认真的操练起来。
江一鸣把黄鹤叫到最前面，让他领着其余人操练，看谁姿势不标准也可以出言指正。
这就是先树立一个标杆，你要不服气，那就努力超越他呗。
顺带着江一鸣还可以偷闲，真可谓是一箭双雕。
“别软绵绵跟个娘们似的，收拳要快，出拳要猛。”江一鸣也没真的偷闲，虽然看他们比划不涨经验，但指点他们，还是要涨八极拳经验的。
少归少，但蚊子腿在细，那也是肉嘛，别拿豆包不当干粮。
“吐气发声，以声助势，以气催力。这又没外人，都给我喊出来！”江一鸣示范个动作，同时喊到：“哼哈！”
“哼哈！哼哈！”
有人带头，学员们有学有样。还真别说，练功时一旦喊出来，那效果杠杠的，绝对事半功倍。
“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