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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过去,竟然无意识地伸出手,食指轻轻触碰她的脸。
而秦菜何等敏感,这一碰她就醒了。白芨始料未及,难免尴尬。但他也不形于色,只是淡漠地道:“有事?”
秦菜很清楚——没穿白芨一号,他不高兴。她一个滚滚到白芨身边:“师叔,我想知道完全隐藏魂魄气息的方法。”
白芨冷哼:“不知道。”
秦菜摇头,只得上前替他捶背:“太现实了不好哦。”
白芨不为所动,秦菜凑近他的耳朵:“明天我给师叔熬汤怎么样?”
白芨表情还是没有什么变化,但总算是开口了:“完全隐藏魂魄气息,可能性不大。但是有些元素可以隔绝阴阳,如果把魂魄用这些容器隔离,再高明的玄术师也只有使用金属探测器。”
秦菜心下微动——难道老爷子的魂魄是用什么隔离起来了?难怪陆少淮和她都一无所获。
但是如果是铁,陆少淮肯定能找到。还有什么东西能够隔绝阴阳,而不被人发现呢?
她沉吟不语,白芨微微皱眉:“你想干什么?”
秦菜歪了歪头,一脸调皮神色:“身体有坟墓,想不到魂魄居然还有坟墓。”
本是开玩笑的一句话,她却心中一动——老爷子难道真的给自己的落地魂设了一个坟墓?
白芨见她魂不守舍,也不耐烦过多应付,转身又进了自己办公室。
秦菜想了一整晚,第二天心不在焉地煲了汤,自然是谈笑代劳的。她煲的汤白芨用来洗脚都嫌弃。好在她穿了白芨一号,白芨也就没怎么挑剔,勉勉强强地喝了。
第三天,秦菜索性没去上班,再度关在负一楼的实验室里——她又去了老爷子的故居。
依旧一无所获。
小屋外三角亭还在,秦菜靠在亭外,一头雾水——到底藏到了哪里……
亭子触感冰冷,秦菜转过头——如果没记错,这里应该是个木亭,怎么会这么冰?她转过头,仔细打量,发现那个亭子虽然颜色似实木,触感是如玉如石。这……是什么材质?
不像某种自然存在的东西,倒像是木和土互相转换时的失败品。难道老爷子,也在研究五行逆转之术?是了,因为元素逆转的消耗,他的身体才会衰老成那样。所以他的寿数会这么短暂。
她灵光一闪,目光转向流淌不息的溪涧——铁器能隔绝阴阳,但是金属探测器能够发现金属元素。如果先把魂魄用铁器封装起来,然后再转金为水呢?他死之后,可是留下了一个开启了灵识的法宝的。转金为水可能由这个法宝完成。
她走到溪水旁边,望着清可见底的小溪,故人不在,溪水依然欢快。
她沿着小溪走,发现这段水流被人为地形成了一个循环,而且没有源头。
秦菜在里面试了一夜,金生水,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要还原这么多水,还真是费了不少功夫。等她累得四脚朝天,终于在靠近凉亭的水源里发现了异样——那里的水转化成铁,正好是一个巴掌大的铁匣子。
秦菜紧紧抱着那个铁匣子,仰面朝天躺在凉亭旁边,四肢还不时抽搐一下。
她找到了人间太子爷的落地魂!第一个知道这个消息的当然是沙鹰,抚摸着那个光滑得连花纹都没有的铁盒,他都忍不住:“老爷子用这么机密的方式留下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秦菜也很苦恼:“打不开呀!我都试了半天了。”
沙鹰观察了一番:“跟铁砖似的,即使密码也总该有个输入盘吧。”
“密码?”秦菜抚着那个铁盒,密码会是什么?
老爷子生平大家知道的都不多,但是他爱女如命,这可是整个人间都知道的。他的密码,会是什么?
秦菜又去了一趟庄园,这一次,时间是深夜,她避过了守卫和照顾二夫人的下人。病床前的子矜脏污依旧。秦菜右手抚过她的脸,语声平静:“密码给我吧。”
二夫人一直没有表情的脸终于有了一丝裂痕,她浑浊的眸子里破碎的水光似乎伤心欲绝。秦菜语声不惊轻尘:“或者我自己取。”
二夫人把那个铁盒抱在怀里,颤抖如秋叶。秦菜就站在床边,没有安慰,没有同情,连目光也没有柔软一分。铁盒抱在她胸口,约摸十五分钟,突然一声轻响。原本平滑无缝的铁盒出现了一道裂缝。她的体温、心跳、魂魄的气息,就是密码。
秦菜叹为观止,抱着铁盒回到了天庐湾。沙鹰也很期待,但他平时吊儿郎当,实则有主见。什么事情该说什么事情不该说他清楚得很。
这事他自然不敢向任何人透露。秦菜凡事倒是不瞒他,两个人一起在负一楼研究那个铁盒子。秦菜本是猜测老爷子为自己的落地魂筑了一个坟墓,却没想到里面的不止是落地魂,竟然是老爷子全部的魂魄。
他竟然真的没有死,只是因为肉体太虚弱,他需要一段时间恢复元气。秦菜一经发现,火速把他的魂魄分成一千片碎片,用锁魂坛隔离。
沙鹰都觉得刺激:“当初你弄通爷,也是这法子吧?”
秦菜在找老爷子的记忆魄:“如果他苏醒,看见他的女儿成了那样,陆少淮、我、白芨,没有一个人跑得掉!”
沙鹰坐在一边,看得饶有兴趣:“出于自我保护?”
秦菜笑得还挺不好意思:“出于贪心,玄术五花八门,一点小小的经验技巧都需要无数时间去积累,可我没有时间。沙鹰,就算他不杀我,我也绝不可能放弃这样的天赐良机。”
沙鹰轻笑一声,伸手揉揉她的头发:“你去看他女儿,只是为了确定他是不是真的已经死了?我们的菜菜,慢慢地不需要人操心了呢。”
秦菜找了一个星期,终于找出了老爷子的记忆魄碎片。谨慎起见,她把碎片又各分成十份,这样就有了一千片碎片。秦菜看着堆锁魂坛都头痛,这尼玛的,要读到猴年马月啊。
但是当她读取第一片碎片的时候,突然那片碎片转化成了一种奇怪的能量——像是恶鬼吞食魂魄一样,飞快地侵蚀她的魂魄。
秦菜大吃一惊,立刻摘了这片碎片。幸好碎片非常小,伤害不大。如果她整个记忆魄放进去,现在只怕已经做了别人的养料了。
她的反应像是突然中了箭似的,沙鹰都被吓了一跳。秦菜气喘如牛,正要说话,突然身边的场景全部变了。盛开的桃花,干涸的溪流,似木如玉的凉亭。秦菜在亭边坐下来,沙鹰倒也见识过:“老爷子好像有话对你说。”
秦菜索性在凉亭的石凳上坐下来,沙鹰站在她身后,面色凝重:“他不会是留下什么杀招吧?待会要是有事你就先走,死两个不如死一个。”
秦菜靠着他,很享受这一地桃花:“沙鹰,有些东西是行李,危难关头是负累,必须放弃。有些东西是身体血肉,弃无可弃。坐下吧,既来之则安之。”
“我知道你会回来。”黑暗中一个声音苍老而沙哑。秦菜抬头四顾,三角竹亭里,石桌石凳,两杯清茶。
秦菜在亭前坐下来,瞳孔微缩:“老爷子?你……还活着?!不,你的魂魄都被我困着呢,这是梦?”
那果然是人间的太子爷,他满头白发,皮肤皱得如同老树皮:“还记得吗,当初你预言过的,我们的一次谈话。”
秦菜想了很久,才想起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预言老爷子会让其他人退下,和她单独谈话。但是当时老爷子没有。他把谈话留到了现在?
“当你看到这个的时候,我的守护已经幻灭了吧?”他苍老的瞳孔里满溢着悲伤和无奈,“我知道定有这么一天,可我没有勇气亲眼看见。很可笑吧,咳咳……一大把年纪,竟然接受不了结局。”
秦菜心中犹疑,还是防着他动手。他却非常平静:“蓝愁,我不会解你疑惑,但会给你你想要的东西。或许你想做的事,我亦曾奢望过。”
秦菜一刻不曾放松,她手上有一个冤孽,一个法宝,一旦老爷子动手,便先祭出冤孽。虽不知他深浅,但是阻上一下子还是不成问题的。不论如何,退出他的结界再说。
然而老爷子却突然笑了一下,满脸慈祥:“真的很期待你能走到哪一步,可惜无缘得见了。你听清了,天魂火,地魂水……”
他不断地报着每个魂魄里面的五行属性,秦菜一一记下,最后他突然望向秦菜:“子矜更换过太多器官,罪孽深重。一入地府,必沦阿鼻。蓝愁……”
“砰”地一声响,却是桌上茶盏俱裂,茶水四溅,他惨然而笑:“罢了,我神形已灭,心何存焉?”
话落,桃花、竹亭如玻璃般碎裂,须发皆白的他也顷刻碎散开来。周围依然是天庐湾负一楼。
秦菜握着沙鹰的手,又过了好一会儿,确定无事了方才放开。沙鹰紧皱着眉:“他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秦菜走到堆放装老爷子魂魄的锁魂坛前,沉吟半晌:“他让我重新组装他的魂魄,说里面有我要的东西。可是按理,他应该恨我们才对,怎么反倒像是准备好了给我一样呢?”
她想了一阵,终于还是把老爷子的魂魄重新组合,然后那些碎片终于可以读取了。唯一美中不足的地方,就是那些碎片只有各种法阵知识,没有提到任何老爷子的生平事迹。
而秦菜,也终于精准地调节了自己魂魄与身体的契合度。
当碰破一点皮都痛苦断指切肤的时候,一个人真的会小心谨慎得多。
作者有话要说:
☆、身为师父,怎能不问?!
第二百零二章:
秦菜有约摸两个星期没有过问星宿厅的事,老爷子留给她的各种经验知识,简直如同一座宝库。而她需要时间消化吸收这些营养。
两个星期之后,秦菜回了一趟朱阳镇,依旧给秦世辉带去了厚礼。时间慢慢地久远了,周碧华的事终于也渐渐被淡忘了。秦菜回去虽然仍然没人理会,但也不至于大家都躲起来了。
秦世辉依然非常热情,只是这一次,家里多了两位新成员。一个是二哥的女朋友王露,一个是秦世辉的新女朋友吴琼。介绍吴琼的时候,秦世辉一直在注意秦菜的脸色——吴琼年仅二十岁,据说来自一个很穷困的山沟。因为其父索要十万的彩礼,附近没有人出得起,这才在外面找婆家。
而如今的秦世辉,拿十万不是小意思么?就索性把她娶了过来。面对这个和自己同龄的姑娘,秦菜连微笑也没有减一分,她淡淡地叫了声“阿姨”。
秦世辉脸上便笑出了一层又一层的褶子。
这几日,秦菜呆在星宿厅的时间多些。应果儿的妆容越来越精致,衣着打扮也屡出新意,成为了星宿厅名符其实的一朵花。秦菜根本没过问,而陆少淮来星宿厅的时间依然很多,只是呆在她这里的时间少了。原因么……秦菜当然是心知肚明的。
这一天,玄术师交流会的日期又将近。而作为人间的先知,秦菜这次是第一时间收到了交流会的邀请函。玄门诸人有一项通病,那就是宅。平时真的不会有多少时间聚集。而交流会就显得尤为重要。这一场盛会能够让大家知道现在的玄术已经进化到了怎样的程度。
成果的有偿分享也是其中很大的一个环节。所以内中不但有玄门权贵参加,还有一些富豪。他们也需要知道自己聘请的玄术师到底是混饭吃的还是真有盛名的。
但这样的盛会,最需要的当然是玄门权威。作为一个玄术师交流大会,如果一流的玄术师都不参加,还交流神马浮云?
所以每一年交流会主办方发出的邀请帖,无一不是再三斟酌。
秦菜拿着那封黑色烫金的邀请卡,多少还是有些感慨。想去年她还需要白河或者白芨引荐入场,今年上面已经写着“恳请莅临”了。她把邀请卡随手放好,意外地发现今天应果儿居然在,而陆少淮没来。
应果儿的办公室与秦菜的办公室只隔一层毛玻璃。秦菜踱过去:“今天怎么没见二爷?”
对于她,应果儿还是不敢得罪,故而立刻恭敬作答:“刚刚来过,看您在想事,就走了。说是今天要见个朋友。”
秦菜略略点头,半晌突然问了一句:“进展到哪一步了?”
应果儿微怔,随后抿嘴笑了:“先知别打趣我。”
秦菜也觉可乐:“加油啊,说不定以后我还得叫你一声夫人呢。”
应果儿察言观色也是有些功底的,见秦菜并没有不高兴的意思,也就放开了:“先知说笑了,不过是多说了几句话罢了。”
秦菜略略点头,正逢谈笑走过来,也就把应果儿打发出去采买了。
而陆少淮这时候正在朱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