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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励东嘛,”杨寂染故意停顿了一下,见薛曜丞和宋仕章都盯着自己看,又笑的一脸暧昧,“你们猜啊,干嘛总是问我?”
这明显就是不想说的意思。
薛曜丞拧眉,冷声说到:“你们两个之前是情人关系,是不是?”
“是啊,”杨寂染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可那又怎么样,我情人多的是,陈励东,实在算不上什么。”
顿了一下,她忽然紧紧的盯着薛曜丞,说到:“我看你长得也蛮俊俏的,要不你也考虑下,和我在一起试试?”
薛曜丞气得脸色通红:“你!”
杨寂染无趣的撇了撇嘴:“开个玩笑而已。”
宋仕章又拍桌子:“严肃!好好回答,陈励东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是不是就已经发现了你的身份,但是因为你们两个的关系,他选择了包庇?他是不是还替你洗钱走私?是不是利用了系统内部的消息帮过你的忙?”
这明显就是一个坑,挖好了等着杨寂染跳下去。
杨寂染心里恨陈励东对自己无情无义,但是在这种关键时刻,还是一心想要保住他。
“不是,他在发现我的身份之后立刻就和我分手了,”说到这儿她自嘲的笑了一声,“他都不爱我,怎么可能包庇我?”
眉宇间,竟然有着淡淡的哀伤。
“那他的银行卡和身份证为什么会在你那里,别说你一点也不知情。”这些东西都是从杨寂染身上搜来的,这女人竟然随身携带陈励东身份证,两个人的关系恐怕不止前男女朋友关系这么简单。
“这个……”杨寂染沉默了一下,过了许久才回答,“我捡的,不行吗?”
“捡的?”薛曜丞忍不住要连连冷笑了,“这未免也太巧合了一点吧?”
“有人掉了当然就会有人捡到了,这有什么好奇怪的,长官,说不定哪天你前女友也会捡到你丢了的东西的。”杨寂染满不在乎的说到。
“你!”薛曜丞再一次被堵的说不出话来,这小女子当真口齿伶俐,狡辩的功夫一流。
“杨寂染,转移话题是没有用的,你还是把你洗钱的全部经过都交代出来比较好一点。”宋仕章没什么表情的盘问着,“实话告诉你,我们已经掌握了你所有的犯罪证据,你认不认罪已经没有太大关系,我们只是想给你一个赎罪的机会。”
杨寂染不置可否:“有证据那你们直接抓我好了,何必在这里,多费唇舌。”
薛曜丞隐隐有些愤怒:“杨寂染,你不要不识好歹。”
杨寂染看也没看他一眼,直接闭上眼睛休息:“我要见我的律师。”
“你现在不能见任何人。”
“这是我的权利,”杨寂染睁眼,上半身缓缓倾斜过来,盯着他们两个说到,“再说了,我是法国国籍,你们没权利拘留我。”
“但是你在中国领域内犯罪我们就有权抓你。”薛曜丞义正言辞的答道。
“犯没犯罪我的律师会和你们谈的。”说完这句,杨寂染再没开口,一直装木头人,薛曜丞和宋仕章都拿她没办法。
恰好这时陆战柯回来了。
薛曜丞立刻上前,说到:“你可算回来了,现在可以审陈励东了。”
陆战柯嗓音低沉的应了一声:“你们跟我来。”
三个人一起到了关押陈励东的审讯室,陆战柯坐中间,薛曜丞和宋仕章分坐左右。
陆战柯没说话,他让薛曜丞负责主审。
薛曜丞翻开卷宗,率先发问:“陈励东,有人举报你盗窃国家机密文件,你承认不承认。”
盗窃国家机密文件?难道他指的是霍沥阳那个案子的证据?想到这儿他立刻想起了程寮,那天,档案室里就他们两个,他出来的时候也隐隐感觉有人在跟踪一击,只是那个时候他忙着救人,并没有在意那么多。
现在想来,当时的猜测都成真了。
原来隐藏在系统内部的奸细真的是他,他先向杨寂染报告了那件事,然后又向组织揭发了他。
想通了这一点,陈励东便有了自己的决断。
“不承认。”他坦然答到。
薛曜丞早已料到,他冷笑了一声,然后亮出了证据。
“关于霍沥阳这个案子的资料,之前一直都是存在档案室的,而据我们所知,最后一个看见那份档案的人就是你,你出去之后档案就不见了,你说,会是谁拿走了呢?”
“这个事我可以解释,当初的确是我最后一个看了那份档案,档案也并没有消失,而是被我放在了另外一个地方。”陈励东缓缓的回答着,语气铿锵有力,并不像做贼心虚的样子。
当时档案室门口有检测的仪器,他想把资料拿出去根本不可能。但是他拿到了程寮的手机,于是他想出了一个瞒天过海的计划。他用程寮的手机把资料拍了下来,然后把资料藏了起来。只要程寮没找到,他就会向杨寂染报告。接着他到了一个朋友那,把资料全部打印出来,墨水,自然是特制的,最多只能保持三天,三天之后上面的字迹就全部都会消失。
当他把资料交给杨寂染的时候,有了程寮的情报,她自然不会想太多,下意识的就认为手上那份资料就是档案室那份。
瞒天过海,李代桃僵,这一切都进行的神不知鬼不觉。
“另外一个地方?什么地方?”薛曜丞又说到,“不管你把资料放在哪儿了,只要没有经过批准就带出档案室,那就是违反了机密保守条令。”
陆战柯的脸上隐隐浮现了一丝担忧,单是这一条就够陈励东受的了。
可陈励东仍旧十分镇定,他说到:“你先别急着往我头上扣帽子,我的话还没说完。资料并没有被带出资料室,依旧在那里,只不过……”
第一卷 第195章 :你对她还有感情
“只不过什么?”陆战柯终于开口,因为他已经基本确信,陈励东没事了。这小子,不但身手够快,脑子也足够好用。薛曜丞应该不是他的对手。
“只不过都被分散开了,档案室里的每一份资料的最后一页都是霍沥阳那个案子的资料。顺序是档案的排序。”
“……”此话一出,整个审讯室都安静了,三人都格外无语的看着陈励东。
过了好一会儿,薛曜丞才咳了一声,问到:“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个时候陈励东自然是不能说实话的,于是他开始了自黑。
“我那天心情不太好,喝了点酒,所以……”
“那后来又为什么一直不说,你知不知道我们找那份档案找的有多辛苦?”发现档案不见了,他们就开始疯狂的寻找和搜索,他们不是没想过可能是夹到别的档案里面去了,但是他们怎么也没想到会是每一份档案里面夹了一页。
这样的古怪的主意,也只有陈励东能够想的出来吧。
陈励东难得的有些不好意思,他沉吟了一下,然后回答:“因为……心情不好。”
“……”薛曜丞再次无语,如果不是天生脾气好,此刻恐怕他早已到了暴怒的边缘。
宋仕章开口说到:“好,就算资料的事你能解释清楚,那么这件事呢?”他伸手把一沓资料摊开推到了陈励东的面前,“这是你名下的一张银行卡的交易记录,上面显示不久前你新开的这个账户忽然有了大量的现金流入,然后没过多久又转了出去,而购买的东西,却是一批鸡蛋。你能解释一下吗?”
薛曜丞勾着嘴角笑了笑:“我也很想知道陈团长是什么时候开始做起了鸡蛋贸易,这么多现金,足够买下A市全部的鸡蛋,请问,你的仓库在哪里呢?还是说根本什么都没有,这不过是一场虚假的交易,目的就是为了洗钱?你还能解释的清楚吗?”
问题一个接一个,换其他人早慌了。
陈励东一开始也有些惊讶,他怎么从来不知道这件事?他的卡全部带在身上,并没有发生丢失的情况。如果有这么大的动静,他不可能不知道。
那么……
他的视线落到了那份资料上,开户行是内地的银行没错,但是第一笔资金的来源却是法国的一家投行,然后从他账上过户,在购买了一批所谓的鸡蛋之后又迅速花了出去。
杨寂染果然说到做到,这一招的确够狠,不用他亲自参与也把他拉入了洗钱的帮派,说他没干过,谁信啊,虽然现在户头上的确没钱,但是发生了资金流动却是不争的事实。
他的身份证现在还在杨寂染那里。说出实情明显不是明智之举,有时候不得不说一些谎言。
把事情的经过全部想了一遍,设想了种种可能,最后他开口说到:“卡的确是我的,但是后来就失窃了,因为种种原因,我没有去挂失,但是你们也不能由此就断定,洗钱的那个人是我。”
他说的合情合理,让人找不出任何破绽。
薛曜丞冷笑了一声:“这张卡是从杨寂染的身上找到的,你的卡在她那里,会不会太巧合了一点?这不由得让人想起你们之前的关系。”
这个问题他之前已经问过杨寂染了,杨寂染说是自己捡的,陈励东说自己丢了,这两个人难道真的没有事先串通好?他是怎么都不相信的。
“随你怎么想,我没有洗钱,这是绝对的。”陈励东一再强调着,洗钱这个罪名有多大他比谁都清楚,和杨寂染牵扯到一起本就情非得已,现在还被牵扯到她的案子里,他必须力挽狂澜,不然陈家就真的要完了。
“事情是不是像你说的那样,我们自然会调查清楚。”陆战柯终于再次开口,虽然他暗地里是支持陈励东的,但是有时候还必须得表一下态。
宋仕章低声对陆战柯说了一句:“口供和杨寂染的基本吻合,暂时没发现破绽。”
陆战柯点了一下头,侧身问薛曜丞:“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薛曜丞看了一下手中的证据目录,能问的都问完了,陈励东也回答的合情合理,他们并不能就这样判断陈励东参与了洗钱,但是也不能就此认定陈励东和这件事毫无关系。
他看向陈励东,定定的问到:“你的确毫不知情?”
“如果你问的是杨寂染用我的银行卡洗钱的事,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我的确不知情。”陈励东回答的很缜密,不给对方留下一丝破绽。
几人对视一眼,暂时都没了话。
陈励东看了他们一会儿,忽然说到:“我想和薛科长单独聊两句,两位能不能通融一下?”
一般情况下是不允许一个人单独审讯的,这是为了防止出现诱供逼供还有串供的现象,但是陈励东可不是一般人,诱供逼供对他来讲根本没用,而且从一开始两个人就水火不相容,串供就更不可能了。
陆战柯和宋仕章都同意,但是审讯室里的监控不会关闭。
听到陈励东说要和自己单独聊一聊,薛曜丞还有些吃惊,他想不出陈励东会和他说什么,心里竟然稍稍有些紧张。
陆战柯和宋仕章出去之后,陈励东沉默的盯着薛曜丞,并没有开口主动说起什么。
他越不说话就越显得高深莫测,薛曜丞一开始还能镇定的和他对视,等时间一久就有点承受不住了,他的视线太过迫人。
“你到底想说什么?”薛曜丞挑了一下眉,主动打破了沉默。
陈励东嘲讽的笑了一声:“薛曜丞,本来你是被王师长亲自挑出来的,我对你多少还有几分欣赏,但是经过今天这件事,我发现你就是一个孬种。”
薛曜丞脸色一变:“陈励东你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你今天的表现只透露出一个信息,那就是,你是一个只会把枪口对准自己人,只会抓自己人小辫子的窝囊废。”陈励东毫不客气的说着,丝毫不顾及薛曜丞的面子。
“我是公事公办,不管是自己人还是敌人,犯了法我就要把他逮捕归案。陈励东,你该不会因为我找到了你犯罪的证据对我怀恨在心才故意这么说的吧?”他的视线上上下下的打量着陈励东,随后又说到,“那我也要对你刮目相看了,因为我也没想到你是如此公私不分黑白不明的人。”
“你觉得我这么说是因为私心?”陈励东眯了一下眼。
薛曜丞倾身靠近与他对视:“不然你说呢?”
“哼,如果不是窝囊废,那你说怎么会在霍沥阳已经抓到手的情况下又让他给逃了?”
薛曜丞的脸色又黑又青:“那是因为证据不足!”
“证据不足?薛曜丞,你不是经济犯罪科的高精尖人才吗?怎么可能会找不到足够的证据呢?”陈励东顿了一下,还故意笑的很冷,越冷就越容易让人的火气蹭蹭蹭的往上涨,看到薛曜丞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