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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按理是无法杀死空间的，杀死的只是空间在世界中某个具象化的载体罢了。就好比漫画人物永远不可能杀死白纸，顶多杀死一个代表着白纸的空白人物，白纸只要有心，随时可以寄生在另一个人物身上，并且……将上一个载体的记忆一同转移过去。”
“你是说那个洞鼠杨名的记忆中保留着言笙的记忆？”吴涯有些不解：“我不明白，‘空间’为何要这么做？”
“正因为它是‘空间’，所以它必须这么做。”王业道：“‘空间’如白纸，它本是无意识的东西，是根源天书第一次让它体会到了意识的存在，而言笙的做法则让白纸切实拥有了个体和思维，这种拥有自我的感觉是无比美妙的。但是一旦它抛弃了言笙的主体意识，它就会重新归于无形，‘空间’不可能接受这种事，所以无论它再转移到谁的身上，都会保留着言笙的记忆。所以我们要找的不是杨名，而是言笙。”
“言笙……”
银王奕臣上前几步：“你们说的……可是白刃世家的——‘护士’？”
“你知道？”王业连忙转头。
“当然知道。”奕臣双眼冒着幽幽白光：“白刃世家本就是白王空染当年创立的组织，我与空染兄何为一魂后，也曾多次出席白刃世家的聚首会，言笙这个丫头还是印象很深刻的。她的本事在白刃世家里不算是厉害的，但是心思却让人捉摸不透。”
“她在白刃世家有没有什么关系很好的人，能够说得动她来帮这个忙的？”吴涯开门见山地问。
奕臣思考了一下，却是摇了摇头：“言笙这姑娘一直我行我素，没有什么人的话能够让她心甘情愿地去照做，我能做到的，顶多是让和她相对近一些的成员把她从人群中引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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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零一章 说服
“引出来就足够了，至于让她帮我们这件事，由我来和她谈。”王业站出来道：“劳烦奕臣兄了。”
“放心，我这就去安排。”银王奕臣两手抱拳，随即潇洒转身，消失在八王厅的大门。
“话说老大，你确定那丫头的空间能力能够帮我们回到生界完成这件事？”胡八还是有点不放心：“你上次倒是回去了，结果还不是被死神们抓回来了吗？”
“所以你认为这一次死神也会那么急着把我抓回来？”王业苦笑道。
胡八怔了一下，环视了一下面前的魔祖和死神十魔将，它们是死神中的最高管理者，如果它们不下令抓，又有谁会去抓呢？
“也对哈……”他才反应过来，现在死神已经是自己人了。
“之所以敢提出这个计划，正是由于这个世界当前的管理体系。四维人依托死神作为中间管理者，把很多事扔给了死神去管理，我们进入生界的时间不会很多，人数也不能很多，把它本身伪造成一次死界的小事故，由死神们扮演出要来抓捕我们的样子，就能为我们的计划争取充足的时间。”王业微笑看向死神，以前的他想要这么做或许几分钟就会被死神抓回去，但是如今经过了这些则大大不同，用人间的话说，这就是“黑白通吃”的重要意义。
“而我们之所以能获得今天这个机会和局面，还是要感谢神肆，如果不是他在神魔大陆的基础上重新架构了世界体系，建造了这座酆都城，也就不会有四维人放手让死神进行管理的今天，从结果来看，一切的历史恩怨都是世界最正确的选择。”王业的目光连续看向两个方向，一边是神肆，一边是司马文。
司马文当然明白他话中的深意，神氏的灭亡自历史上看来是一场悲剧，但凡事没有绝对，如果没有神氏的灭亡，也就没有死界的今天。
正说着，那边银王奕臣竟然以风一样的速度又回来了。
“言笙已经有消息了！”
他风风火火地道。
“真效率……”王业不由得道。
“言笙跟我们白刃世家的另外一位外号‘邮差’的姑娘算是好姐妹，在人间本体被消灭后，她用附身的新身体几次回来找过‘邮差’，而据我得知，她们原本就约今晚在中级城区的Chris酒吧碰面，现在‘邮差’已经去赴约了，我们正好能见到她们。”银王奕臣说着打开了一张图片：“这女孩就是‘邮差’，见到她，那么她对面的人就是言笙。”
“赶得早不如赶得巧，我现在就去，你们等我即可。”王业微微一笑，转身便向八王厅大门走去。
掌管王城和中级城区的死神很识相地立刻打开了传送门，将门直接通向了中级城区的Chris酒吧。
巨大的光门在空中张开，一步迈出，竟已回到了喧闹的中级城区街道上。
抬起头，闪着霓虹灯光的“Chris酒吧”几个大字赫然正竖在眼前。
“服务真是到位。”王业嘀咕一声推门而入，酒吧中灯线昏暗，人来人往，但以他的眼力，仍然很快就找到了目标。
只见一个一身绿衣服的清秀少女正和一位白衣白裙的消瘦女孩坐在一起，那绿衣服少女正是奕臣给出照片的“邮差”。
这会儿，邮差和对面的白衣女孩正聊着什么，时而娇笑时而低语，丝毫没有注意到一个男人正在悄悄地靠近他们。
反倒是那白衣女孩儿颇为警惕，在王业即将靠到她们身边的一刻突然开口：
“先生就别鬼鬼祟祟的了，在这里没有普通人，这么小的空间你也隐藏不了脚步。”
她一边说着一边回过身，与王业四目相对。
“是你！？”
刚说完，连忙用手将小嘴一捂，随即目光回看向“邮差”的方向，显然在怀疑是邮差出卖了她。
“别瞪你的小姐妹了，你的位置是我托人查出来的，和她没关系。”王业漫不经心地拽了一个凳子过来，一屁股坐在了那张二人桌旁边，毫不客气。
“这儿可不欢迎你。”白衣女孩儿白了王业一眼：“别以为我这阵子没去找你是怕了你了，我们的账我早晚会找你算清。”
“哟，你可说到重点了。”王业点点头道：“巧了，我今天过来，还就是来找你算这笔账的。”
“有意思，那你是想跟我去死亡竞技场算呢？还是其他的什么地方？在这酆都城里动不得刀动不得枪，有什么好算的？”白衣女孩儿冷哼了一声，谈吐间依然是言笙那副独有的神色。
“谁说算账就一定要动刀动枪的呢？”王业笑着把两只手臂杵在桌台上：“凡是账，有本、有利，我们之间的恩怨说到底都是这‘利’的部分不断发酵而成，可是我今天想和你谈的不是这‘利’，而是这‘本’。”
“本？”言笙眉毛微动，她和王业的目光同时瞄了瞄一旁的“邮差”。
“正好我还有个任务，我先去忙了。”邮差识相地一笑，起身便离开，把空间留给了王业和言笙两个人。
“多谢。”王业冲邮差递了一个笑脸，看着她背影渐行渐远，才缓缓回过头来，坐到了邮差刚才的位置上去：“所谓‘本’，就是你最初的愿望，当初我们因争夺根源天书而结怨，这就是‘本’。”
“可笑。”言笙冷笑了一声：“你应当知道我的身份，我如今早已不是言笙，而是根源天书本身，和我谈这个‘本’？”
“你骗得了别人，可骗不了我。”王业微笑道：“一本书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有自己的意识和思维，你言笙是和那本书融合的第一个灵魂，它的一切都是依托于这个灵魂上的，因为这个灵魂才有了主体意识，才有了属于自己的思维，所以，你仍然是言笙，只是从一个脆弱的人类，变成了一个不死不灭的空间之体罢了。我敢断言，你心中的所想，仍然都是言笙在决定着。”
“你到底想说什么？”言笙的脸色冷了下来。
“合作。”王业开门见山道：“我知道你当初寻找根源天书就是为了逃回生界，但是很遗憾，在死界的强烈追捕下你根本不可能成功。但是现在，所有的关系都已经被我打通好了，只要我说句话，你开道门，这件事将简简单单地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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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零二章 扭曲的诱因
其实这事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言笙和王业固然有仇，但是回归初心的话，他们二人的目的如今却是统一的。
正所谓，没有永恒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利益趋同，则谈起话来容易得多。
“呵，我知道了。”言笙白了王业一眼：“你这是用到我了想起我来了。”
“哎，话不能这么说。”王业脸皮很厚地凑近过来：“如今这个难得的机会可是我费尽心思才促成的，你这是白捡了一个大便宜。”
“这么说我还得感谢你咯？”言笙瞪着王业问。
“呃……那倒不用。”王业轻咳了一声：“言姑娘，现在你既是言笙，也是空间的化身，是比人类更高级的存在，是脱离了低级趣味的存在，人类的这些恩恩怨怨我想你是不会放在心上的对吧。”
“哼。”言笙冷哼一声别过头去。
“机会仅此一次，天命于此，好好斟酌。”王业不再多言，抬起屁股转身就要走。
“等等！”言笙突然开口叫住了他，冷冷地道：“说吧，需要我帮什么忙？”
王业露出笑容，回过头：“很简单，把当时的事再重现一次，再打开一次通往生界之门。”
言笙微微怔了一下，随即面色愠怒道：“还以为是什么事，你该不会天真的以为那生界之门说开就开的吧？如果真的那么简单，你觉得我还会老老实实地呆在这里吗？”
“需要什么条件，你大可以说说看，也许我做不到，但这死界之大，总有能做到的人。”王业自信地道。
“诱因。”言笙幽幽吐出两个字。
“诱因？”
“通往生界的空间之门和其他的世界不同，单纯依靠根源天书的力量是做不到这一点的，当初在方舟中是因为空间的力量初次凝聚，加上方舟本身的巨大能量造成了一个大幅的空间扭曲，也只有在这种天然的空间扭曲下，我才可能见缝插针地打开一条通往生界的小通道，否则单凭我自己是无能为力的。”言笙道。
“也就是说，你需要另外一个天然的空间扭曲环境咯？”王业歪了歪眉。
“越大越好。”言笙肯定地道。
这倒是个难题。
其实，如果在远古大陆时代，酆都城所在的放逐之洞就是最大的空间扭曲，可是如今这个扭曲已经因为被理顺，成为了体系化的空间传送，不再属于扭曲的范畴，再想寻找扭曲就要另寻其他的世界。
突然间，王业思绪一动：
“时间与空间的双重扭曲呢？”王业歪着头问。
“当然可以，时空双重扭曲是空间扭曲的高等形态，完全满足要求。”言笙道。
“那便好说了。”王业微微一笑，突然一手举起念戒：“喂，神肆，把所有人一起传送到西游世界去，跟我会和。”
“没问题。”神肆直接回答，对于王业的话，他不需要问为什么就能大体猜到些原因。
王业放下念戒直接一把抓起言笙的手：“跟我来。”
说着便大步从酒吧往大门外迈，刚一迈出大门，就看到脚下开始亮起蓝色的传送阵，那是神肆开启的通往西游世界的大门。
蓝光骤然亮起，将两人包裹其中，转眼便从酒吧大门口消失不见了。
空留下一个当酒保的试炼者急匆匆地追出门来：
“喂！你们两个！还没给钱呐！”
可放眼一看，面前哪里还有人，气得他直骂：
“靠！又两个用空间技能逃单的！”
蓝光渐渐消退后，王业和言笙已经出现在了另外一片土地，那是一片寒冷的山区，地势很高，积雪长年不化。
从四周的地貌王业已然认出，这地方不是别处，正是大唐国的九龙军区靠近最高峰的山岭之中。
“不愧是神肆，心里比我还有数。”王业忍不住笑着低声嘀咕。
环视过去，一道道蓝光正从天而降，很快，百鬼夜行、王城诸王、诸神战队，这些刚才还聚集在王城的试炼者精英们同时降临于此，同时，也包括神肆。
吴涯他们几人奇怪地看了看四周，又点开念戒一看。
“大唐国？”
王业把言笙的需求简单地和他们解释了一下，吴涯思路敏捷，很快就明白了王业的意思：
“你打算借助大唐龙锁的时空破洞？”
关于大唐龙锁处的时空破洞，王业曾经跟吴涯提过，正是导致了九龙军区怪兽横行的罪魁祸首，那破洞后来王业让大唐国的军队对洞口进行了封锁，并对整片山区的变异兽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