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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火引-第10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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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烽拉起林火,“我们走!”
“去哪儿?”林火问道。
吕烽瞪了姜杉一眼,“离这个懦夫,越远越好!”
林火也看了姜杉一眼,叹了口气。
两人踏雪而出。
屋中,独有炭火“噼啪”。还有,两人卧在地上。
姜杉伸出手掌,抚过水玉脸庞。
掌心鲜血,染在脸颊,泪水滴在血上,晕开花妆,似是胭脂迷醉。


第172章 冠凤帔霞亲
姜杉坐在门槛上,夕阳覆面。
昏迷的水玉被他抱进了房内,地上还残留血迹,略显空荡。
他没有去擦,只是静静坐着,望着夕阳西下。
林火与吕烽不知去了何处,或许找了村中酒馆喝酒。他们没有回来,也没人与姜杉说话,村中行人匆匆掠过,唤他名字,他也未有回答。
只是坐着,静静坐着,如同上色石雕,衣襟不摆。
张开双眼,未有焦点,轻启双唇,未赋一言。
太阳一路向西,一路低垂,终于没于山峰尽头。
影子蔓延拽长,再长,再长,还是隐没黑夜边缘。
当目难视物之时,姜杉拍了拍衣服下摆,站起身来。
小村野径,无甚光亮。姜杉在黑暗中行走,如履平地。这原本就是他家,多少年来未曾变过。
他径直走回卧房,从柜里取了火烛灯台。怀中摸索,取出贴身火折,点亮烛光。
屋中一亮,却仍昏暗。
光芒尽头,映着水玉憔悴睡脸。
姜杉便这么坐在床边,借着烛火,凝视床上玉人。
光影摇曳,照着他嘴角似笑非笑。
不知过去多久,水玉嘤咛一声,转醒过来。
姜杉跪在床前,伏在板上,正对水玉侧脸。
“你醒了啊。”他轻声说着,伸出手掌,将水玉面颊几根乱发捋顺。
水玉欲睁双眼,却只能半开半阖,“你下来陪我了?”
姜杉摇了摇头,烛光从后而来,看不清他面上表情,却能听出话中温柔,“阎王爷说嫌你太笨,可不敢收你。”
水玉噗嗤一笑,却是牵动脖上伤口。
姜杉赶紧按住她肩膀,“你这笨丫头可别乱动了,要是黑白无常再来一次,难道还要我跪下来求他们不成。”
水玉听得这话,赶紧绷住面容。
姜杉大笑出声,刮了一下水玉鼻梁,“你这小笨蛋。”
水玉苍白脸上泛出红晕,片刻之后又泪湿眼底,“我一定是在做梦,梦醒的时候,你又要走了。”
姜杉俯下身子,为她抹去泪珠,“傻瓜,不看你嫁出去,我怎么能走。”
“等我出嫁了?你还是要走?”水玉面色惨白,“那我就不嫁了,反正我现在脖子上开了口子,又有谁会要我。”
姜杉微微笑着,伸手去摸水玉脸颊。
水玉忍着痛楚,别过头去。
姜杉叹了口气,单手枕在床上,托着下巴,“唉,这样看来,我只能勉为其难,娶了你了。”
水玉叹了口气,“是啊,你勉为其难的……”
她话音一顿,用力扭过头来,就连拉开伤口也不害怕。她努力瞪大双眼,“你刚刚说什么?”
姜杉成心皱起眉头,单手捏着眉心,“呀,我最近记性不好,都不记得自己刚刚说了什么。”
水玉没有说话,紧紧咬住下唇。
“我说。”姜杉勾起嘴角,挑起水玉下巴,“我来养你,不是一天,不是一年。”
他凑到水玉唇边,“是一辈子。”
四唇相触,水玉睁圆双眼,又缓缓闭上双眼,泪滚眼角。
烛光,人影印在窗纸之上。
融为一体。
林火和吕烽浑身酒气,站在篱笆墙外,看着纸上阴影。
两人互看一眼,“继续喝酒?”
“继续喝酒!”
勾肩搭背,两人欢笑而去。
月撒身上,未感幽寒。
月落日升,转眼三日。
原本冷清小院,今日爆竹声声不停。
姜杉小院,披红挂彩。
不过三日,他们已经拜到堂上。他们都是父母双亡,也不在乎邻里诧异,这婚说结就结。
左邻右里虽然诧异,可这毕竟是小村,民风淳朴,见着新人婚宴,怎么能不欢悦。
你拿一只鸡,我抓一把米,拼拼凑凑,倒是让这婚礼不见寒酸,一样热热闹闹。
一切从简,是水玉的主意。
一切从快,也是水玉的主意。
毕竟,她等得太久了。
她不求风风光光,只求能与姜杉长相厮守。
姜杉怎么会让她失望?
花轿象征性地绕村一周,回到篱笆院中。
邻居家的小姑娘走到轿前,掀起娇帘。水玉踏出轿外,一身凤冠霞帔,脖上绑着红巾,既是遮掩,又是点缀。
水玉妆容最美,一如火中仙子,伴火而生。
她撩起婚衣前摆,踏过马鞍子,这才抬头去看。
正见到姜杉一身红袍,袍上绣有金丝牡丹,衬着姜杉身形,说那俊俏,比之山师阴也是不逞多让。
人逢喜事精神爽,就算是姜杉也没了平日里慵懒,反而身形挺拔。
一对璧人。
所有宾客都由衷赞叹。
林火与吕烽混在人群之中,亦是为自己兄弟欢喜。
姜杉上前两步,拉住水玉手掌。
水玉俏脸一红,低垂眉眼,“快放开,不合礼数。”
姜杉没有松开,反而静静握住,凑到水玉耳边,轻声说道:“我若喜欢,管他什么礼数。”
水玉面皮发烫,林火与吕烽大声起哄。
周遭宾客应声呼喊。
水玉环顾四周,这才发现,这村子确实古老,确实保守,可这里的人,却依旧纯净热情。
姜杉牵着她手,两人步步缓行,一路四目相对,踏入屋中。
红绸拖在身后,卷过门槛。
两人立在堂中,主座坐一老翁。
他俩皆是父母双亡,便由村子里岁数最大的爷爷做了长辈。
司礼高呼,“一拜。”
姜杉拍了拍水玉腰肢,“你先跪。”
水玉迷惑看来。
旁边大姑婆笑逐颜开,“玉儿先跪,老古话可是说了,谁跪在前,那就能以后家中做主。这是你相公体恤你呢。”
水玉面色泛红,回望姜杉。
姜杉报以微笑。
水玉盈盈下跪,姜杉这才缓缓跪下。
三跪,九叩,六升拜。
送入洞房。
水玉被姜杉送入房中,而姜杉自然还有贺郎宴要陪。
宾客要给姜杉灌酒,姜杉笑而不饮,“戒酒了,戒酒了,我可还想多活些日子。”
来客们自然不依,还要再劝。
林火与吕烽对视一眼,林火便将宾客拦下,“喝喝喝!我俩陪你们喝!”
吕烽手拍桌子,“今天谁不滚到桌子底下,就不准离开!”
一时,宾客具欢。
水玉在换汤时候,才第二次入席,众人又是一番嬉闹。水玉盈盈笑着,更多是羞涩不语。
平日里,水玉一人生活,多是强悍模样,谁也未曾见过她这般千娇百媚。
也不知今夜过后,多少单身汉要哀嚎自己当初看走了眼。
其中意味,按下不表。
玩闹之下,已然入夜。
宾客们自然识相,将烂醉林火与吕烽扛出了姜家小院。
屋中,再留姜杉与水玉两人。
姜杉除了外衫,斜卧床上,“娘子,夜深了。”
水玉身子微颤,坐在床边,双眼紧盯花烛,“我,我要坐花烛,对,这是规矩。”
姜杉哈哈一笑,拉住水玉臂膀,将她拉入怀中,“这个家里,我就是规矩。”
水玉拿鼻尖蹭着姜杉脸颊,“我可是先跪的,你都是规矩了,我怎么办?”
姜杉刮了水玉鼻梁,“我说的是规矩,你说的,那都是圣旨。”
水玉轻锤姜杉胸膛,“坏蛋。”
姜杉装疼,“娘子莫打,相公我体弱多病啊。”
水玉脸色微变,静静伏在姜杉胸口。
姜杉搂住水玉,轻声道:“说笑罢了,我可是戒烟戒酒,准备着长命百岁。还得看着咱们的儿子,咱们儿子的儿子,咱们儿子的儿子的儿子……”
水玉皱着鼻翼,“那还不成了老妖怪了。”
姜杉搂紧水玉,“和你在一起,我愿意变成老妖怪。”
水玉无言,片刻之后,幽幽说道:“小杉,我是不是太自私了,以你才华,不应该呆着这个小村里,你属于这片天下。”
姜杉轻吻水玉额头,“你就是我的天下。”
水玉嗯了一声,将姜杉搂得更紧。
姜杉微微一笑,“对了。”
“怎么?”水玉疑声问道。
姜杉看着水玉坏笑,“春宵一刻,岂止千金。”
呼。
屋中花烛熄灭。
村落之外,林火与吕烽却未入睡,两人竟然已经牵好马匹,静静回望姜杉方向。
吕烽眼神复杂,“我们就这么走了吗?”
林火拉紧缰绳,“这安详,不属于我们。”
两人对视无言。
调转马头,披星戴月,拍马而去。
前路,冀国!


第173章 嬉笑怒悲熊抚棺
丙寅年,辛卯月,甲子日,二月十二,春分。
甲不开仓财务耗散,子不问卜自惹祸殃。
岁煞东,忌嫁娶作灶,宜祭祀落葬。
举城缟素,帝王出殡,凶礼在即,谥号,殇。
寅时,太和门内灯火通明。
满城百姓披白推户,立于家舍之外,举目,望向王宫御道。
太和门外,文武百官退出百步,垂首而立。
卯时,曙光落地,太和门轰然洞开。
八八六十四位引幡人持幡而出,高举万民旗伞,开道在前。
后有一千六百二十八人卤簿仪仗,各举兵刀幡旗,纸扎绸缎,静默而出。
白茫茫一片,若是雪片铺满大地。
雪亦是最配此时悲切。
卤簿仪仗之后,方是帝王棺椁。
选取蜀国金丝楠木,雕刻成型入用,耗费白银数十万计。棺椁刷漆四十九道,取天衍四九,人遁其一。
抬棺力士身着孝服,分有三班,每班一百二十八人。
无论行至何处,杠上棺椁皆是纹丝不动,寸不可移。
此三百八十四人,于今日之前,演杠十日,出入王城数十次,抬一万斤独龙木,木上端一平沿水碗,行数百里,而点滴不洒。
灵驾之后,方是皇亲国戚。
武氏人丁不兴,寥寥百人,皆是披麻戴孝。
灵驾出门,百官山呼迎跪,行三跪九叩大礼,无人抬头。
静候灵驾远走百步,百官方才起身,归于皇亲国戚之后。
棺椁沿御道而出,所到之处,万民跪拜,同行三跪九叩大礼,哭声直上云霄。
御道所过之处,皆是玉阶金瓦,朱碧交映,尽显王室尊贵。
灵驾过跃马桥,越西江,自有百人内官,倾美酒于河内,撒银箔,焚楮钱。之后逢门遇桥,皆是如此。
一路缓行,送葬队列足有十数里长,终至西城门口。
此处,王子武莫恭候多时。
天子跪,皇亲跪,百官跪,万民跪。
如若石入湖面,波纹荡荡。
三跪膝,九叩首,武莫扶棺而行,灵驾出西门。
天子起,皇亲起,百官起,万民起。
龙归西去,长眠于世。
队仗浩浩荡荡,所过之处,洼地皆用黄土填平,亭道玉挂金镶。
武莫扶棺,武梦归于皇亲国戚之中。
她望着眼前棺椁,又望向周遭奢侈,更观察万民面孔,不由深深叹息。
武睿之死,自然令她大受打击。可一场凶礼耗费,几乎用去国库大半。
毕竟方才打过一场惨胜,她本不愿如此奢靡,可百官意愿,祖宗法度,非是她一介女儿身,便能够抗衡。
而万民虽然随行,哭声浩荡,其中又有几人真心?
武睿所做之事,她又岂会不知。
百姓心中所想,她又岂会不知?
只怕这世上,还是希望武睿死的人,要多一些吧。
武梦紧咬双唇,望向扶棺痛苦的弟弟,只觉肩上责任又重一分。
御道悠长,灵驾缓行。
所有人都知道,灵驾最终将会去往西陵,武睿突然驾崩,其陵墓硬生生在一月之内彻底完工,也不知累死了多少能工巧匠。
人们皆会记住今日武睿凶礼,又有几人记住,为此凶礼死伤多少人命?
无人知晓,他们皆会随风而去。
武梦只希望,今日凶礼能够快些过去。
然而,这世上总有意外。
御道之上,竟然出现了一位老翁。
所有人皆是大吃一惊,要知道御道悠长,前后皆有兵甲巡视,绝不会让平民混杂其中,更不会让一人,立在王室道上。
更不用说,阻拦灵驾,罪当株连十族。
他,为何会在此地?
他,如何能到此地,其背后引人深思。
不过此刻并未思索时候,若不将此人正法,王室颜面何存?
可还不等有人行动,那老翁便跪伏在地,嚎啕大哭。
他并非呼喊燕王名号,而是叫着另一人,一个早死之人。
“崔禄商!你死的好惨啊!”
若是崔禄商在世,他一定会认出此时道上之人,这人不是其他,正是崔禄商最爱那家“何氏羊肉馆”,人称何一刀的何老。
他一介小民,虽与崔禄商有所交情,可崔禄商已死,更是背着奸臣之名而亡,何老那年不曾凭吊,今日为何哭嚎?
武梦有不好预感,无论这老翁要说什么,都不应该让他继续。
可惜她鞭长莫及。
“燕王武睿?”何老径直站起身来,指着武睿棺椁,吐出一口浓痰,“我呸!”
他扬起头颅,面朝苍天,“老崔!你在天之灵,他睁眼看看!睁眼看看你用性命相保之人,究竟做了何等事情?你看看这大燕成了什么模样?”
“武睿小儿!你穷兵黩武,荒淫无度,致使大燕一弱再弱,百姓流离失所!你这昏君!”何老须发开张,目眦欲裂,“你当不起御道送葬,当不起万民旗伞,当不起百官朝拜,更当不起天子之名!”
队仗骤然一静。
无论是皇亲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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