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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即有人下得城来,去关城门。
可那远处黑影,竟有一骑脱阵,马速极快,飞速逼近。
眼看城门将闭,那人竟然仍不减速,反倒扬起手中关刀。
他想做什么?
趁着最后一丝空间,冲入城中?
可是……
他一人,就算冲入城中,又能做什么?
他一人,难道还能破了城门?
县城城门虽是木质,却也坚硬异常,若是合上,单凭一人绝无破门之能。
吕烽与林火面面相觑。
城门将合,那人身影,缓缓消失于门扉之后。
犹剩一丝缝隙。
突然之间!
门后爆出一声咆哮!宛若平地惊雷!又似通天巨响!
刀光闪!
城门碎!
扬尘之中,拓跋元一跃马入城!
缰绳一领,黝黑战马人立而起。
展臂挥刀,拓跋元一仰天长啸,宛若天神降世!
第211章 立马针锋相对
县令府中书房,已然点起油灯,扬獍伏在案上,提笔疾书。
却听到“轰隆”一声巨响,人声嘈杂。
他皱了皱眉,方才紫毫,用其他宣纸,将桌上书信盖上。
“大人!大人!大人!”师爷一边呼喊,一边奔入门内,入门之时,还被门槛磕绊得微微踉跄。
扬獍站起身来,沉稳道:“怎么回事?”
师爷面露焦急,“马贼,马贼杀过来了。”
扬獍稍一思索,他知道身处边境,自然少不得与那些马贼有所交集,不过自从他上任之初,带着吕烽林火,将四周小股势力清缴之后,还没见过哪家寨子如此胆大。他便继续问道:“哪路人马?”
师爷咽了咽口水,似是害怕,“溃刀寨。”
扬獍眉头一拧,“拓跋元一!”
听到这个名字,师爷身上便是发抖。扬獍虽然不怕,也是头疼。
这溃刀寨,名为溃,皆因其成员,全是战场溃退兵卒。那些兵卒多年刀尖舔血,又习过阵法,比一般贼匪更为悍勇,更为难缠。
而其首领拓跋元一,更是能止婴儿夜啼的狠角。
官府曾经派大军整顿边境,那些乱匪被大军一围便失了士气,偏偏这拓跋元一,带着手下八百溃刀,生生从万人之中杀出一条血路。
其人身中十数刀,仍旧带头冲锋,一步不退。
时至今日,传闻他能有天位实力,不知真假。
只是这拓跋元一,自从那日围剿后,也是损失惨重,八百溃刀只余两百。他便率众缩回山林,以打劫来往商队为生,休养生息。
怎么今日,突然打起了天远县的主意?
难道是看他新官上任,趁着立足不稳之时,趁火打劫?
那也应该在他方才接任政务之时动手。
又或是上山发生动乱,逼不得已掠夺求存?
天远县,在他看来便是个软柿子吗?
若真如此,扬獍冷冷一笑,“他可是来错了地方。”
说罢,扬獍立即拿起桌上长剑,抬步出门,“召集所有甲士,养兵千日,用在今朝。”
扬獍从来不是文弱书生。
此时城门一侧,木质大门裂开半口,已然无法合上,方才关门士卒,已被震倒在地。
从开口回望,便能见到一众骑兵,越奔越近。
拓跋元一进城之时,城中立即一静,片刻之后便是惊慌失措。
一众百姓惊恐呼喊,乱作一团。
人流朝县城中央涌去,只为远离城门。
而在这混乱之中,仍有几人,如若顽石,屹立在浪潮之中。
吕烽护住赤娜与吕玲玲,“你们顺着人流,快往后退。”
赤娜点了点头,接过渡鸦怀中小熊,挪动脚步。
吕玲玲却梗起脖子,“我,我不能退,我可是女侠,这种时候,就应该站出来拯救万民于水火。”
吕烽瞪她一眼,“就你那些三脚猫的功夫。别呆在这儿添乱。”
吕玲玲眼眶泛红,还要说话,确实被赤娜拽住手腕,混入人群之中。
林火也看渡鸦。
不等他说话你,渡鸦已经拔出长剑,与他并肩而立。
林火无奈一笑。
就在此时,人群之中,爆出惨叫。
却是那拓跋元一,狞笑着挥动关刀,屠杀街上民众,简直丧心病狂。
三人抬眼去望时候,拓跋元一举起关刀,挥向街边两人。
林火定睛去看,那两人分明是早上与他打招呼的岳老汉,还有他那孙儿。
岳老汉腿脚不便,自知必死,他儿子已在战争中阵亡,儿媳改嫁,家中小辈,独剩这孙儿一人。
心中想着:绝不能让这孙儿出事。岳老汉张开双臂,要把孙儿推走。
可血浓于水,一家人,谁不抱一般心思?
他孙儿毕竟年轻,眼中决绝,老汉推不动他,反倒被他推飞出去。
刀影落,孙儿身首分离。
老汉伏在地上,被孙儿鲜血淋了一身,宛若痴傻一般,愣在原地。
拓跋元一一声狞笑,再举关刀。
却听到破空声响,直奔脖颈而来!
拓跋元一只能舍了老汉,侧身躲闪。
箭支擦过肩上护甲,“镲啦”刺耳。
拓跋元一避过此箭,林火又怎么会给他喘息机会,他原就用狄式射法,射速极快。此刻再上一箭,不觉运起真元。
只听到弓身“咔嘣”作响,弓弦张到极致!
箭出!
弦断!
嗡鸣震耳!
拓跋元一坐于马上,无处可避。
正中面门!
可就在中箭瞬间,拓跋元一身上,骤然涌出天位威压,铺天盖地!
他仰天摔下马去,砸会街边摊位,身陷其中。
然而,他又缓缓坐起身来。
那支箭,被他咬在口中。
箭上真元,震得他满嘴鲜血,却再难伤他分毫。
“呸!”拓跋元一吐出口中箭矢,顺带半口鲜血,目光冷冷望来,“是你猎了白熊?”
林火一愣:这人怎知白熊之事?难道?
未给林火多想,拓跋元一站起身来,“确实一手好箭术,某家拓跋元一,乃是溃刀寨寨主。某家且问你,可愿我随我上山,做我箭术教头?”
林火不曾说话,只是缓缓拔出腰间千磨。
拓跋元一咧嘴一笑,“你又能拦住几个?”
说话间,马贼奔袭入城。
卫兵乱作一团。
林火眉头紧皱,对身边吕烽说道:“烽子!你带卫兵拦住马贼。”
言下之意,林火便是要将这拓跋元一接下。
只需一个眼神,吕烽便已明白。
他与那些卫兵相处多月,由他出面,才能正组织防线,组织马贼肆虐。
可他又有些担心,那马贼头领功法奇异,他方才察觉,那拓跋元一破门与拦箭之时,身上皆是天位威压。
可那些威压仅仅保持一瞬,便消失无踪,不知藏着什么古怪,就怕林火吃亏。
“你放心。”渡鸦轻声说道,“还有我在。”
吕烽看她两眼,此刻情形也是刻不容缓,他便不再纠结,“小心那人使诈。”嘱托完毕,他便朝马贼方向冲去。
他夺过一名卫兵手中长枪,反手,将两名马贼刺落下马,高声呼和,“不要慌张!跟我身后,稳固防线!”
中卫兵见他神勇,心中又生胆气。
两厢厮杀。
虽然马贼人借马势,冲力十足。可毕竟未有拓跋元一神勇,在卫兵步步为营之下,冲势顿减。
拓跋元一见此场景,咧嘴一笑,“倒是小瞧了你们。不过就凭你这一流中游,真以为能胜我‘一瞬天位’?”
“原来,你已经半步踏入天位。”林火微微笑着,“只可惜……”
举起千磨,林火缓缓吸气,“我比一瞬……”
“更快!”
气息尽,真元凝聚。
一剑惊蛰!
第212章 兵退难逃犹不悔
关刀落地。
千磨穿透肩膀,护肩铁甲碎裂,鲜血如同花瓣,四散而开。
拓跋元一与林火,双眼相对,仅有半剑之隔。
一人向前,一人飞退。
方才千钧一发之际,拓跋元一侧开半身,闪过要害,才不至于一剑命丧,却也为轻敌付出代价。
“当!”
千磨插入路边房舍,将拓跋元一,死死钉在墙上。
林火见一击不中,准备拔回手腕,却被拓跋元一按住剑柄。
拓跋元一提膝要撞,林火将他脚面踩住。
林火又去拔刀,再被拓跋元一抓住手腕。
一时之间,两人相持不下。
血在流,拓跋元一脸上全部惧意,“你小子的真元,竟如天位凝结,可惜你依旧不是天位。”
拓跋元一手劲极大,林火与他角力必须动用真元,极为费力。
可他丝毫不惧,反唇相讥,“你这‘一瞬天位’可被我钉在墙上。”
拓跋元一哈哈大笑,“一瞬天位,也好过不是天位。”
说罢,他便一记头槌,正中林火面门。
一股霸道真元,窜入印堂中。
林火只觉头晕目眩,四肢皆是失控。
形势急转直下。
拓跋元一得脱,不退再攻,顾不得肩上伤势,一把拽住林火衣襟,另一拳蓄势待发!
天位威压,凝聚于一拳之上。
林火失神之间,出乎本能抬起双臂,又将真元全部凝聚。
可他,毕竟不到天位。
若是这拳命中,林火即便不死,这双臂膀也是难保。
就在此时。
两人身侧,一点寒芒突至。
渡鸦持剑,衣袂飞扬。
拓跋元一发出一声怒吼,硬生生转变拳势,挥向渡鸦长剑。
肉拳,剑尖,相触!
渡鸦掌中利剑,从剑尖寸寸迸裂,化作纷飞碎屑。
拓跋元一那拳半刻不停,直取渡鸦心窝。
幸好林火回过神来,他拧动千磨剑柄,拓跋元一吃痛,拳势稍慢。
慢这一瞬,林火已有机会。
他同样挥动手臂,以臂为剑,再次施展“惊蛰”!
林火右拳,后发先至,轰中拓跋元一手肘,强行改变方向。
“轰隆”一声巨响。
拓跋元一那拳最终落在身后墙上,整堵墙面如同蛛网龟裂,转瞬倾颓。
扬起烟尘,将拓跋元一笼罩其中。
借这喘息机会,林火与渡鸦飞身后撤,退出十步有余。
两人对视一眼,皆在心中暗忖:这拓跋元一,还真是凶悍异常。
渡鸦望向林火右臂,此刻迸出血来。
林火摇了摇头,方才他为救渡鸦,用血肉之躯使出剑诀,这条手臂此时已经毫无知觉。
不过能够救下渡鸦,那便值得。
念头转换之间,拓跋元一已从尘团中迈步出来,他一边拍去身上灰尘,一边哈哈大笑,“又是一个一流高手,想不到这天远县,竟然这般藏龙卧虎!”
林火如今单臂受伤,不敢抢攻。
拓跋元一便缓步走来,脚尖一挑,挑起地上关刀。
“今天这笔买卖,怕是失算。”他将关刀扛在肩上,流血创口仿佛并不存在,“不过就凭你们二人,还是拦不住我。”
林火却是竖起三根手指,“三次。”
拓跋元一先是一愣,随后面色微沉,竟然没有说话。
林火微微一笑,“一瞬天位,不至天位。你既然不能时刻使用,说明必定有所限制。所以,我且问你,这一瞬天位,你还能用几次?”
拓跋元一手中关刀一挥,“杀你们两人,次数绰绰有余!”
“要用多少时间?”林火面不改色,“不说其他,我二人至于你缠斗,或许最终不是你对手,但等你得手,你的手下,又能剩几人?”
拓跋元一歪着脑袋,“就凭这些虾兵蟹将?”
战局处,虽然吕烽神勇,可溃刀寨皆是兵卒汇聚,进退有度,又是久经沙场,异常油滑。
吕烽所到之处,他们便小心散开,稍退半步。
而面对其他县城卫兵,他们便战而败之。
吕烽是一柄尖枪,却不是一堵城墙。
以己之长攻其所短,虽是人数相当,可此消彼长之下,县城卫兵已是节节败退,眼看马贼便要突出防线,与拓跋元一汇合。
拓跋元一哈哈笑着,“你看,我说什么来着。你们不是我的对手,还不如乖乖投降,随我上山,做我那箭术教头。”
林火摇了摇头,指了指拓跋元一身后。
拓跋元一不疑有诈,也不怕有诈,径直回头去看。
却看到一灰袍儒生,跃马挥剑。在他身后,紧跟数百卫兵。
拓跋元一眼角微颤,回过头来,“不过数百人!我会怕?”
“看来,确实出乎你的意料。”林火扶着受伤手臂,索性还剑入鞘,“你是不怕,你能从万人合围中冲杀而出,还会怕这点阵仗?可是你会觉得不值。”
拓跋元一眼皮微垂,没有答话。
林火缓步走向对方,口中不停,“我不知是谁教唆你前来掠城,不过事至如今,局势已经超出你的预料,这数百人一围,可能也会超过你的底线。我有一商人兄弟,曾经和我说过,万事皆应知道止损二字。”
他走到拓跋元一身前,距离关刀斩击,仅仅一步之遥,“最终,或许你能够将我们全部杀光,可你的损失,真能与收益相比?血战兵卒,以一当十,价值连城,恐怕损失一个,便能让你肉疼许久。”
“所以,现在就是一个选择。”林火微微笑着,如同红袍模样,“你可以选择就此退兵,你我互有损失,若有机会,再行打过。亦或者……”
林火上前一步,踏入拓跋元一刀围之内,“你我,鱼死网破!”
拓跋元一骤然握紧关刀,爆出一声怒吼。
大刀劈斩!势若吞虎!
林火纹丝不动。
渡鸦双眉紧皱,飞奔向前。
那刀,却顿在林火额头,一滴鲜血,顺着林火额头淌下。
“小子。”拓跋元一收回关刀,转过身去,“算你有种。”
他将两指放于唇间,发出尖锐口哨。
黝黑战马飞奔而来,拓跋元一飞身上马,又是发出两声哨音。
三短一长。
众马贼毫无迟疑,迅速脱离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