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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火微微笑着,“我方才也想了想,抓住我们有什么大用。我就不必说了,与各方人物有仇,他们自然都想杀我。若是绑了我,说不定还能与红袍儿谈谈条件。还有玲玲,毕竟是冀国公主,这里面可做的文章,只怕更多。”
崔刚哈哈笑着,“林公子明白就好。”
“所以……”林火突然停住脚步,“你们埋伏了多少人?”
崔刚脚步骤停,顿了片刻,回过身来,“林公子是说我们有多少人手?林公子放心,什么突发情况,都能够用。”
“只怕不够。”林火摇了摇头,“想要抓我,没有千人,可是不够。”
崔刚脸色略沉,“林公子可是在说笑?家主说林公子风趣,小人原本还不信呢。”
林火面不改色,看着崔刚双眼,“是家主,还是少主?”
崔刚面色发寒,骤然拔剑!
剑尖直刺林火胸膛。
崔刚剑快。可惜!林火更快!
千磨剑出!
正中崔刚手腕,他手中铁剑立即撒手落地。
林火飞起一脚,将崔刚踹翻在地。
千磨剑尖顶住崔刚咽喉。
崔刚不敢乱动,恶声说道:“家主说你愚笨,想不到还算聪明。”
“冀国之行告诉我一个道理。人心险恶,不得不防。况且……”林火淡淡说道:“安排假刺客接近我,可算不上什么高明策略。在酒水里下药,也不是什么新鲜玩意儿。”
崔刚皱眉,“这你都知道。”
林火瞥了一眼渡鸦,“我这鼻子,算是被某个杀手,训练得比狗还灵。”
渡鸦脸上发红,回瞪林火。
林火讪讪一笑。
崔刚却是冷哼笑道:“被你识破又如何?看看你四周,你还不是踏入陷阱之中?”
林火正要说话。
崔刚突然抓起脚边沙土,朝林火撒来。
林火挥袖侧身,避过尘土飞扬。
那崔刚已然抬起袖腕,一支响箭,冲天而起。
“嗥!”的一声长鸣。
片刻之后,数百黑衣,从林中冒出头来。
林火止步及时,那些黑衣便呈半圆,缓缓包围而来。
崔刚得意笑着,“林火!今天,你别想离开此地。”
林火横剑,又从马上抽出一把铁刀,对渡鸦说道:“保护好玲玲。”
渡鸦哼了一声,抽出长剑。
“保护好阿呆阿瓜。还有……”林火又回头看她,勾唇一笑,“保护好你自己。”
崔刚大喝,“你谁都保护不了!今天就将你们一网打尽!”
话音未落,只见林火身影虚晃。
剑芒折阳刺眼。
崔刚只觉脖颈发凉,再张眼时,铁刀近在咫尺,紧贴头颈皮肤。
林火话语冰冷,“你其实说的没错,我之所以跟你来,就是为了将你们一网打尽。”
黑衣人疾步奔来,纷纷摸向背后短弩。
崔刚仍不死心,放声怒吼,“你以为你真有胜算?你以为山师阴真能够扳倒门主?我告诉你!你根本就是痴心妄想!我们这么多弟兄……”
“嘘。”林火将崔刚嘴巴捂住,“我说了,这点人,根本不够。”
林火挥动剑柄,将崔刚敲晕。
周遭黑衣已然奔到射程之内,举起短弩便是瞄准。
林火垂下刀剑,深吸口气,“露寒而冷,将结欲凝,斗指寒甲,此为……”
淡薄白气,呼成长线。
“寒露!”
身不动,却似有淡蓝光辉氲开。
无形真元,化作寒气四射而出。
那些黑衣原本按住弓弩扳机,正欲激射,短弩弓弦骤然发出“嘎吱”酸牙声响。
“嘣!”一根弓弦紧缩绷断。
“嘣!”“嘣!”“嘣!”……
脆响连成一线,刹那数百弦断!
周遭黑衣面面相觑,皆是胆寒。
可他们只顿了片刻,立即弃了短弩,抽出腰间短刀。
林火望着汹涌人群,叹了口气,“不晓知难而退,又是何必呢。”
衣袍鼓动,林中风起。
林火举起刀剑,真元凝聚。
虚空而划!
林间风,化风刀。
二十步内,秋意变隆冬。
天衍剑法——大寒!
大寒原为僵尸,如同将人置于冰天雪地,摄于天地之怒。
林火曾经用来,不过是令敌人寸步难移。如今他经过白袍真元洗礼,威力更甚。
寒意笼罩,十步之内,黑衣尽皆昏迷,二十步内,余人尽皆跪伏在地。
在他身后,吕玲玲未吭一声,已然晕倒在渡鸦怀中。
马匹躁动,两只小白熊,抱着脑袋,浑身打颤。
渡鸦嘴唇发青,将怀中吕玲玲,紧紧抱住。她又将躁动马匹,死死拽紧缰绳。
林火立即收了剑势,手中铁刀应声而断。
寻常兵刃,也就能撑住两次天衍剑法。
林火回过身去,望向渡鸦,“没冻着吧。”
渡鸦呼出一口白雾,“你又变强了。”
林火摇头苦笑,“老爷子曾经说过。痛苦,是我们成长的基石。我曾经不信……可吕烽死后,我才明白过来。”
渡鸦看着林火痛苦神色,欲言又止。
林火摆了摆手,“好了,趁他们都不行了,我们快走吧。”
渡鸦点了点头,突然望向林火身后,惊声高呼,“偷袭!”
林火听闻身后风响,瞬间抬剑翻身。
“当!”
千磨,卡在铁爪之中。
有一黑衣竟然未受影响,趁林火转身,骇然偷袭。
他手戴铁爪,将千磨捏紧,对着林火舔了舔嘴唇,“想杀你的,可不止九婴一个。”
第263章 熟友旧亭碑
“当!”
林火翻起断刀,撇开黑衣另一只手偷袭,同时运起真元,通过手中千磨,冲撞黑衣手掌。
可谁想真元离剑,那黑衣掌中同样荡回冲力,与他真元相抵。
这黑衣刺客,竟也是一流高手。
林火摆脱不得,手中千磨,仍旧被黑衣刺客拽紧不放。
刺客桀桀怪笑,向后退了半步,提膝来袭。
林火侧身避过,顺势扭动千磨剑刃。
钢铁相摩,发出刺耳声响。
林火挥动断刀,斩向刺客腋下。
那刺客终于撒手,侧步闪避。
退步同时,不忘撩腿强攻。
足尖紧绷,寒芒一闪。
林火只见他靴底骤然弹出半截利刃,直刺下颚而来。
刃上犹有绿光,似是沾满剧毒。
林火不敢怠慢,足下连踏,飞身后退。
可刺客攻势尚未完结。那刺客一踢不中,顺势凌空倒翻,袖中撒出六株金花。
暗器金花,刃沾恶毒,打着弧儿卷向林火身周。
林火顿住身形,深吸口气,千磨剑摆。
真元凝聚剑上,剑舞如画。
却是柳凤泊成名绝技,千瓣花开!
秋风微染,剑脊发烫。
一瞬!
千剑!
剑舞白莲!
金花被剑芒剖成片片残瓣,飘散零落。
两人终于,驻足对望。
“黑一门,真是死性不改。”林火舞了个剑花,剑尖指地,“暗器,偷袭,下毒,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刺客摩擦双爪,连连冷笑,“专诸鱼肠,庆忌要离,他们杀人也是无所不用其极,却得了千古美名。可见,手段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
林火摇了摇头,不听此刻诡辩,“看到你,我便想起以前认识的一个人。他和你一样,也是一流巅峰,却久久不入天位。你可知为何?”
刺客却是有些疑惑,“这倒是有点意思。”
林火抬起千磨,剑尖对准刺客,“因为你们,用心不纯。”
话音毕,千磨出。
一声轻呼,“惊蛰!”
身形疾如闪电。
刺客面露得意笑容,竟然直接抬臂去拦。
林火原是瞄准刺客咽喉,谁知千磨剑上,却感到极大吸力,被刺客小臂吸引而去。
“当!”的一声,剑脊贴紧刺客小臂之上。
刺客暗笑,“你当我们,没有研究过你?”
林火这才回想起来,他在小姜村时,曾经遇到过一人用过磁石,当时林火初入一流,差点吃了暗亏。想不到,这次黑一门刺客,所用磁石吸力更大。
虽然只有一瞬破绽,可在这话总生死相搏之后,亦有可能致命。
刺客手腕微动,磁石两侧弹出钢刃,将千磨剑锁死盾上。
林火拔剑不得,舞起断刀上撩。
刺客另一手上铁爪对应抓来,捏住断刃,侧向一掰。
那寻常铁刀,徒留刀柄一截。
林火弃了刀柄,伸手按住腰间魔刀。
刺客又将他手腕按住。
两人僵持不下。
刺客对着林火摇头,“看看她们。你不敢入魔。”
他口中“她们”自然指的是渡鸦与吕玲玲。
林火入魔之后,六亲不认,心中唯有杀戮。
他于冀国战场,便差点杀了渡鸦,这件事让他至今心有余悸。
可是。
林火对着刺客,漏齿一笑,“你们的情报,旧了。”
真元迸发!
林火挣开刺客铁爪,骤然拔刀。
狰狞血脉立即蔓延林火半身。
刀光带血。
磁石用于拴住千磨,此刻却成刺客桎梏。
他虽然解开扣剑钢刃,却已躲闪不及。
衣甲破裂,刺客倒飞坠地,滚出五步开外。
林火双持刀剑,眼中半红半白,未失理智。
刺客挣扎起身,呕出一口鲜血,“你,你居然能够控制?”
吕烽之死,令林火心寒,却也令林火更为冷静。
只要真元充足,林火已能自如控制“千磨万击”。
“要杀我。”林火举起刀剑,“至少派个天位。”
刺客喘息苦笑,“天下共有天人三位,天位不满二十,哪里去找人杀你?这次,真是我们失算了。”
“你可以把你所见,告诉你那门主。不过……”林火微微一笑,被魔刀影响心性,笑容略显狰狞,“你先得有命回去。”
话音未落,身形飞驰。
黑衣刺客,只觉眼前全是虚影。
林火刀剑到时,他只来得及抬臂格挡。
“嘭!”
林火真元,将他臂铠震成碎片。
黑衣此刻再次呕血,恨声说道:“你可一击杀我,何必留手?”
“老猫抓住老鼠,为何先要逗弄?”林火仰天大笑,“因为有趣!”
黑衣刺客亦是眼中充血,“我虽是黑一门人,可也知道,士可杀不可辱!今天就算死在此地,你也不会好过!”
说罢,他竟然挣扎起身,朝林火反冲而来。
林火狞笑,抬起魔刀,“我成全你!”
却见到那刺客从袖中甩出两枚铁丸。
“嘭!嘭!”两声,直坠地上。
铁丸落地,漫出浓烟遮眼。
林火皱眉,捂住口鼻,稍退半步。
待得浓烟散去,哪里还有刺客身影。
林火不屑冷哼,“黑一门果然还是黑一门,我呸!”
他眼中血光闪动,似是尚未尽兴,又将目光投向四周。
那些九婴门人,为他“大寒”剑势所慑,难以动身。他们见得林火举目望来,皆是身上打颤,心中胆寒。
林火捏紧魔刀,舔动嘴角,满眼杀意。
就在他将要行动之时,另一只手,将他臂弯拉住。
林火皱眉扭头,正看到渡鸦清冷目光。
她面无表情,摇了摇头,“够了。”
林火眼中嗜血稍纵即逝,突然额上冒汗。
他赶紧将魔刀归还鞘中。眼中杀意,这才消退干净。
林火望向渡鸦,点了点头,“我没事了。”
渡鸦这才抽回手臂。
林火心有余悸,他虽然能够控制住自己,不至于成为杀人野兽,却仍旧难免被魔刀影响心神,多加杀孽,以后还得多加注意。
他擦了擦额头冷汗,又环顾周遭九婴门人,叹了口气,“你们杀不了我,和你们家主说,放弃吧。”
说罢,他便领着渡鸦与吕玲玲,转身离开密林。
身影,逐渐远离。
直到消失不见,那些九婴门人,方才恢复自由。
他们面面相觑,一时之间,不该如何是好。
终是有人,将崔刚拍醒。
崔刚悠悠醒来,放眼四周情景,不见林火一行踪迹。他便明白局势,狠狠咬牙,“居然让他跑了!黑一门真是没用。”
话音未落,林中又出回应,“话可不能乱说!”
却是那黑一门刺客,在此时去而复返,高声咒骂,“明明是你们九婴一无是处,就知道拖我后腿。没能将林火拦下,全部是你们九婴责任。”
“卢高!”崔刚眉头一挑,站起身来,“怎么!你们黑一门,就连一点担当都没?也不知是谁信誓旦旦会将林火拦下。此事,我必定向家主仔细说明。”
“哟!拿家主出来压我?”此刻卢高亦是不怕,双手抱在胸前,“我们门主,还能怕了你们家主不成。”
崔刚皱眉向前,“我这里,可有许多兄弟。”
卢高仰头与他互瞪,“臭鱼烂虾,拦不住林火,自然也拦不住我!”
气氛骤然紧张。
却在此时,林火离去方向,又有人影出现。
两人警觉望去。
正见到一支小队,约有十人,入得林中。
为首那人对两人拱手,“两位都在一条船上,又何必伤了和气。”
卢高不言,暗自摸向腰间。
崔刚上前,寒声说道:“阁下,又是何人?”
那人恭敬回答:“小人不足挂齿,小人前来,是有替主公,向两位的主子,传达善意。”
卢高与崔刚对视一眼。
崔刚皱眉说道:“你主子是谁?”
那人微微一笑,“冀国大都督,扬獍。”
不说此地,却看林火那边。
他原本想顺着官道,直接南下,可前行道路,破旧亭旁,再次被人拦住。
那人腰间别着一柄狭长长剑,头戴斗笠,遮住面容。原是站在亭边,见到林火一行,骤然跃出,将他们拦住。
林火见那长剑眼熟,见那人身形更是眼熟。
难分敌友,林火暗自戒备。
那斗笠男站在路中央,将他们三人拦下,又从怀中抽出一卷卷轴,似是比对林火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