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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火引-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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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火顾不得嘴烫,将第二碗水一饮而尽,“还等什么?我们立刻出发。”
他起身,要去牵马,见着马车才想到不妥,“王伯,你我二人自然没事,可车上还有个姑娘,这般披星戴月,人家可会答应。”
“臭小子。”王伯无奈摇头,“什么时候怜香惜玉起来。”
林火脸色泛红,“王伯瞎说什么,我们既然坐一辆马车,就是风雨同舟,自然要顾忌她的感受。”
“不用管我。”王伯还未说话,车里传出清脆声音,“我能照顾自己。”
林火没了主意,去看王伯。
后者撇了撇嘴,“傻小子看什么看?人家姑娘都说没有问题,你还要怎样?”
林火哦了一声,就要赶车,却被王伯制止,“你还想赶车?老夫看你双眼无神,脸色暗淡,昨夜肯定没睡。我们加急赶路,还不累死你?你先进车里休息,到了时辰我自然会来唤你。”
王伯说的有理,林火也不矫情,在车外唤了声,“姑娘,我可以进来吗?”
红氅并未回应,林火又看王伯。
王伯无奈叹气,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口气,“你这混小子,愣着干嘛?她不说话,就是默认。平日里胆大包天,怎么见着个姑娘,胆小如鼠。”
林火只能挠头,掀开挡帘,正对上红氅目光。
星眸忽闪,眼中带着戒备。
匕首放在腿边,单手按着。
她脸色发白,只怕昨夜也未曾睡好,眼睛竟然还有稍稍红肿,难道是哭过。
是了,虽然不知她从何而来,但她一个姑娘,孤身上路,哪里会不怕?
或许,她如林火一样。
林火之前,从未离开过龙兴。
而这姑娘,只怕从未离开过王城。
她此刻,肯定心中彷徨。
林火心中叹了口气,那份孤独,感同身受。
“打搅了。”林火轻轻说道,坐到红氅对面。
红氅始终盯着林火,林火一时间也无睡意,干巴巴地问道:“你好。那个,我叫林火。姑娘,你叫……不,敢问芳名?”
红氅并未答话,林火略觉尴尬,索性闭嘴不言。
马鞭甩响,车架移动,林火阖目欲睡。
却听到,清脆声音:“南柯。”
“南柯?”林火睁开双眼,摸了摸鼻子,“南柯一梦?这可不像个姑娘的名字。”
红氅瞪了林火一眼,不再接话。
车内安静下来。
车外,白日从云层中,破开一道缝隙,洒落大地。
一车三人,朝南方而去。


第032章 激昂(壹)
十日,从王城到燕国之南,日夜兼程。
日出而行,日落而息,恢复马力。
用三匹良驹,轮番拉车。
若是被他人看到,必定被骂暴殄天物。
但是林火依旧马不停蹄。
短短十日,他已瘦了一圈。
不仅因为旅途劳累,也因为这鬼天气。
十日下了六场雨,仿佛被雨云笼罩一路。
老爷子说,越是往南,越是春暖花开。
林火尚未感到暖意,湿冷已如跗骨之蛆。
若说北方寒风,似刀削斧砍,要将人断成竖棍。那南方冰雨,便是绵针,从每个缝隙侵入骨髓。
但他不能停下。
心中有火,浇不灭,烧不尽,阻碍便不是阻碍。
可王伯毕竟年迈,不复当年之勇。
医者不自医,他输给了岁月,输给了见鬼的天气。
第七日,便卧病难行,林火独立支撑。
令他惊奇的是,车内红氅,竟也坚持了下来。
南柯姑娘面色憔悴,虽不用赶车,但这十日露宿野外,未有一句怨言。
看似娇弱如花,却异常坚韧。
林火越发好奇。看南柯姑娘衣着考究,举止优雅,即便饿极,也是细嚼慢咽。不知是否大富大贵,但绝对是大家闺秀。
哪个爹娘如此狠心,让一个姑娘,孤身一人,辗转千里前往九霄?
又是什么信念,支撑着少女,无怨无悔?
王伯不肯说,顾左右而言他。
南柯不回答,就当不曾听过。
毕竟少年心性,越是如此,林火越是好奇。
他下定决心,此间事了,必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十日,奔过平原,绕出山壑,翻越矮丘。
感叹大燕地大物博,也嗟叹百姓不得安宁。
野店孤坟,十里荒地,百户村落,如今十不存一。
大燕腹地,竟连龙兴边境都不如。别说南柯看得眼眶泛红,林火心头也不是滋味。
好在第十日,林火见到了面前村落。
初见时犹是清晨。
冬日萧条,依旧美如诗画。
霜覆梯田,层层叠叠,白黑相间。
顶上汇聚,青瓦白墙鳞次栉比,几缕炊烟,半遮半露。
偶得几声犬吠,听闻几道鸡鸣。
此情此景,王骏似也好了不少,嘴角含笑,眼眶含泪,“四十年了,想不到老夫有生之年,还能回到这里。”
村落靠山,山名龙门。
皆因九霄宗门在内,若是入得山中,便是鱼跃龙门。
然而,依照王伯所言,九霄宗门,依山设阵,随林起势,时刻变幻。寻常人只能徘徊山腹,寻不得宗门所在。
不过,九霄并非只有宗门。
他在山下立有书院,教书育人,谁都可学。
而天资过人之辈,会被引入宗门。或是有大机缘,误闯其中,也可留下求学。
只需寻得书院所在,王伯自有信物,能够入得宗门。
凭借宗门势力,想找山师阴或许困难,但绝非无能为力。
只是四十年未曾回来,王伯也记不清准确位置。
林火沿着阡陌小道,赶车入村。
村中居民,对马车并不惊奇。耄耋老翁晒着太阳,懒洋洋地瞥上几眼。还有胆大的垂髫小儿,靠近马车讨糖吃。
林火原是没有,却没想到,南柯姑娘竟然掏出糖来,顺便问了书院位置。
孩童七嘴八舌地指了去处,抢着糖果跑远。
林火看着南柯发愣。
南柯拢了拢鬓角,随意说道:“我有个弟弟,喜欢吃糖,我便随身带着。多年,也就成了习惯。”
林火闻言,也就不再多问。
方才那些孩童所说,书院不在此处,还得过个林子。
入得山中,朝西面再走半日,就能寻到。
林火赶车穿过村落,入得林中。
王伯似是激动,精神好了不少,和林火一同坐在车头,嘟囔着,“不知老友可好。”又说,“方才那村子见着眼熟,四十年前不过是个小屯。想不到过了四十年,变化如此之大。”
时光荏苒,岁月变迁。
离山时风华正茂,回山时白发皑皑。
转眼他驼了脊梁,树却长了新芽。
唯四季轮回,生生不息。
他说了很多,林火静静听着,听出他近乡情怯。
他感叹这江湖亦是如此,今朝弄潮儿,明朝只能活在书里,活在说书人的话语中。再过些时日,又有狷狂少侠粉墨登场,前赴后继。
天下亦是如此,只听过无边星辰,未听闻万载王朝。
林火听了一路,不知不觉已深入林中。
林深物静。
林火听见,断枝声响。
心生警觉,立马拉住缰绳。
一头棕鹿,从车前一跃而过。
同时,传来弦响。
林火全身紧绷,将王伯护在身下。
“夺”的一声,箭支没入身侧树中。
又是敌袭?
他将王伯推入车里,按住千磨剑柄。
一个猎装少年,从林内走了出来,口中犹在自言自语,“该死,又射偏了。”
林火转向那人,心中捉摸不定。
那少年,星目朗眉,棱角分明,与山师阴略显阴柔不同,若是留个络腮胡,最是男儿阳刚本色。
那人见着林火,先是挠了挠头,想要抱拳,可瞥见林火掌中利剑,突然浮出古怪笑意,“你是剑客?”
林火一愣,这人要干什么?
说话间,那人已经丢下黄桦长弓,抽出腰侧短刀,“在下吕烽,得罪了!”
说罢,跃上马车,挥刀便砍!
林火心中莫名,可刀锋临头,唯有迎敌。
刀势极快,林火只得横剑胸前。
“当”的一声脆响。
剑上传来巨力,林火向后退出一步,险些跌下车头。幸好他也反应迅捷,单手握住车檐,稳固身形。
猎装少年,却未抢攻,大呼,“好剑!”
原来,方才刀剑相交,吕烽手中短刀,已豁开缺口。
千磨细剑,越磨越利。
那少年却不在意,高声喝道:“再来!”
说罢,扬刀再战。
车头狭窄,两人站立,已是靠得极近。
短刀近战,最是凶险。
可林火,岂会被迫挨打?
小臂发力,剑尖敲中刀面,短刀砍入车板。
林火手腕再抖,扫向少年胸膛。
那少年异常果决,竟然立即撒手松刀,猛然下腰,避开此剑。同时右足上撩,踹中刀柄。短刀在空中回转,再次落入手中。
林火进步再刺。
少年甩出短刀,直袭林火脖颈。
林火若是这剑刺实,虽能重伤对方,但自己也难保周全,只能回剑防身。
又是一声脆响!
短刀击中剑身,高高弹起。
林火只觉手臂一震,难以发力,这少年竟有如此力道!
趁林火手臂发麻,那少年凌空一跃,已握住半空短刀。
刀开一边,其势为坚,最是一往无前!
林火只能再挡。
刀重!
力大!
势沉!
林火被劈落马下。
可他岂会甘心?
落地之前,剑挑石子,正中少年脚踝。
猎装少年立足不稳,从车头另一边,同样滚落下来。
两人摔得一身尘土,又迅速挺身而起。
一人持刀,一人负剑,隔车相望。
猎装吕烽刀尖指地,“剑法不错!”
林火不甘示弱,扬起剑锋,“彼此彼此。”
吕烽挑了挑眉,哈哈一笑,大喝一声,“再来!”
两人就要再战,却听到林中传出声响,似是有人厮杀。
林火望了眼吕烽,后者一脸兴奋,拔腿就跑,“愣着干嘛?有人打架!还不去看!”
林火有些无奈,这人莫非是个武痴?
但,若真有人在林中遇险,袖手旁观,绝不是他的性子。
他对马车说道:“王伯,你自己小心,我去去就回。”
说罢,追着吕烽而去。
林火追到吕烽身后,见到他伏在树后。
吕烽朝他招了招手,示意噤声,“是黑一门。”
黑一门?那个刺客组织?他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林火心中疑惑,顺他目光望去,目眦欲裂。
十道黑衣,将两人围在当中。
藏青儒衫,满是血污。一身红衣,连泥带土。
赫然正是,枫叔与山师阴!


第033章 激昂(贰)
枫叔单膝跪地,左眼血如泉涌,满脸血污。
身上刃伤纵横,有些已经凝固,沾着衣衫。还有更多,血流不止。
最显眼处,便是右肩,短匕插在其中,尚未拔出。
一身伤痕,并非一事无成。
黑一门站着十个,躺着六个。
枫叔拳上有血,几处露出森森白骨。
山师阴伏他背上,眼眉低垂,生死不知。
双方对峙,谁也不曾说话。
林火心急如焚,拔剑就要冲出林外,却被吕烽捏住手腕。
吕烽力气奇大,林火挣脱不得,低声喝道:“你做什么?”
“不对劲。”吕烽竟面色平静,与方才狂热,判若两人,“黑一门敢在九霄门外杀人,只怕图谋不小。”
林火心中一寒,冷声说道:“等你瞻前顾后,人早就死了。”
他心中打定主意,吕烽要是不放手,他便高声呼喊。只要引来黑一门的主意,吕烽便不得不松手!
他正欲张嘴,却被吕烽一把捂住。
吕烽力大,剪住林火手臂,将他压在身下,“你以为我吕烽是什么人?我岂会将他人当做诱饵,探听虚实?”
右手被箍在身后,林火动弹不得,想不到这吕烽,擒拿手法如此熟稔。
“一看你就个江湖新手,就连黑一门的秉性都不了解。”吕烽稍稍放松握力,减轻林火痛楚,“这黑一门可和鬼见愁不同。他们只认银子,且极为惜命。”
“我们若是这般直冲出去,确实能杀几人,救出他们。可黑一门却至少跑掉一半。他们虽然惜命,但却认金子,不达目的,不会罢休。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
林火听到此处,也是冷静下来,不再挣扎。
吕烽这才松开手掌,林火得以脱身。
“不想有漏网之鱼?”林火瞪了吕烽一眼,“那还不简单?你去把弓箭取来。”
“弓箭?”吕烽眨了眨眼,有些脸红,“你不知道,我这箭法吧……咳咳……还得练上几个月。”
林火无奈扶额,“当然不是你射,我来!”
吕瓒有些怀疑,“你行不行啊,我从小练箭都学不好。”
林火提起一脚踹他腿上,“还不快去!”
吕烽也不着恼,弯腰往回赶去。
林火却未回头,始终关注场中局势。
枫叔似是调息完毕,缓缓站直身子,中正声线,略显沙哑,“怎么,没人敢上?黑一门,还真是一群无胆匪类。”
九名黑衣并不答话,唯有一人,站在外围,开口答道:“久闻赤手儒生大名。今日一见,名不虚传。但您此刻身受重伤。匕上毒素,要不多时就会发作。又何必负隅顽抗。”
“负隅顽抗?”枫叔拔出短匕,掷在地上,“我能杀你六人,就能再杀十人!谁来做第七个,拳下亡魂?”
黑衣面面相觑,谁也不愿上前。
那首领却不生气,继续说道:“唐枫先生,您离天位一线之差。若不是为了这少年,你又怎会落得如此境地。不如舍了他,鄙人做主,放您一条生路。”
“十年前,这世上已无唐枫,唯有一个小小管家。”枫叔挺直脊梁,斩钉截铁说道:“家主与我有恩,我将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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