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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笑解释,“这笔买卖,总不能只让我受益。我担心我依旧克服不了障碍,影响三哥正常的性需求。我也知道三哥有不少红颜知己,所以结婚以后,我不会干涉你和她们的‘友谊’的。有了这条细则,三哥也就不必担心合约结束时,我以你婚内出轨为理由故意讹你的财产。”
“当然,也因为我不了解你那些‘红颜知己’的底子,考虑万一里头有人私生活不太……”顿顿,她觉得点到为止便好,又道:“所以我还是想跟三哥要两个保障。第一,不能碰妓女;第二,和外面的女人必须得戴套。”
最后道:“终归都是为了我们的健康着想,不是吗?”
她说话期间,傅令元的目光全程慑着她,盯得阮舒有点不自在。她讲完后,他默了几秒,嘴角勾出一抹弧度:“如果你觉得必要。那就拟。你随便拟。”
旋即,他跳开这个话题,转口问:“你今晚打算睡这儿不回家?”
阮舒点头:“嗯。还有几份报告要看。”
见傅令元从办公桌站直身体,她以为他要走了,结果他伸了伸懒腰。径直朝她的休息间走:“你忙你的,我先去睡。”
阮舒:“……”
“三哥……”
“嗯?”傅令元应声回头。
阮舒抿抿唇,摇头:“没事。”
虽然傅令元没有发出任何的动静,但多了一个人就是多了一个人,阮舒无法忽视他的存在。尤其休息间的门就斜对着办公桌,他又没关门,她稍微不经意地抬眸,就看到他躺在床上的身影。
注意力多少受了影响,工作效率不自觉就慢了。
后来她怎么睡着的。自己也不记得了。不过因为素来浅眠,唇瓣贴上来温热时,她立即就察觉了。
睁眼正对视上傅令元湛黑的眸子。
他的舌尖勾了下她的舌尖,离开。
“三哥。”阮舒扶了扶额,从桌面趴起身体。打了个呵欠,“几点了?”
问只是随口问,她抬头去看墙上的钟,没看到时间,反倒是傅令元再度俯下身,低头,不由分说咬住她的嘴唇。
唇上一麻,阮舒下意识地抽一口气,傅令元直接将舌尖抵进她的口腔。手掌按住她的脑后,手指缠上她的发丝。
除了有些喘不过气。她没有其他不适,也就任由他纠缠。不消一会儿,他抓住她的手臂,将她从转椅上拉起,拉入他的怀中,转了个方向,将她压在办公桌上。
桌面上的东西原本就不多,他将她的文件夹全部撩到了一边。
她的后背触上坚硬冰冷的桌面,他自上往下笼着她,眸底黑沉。低声道:“晨起是男人性欲最强的时候。”
“我知道。”
“办公桌你试过没?”傅令元抠抠她被他吻得红红的嘴唇。
阮舒蹙了蹙眉。办公桌她自然没试过。但她一点儿都不想试。否则往后她每天坐在这里办公,岂不是都会想起这件事?
最重要的是,太突然,没有准备。阮舒其实已经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双手亘在两人之间。有点抗拒的意思:“三哥,改天吧。这两天我没心情。”
傅令元的胸腔发出沉沉的闷笑:“你有心情的时候也没有感觉。”
阮舒:“……”
倏地,她的耳中捕捉到办公室外面有人开门进来的动静。阮舒不确定是清洁阿姨来打扫卫生,还是有员工一大早来上班,但终归是不能让人撞见她和男人在办公室调情。她连忙推了推身上的傅令元。
傅令元自然也察觉到了。此刻看到她好像有点紧张。他突然想试探试探。
阮舒本正留意着外头的动静,猛地察觉他的手指不安分起来。
第049、我让你现在走了吗?
“三哥。”阮舒夹起双腿,同时紧紧扣住傅令元作怪的手。
掌心里是他遒劲有力的腕骨。即便她不是弱女子,可在他这里,总让她深切体会男女力量上天生的悬殊。
傅令元卡住不动,凝注她的表情。
没有看到任何疑似情动的神色。
他喉结微动,低头亲了口她的脸颊:“总是临门一脚被裁判喊停,球员很容易出问题的。”
“对不起,三哥。”连道歉的话,语气里都透着股坚持。不像之前几次两人尝试的时候,她多少还是有点半推半就的犹豫。
办公室的门忽然被叩响。
阮舒蹙蹙眉。少见地对他表露自己的不悦。
傅令元耸耸肩,收回手。
他从她身上起来的那么一瞬间,阮舒的体内隐隐生出一种陌生的空虚感。
“欸?奇怪,这灯不是亮着的吗?”门外的人困惑地嘀咕,又一次叩门,“阮总,是你在里面吗?”
见傅令元已走进洗手间,阮舒才走过去,打开门:“是我。”
是销售部主管李茂。
“阮总你又睡在公司了?”
阮舒默认,反问他:“你这么早?”
“嗯。昨天数据没整理完,一整个晚上睡不踏实。”解释完,李茂瞥一眼她的倦容,不好意思地道歉,“sorry,我刚刚是把你吵醒了?你要不去继续睡?”
“没有,我本来就已经醒了。”阮舒淡笑,“你辛苦了。去做事吧。”
“阮总还没吃早饭吧?”李茂想起来什么,“我刚刚有多买了一些,去给你拿。”
“不用。”阮舒拉了一把他的手臂,婉拒他的热情。“我一会儿自己下楼。顺便透透气。谢谢。”
李茂垂眸瞥一眼手臂上方才被她拉过的位置,正准备再说点什么。
她办公室的洗手间蓦然传出马桶冲水的响声。
李茂当即愣怔,迟疑:“里头……还有其他人?”他的目光下意识地朝她的办公室里瞟一眼。不过因为角度的缘故,什么都看不到。
阮舒蜷蜷手指,面上一惯地八风不动。淡淡道:“我男朋友。”
李茂应声又是一大愣,随即点点头:“噢噢……那我去做事了。阮总你忙。”
“嗯。”阮舒微微颔首,关上办公室的门。
洗手间里开了灯,门上镶嵌的一小片雕花玻璃映出男人高大挺拔的身影。
想起方才马桶冲水的响声,阮舒表情微恻——他是故意的。
里头又传出马桶冲水的响声,紧接着是水龙头哗哗流水的动静。
傅令元的问话隔着门传出:“你不用洗手液?”
“昨天用完了。清洁工大概忘记补了。”阮舒的语调冷冷淡淡的,“你自己多洗两遍。”
洗手间的门开启,傅令元似笑非笑地看她:“生气了?”
阮舒不答,只扯扯嘴角提醒他:“洗手池下面的柜子里有一次性牙刷和牙膏,三哥可以用。”
傅令元却不让她转移话题:“你的下属平时都是对你这么关心的?”
阮舒的凤眸暗了两分,嘴角的笑意反而深了两分:“三哥想多了。”
傅令元也不和她争辩,转口又道:“下次你可以直接说‘是我老公’。”
阮舒:“……”
他抬手摸摸她的耳珠,一脸的别有深意:“还是让你呆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比较好。”
这话阮舒有点听不明白,狐疑地用眼神询问。傅令元笑笑不解释,重新走进洗手间。
她在这里是备了自己的换洗衣物的,待换她洗漱完毕出来,傅令元正倚在她办公桌旁的窗户。
窗户被打开半扇,他的手指间夹着根烟,视线望向窗外的风景,薄唇间溢出青白的烟圈。
阮舒走上前:“三哥几点要上班?”
说起来。她倒还不清楚他现在在做什么。几次和他碰到,不是在牌局上,就是在酒吧里,貌似都挺不务正业的。傅家都不管他的么?
又记起前天晚上碰到傅清梨,听傅清梨和他的对话间透露的信息,貌似是他很久没回傅家?
傅令元闻声偏过头,眉峰挑了挑,明显听懂了她其实在委婉地探寻他什么时候走。他往窗外点了点烟灰,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而是道:“等我抽完这根烟,一起下楼吃早饭。你不是要顺便透透气?”
阮舒抿抿唇,没答应也没拒绝,沉默地坐进转椅里,趁着空隙浏览今天的新闻。
这才发现那对夫妻接受了记者的采访,有篇专题文章,几乎把他们的生活都抖到公众面前,并将去世的那位老人的生平像传奇故事一样概述下来,最终目的是在突显老人家死得有多遗憾,林氏有多黑心。
而从昨天开始,因此次事件也重新引发了大家对保健品行业乱象的指责。包括炒作抬高价的暴利、添加对人体有害成分等等。
看得阮舒有点心烦,重重搁了。
抬眸正见傅令元瞅着她看,像是洞察了她此刻的情绪,脸上挂着饶有趣味的笑意。
他把烟头摁灭,扔进垃圾桶里后站直身体,走去沙发拿过搭在上面的他的风衣,朝阮舒扬扬下巴:“走吧。”
两人一起走出办公室。
其他人都还没来,依旧只有李茂一个。看见阮舒的身影,他从工位起身,礼貌地点头致意:“阮总。”
视线同时扫向阮舒身边的傅令元。
李茂认得傅令元。是最近在和阮舒传花边的男人。
关于自己这位女上司的私生活,有很多奇奇怪怪的传闻,但在她手底下做事也有五六年了,他感受到的却只有她对工作的拼命。
他见过她在应对客户时的八面玲珑长袖善舞,可他始终认为她在逢场作戏。他甚至几次都有点心疼她,不明白她为什么非得把自己逼上这条路。
他也感觉得到她对人的那种无形中的疏离。他不太明白。自己今天撞见的究竟是哪一出?这个男人真的是她的男朋友?
傅令元懒懒地将李茂打量他的目光看进眼里,抬起手臂,搭在了阮舒的腰上,稍低头附在她耳边,用不大不小的音量道:“里面的床太硬了。睡得硌得慌,也不够大。换一张。嗯?”
阮舒幽幽地对了一眼他湛黑的眸子,不搭腔,心里只在想,幸好李茂是个不喜欢在背后嚼舌根传闲话的人。
而其实下到公司楼下。傅令元便直接走人,并没有和她一起吃早饭。阮舒终于图个自在。
中午的时候,过期保健品吃死人事件却是演变得更为严重——
约莫二十多个人打电话向食药监局投诉,均言家人吃了林氏赠送的保健品后出现了头晕、恶心、上吐下泻等各种不适的症状。
很快阮舒就接到局里的电话,要求林氏全面停止生产线,将各处商品暂且下架,等待抽检结果,再看如何处理。
不多时,林承志进来她的办公室,表情已无法用难看来形容,告诉她一个消息:“三鑫集团打算撤资。”
阮舒闪了闪目光,坐在转椅里,没有什么特殊语气地“噢……”了一声——昨天她就在想,这件事会不会影响三鑫集团的投资决策。结果该来的还是来了。
虽然她一直困惑三鑫集团投资林氏的真正原因,但这笔投资对林氏有多重要,阮舒是清楚的。之前她想要搭陆少骢这条线,是希望能将这笔投资从林承志手里转到自己手里,好攥得筹码,为之后在股东大会上打败林承志争取更多的支持。
现在,三鑫集团撤资。她和林承志谁也没捞着好处,尤其对此时的林氏来讲,无疑是致命一击。而林氏还并没有任何底气去向人家争取。
调查结果尚未出来,林氏已基本被打上了“必死无疑”的标签。就算最后证明问题不在保健品,这样的重创也足以令公司元气大伤一蹶不振。
林承志似也没有什么招数了。坐在阮舒的办公室里,也不知揣了什么心思,眼睛不时地便往阮舒身上瞅。
“大伯父有什么话直接说。”阮舒有点不耐烦。
“也不是什么要紧的话。只是……”林承志的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眼睛不再转,定在了阮舒脸上。别有意味道,“你手里不是有很多人脉吗?这种时候不利用,多浪费?”
阮舒微怔。
林承志稍倾身,靠近她一些,压低嗓音道:“现在重点是尽快将咱们产品有问题的坏名头摘掉。调查小组和药监局。虽然名头哄人,阵势看起来也大,但来来去去那么些人,躲不过权钱色欲。只要咱们有靠山有背景,有上一级的人下达暗示。或许明天就能为我们品牌正名了。”
阮舒的凤目微微眯起:“大伯父怎么不去找你的准女婿?”
谭飞的表姑父是药监局的副局长,不是么?
林承志表情稍纵即逝一抹阴沉,像是记起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很快重新恢复笑意:“谭少自然有在他表姑父跟前帮我们说好话。但小舒你的人脉,可不仅仅局限在药监局。前两年,你是不是和市长的儿子一流吃过饭?”
“还有,早年工商局里你好像也有熟人,一些事情不都在你手里顺利解决的吗?总归打过交道,现在叙叙‘旧情’也不错。”
“另外,你最近不是和傅三打得火热?如果能和傅家搭上关系。那很多事情就更容易解决了。”
一句接着一句。
亏她刚刚还以为林承志没了招数,原来只是还没说——全是打在她身上的主意。
阮舒全程面无表情地听完,忽而璀然笑开:“大伯父说得怎么这么有道理呢……大伯父倒是跟我好好提点提点,我该怎么和他们叙旧情?”
嘲讽之意满满。林承志全当没听懂,笑笑:“小舒你不是比我更懂如何与男人打交道?”随即他意味深长地感叹,“湘湘就没有小舒你这么能干。家里出了事,她完全帮不上忙。”
阮舒冷眼注视林承志。
有的震动声突然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