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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在这里,等风也等你-第2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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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舒蹙眉,敛瞳,不语。
“很早就该向你道歉了。”陈青洲轻轻吁一口气,“佩姨入葬的那天,我和荣叔在你们离开后,去她的墓前看过她了。”
“噢。”阮舒十分冷淡又简洁地应了一个字。
陈青洲的说话欲望貌似瞬间被她堵住。顿两秒,他眼里微有波光涌动,还是继续开口问:“虽然很不礼貌,但我能知道一些你和佩姨在城中村的具体生活么?”
阮舒抿唇:“陈年旧事,没什么好提的。”
很快又补充:“而且这是我的私事,和你们陈家并没有关系。你没必要知道。”
陈青洲又静?地看她好几秒,问:“那阮小姐有没有兴趣知道,令你和佩姨深陷城中村的罪魁祸首?不想报仇么?”
阮舒却是反问:“庄佩妤是小三吧?”
就算不问,她心中已基本有了轮廓。故事一定很俗套,很狗血。所以也很容易猜测。
“小三的下场本来就应该很惨。不值得同情。我是小三的女儿,认命就是,有什么好报仇的?”阮舒轻轻地笑。
笑意里虽看不出自嘲,但她的语言直白露骨,感情色彩清晰。与其说她措辞刻薄,不如说是对她自己的菲薄和贬低。陈青洲叹息,解释道:“佩姨不能算小三。错在我父亲。是我父亲欺骗了她,隐瞒了自己已婚的身份。佩姨一开始不——”
“可以了。我并不想知道。庄佩妤的过往与我无关。”阮舒打断他,面色清清冷冷的,比此时的风要凉。
陈青洲收入她的表情,不再说话。
“我要进去睡觉了。陈先生请自便。”阮舒牵了牵唇角,给了个淡淡的笑容,然后抓起拐杖往里走。
这次陈青洲没有帮忙搀她,只站在原地目送她的背影。因为她的表情写满了拒绝。
回到房间,关上门,阮舒站了一会儿,慢慢地挪到床边坐下,将拐杖靠在床头柜旁的墙上。
却没有靠牢。
她松开手后不出两秒,拐杖就滑着墙壁倒在了地上。
阮舒没有去捡。
不方便捡,也不想费力气去捡。
安静地盯它片刻,她往后躺倒在床上。
床很软,被子很暖。
阮舒深吸一口气。
还是快点养好伤搬出这里吧。
她不想再继续住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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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6、给我生个孩子

陈青洲上楼回到卧室里,傅清辞尚保持着他下楼时的姿势坐在床边。
不过中间这一小阵子的隔离还是有用的,两人的情绪明显都暂时冷却了。
见他回来,她掀他一记眼皮。
陈青洲没有什么表情,也没有说话,兀自脱掉外套挂衣架上,然后关掉房间的大灯,只留床头的小灯,最后走回床边,绕到他的那一侧,掀开被子躺上去,提醒她:“休息吧。”
好像他离开房间之前的争吵并不存在似的。
傅清辞将被子全部拉到自己这一边:“你同不同意都没用,我明天一早就走。”
在外面吹风刚压下的情绪隐隐有着被重新挑起的趋势。陈青洲捺了数秒,面对面看着她,淡声:“你走不出去的。”
“走不出去我就打出去!”傅清辞吐字坚冷。
陈青洲却是从这句话里听出些许当年初遇她时,她刚当上警察的那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口吻,他忽地就笑了。
傅清辞以为他在笑她不自量力。
“我知道你这里的手下不少,敢上就一起来。一对几我都认。”她并不服输,甚至有意无意地活络了两下自己的手腕,“有本事就让你的手下把我打残了。”
陈青洲一针见血:“你不过就是仗着心里的那点明白。明白我不会让他们和你动手的。”
傅清辞冷笑:“我没仗,是你自己要犯贱。”
陈青洲的表情顿时变得微妙。
傅清辞没有就此放过他,继续攻击:“硬要绑着一个早就不爱你的女人在身边,你也真够可怜的。”
陈青洲深深看着她,一声不吭地欲图从她手中拿回被子。
傅清辞不怕惹怒他。最怕的是他油盐不进不做搭理毫无反应,会让她感觉有劲儿没处使,让她感觉没有希望。
憋闷的气头上来,她抓紧被子不松手,另外一只手则攥起拳头狠狠朝他的脑门砸去。
陈青洲不避不让。
傅清辞的拳头在即将打中他之际及时停住。
陈青洲八风不动地凝视她。
傅清辞忿忿地放下拳头,转而砸向他的肩膀:“你到底想怎样!真的要我死你才会放过我吗?!我倒了八辈子的霉才会惹上你!你就不能放我过新的生活么?!你心里过不去,可我心里已经过去了!你已经是我的过去了!很旧很旧的过去了!”
“世界上那么多女人,你为什么偏偏要缠住我不放?我哪里值得你留恋?我改行不行!或者你要什么条件?我能办到一定办到。”
陈青洲握住傅清辞的手。摊开她的手掌。
全然没有一般女人该有的光滑细嫩。指头上留有常年握枪的茧子。
重新抬眸,他看见她的眼眶红红的。
陈青洲抬起单只手捧在她的颊边:“好,我允条件。你办到,我就放你走。”
傅清辞面色当即一喜:“什么?”
陈青洲摸了摸她的脸,缓缓道:“给我生个孩子。”
傅清辞愣了愣,转瞬恼羞成怒:“你有病!”
陈青洲有所准备地预先桎梏住了她的手脚,表情一如既往地清淡,清淡而透着丝凉意:“我是有病,还病得不轻。也只有你这里有药。你不是说你能办到一定办到,这么快就反悔了?你不是都能给谈笑怀孕?那就给我生一个。”
“陈青洲你他妈——唔唔唔——”
傅清辞话没骂完,被陈青洲碾上来的嘴唇直接堵回喉咙里。很快连整个人都被他推倒压在床上。
唇舌间一番充满血腥味儿的斗争之后,陈青洲松开她,眸光微冷:“警告过你,不要让我再从你的嘴里听到脏话。别人家喊你‘男人婆’,你就真把自己当男人。”
熟悉的话,令傅清辞恍惚了一瞬。连此刻两人的姿势。都和当年几乎一样。
而她当年是如何接话的?
并不用多费时间想,便自然而然浮现上脑海——彼时她垂眸瞥一眼他胯间的某个部位,颇为挑衅地怼他:“不就比我多了个把?充其量就是根火柴棍罢了。”
于是之后的几个小时,她因为自己的这句话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那是她第一次切身体会到陈青洲的儒雅全都只是表面的。
晃回深思,傅清辞压下思绪,与陈青洲对视。
他原本的眼睛里依稀蒙了一层东西。
她看得出来,那是缅怀。显然,方才他和她一样。沉浸在过去了。
傅清辞挣了挣。当然,徒劳,无用功——还是那句话,这个男人看起来温文尔雅,但并不代表他弱。不清楚他的人,都会以为他得靠他身边的保镖才能活命。其实他只是鲜少在外人面前露身手罢了。
她私以为他的身手都留着用来强迫她了。
十年前如此,十年后依旧。
然而……他们都不一样了……
“陈青洲,你醒醒吧。”傅清辞认真地说,“有些东西没了就是没了。你怎么都抓不回来的。”
“所以不抓回以前的东西了。创造新的。”陈青洲眸子清黑,“清辞,给我生个孩子。我们俩的孩子……只要生了孩子,我就如你所愿,放过你。”
傅清辞怒极:“你真的是——”
陈青洲重新压下来。
……
阮舒没有想到黄金荣会每天都给她吃猪脚。
即便是清炖、红烧、腐乳等各种花样换着来,也是会腻味的。
连续一个礼拜如此之后,黄金荣约莫察觉到了她的情绪,哄着道:“不都说这猪蹄子胶原蛋白丰富,很多女孩子也都是每天吃的。”
边说着,他特意瞅她的脸,笑呵呵地说:“丫头你现在的皮肤比原先又水灵了许多,像十八岁的小姑娘,荣叔我买的这些猪蹄子可功不可没。我都是向铺子里的老板专门订的,把每天现杀的最新鲜最肥嫩的猪蹄子留给丫头你。”
阮舒:“……”
心底轻吁一口气,面上她唇角微弯“谢谢荣叔。”
旋即转起调羹喝汤。
黄金荣立刻露出舒心的笑容,开始细数着明天要给她准备的新的吃食。
嗯,是的,猪脚每天都吃着,不过也不是只有猪脚。他坚持每天给她捣弄不同的菜色,从早餐到晚餐,一顿不落,并且真的做到了一整周都不重样儿。
她和陈青洲都暗示过他不用花太多心思,但黄金荣并不听。于是两人也都不白费口舌了。
楼上忽而传来摔碎碗筷的动静。没多久,佣人便将狼藉收拾下来。又弄了一份饭菜,打算重新送上去。
黄金荣不耐烦地阻止:“不用瞎折腾了。等青洲回来让他自己处理。非得把人拘着,天天这么闹,也不晓得他图什么。”
阮舒低垂眼帘,不予置评,只是默默地想起自己被傅令元软禁的那一个月。差不多的境遇,傅清辞比她能折腾,她被越禁越绝望。傅清辞则越挫越勇。可至少,傅清辞每天都可以见到陈青洲,折腾也得有人看啊。她却被傅令元的消失磨得快没意志。
不仅是被软禁在别墅的那阵子,近期亦是如此——傅令元随陆振华出海还没回来。
快二十天了。
更换林氏法人代表的事情因为他的不在而搁着,离婚协议在她手里攥得都快热了,都没有机会再给他。
这样不知尽头的僵持和等待,最是令人无可奈何。
晚饭结束,阮舒照例唤佣人推她去小区的花园里散步。
黄金荣却是道:“今天我陪你。”
阮舒有所迟疑。
不等她说话,黄金荣口吻落寞地咕哝:“你这马上就要卸石膏了。再不陪你一次,以后就更没机会和丫头你一起散步了。”
阮舒:“……”
无奈。最终她还是没有拒绝。
黄金荣的八字眉即刻展开喜悦,连忙让佣人给她拿来焐腿的薄毯,然后兴冲冲地推她出门了,给人的感觉像极了带女儿遛弯。
而在花园里,但凡遇上其他居民,明明全都不认识,黄金荣都要和人家打招呼,带孩子的就问候人家的孩子,带宠物的就问候人家的宠物,往往能得来对方的一句回问,黄金荣总颇为骄矜地介绍道:“这我闺女。没有大碍,就是前阵子脚上受了点小伤,马上就要好了。”
阮舒:“……”
后面那句主动的解释,估计是担心别人误会她是瘸子。
她不晓得他有什么好骄矜的。
以及……自打那晚和陈青洲聊过,知晓黄金荣妻儿的事情后,她很多事情都更加顺着黄金荣。或许因为如此,黄金荣对她的关爱彻底没了顾忌似的,现在在外人面前,连“闺女”都直接说出口了。
几次之后,阮舒不得不出声委婉建议:“荣叔,我们还是低调点。”
黄金荣明白她的言外之意,朗朗地笑着:“好好好,听丫头的。低调就低调。”
花园里的风景和当初她与傅令元前来散步时所见着的很是不同。春末夏初的温度也自然比当时要舒服得多。
自林间抬头时,可以看见那栋高层主楼。
搬进来的住户越来越多了。密密??的灯火中所夹杂着少量黑暗的窗户,辨别不出哪一户是她和傅令元的新房。
人没有事情可做的时候,脑子里总会飘飘荡荡地想事情。
这近二十天养伤的日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又令她不自觉将她和傅令元之间的相关纠缠翻土似的翻了一翻。但并没有翻出太多的新东西……像被打了个莫名其妙的结在那儿,过不去。
思忖间,阮舒发现轮椅在一处石桌旁停了下来。
不远处朝的小区里专门建给孩子玩耍的游乐场,有沙坑,还有各类器械。
黄金荣盯着看了一会儿,忽而对她道:“丫头,你在这儿等会儿,荣叔去买点东西。”
“噢。”阮舒点头,目送着黄金荣走向一个正在吃糖人的小女孩,说了两句话后,小女孩不知给他指了个什么方向。他就去了。
几分钟后,黄金荣回来,手里多了两个和小女孩手里一样的糖人,往她面前递,笑眯眯地问:“比较喜欢孙猴子还是圣诞老人?”
阮舒怔怔的。
黄金荣以为她都不喜欢,有点抱歉:“早晓得那里的花样多,我应该先问丫头你喜欢啥,再去买的。咱们这都没动,荣叔现在去给你换个!”
阮舒连忙阻了他:“不用了,荣叔,你买的这两个我都喜欢。”
“真的?”黄金荣不是特别相信,“不是为了顺我的心意故意说喜欢?”
阮舒笑得嫣嫣的,两只手都伸出去:“真的都喜欢。”
黄金荣把孙猴子和圣诞老人都给她。
阮舒一手一个抓着,好奇地打量它们。
她长这么大,头回吃这玩意儿。好像现在并不常见了。她对糖人的印象是,那次被庄佩妤丢在商场门口。街对面的巷子口,就有一个老爷爷在卖糖人。
很多的孩子围在那儿,看着老爷爷吹出各种的造型和样式。她一个人等在那儿的期间,盯着看了好久,直到那老爷爷挑着担子离开。
鼻息间嗅到的是一股浓稠的糖的味道。
十分香甜。
“咋的?咋光看着不吃?刚做的,我亲眼盯着他吹出来的。”黄金荣目光里含着期待,猜测着询,“是晚饭吃饱了暂时不想吃了?那要不先存着,等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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