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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最最重要的是,她和他相识在那段干净的时光里,他偷偷地觊觎她,对她的感情之初,是纯粹的暗恋。
而。记得归记得,阮舒心里头依旧不舒、服,唇角的哂意不改:“那又怎样?”
手中的鞭子在他的下巴上戳得愈发用力,一针见血:“你之所以会发出这种感叹,不就是因为去年小雅的着装?也就是说,穿着高中女学生校服的小雅,之于彼时的你而言,必然引发了你的联想。那么,你对小雅是有情感波动的。你并非完全漠然对待的无关紧要的小姐。”
“甚至可能因为联想,你当时多半多看了她几眼,看她的眼神也多半都和看普通的小姐不一样。”
略略停顿半秒钟,她将如沸水般翻滚的念头一股脑兜出:“尤其那个时候,你才刚和我不欢而散。看到一只穿着高中女学生校服的鸡,然后想起了我,心里自然而然对那只鸡有些别样。嗯?”
傅令元又是一愣。一方面讶然她剖析他的心理至如此深入的地步,另外一方面更无奈,无奈有些东西,他还真是没有办法反驳。
他的神情,阮舒可始终紧密关注着,眼下全瞧了个通透,冷呵呵一笑,抬腿便狠狠踹一脚他的膝盖,扭头就走。
傅令元急匆匆追上她,态度特别诚恳:“怪我!全都怪我!怪我怎么可以全心全意都只有你!每天走到哪里,都摆脱不了你的影子!哪怕是一丁点东西都会诱发我对你的思念!”
又是认错也不忘讲情话。
当然,他更也在话里暗暗重申:小雅根本不重要。只是他每天看到的甲乙丙丁的其中一个,小雅的着装对他造成的联想,也只是他每天各种五花八门联想的其中一个而已。
阮舒斜眼回应给他嘲讽:“你对其他女人也有对小雅的怜悯和愧疚?”
“……”傅令元哭笑不得。
敢情他去年希望她因为发现他出去找其他女人而该打翻的醋坛子和该生的气,隔了一年,就着开、苞问题的解决,给一并发作了。
一发作就是非常了不得的架势。
大步一跨,他绕到她跟前,抬出两根手指,做发誓的架势:“我保证。以后再不会因为其他人而联想到你!要想你也只单纯地直接想你!”
边说着,他向她张开手臂:“所以你再多给我抱两下,也多给我亲两口。好好把我们的聚少离多补偿回来!”
其实,阮舒知道自己有点无理取闹。他言语间有意无意的对他自己的辩解,也全部没有错。人在多数情况下皆因触景才生情的。
在江城期间,她对傅令元的所有念想,不也几乎由于碰巧遇到什么事、听到什么话或者看见什么东西才产生的?
但她的火气就是没有消——哪怕一瞬间,一秒钟,他曾因小雅而想到她,将小雅和她联系到一起,都令她感到恶心。
抬起手,阮舒就又是重重的一鞭子。
这回傅令元非但不挡,反而昂首挺胸主动凑到鞭子上。
鞭子清脆地落他胸膛的皮肉,留下比手臂上还要深的鞭痕。
明知他是故技重施苦肉计,阮舒仍不着痕迹地跳一下眼皮,感觉自己的掌心隐隐发麻。
傅令元则继续着苦肉计,自己抓起鞭子又往他自己的身、上抽了两下:“我也觉得自己该抽~你尽管抽~怎么解气怎么抽~”
阮舒站在那儿,冷着脸,一副无动于衷的表情,没有理会他的戏码,松开鞭子,兀自朝浴室的方向去。
傅令元屁颠屁颠地跟在她后面:“要洗漱是么?我邦你挤牙膏!”
阮舒给他的回应是嘭地一下关上浴室的门,并落了锁。
傅令元摸了摸鼻子。
听到里面传来花洒的落水声,他低头看一眼自己光溜溜的身体,冲里面喊:“我也还没洗,要不你开个门让我进去给你搓背?”
门板上重重地“咚”一下,分明是阮舒随手抓了什么东西丢出来。
傅令元笑了笑,没忘记这个小插曲之前他原本要做的事儿:“我去给你叫早餐!”
走去衣柜翻出睡袍套上之后,他往外走。
他知道荣一必定在外面守着。
出去之前,他想到了什么,故意把睡袍松掉,扯开领口,袒露自己的大半片胸膛。
这次满意地打开门。
“大——”见是傅令元,而非阮舒,荣一的问候之语戛然而止。
并且,眼睛也第一时间瞅见傅令元胸膛的鞭痕。
太明显了。想看不到都难……
傅令元斜斜勾唇,吩咐道:“快去给你家大小姐准备早餐。她的运动量很大。体力消耗光了。”
荣一:“……”
眼珠子兜了一圈,倒是没瞧见庄爻的身影。傅令元那么一点点小遗憾,带着遗憾转回眼回荣一脸上,又追加着补充道:“记得准备两人份。我也得吃饱,好继续伺候你家大小姐。”
荣一:“……”
瞪圆了眼睛看傅令元颇为“趾高气扬”地重新关上门。
…………
回屋里后,傅令元便又走回卧室,听着浴室的水声,愉悦地去捡她昨天被他剥掉丢在地上的衣服。
然后再走去衣柜。再翻了翻。
…………
阮舒从浴室里出来。
傅令元第一时间迎上前,手里拿着酒店准备给客人的一次性内库,送到她面前:“一会儿吃饭,你先穿上,别空着,小心着凉,吃完早饭再脱、掉。这里备得还挺多的,不怕你之后没的穿。”
阮舒:“……”
安静了一瞬,她羞恼地抬手就打他的手:“谁要吃完早饭再脱、掉?!”——谁要吃完饭再继续和他做!
傅令元圈住她的腰,嗅她洗完澡之后的清新气味儿:“行~你想怎样都行~我在荣城的时间全部属于你~都听你的安排~”
阮舒推开他的脸,挑着眉尾:“你不是应该先回去处理一下小雅?”
“她又不着急?有栗青和十三看着。”傅令元啄了啄她的唇,“别再提她了,煞风景。”
阮舒轻蹙了一下眉,犹豫半秒,提醒:“你尽快发挥她的余下作用吧。庄爻那边我确实能够暂时搞定,但究竟能瞒闻野多久,我有点不好把握。”
其实她一直觉得有点古怪。
闻野知道她进过杂物间,即便他拿捏不准她是否见过那张照片、拿捏不准她猜测到多少东西,怀疑也应该是有的。尤其她上回在江城直接当着闻野的面跟进去傅令元的房间。
照说他应该和孟欢那边互通过消息,孟欢对小雅在傅令元身边的地位和受宠程度,没有重新考量过么?
忖着,她问:“你从江城回到海城之后,孟欢没有试探过你和小雅现在的关系?”
傅令元眸子一眯:“她没试探过我,我试探过她,但,她没有太大的反应(第515章)。”
嗯……?阮舒蹙起的眉心再深一分。
如果是这样,貌似哪里有点不对劲。
在江城,她受到刺激之后,虽未明言,但讲的有些话其实暗示性已极其强,她认为以闻野的聪明程度,可能该发现,她已经把全部的线都串在一起,知晓当初她和傅令元之间的裂缝几乎全是他们几个人在从中火上浇油地越燃越旺。
至少庄爻,更能察觉才对。
傅令元读懂她的心理,并且明显也早就和她考虑过相同的问题。闻言伸出两根手指头,分析道:“两种可能。”
“第一,因为我们没有挑破,他们便也就揣着预备方案,和我们玩心理战。”
阮舒点头,认同。她也觉得这种可能性极大,尤其“预备方案”这一点。
有怀疑,但不确定的情况下,多数人都会开始抱着“万一真的已经败露”加以防备,准备好补救方法,不太可能毫无动作。
总不会是闻野已经盲目自信到目中无人了……
“第二,”傅令元接着说,别具意味,“这一伙人内部可能存在某些我们所不知道的问题。”
嗯……?阮舒的凤眸轻轻狭起,觉得这个猜测有点意思。
因为她想到了庄爻。
庄爻是个她非常清楚的例子,虽然从大局上来讲,庄爻和闻野依旧是同一伙人,但也可以看到。庄爻已经在一点一点地越来越往她这边倾斜。甚至在某些事情上,愿意为她暂且隐瞒。
那么是不是也有可能,闻野和孟欢之间的消息互通,也并非完全透明的?
仔细琢磨琢磨,可能性还是挺大的……
就像她和傅令元,从以前到现在,一直都是能够做着最亲密无间的事,却未曾真正彼此透明。
“什么想法?”傅令元掰过她的脸,眼神笔直地看她。
阮舒拉回思绪,道:“第二种可能需要再进一步探究。”
傅令元微一噙笑:“我总觉得,孟欢给陆振华生了儿子这件事,是个重要的突破口。”
阮舒目露询问。
傅令元的指腹刮了刮她的嘴唇:“孟欢拉拢我,要和我合作,加上她产后复出在公司的积极表现,可能不仅仅是他们这几人所在的小团体的授意,孟欢也有她自己的私心。”
阮舒微抿唇:“这份私心,是为了她的儿子吧……”
这个倒不怎么难猜。
难猜的是,孟欢为陆振华生孩子的这一整件事。究竟存在怎样的内情?
得由傅令元去探究了。毕竟在她这里,“孟欢”暂且还是个无法和庄爻、闻野直接摊到台面上来讲清楚的一个人物。
“孟欢的儿子,现在看来更像是余岚亲生的。”傅令元似笑非笑。
虽然不清楚陆家目前的状况,但阮舒还是能从他的这话里绕出弯来,猜测得出大致的情况。
不过,讲到余岚,同时他先前提及过致幻剂,阮舒倒是有一件事问他:“你有调查过我被谭飞绑架的事情么?”
这算是她和他之间一个无法愈合的小伤口。
因为她此刻的重点不在他不顾她的生命安危不来救她,所以语气还算云淡风轻。
傅令元的神色仍旧暗了一暗,然后回答:“我也还没问你确认,你被谭飞绑架,背后是不是还有陆家给他当助力?”
“嗯。”阮舒点点头,“是余岚。”
“她……”傅令元的眸底凝上冰霜——彼时他的判断没有错,以陆少骢对他的信任程度,做出这种事的可能性非常小。
看来确实是当初他为了邦阮舒洗脱杀人的罪名前往谭飞家的别墅,所碰上的那个被他打了一枪的?影,留下了隐患。
安静数秒,傅令元踌躇着又问:“余岚她……有没有对你做什么?”
他的双手按在她的两肩上。神情和口吻悉数小心翼翼。
阮舒清浅的唇瓣掀了掀:“给我注射了致幻剂,问了我几句话。”
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她的心口有点闷,因为至今为止,她无法完全分辨清楚,留在脑子里的那些他和小雅亲密缠绵的画面,究竟是梦境还是现实……
其实,被绑架期间的记忆,除了被注射不明液体之前她的恐惧。和醒来以后被谭飞抽皮带的痛苦,剩余的就是傅令元和小雅如何秀恩爱而她如何遭遇欺骗遭遇抛弃。
大概是药效的缘故,所以仿若被永远刻在回忆中,无论如何都挥散不去。
另外,她也模模糊糊记得,傅令元和小雅秀恩爱之时,背景里有一道遥远的嗓音在和她说话。
她不记得对话内容,更分辨不出对方的声音。还是在卧佛寺休养期间,她才从庄爻的嘴里得知,给她注射的不是毒,品;得知余岚也参与其中,她是因为傅令元,才承受了这些折磨……
捺了捺心绪,阮舒抬眸,对着傅令元泛出一抹略微嘲弄的表情:“多亏了你和小雅的戏演得逼真,也得感谢小雅给我的刺激和闻野的挑拨,否则我多半得成为千古罪人,破坏到你在陆家的苦心经营。”
话音尚未完全落下。肩膀的骨头便被傅令元掐疼。
“这种感谢不需要!”他冷笑,“如果是我自己做事不谨慎,我该落个什么下场,我自己可以为我自己负责!”
阮舒蹙着眉,不吭声,尝试着挣了挣他的手。
傅令元却掐得越发紧:“你该知道的,那一次的交易是什么交易?是‘s’和青门的軍火交易。”
“是‘s’强行要求改变交易方式,让青门派出代表出海。虽然他们没有硬性点明我去,但是这种场合。既不需要舅舅降低身份亲自前往,又得体现出青门和‘s’首次交易的诚意,最好的人选当然是我。”
“结果呢?在海上,是‘s’的亲信冒充他出席,就是在江城,出面与东西两位堂主谈话的那一个。”
吕品……阮舒??地反应。
傅令元神情凛冽,冷笑:“那个时候我只当作‘s’和传闻中一样,不轻易露脸。”
后半句他没再说下去,阮舒也能自行补出来——实际上是早算计好这一切。故意用交易绊住傅令元的脚步,闻野自己没有去海上,而留在了海城,和庄爻以恩人的形象出现,把她从谭飞的刀下救了出去。
谭飞的刀下……
阮舒恍恍惚惚地又回忆起某些细节。
确实是谭飞的刀下……
谭飞原本拿刀要割她的舌头的……
然后好像掐准了点似的,外头闹出了动静……
貌似,又串成了一件事……
晃回神,阮舒凝回视线的焦聚。
面前是傅令元如同淬了寒冰的?沉双眸:“退一万步来讲,我唯一庆幸的是。他们救了你。但他们那番举动背后的别有用心,休想得到我的感激!”
阮舒静?地听完,淡淡一抿唇:“嗯,确实,这也是闻野他们的离间计之一。我心里对他们的所作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