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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是完整的。”阮舒说,“日记本里所出现的全部古董的名单,这才是完整的。”
闻野的反应还算比较一般。
庄爻则看得眉头直皱:“怎么还有这么多?隋欣原来留了一手?可这有什么意义?给不给完整的名单,都是出卖庄荒年。”
“给不给完整的名单,对隋欣的意义当然是不一样的。”
说着,阮舒滑到第二部分的画面。
是她整理出的时间事件图,清楚地呈现出曾经盗过的墓和盗墓的具体时间,盗出的文物则以序列号,对应上一张的名单表。
抬手一顺时间的曲线,阮舒看着他们问:“你们有没有怀疑过,这么多的东西,光靠庄荒年一个人,真的全都偷得过来么?”
闻野率先发出嘲弄的嗤笑。
庄爻的声音慢半秒:“隋欣她父亲和庄荒年以前是搭档吧。”
“嗯。”阮舒给了他们确认,“所以隋欣给出的仅仅是挑出来的庄荒年单人作案的部分,隐瞒了她父亲也参与其中的事实。”
这就是她之前隐隐感觉的隋欣貌似也被庄荒年抓着把柄所以双方才能维持住相互制衡的局面。
“隋欣她父亲是个历史狂热者,狂热到去研究各朝代皇帝的陵墓,并且从史料中拔出,深入到实地去探访、调查、勘测位置。在那途中,遇到了庄荒年。”
“在隋欣她父亲的角度来看,年轻时的庄荒年大胆且敢于冒险。坦诚他出身盗墓世家,自己出来闯荡,为的是亲身实践老祖宗传下来的技术。两个年轻人志趣相投,一拍即合。”
之后,按照日记本里记录的原话,就是二人的合作非常默契,运气也好,如同人生突然开了挂,几乎每找一处就能顺利挖到一处,一发不可收。
当然,不能光盗,不处理。
而处理一事,基本交由庄荒年,依靠的便是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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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这些吧,写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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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3、越省心越好(修)
话至此,阮舒暂歇一口气。
庄爻的眼睛还盯在图上密密麻麻的文物清单。
闻野则看着她:“不要告诉我,搞半天,日记本里就这些没有意义的东西?”
所谓“没有意义”之处在于,不要说上述照片,即便将隋欣的笔记本直接交到警方手中,也还有所欠缺,无法对庄荒年构成最有力的指控。
“姐,隋欣是不是说过,她手里有证据?”庄爻问。
“嗯。”阮舒点头。彼时在与隋欣的沟通过程中,她提出类似的疑虑时,隋欣口头证实握有证据。
“这么说,日记本的价值,在于邦助我们了解庄荒年和隋家的渊源和庄荒年非法贩卖国家文物的清单。”庄爻凝眉。
措辞还是比较客气的。
“不止。”阮舒笑了笑。
笑得颇有些高深莫测,俨然故意卖关子。
闻野总是最没有耐性的:“一个屁分几次放?”
“你在说你自己?”阮舒嘲弄以怼,“我学得不像?”
庄爻十分捧她的场,不仅笑出声,而且当着闻野的面,伸出大拇指,手动点赞:“像~”
二对一,人身攻击。
闻野的脸臭气熏天。
阮舒不开玩笑了,鼠标一点,切换投影仪到下一个画面:“这是从日记本中截取出的一段话,你们看看。”
其实根本无需全段阅读,因为关键语句已被她着重标出,目光一下子被吸引。
闻野的瞳眸立时眯起。
“这……”庄爻反应过来后,也笑了。“写日记真是好习惯。毕竟牵涉利益,隋教授估计也为了防止以后和庄荒年之间的合作生出纠葛,所以才记录下这些的吧。”
“或许吧。”阮舒耸耸肩。
她无法肯定隋欣的证据是否和日记本里的内容有关,但她确实从日记本里发现了一个非常要紧的线索,便是她刚刚划出来分享给他们二人的:博物馆。
是的,就是博物馆。
庄隋二人联手盗墓的赃物,藏在庄荒年所管理的庄家产业下的博物馆里。
庄爻在深忖之后略有疑虑:“日记本上的内容年头比较久远了。”
确实,隋欣的父亲去世已有二十多年。阮舒明白他的意思。但……
“你以为倒卖文物跟市场里挑选萝卜青菜一个样?”闻野在这时冷嗤插话,“没看到清单密密麻麻?你能保证他已经把全部的东西换成钱?你能保证他的东西都顺利找到买家?你能保证他没留几样宝贝下来待价而沽?”
阮舒闻言瞥他。修长的眉尾轻挑——他这是出于他自己做倒卖軍火生意的心得和经验?
注意到她的目光,闻野看过来,轻蔑的眼神未收。
阮舒则转眸回庄爻:“还有没有,想办法探一探,就知道了。”
这事儿,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必然困难如山。
彼时她继任家主,庄荒年什么都没要,只争取博物馆。如今随着他争取博物馆的目的的揭开,可想而知,那地方就如他的私人境地,必然防范严密,不轻易为外人所窥探。
闻野的嗤声又出,附带打了个响指:“交给吕品,他有办法。”
阮舒斜眼睨他——其实言外之意就是交给他,他有办法。
是顾及他的面子,觉得直接说他本人接手,等于接受她的命令。折辱他的自尊吧?
终归他就是这种别扭的性格。
看穿归看穿,此时阮舒也不至于去戳穿他,点下头来:“行,那就麻烦吕品了。”
庄爻凝眉提醒:“姐,可能还是得拿到日记本原件。”
阮舒自然认同。拍下来的照片,终归比不了原件。
闻野讥嘲:“有那个闲工夫拍一页页地拍照片,不如直接偷出来。你那个初恋男友,脑袋比猪还蠢。”
阮舒冷笑:“是,全世界最聪明的人就是你。”
像他这种以自我为中心至极致的人。当然会将唐显扬的行为当作“蠢”。
除了在咖啡店时,唐显扬说过的“不想惊动隋欣”才只拍照片这个理由之外,她揣度得出,真正的原因是,唐显扬爱隋欣。
就像之前的庄以柔一样,类比到隋欣这里,她父亲留下的日记本,是隋欣的保命符。它成了隋家制约庄荒年的筹码,并以此获利多年。
可同时,日记本也是隋欣的催命符。假若唐显扬彼时真的直接偷走日记本,没了依仗的隋欣,之于庄荒年而言,就完全没有价值了。
所以,唐显扬在保隋欣的命,是真的在尽他最大的努力救隋欣。
玩味儿地欣赏她的表情,闻野似笑非笑:“你对你初恋男友这么好,你前夫知道吗?当时是表哥撬了表弟的墙角?表兄弟通吃,也就你干得出这种事。”
“闭上你的狗嘴。”庄爻喝止。
“我要现在闭上,不就真成狗了?”闻野眯眼。
眼看两人又隐约即将硝烟起,阮舒猛地重重一拍桌子,狭长的凤眸谙着火气和冷意。
庄爻敛了神色:“抱歉,姐。”
闻野懒懒地摊在沙发里,二郎腿翘着,抖啊抖的,倒是不再继续扯闲话了。
阮舒回归正题,续接道:“日记本在隋欣手里,现在你们不是找不到她人?”
闻野:“你初恋男友知道。”
阮舒抿唇。所以还是得靠唐显扬,让唐显扬说服隋欣。
可——
“你能承诺给隋欣什么?”她问。
因为闻野的擅自偷窃,隋欣经历过背叛,如今对她的信任恐怕为零。还能给出什么令隋欣心动的承诺?而光靠唐显扬的感情牌,又能起多大的作用?
闻野反问:“你们口口声声的爱情的力量不是特别伟大?”
阮舒凤眸轻狭:“什么意思?”
闻野单手支在沙发上驻着下巴:“是时候邦你初恋男友测试一下,她老婆究竟有多爱他。”
“不行。不许你动唐显扬。”阮舒即刻反对。
大致猜到他的意图,无非是要唐显扬苦肉计。
这方法本身非常不错,但如果由闻野来做,即便苦肉计,多半也得被弄得半死不活。毕竟还得骗过庄荒年那只老狐狸。
“反对无效。”闻野悠哉悠哉地掏耳朵。“我不仅要动你的初恋男友,我更要杀了你的初恋男友。”
阮舒眼皮轻轻一跳。
…………
不久,三人在书房里散会。
闻野和庄爻各自去交待手下要做的事情。
阮舒琢磨着除此之外,他们二人估计还有小会要开。
正好,她自己也有要和荣一开的小会——
“梁道森和庄以柔现在是什么情况?”
当时她离开得既临时又着急,未曾有所交代。
“大小姐放心,他们还在庄园里藏身得好好的。”荣一回道,“交由留在荣城的下属们负责了。”
“闻野的人呢?还在搜寻?”
“是,他们的手下也还留了不少。没放弃搜寻。”
阮舒凝眉:“那就得让他们再多躲一阵子了。”
“嗯,是,我和他们联系过了,告诉他们大小姐您现在虽然回来江城,没有亲自坐镇荣城,但记得和他们的约定,让他们放心。”
阮舒的手指在桌面上无意识地轻敲,沉吟数秒,吩咐道:“再问问他们考虑清楚接下来要去哪里没有?我们好开始提前做准备,尽量邦到他们。”
“好的大小姐,我一会儿就下去办。”荣一应承。
阮舒继续问下一件事:“海城的手下联络得怎样了?”
“目前为止挺顺利的。”提到这点,荣一还是比较高兴的,“虽然在遭遇那次的打击之后,很多人已经识时务,各自另投他主,但还有好几个依旧忠心于我们陈家。”
“他们也都很想一起营救荣叔,已经开始在海城布置起来了。到时再有强子少爷的邦忙,我们的胜算很大。”
还有傅令元即将捣璨星,也会是助力……阮舒于心底默默补充。
傅令元原先想先专心和她过完年再动手,现在出了岔子,他过年的心愿泡汤,不知他如今该怎么个不爽法儿。
敛回思绪,阮舒看着荣一:“嗯,目前看来胜算确实不小,再加上我们拿陈家的那部分生意出去当鱼饵,就更有保障了。”
上回这事卡在一半,没有谈拢。此时旧话重提,荣一表情间的那分高兴应声戛然,转而生出愠怒。
但在瞥了一眼她的小腹之后,他明显隐忍下来,竭力平和:“大小姐,不都说了,强子少爷也一定会邦我们的,您怎么还记挂着把陈家的生意白白送给陆振华。”
察觉他的目光,阮舒兜着心思,抬起手。有意无意地将手心轻覆在小腹处,然后继续做他的思想工作。
她吸取了前两次的经验,不仅态度更恳切,角度也偏了些,不如先前直接,尽量顺应他的心理:“我知道,你强调过的,那两处生意,是陈家的立家基础,是本源之所在,不能丢,否则陈家就不是青门陈家。”
“可我们现在不是丢,我们只是暂且割舍。难道以我们的实力,以后不能再发展起来么?生意没了,可以再经营,人如果没了,做再多都挽救不了。”
“救荣叔这件事,我们只能成功。不能失败。但凡有能提高胜算率的,我们能投入的,都尽量投入。我说过的,荣叔值得我们这么做。”
稍加一顿,她状似疲倦地揉一揉太阳穴:“何况,我如今先是突遭意外肩膀受伤,又发现肚子里多了个拖油瓶,精力不如之前。在营救计划的安排里,更希望越让我省心越好。”
眸子一抬,她目光笔直:“荣一,不要再折腾我了,也不要再折腾荣叔了。他会很高兴,马上就有孙子可以带了。”
“大小姐……”荣一定定立于她跟前,双拳于身侧紧握,眼睛一会儿看她尚平坦的肚子,一会儿转回她的脸,表情间的动容昭然。
阮舒也没再多加劝说,耐性地等他
数十秒的时间。书房里安静。
荣一的挣扎和犹豫在她面前一览无遗。
见他的眼眶渐渐发红,阮舒心头有点堵,小腹上的手有点放不住。
而荣一在这时垂下脑袋,弓下腰背,极其沉痛而艰难地出了声:“好……就按大小姐说的做。让大小姐能够安心养胎,为荣叔争取最大的胜算,好享受天伦之乐……”
盯着他所戴的浓密假发,阮舒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头:“谢谢。”
荣一没有回应。
阮舒琢磨着多半他嘴上虽然已同意,但他心理上还需要再自我催眠和平复。
下瞬,一凝睛,看到地板上落了两滴水,她愣怔:“荣一……”
“大小姐快去休息吧,不要再劳累了。今晚不能再熬夜,您现在不是一个人,还要顾及小少爷。既然有了决定,我就着手办下去,通知负责那两处生意的下属。”
说着。荣一往后退,直至离开书房,他都没有抬头。
阮舒低头看一眼自己的肚子,沉沉叹了一口气。
…………
庄荒年还留在庄宅各种尽心尽力地忙活。
于是这一天接下来的时间,阮舒在庄荒年安排之下的孕妇模式中度过,除了三餐定点,下午还有补品。
“梁道森”除了陪她,还被庄荒年叫去上课——专门聘请来的育婴师,教授“梁道森”作为一个准爸爸。应该如何照顾孕妇,以及如何偕同妻子共同做好怀孕期间的胎教工作。
在三楼的过道上,碰到刚上完课的“梁道森”,阮舒边啃着苹果,问候他:“要不要分享一下学习心得?”
闻野甩给她一张臭气熏天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