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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就来了吧,他爱干嘛干嘛,她悄悄躲着等他离开了就好。
阮舒又转身,回到床上,再打电话给下属询问情况,下属汇报从外面来看二楼依旧没动静,她便事不关己地继续睡觉。
后背悄无声息地贴上来一副滚烫的躯体时。阮舒的第一反应是以为自己见鬼了,一瞬从床上蹦起,顺手抽出压在枕头底下的枪,对准来人。
同时另外一只手迅速伸向床头。
啪嗒一下,床头灯打开。照出傅令元光着膀子于她的枪口下做双手投降的姿势。
“你怎么进来的?”问话的同时,阮舒的视线快速扫过房门和窗户,简直不可思议,他怎么做到令她毫无察觉的?!
傅令元笑得特别荡漾,努努嘴提醒:“你一开灯,你的手下会影响我们的。”
他话的尾音尚未完全落下,她的手机便震响,来电的果然是陈家下属,是因为发现她的房间亮了灯,所以询问她的情况。
阮舒告知无事。快迅结束通话,身边传出询问:“回来海城为什么不告诉我?要给我惊喜吗?”
她应声看回傅令元。
他荡漾的眉眼流露出的惊喜如同满了水的桶,是溢出来的,双眸投射的目光不是两束,而仿若一根根丝线。密密匝匝将她缠绕。
惊喜个鬼!阮舒把枪口堵准他的心脏,神色清冷,重新问:“你怎么进来的?”
“习惯偷偷摸摸做贼了。”傅令元揶揄。
“怎么知道我在的?你不是去了马以房间里?”
“老婆回来,我没第一时间发现,罪该万死。”
“谁是你老婆!”
“你。”傅令元瞅着她手上的戒指,然后要扑过来抱她。
阮舒用力戳着手机将他的身体抵住,推开:“下去!”
傅令元竟然特别听话,当真乖乖从床上下去地上,站到床边。
没了被子的遮挡,阮舒才发现他,原来他不仅仅光着膀子,根本就是浑身赤溜溜一丝不挂的!甚至!他两腿间的那坨东西此时此刻正处于苏醒膨胀中的状态!
“……”
阮舒抓起枕头用力砸出去:“变态暴露狂!”
他究竟什么时候摸进来的怎么进来的竟然连衣服都脱了爬上她的床的?!
傅令元接住枕头,解释道:“我是来负荆请罪的。”
为了验证他的话,他马上变出一根皮带,笑着要塞给她:“把枪换成这个更实用。”
实用个鬼!阮舒丢开:“抽你就能让荣叔的三根手指回来嘛?!”
“嗯,于事无补。所以你不会抽我,不会开枪,也不会再怪罪我。”傅令元噙着笑意,自行解读。
阮舒冷呵呵——一秒钟暴露真面目,根本不是诚心道歉。
傅令元则未再开玩笑。瞬时正儿八经,问她确认:“为了救荣叔而回来的?”
阮舒不语,默认。
“打算在祭拜陈玺和陈青洲的时候动手?”一点不难猜。陆振华让人去准备相关祭拜的相关事宜,傅令元已得到消息。
阮舒微抿一下唇,不答。反问:“你今晚来这里干什么的?”
“拿玉髓子。”傅令元如实相告。
阮舒愣了一愣:“那你跑去马以的房间干什么?”
“刚来我就察觉附近有人了。”傅令元耸耸肩。
阮舒:“……”
“那你不怕死,不马上离开,还进来?不怕被人围攻?”问话的同时,她已恍然明白,他如房子的主人一路高调地开灯,防的是里面是埋伏。
“不进来怎么发现原来是你?”傅令元满脸无奈,坐下在床边,手指轻弹她的额头,“还好房子里没有你的手下,否则就被我误伤了。”
阮舒翻白眼。明明是她的人多,并且躲在暗处,他倒是自负。
当然,也注意到他趁机靠近,阮舒又赶他:“既然没什么要紧事,你可以走了。”
按他原本的行程,肯定是拿了玉髓子就走。
傅令元没动,继续之前被她岔开的话题:“你怎么回来的?呆多久?庄家那里怎么交代的?救完黄金荣就离开?直接带黄金荣去江城?”
“你会去祭拜现场?”最后一个问题明显是最重要的,所以他稍加一顿之后单独问。
“不会。我不会露面。”阮舒也只回答了这最后一个问题,旋即再一次赶他,“你该回哪儿回哪儿。别在这里浪费时间。救荣叔的事情你也不用再打听。我们自己会办妥,你不要牵涉进来。”
傅令元则又不正经起来:“和自己老婆呆在一起,怎么就浪费时间了?”
阮舒一脚把他踹下床:“你不走的话,我喊人上来抬你走!”
傅令元锲而不舍地重新爬上来:“你都在这儿了,我还怎么可能走?”
“你到底是不是干大事的男人!”阮舒怒,亦锲而不舍地踹。
“大事也在干,温柔乡该窝着也得窝。”傅令元笑,咸猪手说摸就摸过来了。
阮舒反手抓住他的手腕往外扭。
傅令元一瞬被她撂趴在床上,眉梢稍抬:“褚翘教了你不少东西。”
阮舒平平淡淡地瞥他:“走吧,别妨碍我休息。”
傅令元没再装怂。爬起来。
“抱歉,又没护到黄金荣。”
插科打诨死皮白赖耍流氓,全都收起。
他的薄唇抿出坚冷:“黄金荣拖得太久,舅舅也没耐性了,对少骢的行为睁一眼闭一眼。少骢的手确认没治好,最近的情况越来越糟糕。”
不是在为他自己辩解,只是认为有必要和她沟通这些讯息。
阮舒没做回应。
那会儿她是一时起头上,对他失诺的怨言是有的,但理性上来讲,并没有真的怪罪傅令元。听言她淡淡“嗯”一声:“以后会尽量少?烦你。”
话的意思傅令元听得明白。是她不愿意拿她的私事去给他增加压力和负担,甚至是累赘。
可这种话亘在亲密的两人之间,无疑非常疏离。傅令元怎么可能高兴?
压着不高兴,他追问:“黄金荣是用什么办法让陆家同意他离开医院去祭拜陈玺和陈青洲?”
大有她想“尽量少?烦”,他偏要邦忙的架势。
“陆振华没和你提过这件事?”阮舒颦眉。
傅令元挑眉:“你觉得舅舅应该和我提?”
那倒不是。提不提都看陆振华是如何考虑的。阮舒失望的是,既然陆振华没和傅令元提过,她就了解不到陆振华是否另有想法?特别是对于黄金荣要去祭拜陈家父子俩一事。
掀眼皮瞥了瞥傅令元,她斟酌片刻,最终没做回应——刚说了尽量少?烦傅令元,总不能现在又要他去想办法不着痕迹地套陆振华的话。
她的态度依旧没变。救黄金荣和灭陆家不同,后者两人目标一致、存在共同利益,可以携手合作,但前者为她的私事,不方便拉傅令元下水。一不小心给他惹?烦就不好办了。
转完心思,阮舒剔眉注视他,换了个话题:“青门经由庄家码头运货的剩余几条线的信息,我还是决定自行处理。如果你想吞,就靠你自己的本事去找陆家的其他路子,我手里获得的,不会给你。”
傅令元应声一敛瞳眸:“你要怎么自行处理?”不瞬猜测,“给陈家?”
他这刹那的神情,在她眼中是有些微妙的。毕竟又触及利益,且陈家和陈青洲。是即便两人的关系再亲密无间,也仍存在的无可消弭的芥蒂。阮舒并不想让他误会她偏向陈家:“不是。不会给你,也不会给陈家。”
傅令元也不想让她误会,重新捉起她的手,双眸紧盯住她:“你要给陈家当家作主。要救黄金荣,要给陈青洲报仇,我说再多都阻止不了你。我可以不阻止,但你不能和陈家产生实质性的纠葛。他们的生意你不许碰,我不希望你和那些东西有任何牵扯。”
阮舒静默注视他。瞳仁黑若点漆,须臾,曼声启唇:“如果我也说,我也不希望你和那些东西再有牵扯,你能为我办到么?”
傅令元应声眸色一深。
阮舒垂一下眼皮。复抬起,揭过:“不用放在心上,我随口说说。”
然后淡声完整地回应地他的顾虑:“不会碰的。荣一和荣叔都不会让我碰的,我自己也没兴趣碰。我的‘自行处理’是不打算再留着他们,等摘掉它们和庄家码头的关系之后,就报给警察。陈家和你,都不可能拿到。”
傅令元沉吟,不知在权衡什么。
或许觉得报给警察十分浪费……?感到可惜……?阮舒别开脸,默默地从他的手掌抽回自己的手,遮掩眸底地?淡。
即便她和他关系亲密,也无权强迫他换一个新的野心和抱负。对于他这样混到上的人来讲,这种生意大概就等同于邦忙他们飞向梦想的翅膀,她不能以小女人的姿态,绑架他,折他的翼……
心中正恻然,傅令元揽过她的肩膀,轻吻她的脸颊,笑:“嗯,可以。你这样处理我举双手双脚赞同。”
阮舒眼神复杂地瞧了他一眼,旋即颇为嫌弃地推开他,擦了擦脸上的口水,再一次踹他下床:“走吧,小心你摩托车的油冻住了启动不了。”
“回去也是睡觉,不如在这里睡了,明早再走也不迟。”傅令元抓着被角,和她打商量。
阮舒拉回被子,油盐不进:“马以的房间是空的。你不是已经进去考察过了?”
“考察结果是你这里最舒、服最暖和。”
也不知是不是真的冷到,傅令元抱着赤膊打了个哆嗦。
阮舒眼波无澜地上下打量一眼他的果体,留意到两人这段拉开身体距离冷却的时间里,他的那坨东西也比方才熄了火。
见状,她便愈发安然地吐字:“回去吧。”
把大熊摆放在身边占领住阵地,她拢紧被子裹住自己,视傅令元的存在如空气,兀自抱紧大熊,闭上眼睛,重新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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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俩一贯的作风,先纯聊天谈正事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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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6、红颜祸水VS昏庸无道
“阮……”傅令元既哭笑不得,又有点委屈,“我人就在这里,你不抱我,抱大熊?”
“在这里,它的存在感比你强,我更习惯它。”阮舒淡声。
傅令元闻言满腹的不是滋味儿。因为分明意有所指离婚后那段时间她独居在此轻易见他不得只有大熊代替他陪伴她。
接下来的一阵,是窸窸窣窣,他貌似走去开了柜门,拿了什么东西,又走回来她的床边,随后半晌,才没再听到他的动静。
阮舒晓得他的套路,坚持闭着眼睛,不去好奇他的动向。
但其实她根本睡不着。
即便傅令元没出声,他的存在感也非常强,短短的功夫,气息便仿若遍布了整间卧室。叫她忽视不得。
须臾,突然传出傅令元的打喷嚏声。
连续四下。
依旧是套路,他擅长的苦肉计而已。她房间里明明开了空调。阮舒腹诽,轻颤着眼睫,将脸往大熊的怀里埋得更深。
傅令元却是又打喷嚏了。
这回打了两个,貌似还带出了鼻水。不瞬便又传出他伸手到她的床头抽纸巾的声儿,然后擤鼻涕。
擤完鼻涕则是时不时地吸溜鼻水。
一而再再而三地加强他的存在感。
阮舒:“……”
不多时,他又连打三个喷嚏。
明显,他已在极力地隐忍、压抑,怕打扰到她。
又是抽纸巾的声儿。
很快地,他貌似走进浴室里去了。
阮舒从大熊的怀抱抬起脸,瞥见她放在床头的那原本还有半包的抽纸现在全都空了。
床边的地毯上铺着被子和枕头——是他从柜子里翻出了夏天的空调被。
察觉浴室里有动静,她赶忙钻回大熊的怀抱。
傅令元从浴室里出来后,又去衣柜不知道找什么东西。
显然,他没有找到,所以噌着噌着噌回到床边,迫于无奈般地低低问:“阮……我的换洗衣物你放到哪里了……”
阮舒不予理会。
一秒。两秒,三秒。
“阮……”傅令元轻唤。
四秒,五秒,六秒……
阮舒霍然从床上爬起,板着脸一声不吭地走去衣柜,把被她压箱底的他的东西翻出来。塞进他的怀里。
掀眸一瞥他尚流着鼻水的鼻子,她紧接着走向壁柜,取出一包新的纸巾,抽出两张,一边一张地往他的鼻孔塞。
傅令元却是把怀里的衣服一丢,蓦然将她打横抱起,不悦地折起眉头:“谁让你不穿鞋就下地的?”
阮舒被带回到床上,听言戳他鼻子上的纸巾:“谁让你一直果奔的?”
傅令元面露无奈:“现在我果奔你也瞧不上眼了。”
话落,他猛地又打了个喷嚏。
阮舒拉过床上的被子给他。
傅令元揽住她的腰圈她入怀,将她一并裹入被子里,用下巴蹭她的额头,笑得眉眼花花:“终于心疼我了。”
阮舒白他一眼:“把面对陆家的演技用在我这里。拙劣。”
骗谁呢,明明衣柜底下都被他翻起来了,还问她要?
那些抽纸,她可不记得她离开之前屯了货。
真真翻了个儿。
以前她像他的女儿似的,生活无法自理,好多事都被他打理着。
如今他像她的儿子一般,变成低能智障儿童赖着她解救。
“嗯,拙劣。所以被你揭穿了。”傅令元将纸巾摘掉,凑到她的颈边深深地嗅,“我的阮阮还是以前的那个阮阮……”
橙花精油。
离开海城之后,她就没再用过。
以前因为擦久了,成为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