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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子懂什么?就是因为知恩图报,我才要邦二爷把陈家发展得更加强大!”李叔呵斥。
“但吸独就是违背二爷命令!陈家的强大也不是建立在强迫当家吸独的基础上!”说着,李铁牛舒展开双手,亘在李叔在阮舒之间,正面直视李叔,“今天有我在这里,你别想伤害新当家!”
从阮舒的角度,看不到此时李铁牛脸上的表情,映入眼帘的只有他脑后的辫子。
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帅气有型。
陈青洲如果知道,一定会很欣慰的……阮舒亦欣慰,但……对形势的扭转,并不太抱希望……
李叔喊了两个门外的守卫进来,指了指李铁牛:“把他带出去。”
见状,李铁牛掏出半截瓷渣子,将尖锐的一头抵在他自己的脖子上,威胁:“看来你是不想有儿子给你送终了!”
“你——”李叔的样子看起来,就像是又想抄鞋子揍他。
然眼下的情况,却不是以往那种丢给鞋子就能轻松解决的。
“别以为我是在吓唬你!”李铁牛梗着脖子,往皮肉里用了点劲儿,当真压出一道流血的口子。
“好!”李叔似妥协,“你不要乱来。”
“你现在带我们出去!我就不会乱来!”李铁牛提条件。
李叔沉默。
“老爸!你想看我死是么?!”李铁牛催促他。
李叔一挥手,示意手下让开路。
李铁牛欣喜,偏头看阮舒:“新当家!我们快走!”
阮舒却没法动——之前摔倒,她的脚不知刮到石块还是树枝了,疼得厉害,别说走路,连站起来都困难,所以她从醒来开始才一直坐在床上。
否则,不用等李铁牛自己开窍,她早一开始就想过用李铁牛当人质了。
不等阮舒说话,李铁牛拉了阮舒一把:“新当家!”
阮舒轻轻发出“嘶”声。
李铁牛这才留意到她的脚:“新当家,你受伤了?”
“别分神!”察觉李叔明显要趁机靠近,阮舒一把夺过李铁牛手中的瓷碴子,改为她亲自掐住李铁牛的命,对李叔道,“彭师傅身、上的伤是我弄出来,我想你应该不希望你儿子和彭师傅一样?”
李铁牛高兴得不得了:“还是新当家聪明!我刚刚就应该把瓷碴子交给新当家你!”
然后他嫌阮舒不够用力:“新当家你使劲划我两道口子!没关系的!像对付彭师傅一样对付我!”
阮舒:“……”
李叔:“……”
李铁牛还在兴冲冲地主动道:“新当家,我背你!有我在你手里,我爸不敢动手!他如果动手,你尽管拉我当垫背!”
“你住口!”李叔像是忍无可忍,“我怎么生出你这么傻的儿子!”
“爸……”李铁牛看着他,“因为你傻,所以才生出我这么个傻儿子……”
李叔怔了怔,眼波微动。
第688、幽魂
李叔怔了怔,眼波微动。
李铁牛蹲下身,提醒阮舒:“新当家,你上来!我背你!”
阮舒没有辜负他的好意,抓紧时间爬上他的背,手中的瓷碴子时刻保持威胁李铁牛的状态,对李叔冷声:“前面带路!”
“带路!”李铁牛应和。
李叔深深看了一眼李铁牛,似完全无可奈何,照他们的要求转身往外走。
李铁牛背着阮舒,紧随其后。
阮舒在李铁牛的背上,凤眸扫视四周的情况。
两人才刚踏出门外,便听突然砰一声,李铁牛的身体猛地踉跄,然后跪倒。
猝不及防,在他背上的阮舒亦摔到地上。
“铁牛!”李叔叫喊着跑过来。
阮舒爬起身体抬头,正见李铁牛小腿中弹,鲜血汩汩。
前方,正是彭师傅由手下搀扶着重新出现,手中握着枪。
“你干什么?!”李叔质问。
彭师傅先表达了歉意,然后说:“不能把人放走。我知道你舍不得铁牛受伤,只能由我动手破了这个局。”
“那你也不能对我儿子开枪!”李叔怒吼。
“所以我只打了他的一条腿。”彭师傅懒得再和李叔计较这个,“一点小伤而已,铁牛完全挨得住。”
说着,他挥挥手示意手下:“你们把铁牛带去处理伤口。”
两名缅甸守卫即刻上前,要从李叔手中接过李铁牛。
“我自己来!”李叔暂且忍下火气,打算之后再和彭师傅算账!
“爸……”冒着冷汗的李铁牛抓住李叔的衣服,“不能丢下新当家一个人……”
李叔微不可察地滞了一滞。
彭师傅放话:“铁牛,你别不识好歹。再捣乱,你爸的面子我都不会给,连同你一起处置。”
“那就一起处置。”李铁牛丝毫不惧怕,口吻硬气,试图挣脱李叔,要往阮舒靠过去,“她是二爷的妹妹,你们不顾二爷的情谊,我要顾!”
“你先顾好你自己!其他人轮不到你管!”呵斥着,李叔将李铁牛强行拉回。
“爸!”李铁牛推搡,“你放开我!我要留下来保护新当家!我要救新当家离开!”
眼瞧着李铁牛的伤口因为他抗拒的动作而流越来越多的血,李叔一狠心,直接一记重重的手刀将李铁牛打晕。
撑住李铁牛的身体时,李叔不期然与阮舒四目相对。
透彻的凤眸,瞳仁乌漆漆,注视着他们父子俩。
李叔莫名地不敢直视她,撇开眼,一声不吭地带上昏迷的李铁牛扭头就要走。
阮舒启唇,语音清淡:“铁牛醒来后,邦我告诉他,他已经尽力了,而且做得很好,他对得起他的二爷。只是,他想调职干大事业的愿望,我没有办法助他实现。”
俨如交待遗言。
李叔忍不住回了一下头。
彭师傅正让手下把新准备好的装有独品溶液的注射器送上来。
阮舒处于众人的包围中,坐在地上看着彭师傅,没有动。
这一瞬,她倒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即便她此时开口说同意继续做独生意,也没有用。
那么,她还应该继续寄希望于有人看到浓烟前来救她?她还应该争取时间拖延至外面那些人的到来么……?
又或者,与其被注射独品,不如自己先自行了断?——念头一蹦出,阮舒即刻抹掉。
不要……她舍不得死……
还是先不要放弃,继续争取吧……
思忖间,她的两只手臂一左一右地分别被两名缅甸守卫扣住,桎梏住她的身体令她无法随便乱动。
彭师傅则一手拿枪,一手拿注射器,站到她面前。
阮舒正准备说话。
忽地,一把男声堪堪传出,叫了李叔和彭师傅二人的名字。
嗓音熟悉又陌生,对在场之人而言,宛若来自徘徊于深夜上空的幽魂。
已经许久未再听到过。
许久未再听到过,且照理也不应该在此时此地出现。
或许更准确来讲,是根本不可能再有机会听到的。
现如今却……
彭师傅怔忡。
李叔怔忡。
阮舒更是怔忡。
…………
傅令元收到栗青的汇报时,海叔同样得知了消息,两人携同余岚,即刻离开陆少骢的病房,奔去重症监护室。
医生和护士刚做完抢救工作,宣告陆振华的死亡。
“死了……?”余岚完全不相信,身形摇摇晃晃,被傅令元一把搀住。
她的声音更是抖着的:“医生,你骗人的吧?不是才说病情好转,这一两天就能醒来?现在怎么可能死?”
医生神情肃正:“我想你们可能得把警察找来。因为陆先生的死亡原因有可疑。”
“什么可疑?”
医生却露一脸的为难:“这位病人的死让医院和主治医生恐怕都会被追究责任,原谅我无法如实告知,我现在需要去——”
“到底是什么可疑?!”余岚打断医生,坚持问。
医生的样子看起来十分无奈,无奈透露:“具体情况最好等法医的报告,我个人怀疑是给陆先生的药剂出现问题。”
孟欢和王雪琴亦从手术室过来,皆震惊。
前者没多余的话,后者惊声:“药剂出问题?!老爷的全部用药不是你们医院负责的?现在你告诉我们用错药让我们老爷死了?!”
王雪琴强行如此理解,思维逻辑正应验了刚刚医生的那段为难之言。
紧接着王雪琴大哭:“哎呀老爷啊!你怎么能就这么一声不吭地丢下我们所有人自己先去了?还死得这么惨被医院用错了药?老爷呀!”
边哭着,王雪琴要往里头陆振华的遗体去。
海叔刚从里头出来,拦下王雪琴:“你们谁都先别进去,等我报警,等警察来调查!”
王雪琴扒在门口嚎得愈发难过:“这可怎么办哟!老爷突然就撒了手,少骢还在手术室里生死未卜,要再有个不幸,我们少杰可怜见的又死爹又死哥哥,小小年纪岂不得扛起陆家的责任?怎么办哟?老爷你太狠心了。”
她这分明故意往这块内容胡扯,偏偏话的内容敏感而容易叫人多想。
孟欢的手悄然握成拳头。
然未及孟欢说什么,三个男人押着一名女护士过来了:“害死陆爷的凶手在这里!”
领头的那位急忙相告:“陆爷出事之前,是这名女护士刚刚进去过病房!我们哥几个一直偷偷守在外面,瞧得清清楚楚!”
第689、能不能偷偷给你打电话?
那名女护士挣扎着喊冤:“你们放开我!我只是进来病房例行检查的!什么凶手?我什么都没做!病人的死和我没有关系!”
“还想狡辩?”领头的那位男人一阵冷笑,转回眸来继续讲述道:“等她出来之后,我们跟在她的后面,发现她把一个用过的注射器丢到垃圾桶里。那个时候我们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久,陆爷病房里的心电监测仪上面显示的数据不对劲,赶紧呼叫了医生,结果……”
后面的话,他因为悲痛而无法再言语。
很快他振作,又道:“反应过来后,我们迅速去把这个护士逮了来。这个护士本来就要下班离开医院了!幸亏赶在停车场拦住人。她不愿意跟我们回来的!还否认自己是这家医院的护士!分明心里有鬼!”
“还有!”他重声强调,将手中用透明塑料袋装着的物品递出来:“我们把注射器从垃圾桶里捡回来了!里面应该还有残留液体可以验!”
海叔忙不迭接过。
泪水泛滥的余岚在傅令元的搀扶下凑上前,表情微微怔然。
王雪琴则又开始哭喊着表达她的个人想法:“这么明显的事情,还用得着找警察来调查?一定是有人居心叵测对老爷下杀手!注射器里的液体一定就是致死老爷的东西!有人谋杀老爷!”
“谋杀”二字重重砸落于在场所有人的心上。
“这个人!”王雪琴紧接着抬手,指向那名护士,“我们全都不认识这个人!和她无冤无仇!她没有害老爷的理由!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受人指使!我们要揪出幕后主脑!”
语闭的一秒钟之内无人言语,一片寂然。
寂然之后,是那名女护士的否认:“你们全都胡说八道!我根本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嘴硬是么?”领头的那位男人哂着,向余岚和傅令元以及海叔三人请示,“夫人,傅堂主,海叔,警察的办案效率极为低下,又相当容易出岔子。最重要的是,此事牵涉陆爷的死,交给警察必然会产生很多不方便,我们青门应该自己解决!”
“我认为这件事我们青门就可以解决!请把这名护士交给我们!我们带回去自己审讯!一件件刑具慢慢给她上,就不信撬不开她的嘴掏出她的实话!”
海叔未应承他的话,而狐疑:“你们是……”
“是雷火堂的兄弟。”傅令元插话,为海叔解答,旋即深深折眉看着跟前的三个男人,“雷火堂的人怎么会跑来这里?”
“是雷堂主担心陆爷的安危,指派我们三人前来医院暗中保护陆爷。”三人解释。
“你们怎么会知道陆爷在医院?甚至知道病房的具体位置?”傅令元问出了余岚和海叔的共同困惑。
“夫人、傅堂主、海叔。”话音伴随着一道身影的入内传出。
众人闻声望去,正见雷堂主朝他们走来,脚步稳健,目光如炬:“雷某的消息从何而来,稍后单独给你们合理的解释,现在最重要的是,查出躲在背后的杀害陆爷的真正凶手。”
傅令元沉凝着神色,眸子一转,扭头看余岚和海叔:“舅妈,海叔,我们应该都认同,目前为止,这名护士确实是关键。”
余岚抹着眼泪:“阿元,你们几个都是你舅舅信任的人,如今少骢还在手术室,一切都由你们几个商量着拿主意。”
雷堂主已然示意手下将Yu图报警的医生暂且扣留下来,同时要把这名护士押送走。
那名护士的目光有意无意地瞥了瞥某个方向,然后像得到了什么指令,又像下定了某种决心,未再挣扎,豁出去般爽快坦诚:“哈哈,你们不用浪费时间审讯我了,确实是我杀陆振华的。”
“青门害死我全家,我没千刀万剐了陆振华已经是便宜他了。既然被你们当场捉住,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想怎样随便你们。”
未及他人言语,王雪琴又当先发表观点:“哎哟喂,我听着怎么那么像着急着把罪一个人顶下来?不让我们继续追查?”
那名护士的神情明显有些闪烁。
“小孟,”王雪琴在这时忽然点孟欢的名。
很久没有说过话的孟欢瞬间被拉回众人的注意力之中。
但听王雪琴问:“刚刚这个护士松口揽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