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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了顿,她还是和他交流了她的担忧:“很有可能是一灯给余岚出的主意,他只是单纯地给余岚解除困境,还是又针对傅三?”
终归陆家和卧佛寺的事她知晓得有限,琢磨不过来。
虽然彼时在审讯室里,谈笑坚持反对傅令元的决定,但这只是长久以来他的习惯,习惯以此提醒傅令元谨慎行事。
终归他协助傅令元、邦他上传下达的工作做得久了,在这方面,对傅令元的了解比褚翘多,用傅令元说过的话回应褚翘:“尊重他的决定,以他的判断为准。”
孤身前往是他的决定。
不会有生命危险是他的判断。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啊……
谈笑其实是相当认同的。
然,褚翘和谈笑都没想到。余岚那边……
…………
手下甲伸手,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支手枪,递向傅令元——“里面有一颗子弹,请杀了陆小爷。”
傅令元应声眯眸。
阮舒心头重重一磕。
陆少骢在瞬间的愣怔之后勃然:“你们想要我的命?!”
他冲上前来要夺那支枪。
门外立刻又进来两名手下负责阻拦陆少骢。
陆少骢自然打不过他们,三两下被推倒到地上,不瞬他重新站起来,站在原地发飙:“你们的主子到底是谁?!他妈地是人是鬼让滚出来见我!海城还没有敢得罪我们陆家的人!不想活了是不是?!”
整个空间只回响他一个人的声音。
即便他话落之后。那些手下也无人回应他,表情未见丝毫波澜,训练素质简直赶上陆家的黑西保镖。
然这并不妨碍陆少骢继续自说自话:“阿元哥和我是兄弟!他不会杀我的!你们先用女人离间我和阿元哥,失败了以后,现在又换这种方式要我们自相残杀?不会让你们得逞的!你们妄想!”
最后陆少骢望向傅令元:“阿元哥!你说是不是?”
前面的话,他表现得相当自信,抑或说,是在用大音量来掩盖他内心的不安。而结尾这一句,已然透露出,他其实还是有些不确定的。
枪尚递在两人之间,手下甲没有要收回的样子,傅令元也只是盯着手枪,暂时没有接。
阮舒轻蹙眉头,心思兜转。
一支只放一颗子弹的枪。也就是无需防范傅令元把枪拿到手之后反过来杀在场的这些手下,毕竟他不可能仅用一颗子弹把全部人干掉。
阮春华为什么要让傅令元杀陆少骢?
她倒是由此更加可以确认,阮春华此次搞事情的真正目标对象是傅令元,迫使傅令元受他的控制,甚至从此往后为他所用:想想看,陆少骢如果死在傅令元手中,一旦透露到陆家,傅令元还能呆得住?那么傅令元只能受挟于阮春华。这和阮春华攥着她的光碟起到同样的作用。
阮春华出于对他自己的考虑应该也是要让陆少骢走不出这里的。于是正好借傅令元之手,能一举两得。
而关于类似的这一点,即便没有现在阮春华提出的要求,其实刚刚陆少骢在说要三个人一起出去的时候,她便考虑过,傅令元打算如何处理陆少骢——先不论陆少骢现在究竟是怎样的心理状态,在已经被小雅戳破过事实的情况下。傅令元真能放心直接带陆少骢回陆家?
所以整件事情捋顺下来,阮春华利用小雅挑拨傅令元和陆少骢之间关系的真正目的从一开始就是希望傅令元被迫与陆少骢反目之后杀掉陆少骢吧?
只不过现在陆少骢貌似并不打算追究傅令元,至少可能是暂时不打算在这里向傅令元追究的,是故阮春华才再出手,直接送武器给傅令元,清楚言明条件。
傅令元的无反应令陆少骢又出声:“阿元哥,你怎么了?”
话语难掩关切,而阮舒从他的关切中察觉他有所加剧的不安。
手下甲亦因傅令元的沉默而又开腔,提醒:“傅先生,不用假装挣扎了,你心里其实非常清楚,陆小爷不能活着离开这里,否则你在陆家就玩完了。所以,如果陆小爷不死,只有你自己死。”
这话,正正是阮舒刚刚心中之思虑。
此时被手下甲如此当着陆少骢的面直接讲出来,且间接在肯定小雅所言非虚,无疑接棒小雅,又是一种离间。
便听陆少骢马上阴冷咬牙:“休想再挑拨我和阿元哥!我和阿元哥是好兄弟!阿元哥是绝对不会杀我的!不会!”
可能是撒谎,可能是的确还愿意相信傅令元,却也有点像在……自我催眠……?
阮舒微微抿唇。凝起眉眼,静待傅令元的反应。
傅令元在这时抬起眼帘,环视周围一圈,然后看着手下甲,扯了另外一个话题:“让你背后的主子把光碟交出来。”
“傅先生,等你杀了陆小爷,自然会得到你想得到的。”手下甲如是道。
傅令元斜勾唇角:“那我们就这样耗着吧。”
手下甲不慌不忙,握着枪转而走向陆少骢:“陆小爷,相信你对情况已心中有数。既然傅先生不要这支枪,那就给陆小爷,无论是用来挟持阮小姐,还是用来直接杀掉傅先生,都随你。”
在此期间,手下乙押着阮舒将她推回陆少骢身边。
傅令元的脸有所黑沉。
陆少骢倒是愣住了,怔怔盯住那支手枪。
手下甲尚在诱或他:“陆小爷,你杀了傅先生,就能出去。我们确实没有绑架你。确实是受了陆夫人的委托营救你并且保护你,之后还会找陆夫人的要求,送你出国,让陆爷找不到你。当然,也顺便邦你认清楚一些人和事。”
“不让你给陆夫人打电话。也确实为了你的安全。因为你的失踪警察已经介入调查,陆夫人的手机极有可能遭到警察的监听,不能轻易联系。”
“陆夫人既然能找到我们,就是相信我们的能力。现在,是给你处理傅先生的时间。杀了傅先生,明天就能和海城一切不开心的事情告别,在国外开始新生活。”
陆少骢的神情在不停地变幻,很明显在考虑手下甲的话。
这无疑是一种犹豫,无疑说明他受到了影响,心中的天枰又开始摇摆。
阮舒凤眸轻狭——阮春华不愧为一灯大师,深谙人心,让手下半个字未提及诸如“欺骗”和“背叛”这种充满刺激性的字眼,用完全温和的语言让陆少骢自然而然地自行加以权衡。
她更加清楚的是,手下甲真正的目的不是要陆少骢杀傅令元,而是在b傅令元拿枪。
阮舒整颗心是悬在半空中的,一瞬不眨地盯住陆少骢。
她看见陆少骢的手在身侧先攥成拳头然后松开再攥成拳头接着又松开。
这回松开之后,明显有抬手的趋势。
阮舒完全可以想象傅令元此时的矛盾——他不怕陆少骢拿枪对着他,但他怕陆少骢用枪对付她让她受伤。
她这个软肋,被阮春华加以利用得屡试不爽。
她则反过来担心傅令元就此妥协的话,便真的会被阮春华多加一份枷锁、拿捏在手。
可再担心,她还是不出声,还是不去影响傅令元的判断和决定,还是:他想怎么做,她都支持并且配合。
“少骢!”傅令元沉声唤。
陆少骢看了傅令元一眼,手也停滞一秒,然后继续伸向枪。
傅令元眸色一厉,冲手下甲喊:“把枪给我!”
手下甲却不知是反应迟钝还是故意,枪依然被陆少骢拿到手。
并且。陆少骢被傅令元的那句话给激怒了,质问:“你还是选择要杀我?!”
“我没有要杀你。”傅令元强调,“现在拿着枪的人是你!”
“那你要问他要枪干什么?!”陆少骢暴跳如雷。
“我要枪就是不想你上他们的当!”傅令元沉声。
“上什么当?嗯?离间我们的那些话吗?!”陆少骢仰着下巴,眸子眯着,嘴凶狠地咧着,“那句是假的?!嗯?那句是假的?!你告诉我你爱的是阮小姐了,还拿什么出来狡辩说你没有?!”
“你他妈不就是担心我伤了她么?!”他侧身一转,把阮舒拽到跟前,手臂横到前面,勒住阮舒的脖子,枪口堵上阮舒的太阳穴。
傅令元对故意松开手任由阮舒被拉走的手下乙眯了一下黑沉沉的瞳眸,然后回过来冷静劝阻陆少骢:“少骢,暂停内部矛盾,先一致对外。”
“一致对外?现在怎么一致对外?之前你不是说外面也全是他们的人很难带我离开?!”陆少骢的眼珠子吊得高高的。冷笑,“现在既然有机会,我就用我的办法!”
虽然现在的陆少骢比先前飘忽的他力气要大,但阮舒还是琢磨着自己可以摆脱她。
可能因为贴得近,叫陆少骢察觉了她的手肘可能要动作,率先用枪柄狠狠地直接敲阮舒的太阳穴。终归他也曾学过医,对人体的某些构造还是了然的。
阮舒只觉浑身骤然一阵麻痹。整个人便颇为无力且有些昏沉。
傅令元的脸黑得要滴水:“陆少骢!”
“阿元哥……”陆少骢却是因为他这一句光火之下的连名带姓而收敛了暴戾,又变回邻家弟弟的模样,表情十分难过,“是不是在你心里,元嫂比我们的兄弟多年来的兄弟情谊还要重要?”
俨然就跟人格分裂似的。
傅令元皱了眉,一时有些摸不准陆少骢这是怎么回事。
陆少骢的难过还在继续:“阿元哥,其实何必呢?你喜欢阮小姐就喜欢阮小姐,坦诚点不好么?为什么要搞得那么复杂?”
“当初你和她结婚的时候,我就答应过你,会想敬重你一样敬重她的,你却担心我伤害她……我怎么可能伤害她……她可是你爱的女人啊……何况我也承诺过她的……”
说着,他向阮舒道歉:“对不起啊元嫂,我打了你,是我不对。”阮舒虽然晕晕乎乎。但还是能听见他们讲话的,可陆少骢离他太近,她嗅着陆少骢的味儿觉得难受,吃力地往旁侧偏脸。
所幸陆少骢很快又看回傅令元了:“阿元哥,咱们这么多年的兄弟,今天,就在这里。你老老实实地回答我,你是不是……想要上位,想要整个青门,想要整个陆家,想要整个三鑫集团?”
傅令元眉峰高高耸着,未语。
陆少骢的眼神正如孩童一般纯净:“真的,就算你承认,我也不会怪你的。如果你早点告诉我你想要,多好啊。我也不用当继承人了,不用承受老陆的失望,不用去斗孟欢。”
“其他人都不可以,但是你可以啊,因为我们是兄弟啊,你是我最信任最喜欢的阿元哥啊,你掌控三鑫和我掌控三鑫,根本没有区别的。而且,你比我还合适。”
“为什么……为什么不当初不直接告诉我……”陆少骢喃喃着,竟是落了眼泪,“元嫂以前说她怕我,难道你也怕我吗?我们不是一起做过那么的事情?我以为你是最懂我的人,有时候甚至比我妈还要懂我。”
“你告诉我,不是假的,全部都不是假的。你是对陆家有野心,你是故意把元嫂藏到你身后了,但你和我当兄弟,是真的,是不是?”
他神情饱含期待,就那么看着傅令元,等着傅令元的回答。
第728、老畜生!
他神情饱含期待,就那么看着傅令元,等着傅令元的回答。
这不是陆少骢第一次问傅令元类似的问题。
最近的一次,就在押送陆少骢前往靖沣的路上。
每一次的提问,均进一步昭露陆少骢内心的惧怕和不安。
而类似的场景,不久之前在滇越,章程和章宁,尤其章宁,傅令元同样面对过。
但面对章宁,与面对陆少骢,完全不一样。
并非因为两人性别的区别,并非因为两人属性的差异,更并非因为前者为男女之情,后者为兄弟之情。
而是因为,这么多年,一路走来,他已然不知积累了多少这样的情感负担。是负担,却也在历练中学会了如何正确地处理这些情感。
曾经的他会困惑,会茫然。
就像蓝沁曾说过的,午夜梦回时,常常分不清楚自己究竟是谁。
现在的他,由始至终清醒。
假的就是假的,即便他已经能装得很真,实际上也根本怎么真不了。
无论陆少骢问多少次,傅令元的答案都一样——黑眸深敛,唇际一挑,清醒地说:“少骢,是,和你当兄弟,是真的。”
阮舒同样记起了不久之前在滇越,章宁临死前,求得傅令元一个确认。
彼时傅令元同样给了章宁肯定的答案,阮舒清楚地分辨,是他的真心话。
而此时,傅令元的答案,阮舒亦清楚地分辨,他在撒谎。
这是陆少骢想要的答案。陆少骢闻言自然满意,笑了:“对,就是真的,就是真的!”
手下甲好像并不在意眼前的态势又有被掰回到傅令元这边的倾向,兀自拿出新的一支手枪,递到傅令元跟前:“傅先生,我们会让你和陆小爷公平决斗里。这支枪里,也只有一颗子弹。”
傅令元的眸色加深,眸底暗藏锐利的锋芒,自然是没有接的。
但他心里不免也略微疑虑,手下甲的此举在这时多少显得突兀。
下一秒傅令元便恍然,根本不突兀——
房间里突然传出一段傅令元的声音。
“林夫人,陈家的人在找你。”
“你过得很辛苦吧?阮阮和我说过一些你们在城中村的生活。”
“陈玺的儿子最近回来了。他在大力地找你。他本来早该找到你了。是我的人误导了他的方向,让他又给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