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易东始眼中带着笑意,“只要是朕力所能及,定竭尽全力。”
“我要京都最大的钱庄。”
京都最大的钱庄?这简直便是狮子大开口!
谁都知晓,钱庄乃是个聚财盆,而能在繁华的京都开钱庄,哪个商贾不是腰财万贯?
又何况,还是京都最大的钱庄,那简直便是扼住了钱财的来源之喉!
易东始面色有些难看,“这……”
“皇上放心,这钱庄的老板,可以是任何人,我只拿其中三分之一的提成,这个要求,应该不过分吧?”
闻言,易东始立马便明白了她的意思,“看来民间谣传的确有误,夫人有颗七窍玲珑心,日后定能成大事。”
“皇上韬光养晦,也不像民间谣传那般昏庸无能,说不准日后也能成一代明君。”
敢当着九五之尊的面,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来,苏如禾绝对是艺高人胆大!
易东始笑出了声来,“说起来,朕还真是有些后悔了。”
苏如禾挑了下眉梢,“后悔?”
☆、052。恨你,余情未了
“没什么,朕只是想起小时候的一些事情,有些感慨而已。”
说这话时,易东始的目光始终放在苏如禾的身上,颇有深意。
苏如禾懒得猜测他话中的深意,只道:“还有一事,需要得皇上首肯。”
易东始挑了下眉,示意她往下说。
“我想要能自由出入文渊阁的腰牌。”
一听这话,易东始便明白了,正想要说话,外头却传来了太监常福的声音:“皇上,宋大学士请见。”
朝堂之上,年纪轻轻便坐上内阁大学士之位的,便是那个宋家的骄傲,京都四大公子之首,众多待字闺中的女子倾慕的对象,宋长淮,宋大学士。
但同时,也是她苏如禾的青梅竹马,曾经的,未婚夫婿。
只不过,是曾经了,就在苏家蒙难的第二日,宋家便对着全天下宣布,与苏家退婚,将关系撇得一干二净。
多么地可笑,而又多么地现实。
苏如禾骤然握紧了流袖之下的素手,看着那抹硕长的身形步步走近。
这一眼,恍若隔世。
曾经的苏如禾,真的以为,她心心念念着的长淮哥哥,将会是她一生的良伴。
当她被关入黑暗的天牢之时,她满心地以为,她的长淮哥哥定会不顾阻拦地来救她。
直到,她被推上了断头台,她才恍然之间醒悟,这世间所谓的情爱,在功名利禄面前,卑微如尘埃。
“微臣参见皇上。”
苏如禾心绪飘飞之时,有一双高靴,就停在她的身侧,嗓音一如从前那般清和。
“方才容夫人正说想要去文渊阁查阅一些典籍,文渊阁宋爱卿可是最为熟悉了,不如便由宋爱卿来为容夫人做向导吧?”
苏家与宋家因为解除婚约一事,可谓是天下皆知,易东始作为皇帝,更是不可能会不知晓。
但他却让宋长淮带她去文渊阁,显然是别有用心。
便在苏如禾想要说话之时,她身侧的男人已抬手回道:“微臣遵旨。”
出了慈宁宫。
两人一前一后,只差半步的距离,但中间却足足隔了两个人的差距。
“小禾……”
身后,宋长淮的嗓音才响起,苏如禾便顿足,回身,眸光凉凉,不见半点曾经的旧情,“宋大人,你该称我为容夫人。”
一句容夫人,便像是让两个本咫尺之近的人,如隔银河。
宋长淮苦笑了一下,“小禾,我知晓,你恨我,没能救得了苏家,没能救下你,是我无能。”
一听这话,苏如禾反是被气笑了,“宋大人可真是贵人多忘事,苏家蒙难,全族满门抄斩不过才短短几日,宋大人便忘了,是你们宋家,将退婚的书信送到了天牢,当着全天下的面,与我苏家撇得一干二净!恨你?你宋长淮已经没有资格值得我恨了!”
苏如禾的话,是那样地斩钉截铁,又是那样地绝情而又没有任何余地。
宋长淮喉中苦涩非常,几步上前,抓住了苏如禾的胳膊,“小禾,不是我要退婚,是父亲他……”
“你宋大学士乃是宋家的骄傲,宋家人自然是不愿,让你与我苏如禾,与我苏家再有任何的干涉,人之常情嘛,我明白的。那么眼下,敢问宋大人在大庭广众之下,对我拉拉扯扯,是何意思?余情未了?还是在做给谁看?”
☆、053。帮你,没有资格
苏如禾的话,毫不顾念半点旧情,字字如锥,刺入心脏。
宋长淮面色难看,却又不肯松手,“小禾,我知晓,你去文渊阁,是为了查案,还苏家一个清白,可你势单力薄,如何对抗得了整个镇国大将军府?我来帮你……”
“我要怎么做,是我的事,与宋大人没有丝毫的干系。还有,我最后一次重申一遍,不要再叫我小禾,你宋长淮,没有这个资格!”
说罢,不再去看宋长淮半眼,苏如禾直接甩袖,挣开他的手,而后头也不回地往前走去。
相识多年,苏如禾自诩还是挺了解宋长淮的,这个男人,脾性虽温和,但却十分要面子,典型的大男子主义。
今日她当着他的面放出这些绝情的话来,依照宋长淮的个性,当是不会再理会她。
但出乎她意料的是,宋长淮非但没离开,反而还一直跟在她的后头,寸步不离。
直至苏如禾来到文渊阁前,被看门的侍卫拦下,“大胆,文渊阁禁地,何人敢擅闯?”
苏如禾还未说话,她身后的宋长淮便一步上前,将一块腰牌竖起,侍卫一瞧,赶忙单膝跪下。
“属下有眼无珠,宋大人请进。”
没了阻拦,苏如禾也不理会身后的人,直接便走了进去。
文渊阁里收藏着历代历国的史书典籍、医学著作、名人诗画等等。
一眼望过去,琳琅满目的书籍,扑鼻而来的墨香。
苏如禾一闻,就有种昏昏欲睡的感觉。
她最讨厌的,就是墨香了。
而眼前那么多的藏书,她只乍看那么一眼,就恶心地想吐!
但即便不喜欢,苏如禾还是强迫着自己,一处一处地去找。
忽而,一直沉默的宋长淮说话了:“小禾,你过来。”
苏如禾抬眸向他看去,不由挽起了黛眉,正想拒绝,便又听他道:“我找到了苏家一案的卷宗。”
一听这话,苏如禾便将满心的不愿给吞了下去,快步走到他的身边,从他的手中一把夺过了卷宗。
只低眸那么一瞧,上头密密麻麻的字,拆开来她倒是能认得几个,组合在一起,那便只有字认得她了!
宋长淮低眸瞧见苏如禾一脸郁郁,便知晓她心中所想,笑了笑道:“我念给你听吧……”
手指还未碰到卷宗,苏如禾便将卷宗给收了起来,直接塞进了流袖内,“不必了,我回府可以看。”
说着,她便打算离开,但宋长淮却是一个闪身,阻止了她的道路,“小禾,文渊阁的藏书,是不准带出去的,一旦被发现,杀无赦。”
什么破规定!
苏如禾的黛眉蹙地愈深,便又听他说道:“不过,可以照着抄录一份,如此便不会有大碍了。”
心下思忖了片刻,苏如禾还是将卷宗拿了出来,塞到宋长淮的手中,语气恶劣:“给你一炷香的时间,一字不落地抄完!”
但宋长淮却是丝毫不介意,将卷宗接了过去,转而找了张桌子,坐下便开始抄录。
“小禾,过来帮我磨墨。”
他将衣摆一甩,坐定之后,自然而然地便向苏如禾招了招手。
☆、054。真好,你还愿意
苏如禾瞪着他,心中极不愿过去,但又念着卷宗快些抄录好,便只能挪动步子,到了他的身侧。
宋长淮是内阁大学士,自小便饱读经书,过目不忘,连白鹿书院的那些迂腐的老前辈们,提及宋长淮,都是赞不绝口的。
就是这样一个满身文卷书气的男人,却是与她苏如禾早早地定了娃娃亲。
儿时,宋长淮便极喜欢看书,走到哪儿都带着书,一看起书来,若是无人打扰,总能看个一整天。
一开始的时候,苏如禾觉得这个未婚夫很无趣,喜欢她所不喜欢的。
她便琢磨各种法子来戏弄他,比如将他宝贝的书藏起来,又比如在他的脸上画乌龟。
总之就没有苏如禾想不出的折磨人的法子。
结果有一日,苏如禾嘚瑟过头,原本是想将宋长淮给踢下水的,谁知他竟然避了开,而苏如禾一时没站稳,一头给栽到了水里。
最后还是宋长淮跳下了水,将她给救了上来。
自此,苏如禾再也不叫他‘书呆子’,而是屁颠屁颠地跟在他后头,唤他‘长淮哥哥’。
原本,苏如禾以为岁月就会这般静好下去。
最终事实证明,她与宋长淮,果然是两个世界的人,永远也不可能在一块儿。
便在苏如禾沉浸于从前之时,耳畔忽然刮过一道疾风,随之,她的皓腕被人抓住,猛地往后一拉,“小心!”
苏如禾眼睁睁地瞧见,有黑衣人持着长剑,目标明确地向她刺来!
而宋长淮将她那么往后一拉,以他的身子挡住了迎面刺来的长剑!
有温热的鲜血,飞射而出,溅到了苏如禾的面颊之上,苏如禾心头一紧,几乎是下意识地喊出:“长淮哥哥!”
黑衣人一剑之下刺错了人,迅速将剑抽了出来,旋即又向苏如禾而来!
苏如禾想也没想,便以双手抱住了宋长淮,用自己的身体去阻挡黑衣人的刺杀。
便在千钧一发之际,苏如禾甚至都能感觉到有烈风刮过她的耳畔,锋利的长剑隔断了她几缕青丝。
忽然从天而降一个玄衣男子,以剑背挡住了迎面而来的长剑。
下瞬,两抹矫捷的身影便打在了一块儿。
但也在同时,勉强稳住身体的宋长淮似乎终于支撑不住,身体发软便往下倒。
男人与女人的力量本便差距悬殊,苏如禾根本便扶不住他,只能瘫坐在地上,以自己的身体垫住他的身子。
而她的小手,死死地按住他的胸口,那里有个大窟窿,不断地冒着殷红的鲜血,将苏如禾整只小手尽数染红。
“长……长淮哥哥……”
对于宋家冷眼旁观,苏如禾的确恨得咬牙,但她更恨的是,她曾经深深信任的长淮哥哥,也不愿出手相助。
她坚定地想,自此之后,她要与宋家,与宋长淮划清界限,两不相干。
可当宋长淮毫不犹豫地替她挡下这致命的一剑,当他满身是血地倒在她的怀中,她却是如何也忍不下心来。
反而,还有些手忙脚乱。
但宋长淮却是反握住了她的手,虚弱地开口:“小……小禾,真好,你……你还愿,唤我……长淮……哥哥……”
☆、055。活该,你恨着我
“不要说话了!”
苏如禾握紧了他的手,冲着外头大声喊着:“快来人!有刺客,有刺客!”
眼见着行刺败露,黑衣人不再恋战,自怀中掏出某样东西,往地上狠狠一砸。
瞬间浓雾四起,十分呛鼻!
文渊阁内忽然出了刺客,而且还令内阁大学士宋长淮受了重伤,皇帝易东始大怒,下令重金悬赏捉拿刺客。
太医匆匆赶来,要将宋长淮转移到太医院医治,而在这个过程中,宋长淮一直牢牢地抓着苏如禾的手,不肯松开片刻。
“太医,宋大人会有生命危险吗?”
宋长淮流了很多血,甚至把苏如禾的流袖都染红了,而且他的面色苍白如纸,甚至连呼吸都十分地微弱。
“伤口虽深,但幸而离心脏处还有咫尺的距离,不会有生命危险的,夫人且放心。”
一听这话,苏如禾才长长地舒了口气。
待将宋长淮胸口处的伤口处理好之后,太医便很自觉地退了下去。
苏如禾跪坐在床边,看着床榻之上面色如纸的男人,脑袋有些混乱。
本该,她应就此与宋长淮断绝关系的,可是……他却救了她,在那样危险的处境下,他还是一如从前那般,不顾危险地保护她。
可是长淮哥哥,为何,在苏家蒙难之时,你要躲起来?
那时,她在暗无天日的天牢之中,是多么地绝望。
为何,让她绝望的人是他,让她心软的,亦是他?
忽然,抓着苏如禾的那只手动了下,下瞬,昏迷着的宋长淮缓缓地睁开了眸子,在看清眼前的少女之时,有些艰难地勾了下唇角。
“我还以为……你已经走了。”
苏如禾抿了下唇角,眸光却是落在两人相交的手上,“你一直抓着我,我如何走?”
宋长淮微微低垂着眼睑,“小禾,对不起,我答应过你,会永远保护你,可我……还是太没用了!在皇权面前,我什么也做不了……你恨着我,我是活该。”
“我说过,不恨你,苏家犯的是灭九族的大罪,作壁上观是正常人的思维,再者宋家也没必要,因为一个娃娃亲,而因此搭上全族的性命。”
说着,她缓缓地将手从他的手心中抽出来,而后慢慢站了起来,“但你我的缘分,便就此终结吧。从今往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我苏如禾,与你宋长淮再无任何干系。”
“小禾……”
眼见着苏如禾要走,宋长淮挣扎着便要从床上爬起来,结果扯到了伤口,绷带上瞬间溢出鲜红的血。
苏如禾蹙眉,一步上前,将他按回到床上,“你不想要命了?!”
“若是你从今往后不愿再见我,那我活着,又有何意义?”
宋长淮反抓住她的素手,紧紧地,眸光溢着春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