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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路很长又崎岖,但在这个过程中,苏如禾却是不准容琛碰她一下。
即便她走得满头大汗,也不开口让他背她。
容琛自然是很清楚,这是因为他触犯到她的底线,这小家伙,炸毛起来,可是比任何人都要凶。
一个听风,就让她这么炸毛了,倘若有一日,裴钰出了什么事……
容琛的眉心微沉。
在苏如禾回相府之前,听风就已经从地牢里放出来了。
不过即便是提前放了出来,听风这一身的伤痕,也是无法隐瞒的。
“听风!”
看到听风满身的伤痕,苏如禾心疼不已。
在听风想要站起来之时,她赶忙扶住,让她坐好,“是不是很疼?”
“小姐,奴婢……奴婢不疼。”
苏如禾曾发誓,救出听风以后,绝对不会再让她受半点的伤害。
但是如今,听风却是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受了酷刑,而且对她施刑的,还是她的夫君!
“别乱动,我让樊老给你治伤。”
说着,苏如禾便侧开了身子,随在后头的樊老很快就上来。
在樊老给听风包扎伤口之时,苏如禾才想起另外一个人来,“蒹葭呢?”
容琛沉着眸,只道:“她犯了错,不能放。”
“我要见她!”
原本,对于容琛派给她的这两个婢女,她都是抱着提防之心的。
不过在上次贡院发生爆炸事件,白露毅然地挡在她的前头之后,她对于这两个婢女的态度便有了很大的改变。
哪怕是蒹葭真的犯了什么错,她也要去确认蒹葭是否有性命之忧。
容琛终究是拗不过苏如禾,让侍卫将蒹葭从地牢里提了出来。
蒹葭身上受的伤,比听风还要重。
在侍卫带着她过来,一松开手之时,蒹葭便直接瘫软在了地上。
苏如禾几步上前,想要扶起她。
但蒹葭却是挣扎着从地上起来,直接就抱住了苏如禾的一条腿。
“夫人,夫人奴婢真的知错了,奴婢真的是一念之差,才会被人利用,求夫人看在白露为夫人而死的份上,绕了奴婢一命吧!”
☆、414。背叛,非死不可
苏如禾并不知晓蒹葭究竟是犯了什么错。
但她的重点,却是落在了这后半句话上。
“你说什么,白露……白露她怎么了?”
关于白露的死,容琛一直瞒着苏如禾,所以她并不知晓。
一听蒹葭说出了这句话,容琛眉心一蹙,一旁的钟翎立马上前,要将蒹葭拉下去。
但苏如禾却是先一步挡在了前头,“你说,白露究竟怎么了。”
看苏如禾的意思,显然是要一问到底。
蒹葭背叛苏如禾的行迹已然被查出,按照容琛一贯的行事作风,他定然是不会放过她的。
所以她为今最后的机会,便是苏如禾。
只有苏如禾,才能够保住她一命。
“白露已经死了,死在……废墟之下,夫人您被救出来,但她却永远地留在了那里……”
苏如禾身子一晃。
在这一瞬间,她的脑海中,浮现出当时,她与白露一起被埋在废墟之下。
是白露,为她挡去了最大的伤害。
她依然无比清晰地记得,白露说,她就要坚持不下去了,她此生最大的愿望,是能够回家乡看一看。
后来,容琛告诉她,白露受了重伤,无法来照顾她,需要好生地静养。
而蒹葭也从未在她的跟前提起过白露,当时她并未有怀疑,不过只是稍稍觉得有些奇怪。
如今想来,原是容琛从一开始就在骗她。
在苏如禾呆愣在原地之时,蒹葭只一个劲儿地在地上磕头,磕得满头是血,也不敢停下来。
“夫人,奴婢真的知道错了,奴婢真的没有想过要害夫人,求夫人看在白露的份上,饶奴婢一命吧,求夫人!”
苏如禾没有说话,但她的面色却并不怎么好看。
容琛只抬了下手,钟翎立马上前,将还在地上磕头的蒹葭给带了下去。
地面之上,殷红的鲜血,显得有些触目惊心。
容琛几步上前,握住了苏如禾的双臂。
但在下瞬,却被苏如禾给挣了开,“白露的死,为何不告诉我?”
“你当时眼睛受了伤,看不见,本相怕你会承受不住。”
闻言,苏如禾却是冷笑了声,“只是因为我眼睛看不见,你才瞒着我?怕是那时候,你就已经知晓我有身孕的事儿了吧?不告诉我,是怕我动了胎气,保不住你的骨肉吧?”
容琛蹙着眉,却并未开口否认。
因为当时,他的确是有这方面的考虑。
但其实,他是不想让苏如禾太伤心,毕竟白露是因她而死的。
“那这次呢,蒹葭是犯了什么错,你非要她死不可?”
容琛只言简意赅地回道:“本相不需要有二心之人,她既是背叛了本相,本相自然是不能留着她。”
也是,像容琛这样自大的男人,怎么会告诉她事情的真相呢?
苏如禾闭了闭眼,好一会儿,才睁开眸子,轻道:“算是我求你,留她一命,可以吗?”
蒹葭背叛了容琛,依照他的个性,定然是要赶尽杀绝的。
但白露在临死之前,曾求苏如禾,无论未来蒹葭做错了什么事,都喜欢苏如禾能够保她一命。
这是,白露临死的愿望,苏如禾既是答应了她,自然是不会食言。
“本相可以饶了她一命,但怎么处置她,你不能再插手。”
虽然容琛的确是不会轻易放过蒹葭,但只要他答应了饶过蒹葭一命,便是一定会做到的。
良久,苏如禾才又道:“白露埋在哪里?我想去看看她。”
白露是为她而死的,但在白露死后,她却是一直不曾去看过她。
容琛知晓,依照苏如禾的个性,倘若他不答应,她定然也是会想法设法过去的。
白露的尸体容琛当时是交给下人去安葬,就埋在后山。
具体在哪个位置,还是下人带着他们过去的。
这后山到处都是杂草,而且当下人带着苏如禾到了墓碑前时,苏如禾才看见,这墓碑上,竟然连个名字也没有。
就是一块再简陋不过的无字碑。
倘若,当初在法场之上,容琛没有救下她,那么她在死后,怕是连块碑都没有吧?
乱葬岗的万人坑,或许就是她死后的归宿。
而今,白露是为了救她而死的,但因为白露只是个身份卑微的婢女,所以她在死后,被埋在这乱草丛中,连个名字都没人刻。
苏如禾在墓前缓缓地蹲下了身子。
“白露,抱歉,这么迟才来看你,是我食言了,我分明答应过你,等我们都出来了,我一定让你回家乡看看,可是如今,却是再也没有机会了。”
一面说着,苏如禾一面蹲在地上烧着纸钱。
待将手中的纸钱都烧完了,她才看向容琛,“我想将白露的坟,迁回她的故乡,可以吗?”
对于她的这个条件,容琛没有半丝犹豫便应了下来:“随你心意。”
得了答复,苏如禾才慢慢站起来。
但才站起来,脑袋便是一阵眩晕,容琛一步上前,便将她搂入了怀中。
转而,他的大手便抚上了她的额首。
“外头风大,回府吧。”
她脸上的温度太低了,若是再在这个地方待下去,怕是会染了风寒。
说着,容琛便直接将她给抱了起来。
对此,苏如禾也没有抗拒,只将脑袋埋入他的怀中。
将苏如禾放置在床榻之上,在将锦被盖好的同时,容琛又命人拿了个汤婆子。
让苏如禾抱在怀中,才沉声道:“蒹葭的命,本相会留着,睡吧。”
苏如禾没有说话,只是抱着汤婆子,但也在同时,侧过了身子,背对着容琛。
容琛蹙着眉,却没有说什么,起身离开之时,又淡淡吩咐了守在一旁的采薇:“看着夫人。”
折回了地牢,蒹葭并未被继续捆绑在木架上受刑,她就这么跪在地上。
直至,一双名贵的高靴,停在了她跟前几步之远的地方。
“说吧,是何人指使的你,若有半句虚言,本相剁了你的手。”
蒹葭将脑袋深深地磕在地上,“是宁小姐,奴婢在为白露偷偷烧纸钱之时,被宁小姐发现了,宁小姐说,只要奴婢听她的话,便不会将此事告知大人。大人,奴婢虽然做错了事,但奴婢真的没有害夫人,求大人明鉴!”
☆、415。让她,彻底消失
即便蒹葭清楚,苏如禾看在白露的份上,会求容琛饶了她一命。
但蒹葭还是要赌一把,因为倘若只有苏如禾一人求情,是远远不够的。
容琛即便是饶她不死,她不脱一层皮,也是决不能走出这个地牢的。
所以,为了日后的生活,她必须要,拖宁水瑶下水!
听到宁水瑶的名字,容琛的眸光微凛。
——
宁水瑶本在修剪花草,窗棂外忽然传来了声音。
扣扣扣,三下。
这是她与安琪儿在私下商量好的暗号。
不过这种时候,安琪儿怎么会来找她?
虽然觉得奇怪,但宁水瑶还是屏退了一众的婢女。
很快,安琪儿便从窗棂爬了进来,不过安琪儿这次却是穿着一身的斗篷过来的。
“安妹妹有事吗?”
安琪儿将帽子摘了下来,面色有几分凝重,“宁小姐,大人知晓了。”
虽然安琪儿没有说容琛知晓什么,但听到这句话,宁水瑶的心头却是一紧。
“知晓什么?你将话说得清楚些。”
安琪儿将窗棂关上了之后,才道:“我们在背后做的那些小动作,大人怕是都已经查出来了。”
一听这话,宁水瑶就无法淡定了,“怎么会,我们明明隐藏地那么好……”
“是蒹葭,她暴露了,为了保命,她一定会将我们供出来的。”
闻言,宁水瑶的眸中泛起惊慌,但在同时,她却是道:“蒹葭是你的人,与我无关!”
“宁小姐,我们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你觉得,蒹葭供出了我,还会漏了你吗?还是宁小姐你有自信,即便大人知晓了这些,也不会怪罪于你?”
从前,宁水瑶自然是自信的,即便容琛不爱她,但她在容琛的心中,也是独一无二的。
可眼下,有了苏如禾,一切就都不一样了。
她好不容易走到了今日,怎么能够因为一个蒹葭,而功亏一篑?
宁水瑶下意识地避开了安琪儿的视线。
不行,绝对不行,倘若这次她被拉下水,依照容琛的个性,她在相府,一定难有立足之地。
或许说不准,为了苏如禾,他会要了她的命……
从前,她对自己是很自信的,但眼下,她甚至是怕容琛会在盛怒之下而杀了她!
“你……你先回去吧,这事发生地太突然,我需要好好地想想。”
虽然口上这么说,但其实宁水瑶在心里早就已经想好了。
她不能就这样被拉下水,安琪儿不过就是个胡姬,到时她便将安琪儿给推出去,说这一切都是安琪儿谋划的,她只不过是一时鬼迷心窍而已。
容琛即便是会怪她,但看在他们之间多年的情谊上,也是会宽恕她的。
宁水瑶在心中盘算着,想将安琪儿给先支走,但她的这一点小心思,早就被安琪儿给看透了。
安琪儿忽而上前了一步,抓住了宁水瑶的皓腕。
俩人之间的距离,不过在瞬间,便靠得极近。
安琪儿在素日里,都是很卑躬屈膝的,丝毫不敢越过雷池半步。
但是眼下,她却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让宁水瑶下意识地觉得害怕,“放……放肆,安琪儿你要做什么?”
安琪儿一勾唇角,慢条斯理地说着:“宁小姐别紧张,妾身所做的一切,也是为了宁小姐考虑。让妾身来猜一猜,待妾身离开之后,宁小姐定然会去找大人吧?到时,将妾身拉出来定罪,说这一切都是妾身的主意,到时,大人便会念在与你昔日的情谊之上,而宽恕了你,不知妾身猜得可对?”
这安琪儿,就像是她肚子里的蛔虫一般,将她的这点小心思,都给摸了个透。
被戳穿了心思,宁水瑶顿时便恼羞成怒:“你放开我!你不过就是个身份卑贱的胡姬,也敢威胁我?”
“宁小姐误会妾身的意思了,妾身敢问小姐,倘若妾身不在了,小姐你即便是还能留在相府,在大人的心中,你还是原来的那个你吗?”
安琪儿的一句话,让宁水瑶哑然无语。
其实宁水瑶心中是无比地清楚,即便她将安琪儿推出去顶罪,她在容琛心目中的形象也定然是一落千丈。
虽然她能勉强保住在相府中的地位,但其实,她已经是一败涂地,再也没有翻盘的机会了。
“妾身不是吓唬小姐,妾身不过是个卑微的胡姬,在大人的眼中可有可无,但宁小姐你可不一样,即便你将妾身推出去,也无法改变你害过夫人的事实,到时在相府,可就再也没有小姐你的容身之地了。”
宁水瑶身子一晃,险先站不稳。
她的面色格外地惨白,早就没有了往日里的清傲。
反手抓住安琪儿,就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
“我不甘心,我为阿琛付出了这么多,凭什么那个贱人就能轻而易举地取代我?我不甘心!你告诉,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安琪儿拍着她的手背,安抚着道:“妾身有一个法子,端看宁小姐你愿不愿意配合。”
“什么法子?只要能让那个贱人死无葬身之地,我什么都愿意做!”
宁水瑶对于苏如禾的恨,可谓是恨到了骨头里。
安琪儿不急不缓地接道:“只要宁小姐保住妾身,妾身向你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