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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凤卿说得也没错,第一个选择,的确是比第二个选择要方便多了。
若是个聪明人,定然会毫不犹豫地选择第一个。
可苏如禾却在潜意识里想要避开第一个选择,好像在之前,她也做过这样的选择。
凤卿一勾唇角,“小禾儿。”
苏如禾怔怔地抬眸,“什么?”
“你不是不喜欢我叫你小丫头?小禾儿这个称呼,既亲切又好听,而且,也没人这么唤过你吧?”
苏如禾别开视线,只道:“随便你。”
说着,苏如禾便想下床,凤卿赶忙按住她,“你在床上躺了这么久,身子还虚着,等调养好了,再办正事,也不差这一日两日的,对吧?”
对此,苏如禾倒是没有再坚持。
外头,传来了叩门声。
凤卿从婢女的手中接过了粥,想要亲自喂给苏如禾吃。
但苏如禾却是非常明确地从他的手里将粥拿过去,舀了一勺,送进嘴里,拒绝之意何其明显。
在这儿伺候的婢女,可是从未瞧见过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如此用心地照顾一个人。
但这位受太子殿下眷顾的女人,却一点儿也没有感恩涕零的意思,反而还带着非常明显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之意。
不过即便是如此,凤卿也没有生气。
凤卿作为储君,自然是诸事繁忙,不能一直陪着苏如禾,而且苏如禾也是没有任何想要他陪的意思。
在床上躺了半日,苏如禾便想要下床。
有婢女进来,一见她在穿鞋子,赶忙冲了上来,“姑娘,您的身子还未恢复,殿下说了,这几日,您都要好生地修养着……”
不等这婢女说完,苏如禾已淡淡地打断了她的话:“你叫什么名字?”
婢女怔了下,才回道:“奴婢青芜。”
青芜?
苏如禾记在了心里,便道:“既然凤卿让你伺候我,那从此之后,你便是我的人,放心,只要你足够忠心,我待你自你也是极好的。”
青芜是个聪明人,一听这话,立马便跪了下来,“奴婢定然忠心耿耿,绝无二心。”
忠心耿耿,绝无二心?这话,苏如禾自然是不会相信的。
她之所以会这么说,不过是因为凤卿。
而若是想要得到一个人的忠心,必要的时候是要使一些手段的。
不过对此苏如禾并不着急,她要做的事情,很漫长,所以她必须要有足够的耐心。
“起来吧,今日的天气不错,带我出去逛逛吧。”
闻言,青芜有些犹豫,“可是殿下……”
苏如禾的眸光骤然一冷,连带着语气,都低了几分:“你是我的婢女,而不是凤卿,位置可要摆正了,同样的话,我不希望反复强调。”
☆、472。不是,他的女人
青芜心中一惊,赶忙跪了下来,“奴婢知错。”
不过在同时,青芜也明白了,眼前的这个女子,看着的确是温温和和,很好说话的样子。
但这要建立在没有触碰到她底线的基础上。
此番她竟然已经成为了苏如禾的婢女,就要全身心地忠诚于她,方才的错误,是绝对不可以再犯。
苏如禾从未出过南齐,这一觉醒过来,却已是身处异国他乡。
西魏的天比南齐的要澄澈,但这风吹在面上,却是比南齐要冷得多,苏如禾不由拢了拢衣衫。
缓缓地抬起首来,以单手遮住眼帘,透过缝隙,看着温暖的太阳。
恍惚过后,便是一片清明。
她还活着。
所以,宋长淮,等着我,你可以笑很久,但你一定不会笑到最后。
青芜引着她在东宫各处,熟悉环境。
“姑娘,这是水心榭,前头的湖里,因为殿下很喜欢品种稀奇的鱼,所以这湖里养了许多大臣进献的鱼儿,可好看了。”
苏如禾走近,湖面上结了薄冰,不过这丝毫不影响冰层底下的鱼儿在里头游窜,倒是一副别致的景象。
“这东宫,除了太子之外,可还有其他重要的人?”
闻言,青芜以为她指的是那方面的意思,便笑着回道:“殿下未及冠之时,皇后娘娘经常会来东宫看望,不过这几年,皇后娘娘来的次数便少了,姑娘放心,殿下一贯洁身自好,这东宫中,除了歌姬之外,没有其他的女人。”
说来,凤卿如今也有二十,别说是什么太子妃的,便是个通房也没有。
为此皇后可是没少操心,但怎奈,凤卿的眼光太高,没一个瞧得上眼的。
苏如禾蹙了下眉,“我不是他的女人。”
青芜怔了一下,赶忙收敛了笑容,低垂下首应道:“是,奴婢说错话了,请姑娘责罚。”
“不知者无罪,走吧,去其他地方看看。”
苏如禾转身离开,青芜才算是勉强舒了口气,跟了上去。
凤卿回来的时候,听侍卫回禀说,苏如禾用了一早上的时候,将东宫一半的地方都给逛了,眼下正在藏书阁。
听到苏如禾在藏书阁,凤卿有些吃惊。
毕竟他所认识的那个苏如禾,可是活泼地像只小野猫,若是谁惹着她了,定然会亮出爪子,挠对方一脸的血。
不过这次,在昏睡了整整一年之后,似乎没什么改变,似乎又有什么地方,在悄然发生着变化。
凤卿只是笑了笑,便朝着藏书阁而去。
等到了藏书阁之时,外头有两个侍卫看守,见他过来,便要行礼,“见过殿……”
不等他们说完,凤卿便朝他们做了个静音的动作,侍卫立马便领会,闭上了嘴巴。
放轻脚步走进去,一眼,便瞧见苏如禾坐在一张书桌前,在她的面前,堆了宛如一座小山的书,而此刻,她正专注着看书。
青芜依照她的吩咐,将她所要的书都从书架上拿下来,这一转身,便瞧见了凤卿。
“殿……”
凤卿无声地摇了摇首,走上前来的同时,自然地从青芜的手中将她抱着的书籍都拿了过去。
而后做了个手势,青芜很是自觉地便退了下去。
将书搁在桌上,站在苏如禾的背后,凤卿才看清楚了,她正在看的,是西魏的国史。
不过这国史一贯是艰涩难懂,虽然苏如禾之前已经认得不少的字,但看这本书,也是甚为吃力的。
转而,他的目光又落在了她的右手上。
她的左手压着书籍,右手持着一支狼毫,在一张宣纸上写下了不少字。
不过这字……实在是丑。
“见字如见人,小禾儿,你这字,可是拿不上台面。”
苏如禾手上一顿,仰首看去,不由蹙了下眉,“你走路怎么不出声?”
“这不是看你太过于认真,不忍心打扰你么。”
凤卿笑着,很是自然地便握住了她的小手。
带动着她的手,在宣纸上一笔一划地写了起来,“你的力气小,所以可以往清隽字体方向发展。”
很快,纸上便落了一个字,是她名字中的一个字,禾。
这字体清隽秀雅,的确是比她写的那歪歪扭扭的字体要好看多了。
“没想到你一个男人,竟然还能写这么清秀的字体。”
说着,苏如禾便挣了一下,凤卿握得并不紧,所以她很轻松地便将手从他的大手中挣脱了出来。
凤卿微微一笑,“我会写的字体很多,若是你不喜欢,再试试其他的?”
“不用了,这字挺好看的,我就照着这个练吧。”
不知为何,苏如禾总觉得,记忆中隐约有个人,似乎也嫌弃她的字难看。
可仔细往下想,她又想不起那个人是谁,只有隐隐绰绰的影子,在记忆的深处晃动。
而且,在她往下想之时,头便开始疼了起来。
苏如禾忍不住抬手抚上了额首,黛眉紧蹙。
凤卿自然是看到了她的异样,身子微前倾,“怎么了?身子不舒服?”
“没什么,就是有点儿头疼。”
听到她说头疼,凤卿的眸中闪过一丝晦暗,转而便按上了她的太阳穴,“你睡了那么久,才醒过来,身子难免会有些迟钝,这样是不是舒服了一些?”
凤卿的手很温暖,虽然他只是出于好心,为她按摩,可当他触碰到她之时,她身体本能就做出了抗拒的反应。
似乎她所熟悉的温度,不该是这么温暖,而是……冰冷如霜的。
“不用麻烦了,你坐吧。”
凤卿自是感觉到了她的抵触,只笑了下,而后将自己的披风脱下,不过一抖,便披在了苏如禾的肩头。
“如今已经入冬了,西魏的冬天比较冷,你出来的时候,记得多穿些。”
这藏书阁的确是挺冷的,虽然苏如禾只来了半个时辰不到,不过写了一会儿字,这手就冷冰冰的了。
而这件披在苏如禾肩头的披风,却是带着暖意,而且还有属于这个男人的独特味道。
但苏如禾总觉得,记忆中的味道,不该是这样的。
不过这披风是他的,她穿在身上,未免太过于暧昧,想着,苏如禾便将披风又脱了下来,还给他。
“我不冷,你穿回去吧。”
☆、473。是他,在陪着她
凤卿知晓苏如禾的意思,也不勉强她,在接过去的同时,又道:“藏书阁偏冷,不如回房再看,我让人将这些书都搬到你房里?”
闻言,苏如禾只是平静地摇了摇首,“这儿的氛围挺好的,我不怕冷。”
不怕冷?可方才他碰到她的手,她手心可是没有多少温度。
但她坚持,凤卿便只能转而让人往藏书阁抬了个暖炉,如此一来,这冷清的藏书阁一下便添了几分人气。
苏如禾这次倒是没有再拒绝,接着看她的书。
不过凤卿却是有些不安分,“小禾儿,你这纸上写的字,可有什么特殊的含义?”
对于这个称呼,苏如禾还是有些不大习惯的,楞了下才回道:“这些字我都不认识,所以先摘下来,再去查。”
一听这话,凤卿却是笑了,“你不懂只管来问我,我定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是太子,每日政务繁忙,哪儿这么多时间指导我,虽然里头有些字我不认得,但大致还是能看懂的,事后再查也是一样。”
凤卿能看得出来,苏如禾并不想麻烦他,或者说,她不想麻烦任何人。
对此凤卿也不做勉强,转而又道:“三日后有个冬猎,到时候你与我同去,我与你介绍介绍西魏的那些个皇亲贵族,达官显赫。”
冬猎吗?苏如禾想了想,觉得这是个接触那些皇亲国戚,初入官场的好机会,便点首应了下来。
苏如禾看了很久的书,她从来都没有这么认真地看过书。
从小,她看到书就会打哈欠,苏柏远宠着她,见她不喜欢读书,也是从来不勉强她。
不过……她眼下看书,倒是还挺顺利的,很多字她都认得。
可在苏如禾的印象里,她怎么不记得自己是有认真学过字的?
看着看着,苏如禾便觉得眼皮开始上下打架。
脑袋向前一晃,在那一瞬间,便有只手及时伸了出来,托住了她的脑袋。
其实凤卿原以为她是坚持不了多久的,没想到他这奏折都已经阅了一半了,苏如禾还在看。
直到最后实在撑不住了,才昏昏欲睡过去。
不过这已是远远超过凤卿对于她的预期了,看来,她说要成为西魏第一女相,并不是说笑的,她是,非常地认真,而且也正朝着这个方向前进。
虽然对于苏如禾拒绝他的第一个提议,凤卿有些小小的失望,但失望归失望,他倒是更希望看到,一个不一样的苏如禾。
眼下,她就在慢慢地蜕变,这个过程,不知道要多久,但他却非常地期待。
而且,在这个过程中,是他陪着她,倒也还是不错。
凤卿心中这般愉悦地想着,便来到了她的身边,拦腰小心地将她抱了起来。
大摸是看得实在是累了,被抱起来的时候,苏如禾也没醒,只是以脑袋蹭了蹭,似乎在寻找舒服的位置。
低眸看着怀中的人儿,这一刻,凤卿倒是觉得,她有些像个孩子了。
守在外头的青芜,在瞧见凤卿抱着苏如禾出来的时候,有些惊讶,但很快便低下首,恢复如常。
也是,这位苏姑娘,可是太子殿下头一个带回来的女人,即便她一觉睡了将近有一年,太子殿下也是日日都来探望。
单单只是这份用心,便知这苏姑娘在太子殿下心中的地位非比寻常。
而她若是将苏姑娘给伺候好了,自然也能讨得太子殿下的关心,两全其美,是个聪明人,都知晓自己该怎么做。
青芜心中这般断定着,更是坚定了日后要好好跟着苏如禾的想法。
在这三日内,只要一有时间,苏如禾却便每日都往藏书阁跑。
这八成是有生以来,她最勤劳的时候了吧?
倘若苏柏远在世,看到她那么勤奋用功,定然是非常欣慰。
只是……她永远也没有机会,跟父亲说这些了。
因为停留太久,笔尖的墨水落了下来,在宣纸上晕开了一圈。
青芜从外头跑了进来,“姑娘,殿下让你好生准备准备,与他一块儿出席冬猎。”
闻言,苏如禾便放下了狼毫,起身来,“凤卿在哪儿?”
“殿下才回来,应当是在书房呢。”
苏如禾点了下首,便让青芜带着她过去。
彼时,书房内除了凤卿之外,还有两个人。
一个,乃是太子太傅荀佶,和廷尉江流。
苏如禾到门口的时候,里头还有人在说话,隐约能听到,他们谈的是朝堂之上的事儿。
不过具体是什么,就听不大清楚了。
外头守着的侍卫一见到苏如禾,立马便行了个礼,“姑娘,殿下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