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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就在昨日,苏如禾竟然遭遇过这样的事情,而他却完全不知晓。
甚至在今日,还是她来看望他,还给他炖了汤。
若是放在从前,受了这么大的委屈,苏如禾早就已经上蹿下跳了。
但是眼下,她却打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咽,受了什么委屈都不敢跟他这个做哥哥的说。
裴钰心疼得不得了,一时之间愤怒与心疼交织在一块儿,让他不由连着咳了好几声。
听风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咳嗽吓到了,赶忙上前去扶住他,“大公子……”
不等听风碰到裴钰,闻人靳便自外头飞奔了进来。
迅速出手,封住了裴钰身上的几个大穴,与此同时提声道:“叫大夫进来!”
☆、310。在乎,你的安危
但裴钰却是反握住闻人靳的手腕,他抓得很紧。
待缓过了这口气,他摇着首道:“我没事,不用叫大夫。”
说着,裴钰便掀开锦被,要下床来。
闻人靳赶忙按住他,有些不悦道:“你身子这么虚,要做什么去?”
“我只是去看看小禾,这一点儿路,我走得动。”
只要一想到,苏如禾在相府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他便是连一刻都坐不住。
倘若容琛真的对苏如禾做了这么过分的事,他情愿冒着作为苏家长子的身份被发现的危险,也要将苏如禾接过来,与他住在一起。
他决不允许,他的妹妹受半点委屈!
虽然不知晓发生了何事,但看裴钰的态度如此地坚定,即便是他不肯答应,他也要过去。
闻人靳只能应道:“好,你慢点儿,我扶你过去。”
厢房内。
苏如禾窝在床榻上,已然熟睡了过去。
她睡得很沉,而且保持着蜷缩在角落里的姿势。
裴钰一眼便看出,她这是极为缺乏安全感,才会这样缩着身子睡觉。
在床边坐了下来,裴钰抬手示意所有人都下去。
他只想,一个人陪着她。
待房内的人都退了下去之后,裴钰才缓缓地伸出手。
今日苏如禾穿了一件高领的衣衫,恰好能将脖子处给遮掩住。
他将衣领往外一拉,赫然便瞧见,她纤细雪白的脖颈之上,留着十分明显的五指印,上头还带着极深的淤青。
这该是,用了多大的气力,才会留下这样深的淤青?
而她在受了这样的委屈之后,也不肯跟他提上半句。
怨不得,她一开口说话,嗓子便哑成了这样,定然是因为脖子被人那么用力地掐,连带着嗓子眼也受了伤。
手就停在尺寸间的距离,但是他却不敢去碰。
一是怕会弄疼她,二也是怕会吵醒她。
裴钰就这么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苏如禾的睡眼。
她的半边小脸都埋在了枕头里,露在外头的面颊,有种接近于病态的苍白。
裴钰已在心中决定,不管是不是容琛伤害了苏如禾,在她身子恢复之前,他不会让她再回相府。
即便这可能会让他的身份暴露,也可能会惹恼容琛,但他不愿苏如禾回去再受委屈。
苏如禾一觉睡醒,迷迷糊糊地睁开眸子之时,隐约瞧见,有人影似乎就在她的眼前。
待看清了之后,苏如禾诧异地一下子便坐了起来。
“大大……大哥?”
裴钰抬手按住她,示意她慢一些,而后才回道:“看到我这么惊讶?”
“大哥你身子不好,怎么过来了?你在这儿坐多久了?哎呀,你快回去躺着呀,若是伤寒严重了,我可就是个大罪人……”
不等苏如禾说完话,裴钰只握紧了她的小手,眸色有几分沉重,嗓音亦是很低沉:“小禾,你与我说实话。”
苏如禾怔了一下,不懂裴钰为何会用这么严肃而又沉重的目光看着她。
“大哥你怎么了?”
裴钰抬手,抚上了她的脖颈处,苏如禾猛地反应过来,捂着脖子,向后退了一些,“大哥……”
“是容琛干的,对吗?”
苏如禾没想到,她脖子上的伤,被裴钰给发现了。
或者说,昨日的事情,他都已经知晓了?
苏如禾赶忙笑道:“没有了大哥,这是我自己晚上梦魇了,自己掐的……”
“你把自己掐得嗓子都哑了?小禾,我是你大哥,是你唯一的亲人,也是你……唯一能依靠的人,不要骗我,好吗?”
苏如禾眼角一酸,却依然不肯让裴钰去看她脖子上的伤痕,“大哥,我已经没事了,脖子上的淤青已经上了药,过两天就会消散了。”
这岂是消散不消散的问题?
裴钰不由捏紧了手心,以另一只手,强行抓住苏如禾的皓腕,将她拉到他的跟前来。
不容她反抗,拉开她的衣领,手指带着显而易见的颤抖。
“是不是……很疼?”
他的妹妹,他放在手心里疼都还来不及,却被别人伤成这样。
何尝不是在剜他的心,割他的肉?
苏如禾本是想忍住不哭的,但当听到他的这句话之后,在眼眶里打转的泪花,就再也忍不住了。
就像断了线的珍珠一般,一滴接着一滴地往下砸。
一看苏如禾哭了,裴钰更是心疼,一把便将她拥入了怀中,轻抚着她的后背。
“哭出来就不难受了,不怕,有大哥在,大哥会一直陪着小禾,从今往后,再也不会让小禾受到任何的伤害。”
一个人可以很坚强,一个人也可以很柔弱。
就好比眼下的苏如禾,在来大理寺之前,不断地提醒自己,绝对不可以表现出任何的不对劲。
但当裴钰问她疼不疼,又说会一直陪着她的时候,她就再也控制不住了。
是呀,不管她在外头受了多大的委屈,她还有大哥,她的大哥一直都在,是她最坚强的后盾。
哭了一会儿,苏如禾就不再哭了,人的确是要发泄的,但她也不想裴钰太担心。
裴钰一面拭着她眼角的泪花,一面说道:“小禾,这几日你都留在大理寺,好好地调养身子,明白吗?”
闻言,苏如禾顿时便睁大了眸子,“这不行,我若是留在大理寺不回去,大哥你的身份会被人察觉的……”
“我的身份是瞒不住的,终有一日会被发现,而且我也没打算一直用如今的这个身份,这些我都不在乎,我只在乎你的安危,相府你不能回去,至少是最近你不能再回去了,让大哥好好地照顾你,好不好?”
苏如禾虽然身材娇小,但脸上却也还是有不少肉的。
但如今摸上去,却是消瘦了许多,这让裴钰怎么能不心疼?
“大哥我真的没事,只是……只是我和容琛吵架了,这次吵得比较凶,他是一时失手,才会伤了我的,我在相府里过得很好,你不用担心的。”
这次吵得比较凶?这么说来,他们这不是第一次吵架了?
裴钰听了之后,面色愈加地沉重,“这次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让你回去,今晚便在大理寺歇着,容琛若是来了,我找他谈。”
☆、311。心情,坏到极点
裴钰倔起来,便算是苏如何也无法说动他。
而且她脖子上顶着这样的淤青,裴钰怎么舍得让她再回相府受罪。
不过能不回相府,苏如禾心里其实是很高兴的。
毕竟她和容琛吵得那么凶,而且他眼下都有那个胡姬作为新宠了,看到她定然也会觉得心烦。
待在裴钰的身边,她也不会有时间去胡思乱想。
因为裴钰觉得苏如禾这几日瘦了许多,面色也很是不好看,所以在晚膳的时候,让厨房烧了许多菜。
这若是在素日里,裴钰可是只要两菜一汤就足够了。
而今番因为苏如禾在,伙食不知改善了多少。
不过其实,苏如禾的胃口并不怎么好,但裴钰不断地往她的碗里夹菜,她也只能都吃下去。
在用完膳之后,裴钰又带着苏如禾去了书房。
裴钰说要教她下围棋,其实苏如禾明白他的用心。
他是怕她因为和容琛吵架的事情而胡思乱想,所以想要用围棋来分散她的注意力。
但苏如禾想说的是,她根本就不会下围棋啊。
在连着输了三盘之后,苏如禾顿时便蔫了,“大哥,要不咱们还是不要下围棋了吧?你都陪我在这儿坐了好一会儿了,身子会撑不住的。”
“我们兄妹俩,已经好久没有在夜里这么坐在一块儿说说话了,小禾难道不喜欢和大哥在一块儿吗?”
苏如禾自然是明白他的意思,但她也担心他的身子,正想说话,房门便被人给推了开。
这闻人靳进门的时候,也不先敲门,就好像这里是他的家一样。
苏如禾有些不大高兴地瞪向他,“闻人靳你干什么?”
“夜已经深了,该洗洗睡了,你大哥身子不好,你怎么还能拖着他陪着你?”
什么叫她拖着裴钰,让他陪着她啊?
这个男人简直就是不分青红皂白!
不等苏如禾反驳,裴钰已一记冷眸暼了过去,“我陪我妹妹说说话,轮不到你插手。”
闻人靳非常清楚,裴钰一旦遇上苏如禾的事情,就会失去理智。
就好比眼下,在知晓苏如禾在相府受了委屈之后,他即便是冒着身份暴露的危险,也要让苏如禾住在大理寺。
又像是此刻,即便他的身子不好,伤寒还未好全,他依然强撑着,陪苏如禾说话,生怕她会想不开。
但在闻人靳的眼里,苏如禾就是只野兔子,并不会因为这些事情,而想不开。
换而言之就是,苏如禾并没有裴钰想象中,那样地脆弱。
只是裴钰怎么都不放心,一定要亲自陪着她,这便让闻人靳看着心里不舒服了。
即便是从前,苏家没有出事,他与裴钰的关系也没有彻底地闹僵。
裴钰也从未对他如此地用心之过,虽然苏如禾是裴钰的亲妹妹,但闻人靳对此还是有些吃味。
尤其是眼下,裴钰的身子还这么不好,还要坚持陪着苏如禾,这样的用心,简直是……
越往下想,闻人靳的面色就越发地不好看了。
但裴钰明显又是不喜欢他插手他的事儿,他若是再说什么,裴钰定然又会与他吵架了。
虽然苏如禾很讨厌闻人靳,但对于他说的这句话,她倒是赞同的。
裴钰的身体不好,还陪着她下了三局的棋,若是病情更加严重可就糟糕了。
这般想着,苏如禾便故作困倦地打了个哈欠,“大哥我困了,咱们今日便下到这儿吧,明日再战怎样?”
其实裴钰的确也是有些撑不住了,又看苏如禾也困了,他便也不再坚持。
将听风叫进来,好生地伺候苏如禾歇息,他才离开。
待裴钰和闻人靳走了之后,听风‘扑通’一声便在苏如禾的面前跪了下来。
“请小姐责罚奴婢吧!”
之前来大理寺的时候,苏如禾便再三叮嘱过她,不可将容琛伤了她的事情告诉裴钰。
但她却在裴钰的逼问之下,还是说了实话。
苏如禾叹了口气,扶听风起身来,“这种事,迟早都是瞒不住的,只是大哥会固执地不放我回去,我的确是没想到。”
揉了揉太阳穴,苏如禾本想着,要不要将卫辛唤出来,让他回相府一趟,与容琛说一声。
但转而苏如禾又想,她之前和容琛吵得那么凶,他看不见她,反而还是眼不见心不烦。
告知一声也是没有什么必要的吧?
这般想着,苏如禾觉得还是不要多此一举了。
苏如禾发现,今日她似乎总觉得很累,分明白天的时候,她就已经睡了好一会儿了。
结果这才与裴钰下了没一会儿的棋,她眼下又觉得困了。
而在苏如禾犹豫着要不要告知容琛的时候,卫辛早已先一步,回相府禀报了。
卫辛在回禀的时候,一直顶着容琛满身的寒气。
好不容易禀报完了,他甚至连一口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恰好外头传来了叩门声,不等容琛说话,外头的人便直接推门进来了。
而且张口便是极为兴奋的声音:“阿琛,好消息,好消息啊……”
话没来得及说完,他便敏锐地觉察到,书房内的气氛有些不大对劲。
再定睛一看,这跪在地上的,不正是苏如禾的贴身侍卫吗?
又看容琛一身的寒气,眸底更是冷到足以结冰,便知,定然又是因为苏如的事儿了。
言峥挥了挥手,示意卫辛退下,卫辛却是先看向容琛。
见容琛对此也没有反对,他身子一闪,赶忙消失在这个让人窒息的房间。
“阿琛,我师父回信了,说是找到了解毒的法子,不过需要你亲自去一趟陇县,他说陇县有一眼天然的温泉,加上他研制多年的药方,说不准你眼睛的毒便能彻底地解了。”
容琛只是看了他一眼,没有回话。
言峥很清楚,他这样的反应,显然是心情坏到了极点。
哪怕是找到了能让眼睛恢复正常的法子,他也没有任何的反应。
言峥不由叹了口气,“是苏家那小丫头出了什么事儿吗?我记得,她今日好像是去大理寺了,啊……她晚上好像没回来,该不会是住在大理寺了吧?”
☆、312。她是,本相妻子
难怪容琛的心情会这么差,原来是媳妇儿待在大理寺,不肯回来了。
转而言峥便想到是怎么回事了,“阿琛,该不会是因为昨日你与她吵了一架,她心里不平衡,所以不肯回来了吧?”
说着,言峥不由啧啧了两声,“这也是你活该,吵架就吵架,谁让你昨日还去了那个胡姬的院子,就算是想气气她,也不该选在这种接骨眼儿上,看看,媳妇儿跑了吧,你也就只能在这儿生生闷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