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确定你打了一针就不会有事吗?也许那只咬你的狗偏偏带的不是狂犬病而是其他新的传染病呢?”她没好气地挖苦他。“我前天看了一卷录影带,正好提到某个人被一只野猴子咬伤,而那只野猴子带有一种很特别、很厉害的病菌,只要感染到,八成就活不了了。更厉害的是这种病菌可以透过飞沫传染。结果一传十、十传百,有许多人都因此得了相同的病,到后来美国卫生单位不得不动用武力将整个小镇的人强制隔离封锁起来,不准出入,直到研究出可以抵抗病菌的血清为止。有些在里面但还没有被感染的人,不甘坐以待毙,就想开车闯关逃出来,结果直升机啊、坦克车啊,就追了出来。干脆砰!砰!两声把他们全给炸死了,一了百了。”
“这是什么故事!”他皱皱眉。“难不成你认为我也该被隔离起来?”
“不。”她看着他。“我认为最保险的方法就是彷照以前中世纪的人对付女巫的方法,把你绑起来烧死算了。”
他被吓呆了。这像天使会说的话吗?更何况他是好心专程过来为她做意外受伤后的正确处理示范。没想到,从头到尾,她不但没有表示一点慰问之意,还说要把他绑起来烧死,多么冷酷无情的女人!
程昱舒从此梦醒,开始相信薛颖跟一般的女人没什么两样,虽然平时不轻易开口,但绝不代表她很好惹。他吞了一口口水,又忙将那只缠得像根棒棒糖的手指藏到背后,装出一副怯弱胆小的模样说:“你放了我吧!”
她忍俊不禁。
瞧他那耍宝的样子。
※※※
有天晚上,郑家胜故意躲在薛颖住的大厦停车场里等她。他见薛颖的司机驾车离去后,趁着她在等电梯上楼时从暗处冒了出来,将她拦住。
“薛颖小姐!”
薛颖被他的出现吓了一跳,差点惊叫起来。
是他!她的心脏狂跳了好一阵子,仍然无法平息下来。
多年前她曾在暗巷遭色狼攻击,后来虽然及时获救,但她一直没办法真正地忘掉,所以直到今天,她对那些黑暗的地方、猥琐的男人,总有善莫名的恐惧。
“你鬼鬼祟祟地躲在这里做什么?”她沉了脸。
“嘿嘿!是这样的……”他流里流气地搓着双手。“我本来也想去公司找你的,可是去了几次都吃了闭门羹,老见不着你,所以只好在这儿等你了。”
“你找我做什么?”
“就是关于我表哥留给我的房子……”他故意称傅维恒为表哥,以加深他们的关系。“我也不要求太多,不如就先赎回一幢给我好了,再不然折现也行。我保证以后我绝不……”
“没有以后了。”薛颖打断他的话。“那两幢房子既然是留给你的,就跟我无关,你自已好自为之吧!”她转身要进电梯。
“你想走!没这么容易!”郑家胜十分粗鲁地将她一把拉住,恶狠狠地说。“我看你才要好自为之呢!你凭什么独吞傅家的财产,凭什么当傅氏企业的董事长?你以为傅维恒随随便便给我两幢房子,就可以摆平我吗?我告诉你,你少作梦了,老子不像傅维恒这么好骗。”他一边加重手劲,一边继续恐吓她。“你最好安安分分照我的话去做,否则你看我怎么修理你!”
“放开我,放开我!”薛颖被他狰狞的面孔,吓得哭了起来。“放开我——”
她一放声大叫,郑家胜也慌了,连忙想捂住她的嘴。
“不许叫,不许叫!”
两人拉拉扯扯着,忽然有一辆车驶进停车场,稳稳停在他们两人前面,一时之间,吉普车左右两个又亮又刺眼的车灯,照得郑家胜连眼睛都睁不开,只得松手遮挡眼前的强光。
“喂!你干什么?”他喝骂。
吉普车的主人怒气狂焰地冲下车。“我还没问你想干什么呢,你倒先考起我来了?”
薛颖发现来人是程昱舒,乘机脱逃,连忙躲到他身后,委屈地哭了起来。
程昱舒哪受得了薛颖被人欺侮?不管三七二十一,冲上前去就给郑家胜一顿好打。
“喂,别打我住手——好痛呀!”其实郑家胜连流氓都称不上,充其量只是个只会叫嚣却手脚无力的无赖罢了。今天运气不好,碰上成天都跟四只脚的动物搏斗的程昱舒,那可真是亏大了。两三下就被打得满地找牙。
“昱舒,够了。”薛颖担心再打下去会出人命,赶忙过去阻止他。“不要再打了。”
“哼!”昱舒不甘不愿地放下拳头,不过还是顺便踹了他一脚,然后气呼呼的说:“薛颖,我在这里看着他,你上去打电话报警。”
“报警!”薛颖一愣,又看看倒在地上满脸是血的郑家胜,不由得心软。“不要报警了。让他走吧!”
“什么?”程昱舒以为自己听错了。
薛颖没理会他,径自对郑家胜说:“你快走吧!我不想再见到你了。”
郑家胜狠狠地瞪了他们俩一眼。
“好,薛颖,算你很,你给我记住。”然后狼狈不堪地离去。
程昱舒愣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薛颖放走一个现行犯。“薛颖,他……”
“我认识他。”她已受够惊吓,不想多说。
“可是,他明明……你这样不对……”
“昱舒。”她挥挥手阻止他再说下去。“谢谢你,不过我真的很累了,你别再说了好吗?”
怎么好像变成自己多管闲事一样?程昱舒觉得很不是滋味。尤其他的修养不是顶好,这时虽然没有掉头就走,不过那张脸也够瞧的了。
好心没好报、好心去给雷亲、狗咬吕洞宾……
薛颖跟他一起搭电梯,自然看得出他板着脸。低头见他手上有一些血迹,立刻执起来查看。“流血了,你受伤了?”
“没有。”他掏出手帕来抹掉。“不是我的血。”声音还是很冷淡。
薛颖仍握着他的手,却低着头不发一言。
“你认识这个人,他是谁?为什么找你麻烦?”他埋怨。“你什么都不跟我说。”
她轻叹一声。“没什么好说的。”
碰到像薛颖这样不吭气的人,程昱舒也只能暗叹。
电梯到了,他送她到门口。
“你没事吧!要不要我陪陪你?”再给她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还不快回答“要”?
“不用,我没事的!谢谢你。”
他绝倒,憋着满肚子怨气下楼去。
※※※
“姑妈!姑妈!”程昱舒懒得下车,索性摇下车窗对着兽医院大叫。“我今天晚上有事,待会儿就不过来了。”
“喂喂喂!”姑妈在里头听到,忙丢下洗到一半的狗儿跑出来,巴着他的车窗骂道:“你又有什么事?三天两头的翘班,像什么话!不行!”
“今晚中正纪念堂前面有露天音乐会,是柏林交响乐团耶!”
“是上班重要,还是听音乐会重要?”她气道。
“这些都不重要。”程昱舒嬉皮笑脸地说。“是交女朋友最重要。我要带她一块儿去听。”
“交女朋友?”这下姑妈的兴致可高了。“是谁啊?带来给姑妈看看!”
“你又不是没见过,除了薛颖还有谁?”
“还是她啊!我以为你换人了呢!”她有些不乐观地说。“她不是不太理你吗?再说她长得那么漂亮,我看八成已经有男朋友,你别一头热了。”
这时姑丈也出来了。“是啊!我看人家对你好像没什么意思。”他也不看好。
“什么嘛!”怎么连自己人也打击他的信心。这两个亲戚还真够意思。“我一定会追到她的,你们等着看好了,不跟你们说。真是的。”
他用力踩下油门呼啸而去。留下那对夫妇互相贼贼地一笑。
“这个傻小子!偏要气气他。”姑妈摇头叹息。“你说他追得到薛小姐吗?”
“你别忘了他那个倔强的牛脾气,我看他不追到手,是不会善罢干休的。”
※※※
“走嘛!走嘛!”程昱舒拚命鼓吹她。“机会很难得的,我一个月前就想买票,可是根本买不到,我朋友说他们的票才上连线的订购系统五天就销售一空了。现在好不容易有这么好的机会可以看到现场转播,不去太可惜了。”
“可是,我今天有点累……”
最近跟程昱舒走得太近了些,她又开始警觉。
“累也没关系嘛!只是去听听音乐,又不费力气。”他死皮赖脸地说。“去嘛!去嘛!人家不都说音乐是消除一天疲劳烦闷的最好良方吗?”
“是吗?”她懒洋洋地蜷在沙发里。“我只知道充足的睡眠更重要。”
“拜托!”他几乎辞穷。“小姐,你看看现在才六点,你再累也不会六点就上床吧!”
“可是……”
“我保证十点以前送你回来,好不好?”他简直已几近哀求状态,只差没跪下来了。
“好吧!”薛颖无法,只得答应他。“那“咪咪”……”
“那里人多,走丢了可就麻烦,如果把它放车上,你又不放心!,我看还是把“咪咪”留在家里,别带去的好!”
当晚,中正纪念堂前广场和草地上坐满了人,多数是相倚相偎的小情侣,再不就是结伴而来,彼此靠得东歪西倒的学生们。
薛颖和程昱舒两个本来倒是正襟危坐的,可是时间一长她就觉得有些累,难免不由自觉地渐渐将重量转到身旁的程昱舒身上。
他等了一个晚上就等这个。于是顺水推舟、大大方方地将他宽阔厚实的胸膛让出来,再若无其事地将他的手臂轻轻搭上她的肩。
薛颖此刻的心情已然放松地融入音乐里,对此倒也没什么异议。
观众热情的掌声和狂喊安可让原来九点半就该结束的音乐会一直延到十点。曲终人散时,薛颖竟还有些流连忘返。
“怎么样,没有后悔跟我出来吧!”程昱舒得意的说。
她故意摇摇头。“我还是宁愿待在家里睡觉。”
他气结。
※※※
“怎么回事?”
程昱舒送薛颖到门口,却看见她的大门敞开着,而且她的门锁上有明显被破坏的痕迹。
小偷?两人都是一愣。
程昱舒立刻将薛颖拉到背后。“我先进去看看,你在这儿等着。”
他一推门进去,首先看见的是所有的东西被翻得乱七八糟,甚至家饰也被砸毁无遗。直觉反应是这绝不是普通的窃案,根本是蓄意的破坏。
蓄意的……
程昱舒脑中一闪而过这个念头,马上就联想到“咪咪”。“咪咪”呢?
““咪咪”,“咪咪”,快出来。”他低唤着小猫,一边四下寻找。
老天爷,让它逃过这一劫吧!
可是当他发现地毯上的斑斑血迹时,他就知道不好了。果然,在薛颖的房里他看见倒卧在一滩血泊中的“咪咪”。
他蹲了下来,那只美丽温顺的波斯猫颈部被人深深地划了一刀。还有一些血水从伤口里不停地渗出,流过之处将它纯白柔软的毛染成一片刺目的猩红。
程昱舒跪在地上呆望着它。他一眼就看出它已死了一段时间,然而他还是想证实一下,伸手去探视“咪咪”时,他发现自己的手竟隐隐在发抖。
“该死!是哪个该死的混蛋?”他忍不住满腔的痛心与气愤低吼着。
“昱舒,怎么样了?”薛颖在门口等了许久,不免他出来,心里焦急。“你有没有看到“咪咪”?”
他听到背后有声响,知道薛颖走近。不,不能让她看到。他赶紧顺手抓过一条毯子盖住眼前残忍的画面。
太迟了!她已经看到了。
““咪”……”薛颖看到她心爱的“咪咪”变成一团血淋淋的猫尸。那一刻,甚至忘了尖叫,靠着房门颓然倒下。
程昱舒赶过去扶着她。
“薛颖。”他觉得此刻靠在怀里的她,就像个无力无助的小婴孩。
““咪咪”……你能救救它吗?”她抓着他的衣襟,无助地恳求他。“你一定能救它的,对不对?求求你……”
数年前的早晨,傅维恒将新买的小猫咪扔进她被窝里的笑护情景突然浮上眼前。“咪咪”是她和傅维恒最重要的牵系之一,而今,连它也离她而去……
她所求不多,只冀望保住一丝半缕的情结而已……
“对不起──”
““咪咪”……连它也走了。”她茫然地呆望着前方,眼光木然无焦点。
程昱舒没说话,只是搂着她,轻轻地摇晃着。“薛颖,没事了,没事了……”
※※※
程昱舒将薛颖哄到楼下住处先休息一会儿。可是薛颖整个人呆呆的,既不哭也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