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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还是林隽最好看!
讲到文言文,趁着傅小瓷转身写黑板字的时候,班级群开始匿名疯狂刷屏。
“天哪,徐智是怎么了,被下降头了?”
“大概是浪子回头了。”
“我是方南,这件事据我调查,其实是这样子的。他上周梦到老师让他疯狂做题,据说做了一晚上的题,然后就有阴影了。”
“我的天哪,这么神奇的吗?”
“666666”
“666666666”
……
傅小瓷一转身,群里立即像是被禁言了,没有一个人出声。
高一年级一共有十四个班,五班就是其中不起眼的普通班,说难听点,还算是个问题班。介于年轻老师付出的精力多,傅小瓷又在这里曾经实习过一个学期,能力有目共睹,这才一致决定把五班交给了她。
顶嘴、不交作业、找事、撒谎……他们哪样事也没少干。年纪轻轻的小傅老师身体里仿佛蕴藏着巨大的能量,被欺负了也没有像同年级的几个年轻女老师一样活生生气哭,她微笑着处理所有事情,甚至还能把整个班级管理得井井有条。
除了人格魅力、一颗热忱之心、以及她让人讨厌不起来的笑容之外,还有奇妙的一点,让他们只敢在班级群里悄悄讨论。
这学期,已经有好几个同学梦到傅老师了。并且几乎都是在干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时被从中阻拦。
有人认为是心理暗示,也有人认为傅小瓷就是阴阳师里描述的食梦貘。
总之,玄之又玄。
傅小瓷可不知道他们在聊些什么。如果她知道的话,可能还会再补一句:亲爱的,有些梦,只是我没出现在你们面前。
“下一道题,我找人来回答一下。李万君吧。”
被点到名的李万君哐地站起身。
昨晚没睡好,刚刚有点儿犯困,压根没听到傅小瓷在讲什么。他机智地偷瞄了一眼同桌的答案,抬头自信地道:“选B。”
傅小瓷:“……你清醒一点,这是道翻译题。”
全班哄堂大笑。
班级群趁着傅小瓷在黑板上写文言文句式翻译规律时又开始疯狂刷屏。
“完了完了小李子今晚怕是要梦到老师了。”
李万君:老师,求你别入梦!
……
早晨的两节课结束,傅小瓷又埋头在一摞作业中奋斗。她改得眼睛都快花了,坐在旁边桌的几个女老师一边改作业一边聊天开玩笑。
学校占地面积不大,资源紧张,又赶上扩招,同年级语文组的老师都待在同一个办公室。每天上完课,例行的备课、改作业和八卦时间又到了。一群女人聚集在一起,自然是什么话都会说。
“听说你们班语文课代表在搞对象?”
“上个月分手,小姑娘难过了老长时间,这次测验成绩都下降了,下学期我得好好抓抓。这叫什么?女之耽兮,不可说也,你看她就没好好学课文。”
“哟,不错不错。”
“我们班的也是,叫这个,结果起哄另一个,哪还用得着猜……”
她们的谈话,傅小瓷一个耳朵进一个耳朵出。她改作业改得脑仁疼,接了一杯开水,慢慢吹着喝。
傅小瓷用着电脑版的微信,突然回想起那天晚上,在她回到家里后,钟斯灼给她发了条短信。傅小瓷怎么算都觉得自己一条短信一毛钱不便宜,就问他微信号是多少。
对方沉默了几分钟之后,给她发来微信号。
简直像是个假号。没有头像,没有动态,连名字都是个潦草的句号,简直像是为了敷衍她。傅小瓷斟酌半天,给他发了一句晚安,对方没有回。
直到今天,日子一如以前的平静,仿佛她做了一个梦。
自家母亲忽然发来语音。
傅小瓷戴上耳机,点开,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刺入耳廓:“你秦姨认识个不错的小伙子,这周考完试学校也放假了,和人家见见。”
怎么又相亲……
傅小瓷干脆拒绝:“忙着呢,不去。”
“不是放寒假了吗?”
“呃……”
傅小瓷想蒙混过关:“我可是共产主义接班人,还忙着做祖国的园丁呢,不着急不着急。”
“那二十多年怎么还没找你接班呢?你不是接班人,是被共产主义抛弃了的人吧,唉。”
傅母恨铁不成钢地叹了一声,还不忘补刀:“真凄惨。”
傅小瓷无语凝噎。
真是亲妈!
“学校事情结束就快点回来,小钰这几天应该就回家了。”
“好好好我知道。”
她的弟弟别人不知道,傅小瓷可把他摸得透透的。这家伙最近一副想搞事的样子,总得弄出点什么新闻来。
“那行。”傅妈妈很满意,“周末再联系。”
“到时候再看。”
傅母发了个流血的刀的表情,傅小瓷顿时乐了。她端起杯子喝了几口热水,顺手给基友聊天群里分享了一个最近收藏的表情包。
“小傅老师?小傅老师?”
傅小瓷抬头问:“怎么了?”
“中午饭一起去吃吧?”
“好的好的。”
趁着最后的时间,她改掉剩下的作业后,再次点开微信。
下一秒。
傅小瓷:“……”
啪嗒。
她的手机掉落在桌面上,咚地一声,像极了她此刻无边坠落的心情。
傅小瓷意识到什么,动作迅速地点开聊天界面,试图撤回表情包。无奈已经过了两分钟,根本不可能撤回了。
那天没有回复的晚安下面是一个可萌可萌的表情包。
可爱,想日。
她发给了——钟斯灼。
傅小瓷尴尬坏了,连忙一条接一条地发信息。
“不好意思,刚才那条发错了!”
“失礼了很抱歉!”
“你就当做没看到!”
……
她眼睁睁地看着对方的名字变成正在输入中,半晌,对方的话迟迟没发过来,又恢复了平静。
傅小瓷无法想象那双眼睛是如何盯着她发的表情包,又是如何写了又删,干脆不说话了。
她怀疑对方已经把她拉黑。
于是小傅老师十分鸵鸟地删除了自己的聊天内容,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地捂住了脸。
她选择死亡。
手机嗡地一声,傅小瓷透过手指缝,看到钟斯灼给她回了话,脸唰地通红。
他回复得很短,只有简简单单一个字。
“嗯。”
第8章 钟斯灼的梦(捉虫
同学圈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知道的人看热闹的居多,同情的人是极少数了。
韩奕和赵旖旎分手,不仅如此,似乎他的工作也受到了影响。
傅小瓷看到这条八卦的第一瞬间,想到了韩奕的宝马车。房子没卖掉,车却是保不住了,不过也好,现在没有受挫,以后的灾难将会更让他爬不起来。
两人经过这一系列的事故,自然是感受到了什么叫做人走茶凉。介于白粲的话,他们也不敢对傅小瓷做什么。
不过,同学圈渐渐传起了留言,说傅小瓷被一位道上的老大包养了。
傅小瓷还不知道这件事情。
这周是最后一周,辛苦了一学期的学生们经过考试之后,总算迎来他们的假期——当然,带着堆积如山的作业。
傅小瓷没有布置太多作业,和其他班比起来四舍五入几乎等于没有,引得班里学生高呼万岁。她笑眯眯地敲了敲黑板,说:“但是开学有考察,千万要好好复习,不通过有惩罚的。”
班里的学生沉浸在喜悦中,哪还能听到后面的话。唯有几名学霸心神领会地互相看了一眼,默默在本子上记下一笔。
如果没有会错意,小傅老师开学……怕是要出大招。
期末考试,年轻老师自然担负着监考的重任,傅小瓷领到监考的名单,头痛地揉揉额头,暗自忖度接下来煎熬的两天该怎么度过。
“小瓷?”
吴老师拿着监考名单过来。他一副典型理工男的模样,穿着朴素,但是面容干净,端端正正,再加上体育成绩不错,在校运会上拿过乒乓球的好成绩,还是挺受学生欢迎的。
他追人也是一样,温温吞吞、含蓄,却又穷追不舍,感情方面的确是个木疙瘩,傅小瓷几次明确拒绝,对方似乎都感觉不到。
傅小瓷转身就要走,吴老师立即追了上来,和她并肩走:“今天有时间吗,一起去吃顿饭吧。”
“抱歉,我约人了。”
“谁?”
“这个和你没什么关系。”傅小瓷不给面子。
“小傅老师!小傅老师!”
有人从后面追了过来,硬生生挤到两个人的中间,把吴老师都挤了个趔趄,他顿时不爽地拧起眉头。
林隽因为跑得太快,额头上都渗出汗珠,他问傅小瓷:“老师,我的作业本没发。”
“怎么会,我都给方南了。”
“但是我没找到啊,办公室里没有人,能麻烦老师带我去找一下吗?”
办公室离得不远,正好借机摆脱吴老师。傅小瓷愉快地答应了,回头给吴老师说:“再见。”
吴老师自然气不打一处来。
两人朝着教学楼方向走去,林隽一手抄在口袋,书包斜斜地挂在肩膀上,问:“老师,你是不是很讨厌那个家伙。”
“什么叫那个家伙,都是你的老师。”傅小瓷没好气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这些事跟你没关系啊,好好考试。”
他撇撇嘴,不以为然,又转开了话题。
“你觉得我小舅怎么样。”
“你不是说你们没有亲戚关系吗?”
“他那天给我说了,在学校出了什么问题,你可以直接找他。”
傅小瓷:“???”
林隽停下脚步,说:“老师,其实我的作业本被隔壁的那家伙给扔了。”
“什么?还是上次那个?”
“然后我把他的作业本也给扔了。”
“啊?”
“刚刚堵后门那儿打了一顿。”
“啊?!”
“你放心,以吓唬为主,没有明显的伤处。”林隽顿了顿,“如果他的家长有问题,你就打给我小舅。”
傅小瓷被他的霸王逻辑驳倒了。
她叹了口气:“林隽,你这样做是不对的。更何况,钟斯灼也无法替你摆平每件事。”
“老师。”
林隽一手抄兜:“他可以的。”
“这件事恐怕他无法摆平。”傅小瓷瞪了她一眼,“考完试给我交两千字检查,务必字字真挚,说明自己的错误。”
林隽:“……”
切,小气的女人。
……
电视剧正吵得痛快,傅小瓷放低了声音,望着屏幕发呆。钟斯灼似乎在以一种从容不迫的速度渐渐闯入她的生活,但她却不清楚对方的招数。
傅小瓷不是一个喜欢胡乱猜测的人,如果有什么事情,她绝对会一刀斩乱麻,问个清清楚楚。
事实上,她也真的这么做了。
“钟先生为什么要这么做?是因为林隽吗?放心,我对班里学生一视同仁,没有偏私的。”傅小瓷一条信息发了过去。
“不是。”对方很快地回复。
“那是因为什么呢?”傅小瓷问。
对方许久沉默。
手机另一端,有护士过来叫:“钟医生,该准备手术了。”
他盯着手机看了一会儿,没有回复,放到桌子上。
傅小瓷等了很久,等到都犯困了,对方依然没有发来消息。她躺在床上,忽然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傻瓜,愚不可及。
钟斯灼或许只是客气地帮她解决了那天的烦恼,她却非要问出个为什么。
这对于钟斯灼来说也是一种烦扰吧。
这样想着,傅小瓷忽然释然。那些看起来厉害的、深不可测的人施与小恩惠,总会叫人诚惶诚恐,胡乱猜测。她现在的心下忐忑不也正是因为看不透钟斯灼是怎样的人吗。
可是,就算钟斯灼是好是坏,都和她没有什么关系吧。他们就像两条相交的直线,交汇之后就再无相遇的可能。
傅小瓷安心地睡觉了。
……
恍恍惚惚中,傅小瓷揉揉眼睛,一种熟悉的感觉告诉她:又到别人的梦里了。
这一次的梦很具体。这是一间非常宽敞的大厅,林隽的模样变成了七八岁的小孩,穿着礼服。他被母亲拉着手,有些好奇地左顾右盼,父亲早已挤出笑脸同旁人寒暄了。
居然是林隽的梦?
傅小瓷下意识地跟在后面。
他懵懂地张望着,最后,在所有人瞩目中,一位贵妇带着身后的青年从门口进来。他穿着简简单单的衬衣和西装裤,黑发黑眸,面无表情,五官遗传了父母所有的优点,是介于青年和少年之间的漂亮,还带着天生的矜持的贵气。
“那孩子……”
“他的父亲……”
林隽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是天性敏感的他能感受到,这些情绪大多是恶意的。即便如此,也是小声地议论,像是在忌惮着什么,生怕被对方听到。
就在这时,他的母亲拉着他的手向前走去,笑盈盈地问好。
“快呀,叫舅舅。”
“舅舅!”他怯生生地叫了一声。
被称呼为舅舅的青年没有应声。他冷冷地盯着林隽,许久,冷淡地道:“我不是你舅舅。”
“阿灼!”
身旁的贵妇没能阻止他接下来的话,在他们目光中,他的声音冷到仿佛冻成了冰:“我和你们所有人,没有任何关系。”
“叮叮咚咚……”
一记铃声猛地把傅小瓷从梦中叫醒。她睡得迷迷糊糊,勉强眯缝着眼睛看了一眼,屋内还是一片漆黑,却有电话铃声一直响个没完。
傅小瓷半梦半醒地接过电话,问:“谁啊。”
“我不知道。”对方的回答没头没尾,让人摸不着头脑。
“唔?”
这牛头不对马嘴的回答让傅小瓷疑惑地问了一声。她的眼皮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