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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这样!”语彤以同样愤怒的语气反驳:“而是你总想主宰我,从没想过我要的是什么、渴望的是什么,只是霸道的要求我遵循你的方向走。”
“你和你爸爸是我这辈子最大的污点!”朱婉婷愈骂愈气,嗓音尖锐刺耳。‘你们父女俩同样的顽固愚蠢!
永远听不进我的话……”
“你未必永远是对的。”语彤不胜其烦的打断她,一古脑儿的将心底压抑已久的不满宣泄而出。“事实上,你错得离谱!你以为自己是上帝、是天上的神,你总想主宰我和爸爸的人生,将我们当傀儡般的任你操控。你永远弄不明白,你所想追求的未必是我们想要的,你并不比我们聪明或者高明到哪去,你只是比我们贪心,比我们霸道而已!”
朱婉婷张口结舌的瞪着女儿,以着震惊的口吻怒斥:“你竟然敢出言辱骂生你的母亲,你好……你不怕造天谴!”
“就算天打雷劈我也认了。”语彤的心中宛如决堤而出的洪水,翻腾不止再也无可抑遏。“我受够了!我再也不要听你自以为是的建议和忠告,我真的受够了!”
“你——”
朱婉婷扬起手,在面对女儿无畏、甚至挑战的眼神时犹豫了一下,她转移攻击的目标,手一挥,推翻了置于矮柜上的盆栽,花盆破裂的声响阻止不了她的怒火,她还想砸更多更好的东西,直到她满意为止。
“住手!”语彤卫护着另一株盆景,以阻止母亲盲目的破坏。她所有的耐性都随着精致花器的破裂而瓦解。
“要砸回去砸你那品味超卓的屋子,不准再动我屋里任何一样东西!你以为我为什么坚持非要搬家离开你?我连做梦都渴望一个属于自我的空间,我绝不容许你破坏它!”
“你竟敢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朱婉婷停在半空中的手,颤抖得犹如风雨中的树叶,她泪如雨下。“枉费我辛辛苦苦怀胎十月生下你,你竟然是这么一个大逆不道的女儿!早知道如此,我会在你一落地时就活活把你掐死,现在也不必忍受你的不孝和忤逆!”
“随你怎么说,只是不要说给我听。”她无法感到愧疚,此刻不能,她已经被逼至崩溃的边缘。“我求求你走,让我安静一下。”
“我会走!”朱婉婷又气又伤心的哭喊:“我再也不会管你,就当做我没生下你这个女儿一样!你会后悔的,有一天你会为自己这么对待生养你的母亲而得到报应的!”
“你以为我在乎?或许只有死这条路才能真正摆脱你的操纵。”语彤说着气话,但这一刻,她真的有股想自我毁灭的冲动。
朱婉婷忘了哭泣。语彤眼中异样的神色令她担忧,但她不改以往的作风,以讽刺的口吻想吓阻止她的傻念头。“寻死是弱者的行为,你别真以为一死百了,要有本事就证明没有我你会活得更好,有本事就闯出一番作为给我看!”
“够了,拜托!”语彤什么都不在乎了,只想安静的一个人独处。“我求求你走!”
“好,以后就算你求我,我也不会来!”
朱婉婷怒冲冲地夺门而出,随着铁门发出的砰然巨响,随之而来的是一片教人窒息的静默。
语彤仿佛不堪负荷的颓坐在光滑的地板上,出神地盯着被破坏的盆栽,她的泪一滴滴落在依然盛开的花朵上……她不知道自己这样呆坐了多久,直到轻微的开门声惊醒了她。语彤一把抹掉满脸的泪痕,重新武装起自己。
“拜托,妈,你就不能让我安静一下吗?”她嘶声抗议。
“是我。”向书祁挺拔的身影走进她的视线之中。
“我妈给你我的钥匙?”她尚未熄灭的怒火此刻更是一发不可收拾。“她怎么敢!”
向书祁平静的解释:“婉婷阿姨来找我,我知道你们母女之间发生了争执,不管怎么说,她还是关心你的,她央求我来看看你。”
愤怒的火焰烧去了她的理智!语彤像只被抢去地盘的狗儿般叫嚣。“她妄想主宰我的人生还不够?更进而找你这个刽子手来侵扰我的生活,戕害我自由的意志,难不成你们想联手逼死我才肯罢休!”
书祁不理会她的指控,走向厨房,找了个类似花器的小水盆,又折了回来。
语彤继续她的攻击。“我疯了才会再给你机会接近我!向书祁,无论你有什么不可说的理由,我都不会给你丝毫机会的!你不必再白花心思,你走!留下我的钥匙,然后滚出我的视线,我再也不要见到你!”
向书祁依旧不理会她,只是安静的将花移植到他找到的小水盆里,仔细的整理它,替它浇水……“你可恶!你们一样的可恶……”得不到任何回应,她尖锐的嗓音愈来愈小,愈来愈无力,最后消声于安静的空气之中……语彤静静看着他熟练的照顾着那株被破坏的植物,她的心却奇迹似的得到了安抚,她的混乱和痛楚奇迹似的消失于无形。
“她砸了那盆花……”语彤的嗓音不再尖锐高亢,而是低沉沙哑犹如暗夜里悲哀凄凉的曲调。“我妈每次生气就会用砸东西来发泄,当我知道她和我爸离婚的事之后,我也如法炮制的砸毁了我自己的房间。”
她微顿,绽开一抹自嘲的短暂笑容。“但最后我发现,砸毁一切也改变不了什么,甚至得不到任柯安慰,于是我发誓,绝不再重蹈我妈的覆辙。”
他的安静使她有机会尽情宣泄内心的混乱和她从不愿正视的恐惧。“在你执意将这些花塞进我的屋子之前为什么它空洞得几乎没有任何多余的摆饰?因为我害怕,我害怕自己会变得像我妈一样,我怕这些无辜的东西会成为我泄忿的工具,所以我不要它们……我不要像我妈一样,我不要有任何跟她相像的地方。她愈想改造我,我愈想反抗。”
他停下一切动作,静静的看着她。语彤惊觉自己透露了内心不曾与他人分享的秘密,再次想武装起自己。
她精致的脸庞冷若冰霜。“你为什么还在这里?你为什么拿这种眼神看我?”
“我饿了!”他极突兀的冒出这么一句。
语彤匪夷所思的瞪大了双眼!他竟然枉顾她的感受,只在乎自己的肚皮?她张开嘴,正想诅咒他的无心和该下十八层地狱的罪行,但她的嘴又缓缓的闭上,一抹隐忍不住的微笑差点跳出她美丽的唇边。
无论她肯不肯承认,向书祁显然比她所知的更了解她;他知道,此刻若流露出一丝同情或者妄想安慰她,她只会崩溃,只会生气得将他推得更远。
“你吃过一种以凤梨为主的披萨吗?”他双眼亮晶晶,一副垂涎欲滴的模样。
她转怒为喜。“夏威夷披萨?”
他点头。“还加了火腿和鲜虾,味道相当特殊,我们叫外卖送来吃吧?”
“好,不过不加鲜虾。”
“加虾。”他坚持。
她比他更坚持。“不加。”
“猜拳?”
她摇头。
“怕输?”
语彤接下挑战,不出五秒,爆出胜利的欢呼。
她不仅为自己赢得了一个不加鲜虾的夏威夷批萨,还赢得了一整天的好心情。
“难怪你喜欢厨房里的工作,你穿围裙的模样相当出色。”方语彤大刺刺地坐在餐桌前,盯着向书祁在炉火前忙碌的身影,不时调侃、取笑他一番。
他自得的一笑,关掉火,将热气腾腾、香味四溢的广东粥端上餐桌。“可以动筷了,尝过以后你会更佩服我过人的天赋。”
语彤享受着美食,佐以他与众不同的幽默和风趣,不时绽出银铃般轻脆的笑声。无论她肯不肯承认,向书祁已然成为她生活中的一部分,存在她心中的围墙随时都有倾圮倒塌的可能。
门铃声在这时突然响起,向书祁自告奋勇前去应门;不一会儿,他和白筱帆走了进来。
语彤笑着招呼:“嗨,筱帆,吃饭没?要不要尝尝向书祁的手艺?”
“好。”白筱帆委身坐在她身旁。
“来,道地广东粥,我以人格保证绝对好吃。”他殷勤地替她盛了一碗。
“筱帆,你知不知道凯蒂被公司分派到日本受训三个月?”
她点头。
“我想这样最好,换个环境,凯蒂会愈早忘记乔治﹒李那浑球带来的伤害。”
筱帆再次点头,无意识地拨弄着碗里的食物。
语彤吃完最后一口粥,仔细打量着她。“瞧你心不在焉的,怎么了?”
筱帆放下汤匙,幽幽叹了口气。“于立真的和那个‘纯情’的小舞女旧情复燃了。”
她以沉郁却平静的口吻接着说道:“那女人大大方方打电话来找于立,不像以前总是偷偷摸摸;我问过于立,以平和的方式问过他……”她郑重的强调:“我发誓,我真的是以非常非常理性的态度跟他沟通,但他只是轻描淡写地告诉我,他和那女人是朋友,然后理直气壮地说,即使是我也无权干涉他交朋友的自由。”
语彤瞠目结舌,一时无法反应;她惊讶的不是于立放荡的行径,而是白筱帆那一脸的平静。换作以往,她这会儿早已哭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筱帆不寻常的镇定反倒教她无所适从。
筱帆看穿她眼里的惊讶和疑问,轻耸了耸肩。“我已经为于立层出不断的风流韵事哭够了,不想再浪费我的眼泪。”
语彤以新的眼光看她。“有个性!这么说你完全看开了,准备放弃于立了?”
她摇头。“我只是试着以较理性的方式去思索,我和他之间的问题究竟出在哪?”
“于立就像只‘勤劳’的蜜蜂,习惯到处采集花蜜。”
她觉得这是唯一的原因。
“说真的,经过我上回努力的改变之后,我和于立之间紧张的关系改善不少;有时候,我们甚至又回到当初热恋时那种甜蜜的感觉。”短暂的笑靥一闪即逝,筱帆那漂亮的柳眉微微蹩起。“我觉得,他至少有点在乎我,但他又似乎不断在抗拒什么,我甚至觉得他是故意要让我察觉他在外面的行为……我真的愈来愈无法了解于立,愈来愈不懂得男人!”
“我懂,因为我是男人。”一直静默不语的向书祁突然插进话。“正因为我是男人,所以我知道该如何整治那位叫于立的仁兄。”
“那你倒说说看。”语彤怀疑地盯着他,希望他能说点有建议性的道理出来。
向书祁慢条斯理地开口说道:“筱帆的柔情就像一只项圈,而于立就像只急于挣脱项圈的狗。你愈施加压力,他只会反抗得更剧烈。他想在被你套牢前做最后的挣扎。”
他的比喻相当有趣。“我的建议是,你索性放开紧着项圈的绳子,转身寻找另一只可爱的小狗,不再回头看他一眼,那么他就会回过头来舔你的脚趾头,渴望引起你的注意。”
筱帆一脸茫然,似乎更加迷惑了。“书祁,你是在开玩笑吗?”
“不,我倒觉得这是个不错的点子。”语彤沉吟的赞同他,换来他一个满足的笑容。
“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你也去结交其他的男人来气死于立。”
“我不要其他男人,我只要于立。”筱帆眼里净是对他难舍的浓情蜜意。
语彤翻了个白眼,强忍住骂她没志气的冲动,耐着性子解释:“并不是真的叫你去跟别的男人在一起,而是拿他当幌子,一个能引起于立警觉到他即将失去你的幌子。”
“没错,我就是这个意思。”向书祁频频点头。
筱帆嘟起漂亮的红唇,抗议得直摇头。“不行,不行,万一于立真的借此要求分手,怎么办?”
语彤投给她一个杀人般的眼光。“那么,那种男人根本不值得你留恋。”
向书祁跟着附和:“这是个值得一试的方法,否则继续下去,你和他早晚会走上分手之途。”
“好吧。”筱帆终于点头答应,但她还有别的疑虑。
“不过,我该到哪里去找一个肯配合我演戏,却不会真爱上我的男人呢?”
“这倒是个问题……”语彤沉吟的支着头,把她所能想到的人选筛选过一遍,却找不到一个真正适合的人。
她抬头求救的看着向书祁——脑中突然灵光一现,黑白分明的瞳眸像宝石般发出耀眼的光芒。
“就是你。”看穿他眼里的拒绝,语彤先声夺人。
“不要摇头,就是你。”
筱帆皱起的眉头渐渐展开,绽开一抹释然和愉悦的笑声。“如果是书祁,我会非常乐意演出这么一场戏,毕竟,我相当喜欢你的友善、亲切,而且……你长得很帅。”
“他帅不帅跟这个计划毫无关系。”语彤不耐烦的提醒她,继而以猎人般紧迫盯人的眼光瞪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