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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治压低声音:“这里是公共场合,有话以后再谈……”“我再也不要听你满嘴的谎话!”凯蒂失控地抬起手,狠狠掴了他一记耳光。“我再也不听!”
“天蔼—乔治!她疯了是不是?”除了他的女伴所发出的尖叫声以外,整个餐厅突然变得鸦雀无声。
“凯蒂……”语彤和筱帆急匆匆奔了过来。“怎么回事?”
丝毫不在乎四周异样的眼光,凯蒂发出粗嘎难听的笑声。“这女人根本不是什么李太太,而是另一个被李乔治耍得团团转的笨女人!她比我更可怜,甚至还不知道他已经结婚的事实!”
“你说什么?!”女人像被炮弹打中般,发出震耳欲聋的尖叫声。“乔治,她说的是不是真的?”
他以杀人般的眼光瞪向凯蒂,仿佛错的人是她。“当然不是真的!这女人疯了!”
他的信口雌黄引爆了语彤对他所有的不满和厌恶。
一抹精光闪现在她灵活的双眸中,语彤出其不意地抓起水杯,像浇花般淋了他一头……“该死!”
他粗声诅咒,还来不及反应,筱帆就以迅雷不及掩耳却优雅无比的姿势,纤指轻轻一拨,推翻了他桌前还冒着热气的浓汤……他只感到两腿之间一阵灼热,猛然跳起身,一张脸红得像煮熟的虾子,咬牙斯吼:“搞什么鬼!你们这三个疯女人!”
“瞧我,真不‘小心’!”筱帆惺惺作态的轻眨绵密的睫毛,装出一脸无辜。
一片混乱中,餐厅经理手足无措的趋前,小心翼翼的避开三个女人,深怕自己成为下一个被攻击的目标。
“发生了什么事?”他冷汗涔涔的问道:“有需要我效劳的地方吗?”
在其他客人好奇的注视和交头接耳的议论声中,李乔治只有将怒气出在无辜的经理身上,好替自己找台阶下。“你们怎么会有这么没水准的客人!”
一把推开餐厅经理,李乔治怒气冲冲地转身离去;他的伙伴则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尾随在后。
白筱帆意犹未竟的开口:“我希望那碗浓汤能再倒得更准一点,那家伙就再也没‘本事’可以玩弄其他女人了。”
程凯蒂破涕为笑。“我们是不是太疯狂了?”
方语彤也跟着笑。“是很疯狂,不过——实在是很过瘾!”
“我从来没做过这么刺激的事耶!”白筱帆显然对自己的行为充满赞叹;原来偶尔脱离常轨、特异独行,竟是这么棒的一种滋味!
“你们知道吗?真的很奇怪……”凯蒂眼里不见悲伤,反倒溢满一股重生的喜悦。
“刚刚那一巴掌,竟然就这样打掉了我对他曾有过的爱和痴狂,就这么简单!
仿佛就像丢掉一块生蛆的肉,或者一件过时的洋装一样,毫无留恋、毫不心疼!”
“恭喜!”语彤轻拍了拍她。
“是吗?那么或许我该回家痛殴于立一顿!”筱帆有些得意的耸耸肩。“现在呢?
若无其事的走回座,继续吃我们的牛排大餐?”
语彤摇头。“看了刚刚那混球丑陋的嘴脸,我食欲全没了。”
凯蒂接口:“我现在只想好好大醉一常”筱帆以责难的眼神看着她。“刚刚才说自己想通了,干嘛还借酒消愁?”
“不,我是想庆祝自己的重生。”凯蒂两眼闪着企盼的光芒。
语彤实在不想扫她的兴。“走,买酒、买菜到我家去大肆庆祝一番!”
临走前,她还不忘朝始终以戒慎眼光盯着她们的经理微笑致意。“抱歉,打扰了!”
付过帐,外加慷慨的小费,三个女人在众目睽睽下,意气风发地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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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语彤无奈地看着两个好朋友借酒装疯。两个女人一会哭,一会笑;一会抱头互诉爱情的矛盾和难舍,一会又勾肩搭背齐声诅咒全天下男人死无全尸……她们所制造出来的脏乱和噪音,教语彤开始后悔自己的提议。
既无力阻止,她只有远远坐在一隅,静静吃她的小菜,任她们尽情宣泄心里的苦闷和不平。
眼看着两个好友为爱所受的折磨,她不禁庆幸起自己的了无牵挂,只除了……就像是故意要跟她作对似的,清脆的门铃声就在这个时候响起。语彤不用想也知道,站在门外的铁定就是刚才跃进她脑海中的那个讨人厌的身影;她已经能准确无误地辨识出他按门铃的特殊节奏。
语彤小心翼翼的拉上厚重的玻璃门,以期尽可能隔绝她们所发出的刺耳噪音。
“语彤!”他依旧露出每回见到她时那种令人着迷的灿烂笑容。
而她也依旧是那副冷冰冰的模样。“今天我绝对不会让你进去,我有朋友在。”
他的笑容敛去了点。“男的朋友?”
“纯粹女人的聚会。”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告诉他实话。“而且是声讨男人的聚会,如果你不怕自己变成箭靶,悉听尊便。”
“她们应该不会介意你消失一会儿吧?”他充满希冀的问:“语彤,你肯不肯陪我到中庭的花园散散步?”
拒绝他!她的理智这么告诉自己,但她的心却为自己找了一个相当愚蠢的借口。
“不是陪你,是我吃的太饱正想边舆动。”
夜风徐徐,和他并肩散步,语彤的心境真可说是五味杂陈。对向书祁,她可以感觉到自己的软化,感觉到自己已经逐渐习惯于他的存在;但一想到……他是妈所中意、是妈想借此控制她、操纵她的工具,语彤又恨不得将他推得远远的。
“语彤。”他唤住她,轻轻握着她的手,一脸的凝重。“从今天起,大概有一个星期的时间,我都不能来看你了。”
为什么?她强压抑住已到舌尖的质问,故意装得“兴高采烈”。“真的?太棒了!
你是在告诉我,我终于可以闲散适意地享受一段没人打扰的清静时光,呼吸一点新鲜、自由的空气?”
他温柔的凝视着她,脸上写满难舍的离情。“如果可以,我希望能早点回来,但我无法确定。”
“一个星期实在太短,我希望你至少一年之内别在我眼前出现。”她口是心非,特意忽略心底那一股愈来愈沉重的失落感。
“你是个说谎成性的小女人。”他轻怜密意的口吻没有一丝责备,只有娇宠。
语彤反唇相讥:“而你是个听不进实话的大顽固。”
他轻轻揉搓着她略显冰凉的小手。“好好照顾那些花木,如果它们有什么闪失,我会心疼的。”
她的失落感被急速点燃的怒火所取代!原来在他心目中,那些该死的花草竟比她重要!令他牵肠挂肚的不是她,而是那些一无是处、只会找人麻烦的植物花卉!
语彤用力抽回手,像只块爆炸的皮球般暴跳如雷。
“我保证等你回来,连它们的尸骨都见不到!”
向书祁满足的笑了,她明显的嫉妒像一股暖流,温暖了他的心田。
他显然已悄悄攻占她心灵的某一个角落;或许她不肯承认,甚至不自知,但他却拥有能透视她灵魂深处的魔力。方语彤或许是自己的主人,却未必及得上他了解她的程度。
“记得阳台上的花每天都要浇水,但千万别浇太多,至于肥料,昨天才施过,暂时还不需要。”
他继续叨念着,仿佛那些植物对他而言真的比她重要。他知道自己这是在火上加油,但他却以无比期待的心情等着她爆发。他开始倒数计时,十、九、八、七……语彤并没有让他等太久,甚至还来不及数完,她已经威力十足地爆炸了——“你该死的要到哪里!”
“我没告诉你吗?”他眼里闪着恶作剧的光芒。“我大概真的忘了告诉你;因为我以为你根本不会在乎的,不是吗?”
她想掐死他,更想掐死自己!她知道他是故意的,向书祁是一只聪明、狡诈的老狐狸,是上天专门派来折磨她的克星!每回对阵,她不是妥协、让步,就是让自己出尽洋相!
她真恨自己为什么会沉不住气的追问他的行踪;他去哪里根本不关她的事,不是吗?
她应该为终于得以摆脱他的纠缠而欣喜若狂,而不是气愤难当,不是吗?但为什么她却偏偏背道而驰呢?
她疯了!或者是快疯了!向书祁既有本事轻易逼疯一个圣人,更何况她只是一个平凡的小女人!
上天为什么要给予她如此严酷的考验?
“我当然不在乎。”她死鸭子嘴硬。“我只是随口问问。”
他眼中闪动着了然的笑意。“我要去日本探望我爸爸,他长年旅居在东京,最近身体出了点小毛病,我必须赶过去替他处理一些事。”
“哦……”她假装毫不感兴趣的耸耸肩。
语彤不自在的垂眼回避他那双似乎可以看透她的瞳眸,一张粉脸不由自主的变红、变热。
一股释怀的感觉像清凉的潮水,瞬间浇熄了她满肚子的火气。她不愿去探究个中的原因,更不想费神的去探讨为什么会因他的答案而松口气?为什么得知他不是和某个不知名的女人逍遥共游,竟会带给她一种莫名的释然?
她只庆幸在昏黄的灯光下,得以隐藏住她红得似火烧的双颊。
“语彤,答应我一件事。”向书祁轻轻扶着她纤细的双肩,以深情款款的眼神凝视着她,以能融化霜雪的嗓音轻柔低诉:“好好照顾自己,在我的心目中,你比那些宝贝的花草植物更要珍贵千万倍!”
迷失在他那比天上繁星更为灿烂的瞳眸中,浸没在他那比月光更为柔和的神情下,语彤首次像个木头人似的无法反应。
她就像被魔术棒定住一般,只能无助的任自己沉迷于他所制造出来的神奇魔法中。
******
他离开的第一天,语彤决心要让那些花儿枯死。
第二天,她勉强浇了点水,决定暂缓它们的死刑。
第三天,她不但按时浇水,还谨慎听从他的吩咐,绝不过量。
到了今天,她竟然已经开始学会享受莳花弄草的乐趣;她不但浇了水,还学着他的样子替它们翻松泥土,细心的拔除杂草枯枝。
“你比那些花草更要珍贵千万倍。”
语彤就像中了蛊惑似的,那句“咒语”不断在她耳边回响。她真的开始要相信,向书祁或许真的具有不为人知的神奇法力,否则,他怎么可能影响她至此呢?
门锁转动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沉思,语彤的心直往下沉——拥有这房子钥匙的人除了她自己以外,还有母亲。
这是想搬出来独居所要付出的代价之——好让妈能随时侵扰她的生活、掌控她的一切。看来除非她自这地球上消失,否则永远休想摆脱母亲的掌握。
她看着母亲推门而入;她依旧是那么容光焕发、明艳照人。“嗨,妈。”
朱婉婷环眼四顾,深深吸进一口幽香的桂花香。“你这里总算像人住的地方了,花似乎比我上回看到的更多了点?书祁实在是个有心人,我的眼光绝对不会错的,不是吗?”
“不藉着这些花当借口,他找不到更好的理由来纠缠我。”母亲的话打破了向书祁在她身上下的魔咒,语彤又重新找到力量来巩固对抗他的决心。
“我们公司新近代理日本一套刚研发成功的保养化妆品,这半个多月来,我这个销售部经理只得像只陀螺似的,忙着到全省各百货店、专柜,巡视推广和销售的成绩。”
她坐进宽大的沙发里,优雅的跷起修长的双腿。
“我这么久没到你这里‘看看’,你该没有闯出什么无法收拾的祸吧?你实在是个教妈不放心的女儿。”
一如以往,母亲总有办法在见面的三分钟之内刺伤她,逼出她充满叛逆的性格。
“我真希望你的工作能更忙一点,或许这样我就可以有比较充裕的时间好为非作歹。”她以一贯嘲讽的态度来掩饰自己受伤的感情。
朱婉婷精心描画的眉毛这下全扭曲变形了。“你的无礼实在教人吃不消,我要不是你妈,根本不会冒险靠近你一步。”
“那你又何必陷向书祁于万劫不复之境!硬要将他推入我的魔掌之中!”语彤极尽嘲讽之能事。
朱婉婷忍住气,关切地询问:“你和书祁究竟发展到什么样的地步了?”
向书祁的一切如影随形的紧跟着她,此刻这个事实就像一根刺,刺得她心烦意乱,焦躁不安。“我相信再要不了多久,我就可以下定决心的嘲⑺,就算被关进牢里,也比面对他来得好!”
“你真教人受不了!”朱婉婷抚着头,一副快被她气昏的模样。“你爸爸究竟遗传了什么可怕的基因在你身上……你根本一点也不像是我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