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味儿,吃的人觉得香,闻的人就觉得恶心,夏洛就是那个烦这味儿的人。
经过一夜的折腾,车厢内宽敞了不少,就像车辆遵守交规行驶总比乱开一通要顺畅的多,至少厕所和脸池子可以用了,毕竟我们人类不能自我回收循环再用垃圾,该释放该抛弃的就得绝不含糊的排掉。
“嗨!早上好!“夏洛发现了鹭镐。
“早上好!睡得好吗?” 鹭镐嘴里叼着牙刷,牙膏泡沫把整个嘴唇包的严严实实,圣诞爷爷的化身。
“睡得挺好,就是把那个呼噜大哥的肩膀枕偏瘫了,哈哈…”
鹭镐漱过口,在洗漱包里揪出一块淡灰色柔棉毛巾抹掉嘴上的牙膏泡沫,一夜间冒出了如此多胡茬子,白面上洒了层煤粉一般,健康活力的男子胡子的生命力着实旺盛!
“你半夜睡得快蹲下了,又反射的站起来。蹲起动作不是盖的呀!”鹭镐咪笑着说,手在洗漱包里翻找那把用习惯的锋利剃须刀。滋啦滋啦……油煎籽粑般的香气声音,抿抿垂涎欲滴的口水,只恨到怎么会有如此性感的男子独有的声音。剃须刀在嘴周围棉柔绕过两三圈,夏洛的眼睛猫儿般的盯着划过一圈又一圈。昨日初见的嫩白脸庞重新乍现。
“那我怎么坐那了?”夏洛收起贪婪尴尬的猫儿眼儿若无其事的问。
“在你要蹲下的时候我把你扒拉到座位上的,那样睡舒服点。”
鹭镐继续一层一层涂抹面部保养品,耐心细致顺着肌纹轻轻揉搓,夏洛顿时觉得脸庞发烫的发了烧,赶紧垂下眼帘,可一股强大的力量又把她长睫毛提起,她一张一合的瞄着眼前这个男人,高出自己一头多的个子,除了脸白,发现他的脸棱角分明,高挺的鼻子很是干净利落,深邃到眉骨间到眼睛透出俄罗斯美男子到气质,白眼仁处充满了蜘蛛网般的血丝,想必是一夜没睡造成的?M形的上嘴唇把这个男子的刚毅性感表露无疑。一层层涂抹皮肤的手指怎么也不像可以提起重箱子的那双手,此刻的手纤细修长到可以装得下夏洛的手,羊脂玉般的棉柔,夏洛真不忍心它受到一丁点伤痕,只觉得自己的小手相比而言过于粗躁的很。难道他是搞艺术的吗?要不一个大男人怎会生得这娇弱惹人爱怜的双手。
“诶!我都收拾好了,看完了吗?“ 鹭镐用手轻拨了下夏洛的额头散落的几根发丝。
夏洛回过神才知道瞄着看不自觉的成了盯着看了,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慌乱的翻着洗漱包里的洗面奶。
“我先过去了。”看着鹭镐未露齿的微微一笑,或寓意深长或礼节示好,转身向车厢走去。
车厢里虽然暖和,可水还是拔凉的,跟家里的冰渣井水一样凉,夏洛拧开断了把的铁质水龙头伸手捧了一捧水扬在还在发烫的脸颊。简单洗漱完毕擦层大宝又仔细修饰了眉型,这是夏洛最不能忽视的环节,满脸的五官最让她头疼的就是天生眉毛不浓密,画好了会显得很有精神,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口,在夏洛看来眉毛才是她面向广大人民群众的勇气。
回到座位,鹭镐已经准备好了早饭。老面包,豆奶粉,黄瓜,香肠,还有切开的红苹果,跟夏洛刚才脸一样的红。要不要再丰盛点啊!
夏洛想起来自己光顾着买大箱子装书和衣服,都没准备什么吃的,皮箱里唯一能下咽的就是包压缩饼干,还是葱油味儿的,这会儿想起来都想吐。
“没带吃的吧?” 鹭镐递给她杯热腾腾的豆奶粉。
“你怎么知道?”
“从你上车就拽一大皮箱,还上了锁,除了琴匣子身上的小布包难道能像机器猫一样变出来吃的吗?”鹭镐笑道。
“呵呵呵,还真能变出来,诺!是吧!”夏洛伸手掏出了仅有的一包压缩饼干在他眼前晃了晃。
“快喝吧,都凉了,你那饼干收起来备用吧。” 鹭镐拿了个老面包一块一块掰着吃,面包很享受的在他口中翻滚。
“你背得是什么乐器?” 鹭镐边吃边问夏洛。
“是琵琶。”夏洛喝了大口豆奶粉回答道。
“嗯,不错。” 鹭镐说。
不停的水流声不断的咀嚼声不息的新闻广播充斥着整个列车上的清晨。
“中央人民广播电台,中央人民广播电台,现在播报新闻摘要,今天是2002年2月4日,农历腊月二十三,是传统的北方小年,家家户户开始了“扫房”,为迎接春节的到来……”七点永恒的列车新闻早知道。
小年!还有一周就过大年了,离家的这几年每每到了小年都会给同学们准备麻糖,虽然不是北方麻糖,不过心意满满。合海都过南方小年,也就是腊月二十四,风俗习惯其实差不了太多。南方小年又称“掸尘”,和北方一样都是彻彻底底大扫除。
“香烟啤酒矿泉水烤鱼片,白酒饮料方便面火腿肠啦。借过,腿收一下啊。”售货员可曾想到若干年后,这句朗朗上口的对联会响彻大江南北的列车上。
“来包瓜子儿。”“好嘞,三块。香烟来包不……”
“夏洛,你弹首曲子听吧!” 鹭镐收回望向车窗外荒漠无垠雪色风光的目光微笑着说。
“在这?现在?搞错没?这多闹腾啊!“夏洛很惊讶为什么鹭镐会这样问。
“乱中取静,或许会有不一样的效果。一首古典的曲子或许会给旅途的人们带来心情上的安慰哦!” 鹭镐坚定说出他的理由。
好像听起来拒绝不了的理由,夏洛很爱琵琶,更爱琵琶给大家带来的愉悦。好吧,弹一曲。
说罢,夏洛打开绛紫色软皮包层的琴盒,把琵琶取出,这是王潇陪她精心挑选的,王潇此刻在干什么呢?是不是已经结婚了?抽回瞬间思绪,夏洛带好弹奏指甲,摆好弹奏姿势,挑拨琴弦试试音,邻座的人已经开始压低声音好奇看着这个女孩子能有多大能耐,大家不知道她要弹奏什么曲子,大部分都是农民工和学生,或许也会有艺校的学生,不过背个大琴盒远行的只有夏洛。
定音后一曲旋律明朗优美的沪剧《紫竹调》在车厢内欢快流畅,此刻夏洛仿佛置身于只属于她的独奏会,悠扬有韵。正直早饭刚过的时间,美妙的琵琶旋律已经盖过笑话广播,5号车厢的旅客无一不专心的欣赏,有几位阿姨受到感染身子还跟着旋律晃动,手里打着节奏,想必是想到了她们年轻时候参加校舞蹈队时美好的模样吧。
曲罢,车厢内没有杂音,邻节车厢凑来的几个小伙子打破无声先行鼓起掌来,紧接着人们也意识到是曲子结束了,好些人还沉浸在这不知道是什么名曲的优美的旋律里,车厢内瞬间想起满意的掌声。夏洛起身微笑礼貌的谢过大家,鹭镐没有想到夏洛不仅琴技好还能在这种环境下融入自己真诚的情感用心演奏一支曲目,鹭蒿此时眼中的夏洛灵性活泼有故事……
傍晚时分,鹭镐慢条斯理的开始收拾行李。
“要到站了吗?”夏洛问。
“恩,快了,还有十分钟。”鹭镐说着并从包里掏出个红色锦面小布包。
“送给你,留做纪念,我下车你再看。”
“给我,什么啊?不会是迷魂药吧,哈哈…“夏洛疑问。
“各位旅客,列车即将到达鹤城车站。”列车广播从不会报错站名。
鹭萧穿好羊毛昵大衣,带好皮手套拎起小提包,量身裁剪的版型把他显得无比修长高大。夏洛这一次不加掩饰的看着鹭萧,时间也被静止。
她跟着鹭镐下车道别。
最怕离别的车站了,怕伤感,怕孤独,怕不会再见……与眼前这个男人相处二十多个小时了,并没有出现广岛之恋里唱到的难忘爱情,她可曾知道有些情缘已是前世注定。
“夏洛,认识你很高兴。” 鹭镐在走出十几米远的时候回头喊道。
“认识你我也很高兴。”夏洛对着蜂拥的人群没有回应,心里却自言自语着。
回到车厢,夏洛继续她沉默的旅程。
☆、新年
近三十个小时的旅行终于结束了,下车的人煮饺子一样急切着想要装盘,远远的就看到妈妈,因为老妈那大白脸实在是太显眼了。虽说是子时了,在灯光映射下丝毫没有掩盖住妈妈姣好的容颜。一辈子的沧桑一辈子的情缘,她都乐观面对,朋友说她是没心没肺,在夏洛看来这没心没肺的背后又何尝不上隐忍与无奈。
“妈,妈。”夏洛急的快蹦起来了,我太黑了吗?咋看不到我呢?
走到跟前了,妈妈才回过神,把抻出去的脖子收了回来。
“诶呀!我咋没看见你呢,洛洛,你看我这眼睛都不行了。“妈妈自责道。
“哪有,是我故意躲着走,想吓唬你的,哈哈哈……“夏洛搂着妈妈的肩膀往家的方向走去。
“我弟呢?长高了没?“
“睡着了,我偷着出来的,他还给你留了你最爱的果奶,自己都没舍得喝。“ 洛文杰手爱抚的揉搓着女儿冰凉的手。
小弟上幼儿园的时候就喜欢把妈妈买的零食先自己吃一份,再把剩下的分成两份,给姐姐留一份,然后说,“姐,我没舍得吃,给你留着一起吃呢。这小孩儿都上四年级了还跟自己用这套真是搞笑。
一进家门就闻到太久违的味道,“茴香肉馅包子。“
“鼻子还挺灵。“妈妈赶紧准备好碗筷,盛了碗热乎乎的小米粥,配上秋天自腌的黄瓜扭,这宵夜下肚,超满足超幸福!
房间已被妈妈收拾的温馨温暖,新买的瓦灰色底配大红爱心图案的床品三件套,满满都是母爱。洗漱完毕,躺下盖上鸭绒被,妈妈也钻进被窝,这是属于娘俩的亲密时刻,夏洛好踏实的躺在洛文杰的臂弯,听着妈妈的叨唠入梦。
一早醒来,就看见小弟就坐在床边等着。
“姐。”看到醒来的姐姐小弟忙站起来,半大子高的男孩儿有些羞涩,在姐姐面前又抑制不住高兴,咧开刚换完没几年的大板牙,怎么看怎么像牙擦苏。
“又窜高了啊!太瘦了,吃点好的都长骨头了啊!“夏洛起身下床和小弟比个子。从小就喜欢比个子,那时总想着小弟什么时候能长大,长到我可以仰视着看他,长到有人欺负时他可以把我一把拽到背后说敢欺负我姐找事是吧!
整个上午都和小弟在一起,玩妈妈刚给买的游戏机,一场场激烈的战斗煞有介事地蔓延。妈妈在沙发上津津乐道的给夏洛织着毛衣,耀眼的红毛线球调皮的在沙发上滚来滚去,趁妈妈不留神就滚出很远,洛文杰总会耐心的拣回放好,嘴里还自言自语道该找个盒子装线团,几根织针却仍在不停牵绊,扭出红毛线的风采,她要抢在年三十前织好给女儿穿上。这几年在合海冬天没怎么穿过毛衣,最多就是在绒衣外面罩件毛衣大外套即可,所以只有过年回家妈妈才会名正言顺的给她套上亲手编织的厚毛衣。电视里正热播着郑明明主演的《摩登家庭》,三个儿女不同的婚姻生活,每个人都想用自己的全部力量画出不完美中完美的人生轨迹。妈妈边看边感叹着,或许她把剧中人物当成了女儿,又或许是把女儿当成了她们吧。
举国欢庆的时刻即将到来,一早穿上妈妈织的编花红毛衣,齐腰收身小蓬蓬袖,手腕袖口勾出一圈小荷叶边,淑女乖巧,外面罩上白色长款毛呢大衣,艳丽的红色衬托这白色格外纯净的白,纯净的白烘托这红色格外的艳,正如她鲜活的生命,灰鼠色格子发卡正好卡住小巧的头部,过耳的头发乌黑顺直,毫不掩饰地证明它的青春。尚好的年华,不施粉饰的妆容,夏洛很满意的照照镜子。
“妈,我出趟门。”
“哦,早点回来吃饭。”妈妈正在把猪肘子下锅准备煳上,北江过年除了吃清真的少数回族人外都准得煳上一两锅猪肉猪下水,这是每年除夕到整个正月都必须吃的,吃到嘴里流油,来年更富有。夏洛最爱的是满满瘦肉核的猪肘花。
从南到北,气候差异巨大,脚上穿的军勾靴都走不动道了,一脚深一脚浅的踩得雪地嘎子嘎子的响,除夕的天气格外好,阳光把沿街蛋糕层砖红瓦房檐上的冰溜子都晒得开始流油,嘀…嗒…嘀嗒…嘀嗒嘀嗒……很快就练成了一条水线。夏洛边哼着偶像华仔的《忘情水》边溜达到与她家仅隔一排房发小家门口。
过年了,家家都会把大门敞开欢迎客人,虽然除夕串门的少,但对于青春少男少女们那都不叫规矩。
掀开棉门帘推门而进,扑鼻的香啊!
“刘姨,做什么好吃的呢?”
“呀!洛洛啊,啥时候回来的呀?都成大姑娘了,快,思琪在屋里呢。思琪思琪…” 刘姨盘起高高的发髻,耿直的脖子印象中没有弯过,她正在炸萝卜菜丸子,滋啦滋啦泛起油浪,灶台上快装满一大饭盆的乒乓球大小金黄色菜球,夏洛捏起一个入嘴,烫的舌头翻江倒海不住的嗯嗯说还是那个味儿。刘姨在她屁股后面轻打了下笑她嘴馋。
“怎么回来了也不说一声,没良心的东西。”
思琪见到夏洛头一瞥抱怨开来。她们是在娘胎里就要好起来的发小,叫胎小更合适些。最为迷人的一直是思琪为之傲娇灵动双眸,大到正好,上下睫毛长的自然弯翘,像小时候每一位爸爸为心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