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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安宫正殿并没给她留下过什么美好的回忆,上一次的屈辱,仍然历历在目。
这一次,她不知道王氏又想如何惩治她。
在后宫女人的眼中,她早已被说成是一个魅惑君主的妖后。
打量了她半响,主位之上的王氏终于有所反应,哼笑一声,开口道:“从前也未留意,今日仔细着一瞧,皇后的确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儿。
这后宫三千佳丽,却也生生被你比了下去,即便是哀家看着都欢喜,夜难怪皇上对你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公孙淑媛以前穿的总是繁复华丽,反而显得俗气,遮掩了自然的美。
安笙淡漠着容颜,不卑不亢的回道:“太后夸赞,臣妾愧不敢当。”
王氏淡然轻笑,却依旧没有让她起身,继续道:“皇后身为一宫之主,当是知道宫中有宫中的规矩,如今皇上视你为眼中珍宝,但皇后要知道,你不是后宫唯一的女人。”
安笙自然明白她话里的意思,长睫轻颤,唇角一抹讥讽的笑,一大早将她传唤到寿安宫,竟是警告她要遵守妇德,真真是可笑。
她清冷的回道,微躬身一拜:“臣妾愚钝,还请太后赐教。”
王氏冷哼,对她不冷不热的态度尤为不满。
在这后宫,她这个太后一直是最尊贵的女人,一向不容人违逆半句,很显然如今的公孙淑媛并不给她面子。
“皇后,你也不必在哀家面前揣着明白装糊涂,哀家也索性将话挑明了,这后宫中历来是雨露均沾,容不得专宠。
当年先帝偏爱瑾贵人,致使瑾贵人成为众矢之的,最后也没什么好下场。后宫之中,平衡之道,才是长久之道。
皇后若是聪明人,就该懂得如何避开锋芒,劝皇上到其他宫去。”
听完王氏的话,安笙冷然一笑,回道:“太后所言甚是,只是臣妾人微言轻,倒是要烦劳太后与皇上说一声,臣妾也不想侍寝,请他移架别宫。”
王氏先是一愣,而后一掌重重拍在桌案之上:“公孙淑媛,你放肆!你以为皇宫是什么地方,岂容你任性妄为。既然不想侍寝,你这皇后干脆也别当了。”
安笙等的不过就是王氏这一句,当场便叩头谢恩:“这皇后之位媛儿当不当,可不是太后一人说了算。”
王氏气的身子都在发颤:“你……”
她叫公孙淑媛是过来训话,提点她要懂得知晓分寸,莫要独占帝王,不料却被她堵得哑口无言。
安笙自顾自的起身,高傲的立在原地,怎么说她现在也是有身份的人,面容清冷的说道:“若太后叫臣妾来只是为了说这个,那臣妾便只能告退了,这件事由不得臣妾做主,太后还是亲自去跟皇上说吧。”
“公孙淑媛,你放肆!”王氏一掌重重拍在桌案之上,猛地咳嗽了一声,看样子她的确是气的不轻。
安笙不是不想尊老爱幼,只是她现在非要找自己麻烦,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于是她妾了妾身,欲要退出殿内。
王氏却突然怒斥一声:“都还愣着干什么?皇后目无尊长,还不把她给哀家押下去杖责三十!”
几个嬷嬷丝毫不敢怠慢,粗鲁上前,架住了安笙双肩。
她自然不会再一次束手就擒,施展内力,挣脱开肩上制衡的手臂。
几个嬷嬷被突如其来的内力所伤,纷纷倒在地上,痛苦哀嚎着。
“你放肆!在哀家的寝殿内也敢动手。”王氏气的不轻,咳声不停,雪白的绢帕上染了点点血迹。
安笙傲立在原地,唇角扬着嘲讽的笑:“这是太后逼的,既然太后身子不好,臣妾也就不扰您老人家休息了,臣妾告辞。”
本来她是没打算利用这老太婆,但人家非要送上来,盛情难却,她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想必王氏很快就会动用王家的势力开始想方设法的排挤公孙家在朝廷里的地位了,如此也省的她再费心费力的动手。
说罢,她便转身离开了寿安宫。
她刚走不久,太后气的直接晕厥了过去,近日王氏的身子本来就不太好,如此更是怒火攻心。
而安笙就在回坤宁宫的路上,忽然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出声道:“前面的那个公公,你过来一下!”
他身子显然一僵,装作没听见她的喊声,加快的脚下步伐。
安笙察觉到不对劲,立马朝着那个穿太监服的奇怪男子追了去。
只是追到冰泉宫的门前就没了人影,君雯正从里面神气的走出来。
安笙看了眼许些时日不见的君雯,似乎比以前更瘦了些,也不知这些日子她在做什么?一脸的憔悴样!眼睛还有些浮肿,像是常哭!
她不屑一顾了从安笙的身边走了过去,看样子还不知道寿安宫乱成了一团。
以君雯的性格,如果是以前她段然是会冷嘲热讽两句公孙淑媛,只是今日却也奇怪,安静的从她身边离开了。
安笙也便直接回去了。
晌午时分,君修冥回到坤宁宫用膳。
多数时候,他只有入夜后,才会回坤宁宫陪伴安笙,但她依旧不让他碰。
偶有朝政繁忙时,君修冥便直接留在养心殿宿夜。
他一直小心翼翼的维持着和她的关系。
而她却似乎并不领情,隔三岔五问上一句:皇上不招宫妃侍寝吗?
他便不温不火的回道:你不就是朕的妻子吗!
偶尔,她也会故意对他说:清妍是你的心上人,你去陪她吧。
而他依旧不离开,反而神情凝重的道:比起清妍,朕还是觉得你更重要。
今日午膳后,他命人摆上了棋盘,偏要与安笙下上一盘。
君修冥也是难得有兴致,便与安笙赌棋。
君修冥的条件是:侍寝;
而安笙的条件是:出宫。
对于彼此想要什么,两人皆是心知肚明,提出之时,也没有丝毫意外。
☆、第85章 离宫
安笙知道自己根本赢不了,但她还是相信有奇迹,正好公孙一族若真的落魄,她也缺个光明正大离开皇宫的理由。
就在这时,奇迹似乎难得的降临了,她竟然险胜了君修冥一子。
只见,他轻笑着放下手中黑子,温声道:“朕输了。”
安笙紧握的手竟然在微微的颤动着,她看着他,等着他兑现承诺。
君无戏言,他既然承诺了便不会反悔。
只是,安笙从未想过,以后她可以如此轻易的走出皇宫。
君修冥却多少有些失落,伸手握住她蜷紧的手,询问道:“皇后也要这么迫不及待的离开朕吗?”
安笙低头,紧抿着唇不语。
他无奈失笑,继续道:“好吧,朕今日放你出宫,明日早些回来,朕让常德在宫门口候着你。”
原来,他答应让她出宫,期限只有一日。
安笙顿时一脸懵逼,愣了一秒才抗议道:“皇上分明投机取巧。”
君修冥笑,眸中一闪精明的狡黠:“朕一向很公平。朕若赢了,让你侍寝也仅限今夜而已,并非要你夜夜侍寝。让你出宫也是同样的道理。”
安笙顿时哑口无言,她不得不承认,凭她的道行,和他玩儿,她还嫩着呢。
君修冥放她出去自然是有目的性,今日他刚从养心殿议完事出来就听说了寿安宫的事。
避免王氏借此大做文章,他只好将她暂时送出宫,冠冕堂皇的说是送出宫的祠堂抄写佛经,以示惩戒。
*
吃过午饭后,安笙乘坐着马车出了皇宫。
半斤指尖挑开车帘一角,看着街边的闹市,眼底有一丝稀奇:“好久没出宫了。”
虽然她跟着安笙在客栈呆过些时日,但从来没好好的逛过金陵城。
安笙思虑了会,开口道:“要不你自个儿去看看,想要带些什么玩意儿入宫,就买下来,我有事要办,陪不了你,日落西沉的时候,我们直接去茶楼汇合。”
半斤有片刻的犹豫,像似不放心她一个人离去。
安笙知道这丫头现在在宫里学的也越来越谨慎了,宽慰道:“放心吧,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去取点我们的物件。”
而后她又靠在半斤的耳边小觑了一句,她可有些担忧君修冥会派人跟着她。
所以两人很快在马车里互换了衣裳,安笙离去时朝着马车行了一礼,便匆匆的离开了。
果然不出她所料,暗地里的隐卫也因此跟丢了目标。
安笙形色匆忙的来到城外的小庙,不巧的是她因为只顾着看着身后,撞了名女子。
君雯吃痛的“哼”了一声,阿湘连忙去扶她:“公主怎么样了?有没有事?”
君雯摇了摇头,抬眼看向撞到自己的女子,一脸的震惊。
一旁的阿湘原本是要斥责她,却见撞到公主的人是皇后,也惊讶不已。
安笙同样感到有些诧异,明显对公主出现在这里奇怪,难道今天早上碰见她那会就准备出宫?
君雯拍了拍衣裳,横了一眼她:“真是冤家路窄!”
安笙被撞的也有些疼,揉了揉手肘后,出声问道:“公主来这里做什么?”
君雯的眼神明显不敢直视她,但嘴上回答的倒也合理:“皇后觉得来这里还能做什么?难道皇后不是来烧香礼佛的吗?”
安笙冷笑了一声:“公主的话牵强,我记得金陵城的寺庙就是皇宫出钱建的,那里的香火可比这里好,近的不去,去远的,只怕说不过去吧?”
君雯一时哑然,思虑片刻,反问道:“那皇后呢?”
安笙淡然的回道:“约了人。”
比起君雯,她可淡定了许多,可能是近日她早已被迫练就了一身说谎脸不红心不跳的本领。
君雯忽然凑到她的身前,上下量了眼:“不会是情郎吧?”
安笙莞尔一笑,看起来柔软散漫,实则不经意间,将一切都看在了眼底:“皇上日日留宿坤宁宫,公主觉得我还有必要会情郎吗?”
此话的确让君雯气恼:“哼,你神气什么?你就等着你们公孙家身败名裂吧!”
安笙微微拧眉,这话倒值得她深思一番,平淡的回道:“这样啊,求之不得,公主尽管放马过来。”
“你……”君雯脸色阴沉,伸出手指指着她。
眼看这周围围观的百姓越来越多,阿湘在旁提醒道:“公主算了吧,这是宫外。”
闻言,不过片刻君雯将手又放了下,对她冷嗤了一声:“本公主今日不跟你一般见识,皇后最好检点些行事,免得他日结下太多仇恨,必遭报应。”
话落,她便和她的的侍女冲出人群,离开了。
安笙看着君雯的背影,柔软的眸子微微眯起,如雾般朦胧的气息弥漫,整个人如云烟般,让人看不清她所想。
能在这里碰见公主,究竟只是巧合还是有她不知道的事?
没过一会,一名男子朝她走了过来,开口道:“来了怎么还在外面站着?”
安笙转眼看向他,一双黝黑的明眸舒暖又犀利:“你说呢?”
男子带着淡淡笑意的墨色眼眸,看似一眼就能看透他眼底深蓄的仇恨,实则因为那一层暗色的存在,却并猜不透他所想,心思隐藏的几乎完美。
安笙收了目光,转身朝着他替她养蛊的地方而去。
男子跟在她的身旁,随口一问:“皇后近日在宫中过得可还好?”
安笙话里有话的试探道:“与其拐弯抹角,不如直接说你想要从我这里得到的消息,我这个人喜欢直来直去,更何况我们终将成为一条船上的蚂蚱。”
主要是因为公主出现在这里实在是太过巧合,况且现在寿安宫乱作一团,她竟还有闲心出宫来。
男子略变了脸色,却也并未漏出破绽:“究竟是与不是,还得看贤妃的诚意。”
安笙来到小庙后山的一片种植着花草的土里,一边看着她心爱的蛊虫,一边漫不经心的说道:“你放心,一切都如你所愿。
公孙一族想必在陵安城也猖狂不了多久了。希望你大仇得报,能放下杀戮,过回你自己的日子。我知道你心眼不坏,若不然公孙淑媛不可能活到现在。”
因为这世间有一种人会被仇恨泯灭良知,只要与那个当初给他造成痛苦有关系的人,无论是何关系,都会毫不留情的下手残杀。
以前看焦点访谈,她可没少见这样的人。
而男子却忽然轻笑了一声:“如今我这副模样,贤妃觉得还回得去吗?”
安笙回过头看向他唇边轻蔑的笑,肃然的说道:“至亲至爱之人,无论你那副模样,他们应该都能欣然接受。
只在乎你皮相的人,想必对你而言也都不重要,既是不重要的人,又何必给自己增添那么多心理压力,不过徒增烦恼而已。”
听到她的这番话,他自认做不到她的心境,却佩服这样的女子:“贤妃果然好性情,将世事看得如此透彻,淡泊。”
安笙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也并非全然透彻,我仿佛记得有个人曾经说过,无论变成什么样,他都能一眼认出我。
不过这个人,我却忘了,也有可能只是常做那个梦,所以导致我凭空捏造出来的一个幻想吧!”
他有些听不懂她说的话,上前帮着她将蛊虫一起整理在了小罐子里。
两人又聊了许久,傍晚时分,安笙才带着东西离开,去听曲的戏楼与半斤汇合。
也好看看有些时日不曾见的王良,毕竟他是她来这里结交的第二个朋友。
来到戏楼,见半斤正坐在二层的阁楼上,安笙朝她走了过去:“等多久了?”
半斤将摆着糕点的桌面收拾了番,脸上洋溢着笑:“也没多久,正听曲儿吃点心呢!也不知有多久没这般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