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啪”她话落,白偌贤便又是一巴掌毫不留情的打在她的脸上,他根本不惧她的威胁。
因为梁清妍并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而君修冥也早已对他有了猜忌,所以他没有什么好怕的。
如今,他唯一能想到的便是,毒药应该是由君宁带到给她的,太医院他已经查过了,这种药材并没有缺少。
白偌贤冷冷的看着她:“你自己好自为之吧!她若死了,我会让你为她陪葬,这样黄泉路上也不会孤单。”
清妍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疯狂的大笑着:“将她逼上死路的人是你,是你白偌贤!”
身后传来的声音,让他的身影怔了怔,他的确一而再,再而三的利用过她,如果她不曾入宫,或许便不会有今日。
但杀母之仇,蚀骨之恨,他不得不报,当初将他们赶尽杀绝之时,君修冥就应该想到,善恶终有报。
在回太医院的路上,常德忽然找到他,将他直接带到了乾祥宫中。
然,此时,君修冥坐在龙椅上,白偌贤屈膝跪在他面前。
帝王一直沉默,他心中更是忐忑不安,方才他去了一趟长乐宫中,也不知是不是被发现了什么?
若不是因为安笙真的只有一月左右的时间了,他也不会冒险去那个被布满眼线的长乐宫。
君修冥淡漠的饮茶,半响后,才将茶盏落在桌案上,沉声道:“你起来回话吧。”
白偌贤心口一沉,已有不好的预感:“微臣不敢。”
君修冥凤眸冷眯,凝视他片刻,哼然一笑:“既然喜欢跪着,那就跪着说话。”
白偌贤低头不语,隐在云袖下的手已经紧蜷起。
果然,头顶再次响起君修冥的询问声:“现在该和朕说实话了吧,贤妃究竟怎么了?别再告诉朕什么心郁难结的鬼话,你真当朕是傻瓜吗!”
同样的谎言,说一次还勉强有可信度,但随着安笙病情的日益加重,君修冥早已起疑。
“微臣不懂皇上的意思……”白偌贤拱手,话音未落,已被君修冥打断。
“啪”的一声巨响,他手掌重重拍在一旁桌案之上:“张太医,你当真是不知道什么叫做‘欺君之罪’吗!”
“微臣不敢,微臣罪该万死。”白偌贤匍匐在地,心知他是真的怒了,只怕安笙的事再也无法隐瞒,只得咬牙道:
“贤妃…贤妃娘娘身中剧毒,并且,并且……”‘怀有身孕’四个字卡在喉中,不知为何就是发不出声音。
‘身中剧毒’四个字进入君修冥耳中,如同五雷轰顶。
他拳头紧握着,空气中是清脆的骨节撞击声,听得人毛骨悚然。
“是清妍还是君宁?”君修冥几乎是从齿缝中挤出几个字。
“宁王。”白偌贤喜忧渗半,喜在刚才帝王没发现他去长乐宫做了什么?忧在安笙的性命。
至于他为何没说出清妍,他想,既然毒药是君宁给她的,以宁王的个性,解药段然不会在她手上。
又是“轰”的一声巨响,君修冥一拳重重落在身旁桌案之上,红棕木桌轰然倾倒。
君修冥额上青筋凸起,沉声又问:“无药可解吗?”
白偌贤凝重摇头,回道:“是七石散,毒性发作缓慢,却能逐渐侵入人心肺,这种药并不罕见,只是,可入药的有七七四十九种毒虫和毒花,只取其中七种。
毒药千变万化,解药自然也是不同。若不知道是哪七种毒虫毒花,贸然用药,只会让贤妃死的更快。”
君修冥沉重的合起眼眸:“你的意思是,除了宁王,没有人能为她解毒,是吗?”
白偌贤无奈点头:“微臣没用。”
“那么,她还能撑多久?”
白偌贤回道:“月余的光景。”
月余!君修冥只觉得眼前一黑,他只以为她是得了重病而已,没想到她竟身中剧毒,时日无多。
他一直以为,无论何时回头,她都会站在原地等着他,原来,即便是帝王,也不可能将一切掌控在手心间,他以为会永远拥有,却是即将失去。
白偌贤拱手请命:“皇上,微臣想出宫一趟,为贤妃寻找灵药,请皇上应允。”
君修冥问:“去多久?”
白偌贤回道:“少则十余日,多则一月,无论成与不成,微臣定当返回。”
君修冥无力道:“嗯,你去吧。”
“臣领命,此事宜早不宜迟,微臣即刻动身。”白偌贤跪拜之后,转身而去,刚推开殿门,便见半斤站在殿外,也不知道等了多久。
殿内,君修冥淡声询问:“半斤,有事吗?”
半斤依旧站在原地,神色淡漠的摇了摇头。
君修冥又问:“朕送去的一斛珠,贤妃可还喜欢?”
半斤回道:“娘娘应该很喜欢吧。”
他剑眉轻佻:“应该?”
半斤微低着头,原原本本的回道:“娘娘说:长门自是无梳洗,何必珍珠慰寂寥。”
君修冥听罢,起初是沉默,而后,无奈苦笑,低喃道:“她是在责怪朕呢。”
白偌贤站在殿外,为了摆脱嫌疑,又躬身禀道:“岂秉皇上,长乐宫皇贵妃已经病了几日,虽用了药,也不见好转,皇上可否要去探望?”
君修冥听后,迟缓的抬眸,清冷询问:“这次是真病了?会死吗?”
白偌贤不急不缓回道:“风寒入体,气血攻心,却不至于伤其性命。”
君修冥冷然一笑,轻飘飘的说了句:“既然死不了,也无需朕去探望。就让她呆在宫中好好的反思。”
白偌贤这才转身退下,看帝王的态度,那个女人的确再无一点用处了。
☆、第103章 傻瓜,朕还会疼你一辈子
夜,已深。
君修冥批完奏折回到菀宁宫时,安笙已经睡下了。
半斤屈膝跪地,试探询问:“奴婢参见皇上,娘娘刚刚睡下了,要不要奴婢将她唤醒?”
君修冥不语,只摆手示意她退下,独自推开殿门,向内室而去。
他在榻前停住脚步,轻掀起幔帐一角,宽大的床榻之上,安笙安静的随着,身上盖着明黄的锦被,双臂与肩头果露在外,丝质的纱衣下,雪色肌肤若隐若现。
他利落的褪下外袍,掀开被角,轻声躺了进去。并伸臂将她抱入怀中,让她将头枕在他臂腕。
虽是极轻的动作,却还是将浅眠的女子扰醒。
“皇上?”她淡声嘤咛,一双眸子中带着些许茫然。
“嗯。”他含笑轻应,又道:“既然明珠无法抚慰丫头寂寥的心,朕便亲自过来了。”
安笙微愣,而后,扭捏的别开眼帘,心中却想着,陪了这个,又陪那个,他都不累的吗?
她常常在想,他的心究竟有多深,承载着万里江山,又装下这后宫中无数的女子。
君修冥一只手臂至于她脑后,另一只手臂缠在她腰间,温香软玉在怀,安笙发间淡淡馨香,如同一支兴奋剂一样,刺激着他敏感的神经。
真想将她压在身下,好好的要她,可是,他不敢,怀中的女子,已经太脆弱,如同一尊精美的瓷器,用力一碰,便会碎裂一般。
情不自禁的,他低头吻上她柔软的唇,辗转深入,竟如何都舍不得放手了。
安笙在他怀中喘息,被他夺走口中所有的气息,险些窒息,好在,他在最后一刻及时放开了她。
他修长的指穿透她细密的发,声音低哑,带着些许暧昧:“睡吧,你若不睡,朕可不敢保证不再动你。”
他说罢,便合起了双眼。
然而,昏暗之中,安笙却并未入睡,她看着他,一直呆呆的看着。
君修冥自然感觉到那一抹清清凉凉的眸光,于是,睁开眼帘,毫无意外的与她干净的眸光相遇。
唇角扬起一抹邪气的笑靥,他低头轻啄了下她唇片,低喃道:“真不想睡?丫头想做什么?”
他的语调再次染了些暧昧。
而安笙清澈的眸,却是极纯净的,无一丝杂念。
看着她那双干净的眸子,君修冥不由得一笑:“傻丫头。”
安笙在他怀中,亦是浅浅的笑,极美,而温软的声音,却带着深沉的忧伤,痛到让人有想哭的冲动:“皇上,如果有一天,丫头死了,不要难过。因为只有这样,她才会回到你的身边。”
他揽在她腰间的手臂,突然就收紧了。心口如被千金重石压制般难受。
如果他什么都不曾知晓,此刻,他一定会含笑回她一句:傻丫头,胡说八道什么。
可是,他什么都知道,偏偏他什么都知道。
疼痛在胸腔中一点点蔓延开,传递到四肢八骸,每一寸骨头都痛的几乎失去了知觉般,如果,她大哭大闹着,对他说她不想死,或许,他还会好过一些。
而他的丫头,偏偏如此的安静。
他强忍着疼痛,苦笑着开口,声音却些微的哽咽:“胡说什么,丫头,只要有朕在,朕一定不会让你死,一定不会。”
他说罢,疼痛的低头,苦涩的吻落在她发间与额头。
“对不起,丫头,是朕欠了你。”他沉重的叹息,连叹息声都是疼痛的。
即便是君修冥都觉得自己混蛋,他根本配不上她的爱,他不配。或许他应该忘了安笙,忘了曾经,好好地守着她。
安笙的侧脸贴在他胸膛,听着他稍稍紊乱的心跳。轻合起眼帘,唇角却弯起淡淡的笑,三分嘲弄,却七分温暖。
“如果可以少爱一点该多好,那么,离去的时候,也不会那么、那么的痛。丫头好累,好想这样睡下去,永远,都不再醒来。”
安笙的病情,远比白偌贤预想的严重,刚过了几日而已,便开始持续的昏迷,一天大多数时候都在昏睡。
白偌贤留下的药,已经失去了效用。
入夜,养心殿中,君修冥端坐在主位之上,一袭明黄在烛火下微微晃动,他面色冷黯,凤眸微微的眯着。
在他面前,宁王负手而立,唇角含着一抹得意的笑。
宁王笑着,拱手问道:“皇上深夜招微臣入宫,不知有何要事?”
君修冥凤眸透着淡淡冷寒,却邪肆一笑,淡声开口:“二哥何必明知故问呢,贤妃身中剧毒,还不是拜二哥所赐。”
宁王一笑,没有承认,却也没有否认。
君修冥神情不变,冷然的没有情绪。明黄衣袖随意摆动,半响后,又开口道:“二哥与皇后分离依旧,想必是极为想念吧,她此刻就在金陵城中,二哥不去看看她吗?”
君修冥的话说的委婉,但意思却是十分明确的,他是想用公孙淑媛来换回安笙的解药。
若是曾经,君宁定会欣然接受,但时过境迁,她的无情已经深深的伤了他,他再也不需要一个为别的男人背叛他的女人。
何况,君修冥心机深沉,谁知道这会不会是他的将计就计。
只是没想到,公孙一族皆已杀头,君修冥却还留着她。
宁王哼笑拱手:“皇上说笑了,微臣怎敢染指皇后。”
很明显的拒绝之意,君修冥慵懒的靠上身后软榻,低敛的墨眸,却更深更冷了。
他早已想过,总有一天,君宁对公孙淑媛会失去兴趣,只是没想到,这一天到来的如此之快。
那么,用公孙淑媛来交换解药,便行不通了。
君修冥嘲弄一笑,淡声道:“媛儿曾对朕说,二哥对她深情专一,看来也不过如此而已。”
君宁挑衅的说道:“那皇上呢?如今又为何舍得将她还给微臣了?就不怕微臣带着她返回封地,举旗造反吗?”
君修冥不屑的冷哼:“二哥对她不是已经失去兴趣了吗?既然如此,无论朕是否将公孙淑媛还给你,你依然会反朕。”
宁王笑而不语,便等同于默认。
又是短暂的沉默,而后,君修冥轻叹开口:“朕是一定要得到解药的,二哥提条件吧,只要朕做得到,都可以答应你。”
宁王朗声大笑:“可惜,微臣无欲无求,若皇上无其他吩咐,微臣便先行告退了。”
他说罢,一拂衣摆,转身而去,丝毫不顾君臣之礼。
君宁离去后,常德缓步而入。
而此时,君修冥依旧靠坐在软椅之上,眉宇清冷,墨眸深寒。
常德躬身,试探询问:“皇上,宁王他……”
君修冥冷然的哼了声,一双墨眸深的可怕,此时的男人,是非常危险的。
“公孙淑媛已经无法再牵制他了,二哥算得上深情,却并非长情之人,这三五载的光景,早已耗尽了二哥对她的爱。若朕料的不错,用不了多久,他便会返回封地。”
“那要不要在半路将他……”常德隐去后话,做了个杀的手势。
君修冥冷笑着摇头:“不必了,欲取之,先纵之。他造反,也给了朕一个充分的理由铲除他,即便是太后也无法再保他。”
常德忧心的问道:“那贤妃娘娘的解药?”
君修冥轻叹摇头:“朕用公孙淑媛与他交换,他拒绝了。”
常德面色也凝重几分:“宁王不要皇后,只怕还是在觊觎皇位。”
君修冥笑,笑意深邃:“朕给了他机会提条件,只要他说得出,朕都会答应。可他疑心太重,一口回绝了。此番前来,不过是试探朕而已,如今,他已笃定,贤妃就是朕的软肋。”
常德一叹,心知皇上是故意在暴露弱点,若他不想让宁王知晓,完全有理由搪塞过去:“皇上此举只怕不明智啊。”
君修冥冷冷道:“如此也好,至少,他不敢真的让若离死,否则,朕也不会放过他。”
夜深,菀宁宫内依旧灯火通明着。
宫女禀报贤妃再次毒发,君修冥匆匆赶来,只见她半趴在榻边,不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