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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毛看看张秋,狠狠地朝地上吐了一口痰,骂道:“以后别他妈的在外面乱说话,小崽子们。”
“艹!”杨羽就要冲上去,张秋忙给他拦下,低声道:“别在人家店里闹事,老板人挺好的,他也不容易。”
杨羽这才坐下,但怒气依然未消,时不时的把目光瞥向四个小青年,尤其是红毛。
红毛抬抬手,似乎是吃了天大的亏一样,对老板说道:“我给你这个面子,不在你店里闹事,就听你的,哥几个还没吃饱,再加点东西。”
“好好好,各位兄弟想吃什么,我吩咐后厨去做。”店老板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等转过身去,才在心里狠狠地骂娘。
“秋哥,就这么算了?”杨羽问。
“屁!”张秋冷笑一下,“在店里是给老板面子,等他们几个踏出这个门,干不死他!”
杨羽看着张秋带有狠辣和戏谑的眼神,会心的笑了出来,每当他和张秋要去打架的时候,张秋才会露出这样一种特殊的笑容。
本来美好的氛围,被红毛这一搅和全给破坏了,大家心里都憋着一口恶气,时不时看向红毛那边。红毛此刻正一手拿着肉串,一手握着酒瓶在那大快朵颐,嘴角上沾满了油水。
张秋微微一笑,拿起茶杯来亲自给每个人倒茶,一边倒一边说:“喝点茶醒醒酒,一会儿带你们去撒气。”
张秋话音刚落,手机就响起来,张秋放下茶壶,掏出手机,看到是一个并不认识的号码。
“喂?”张秋接通了手机。
“对啊,我是张秋,你是?”
张秋听着电话里的声音,脸色忽明忽暗,时而皱起眉头,时而眨眨眼睛,却一句话也不说。杨羽等人纷纷盯着张秋看,气氛在这一刻沉寂下来,张秋微皱的眉头让每一个人都感觉到这绝不是什么好电话。除了张秋,谁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张秋皱着眉头一言不发,直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让我考虑考虑,好吗?”
“好,我答应了。”张秋态度坚决。
张秋放下电话,发现每个人都紧盯着自己,神色肃穆,那感觉像是出息了追悼会的现场一样古怪。“干嘛呢,一个个这样看着我?”
“秋哥,出什么事了?”作为天堂社团的二号人物,杨羽问出了大家心中的疑问。
张秋正色道:“这是一个神秘的电话,电话那头的人自称是咱们县的石担帮,他们想拉咱们入伙。”张秋说道这里环视众人,问:“你们有谁听说过这个石担帮?”
高志、赵平川、姚宇、王正祥四人大眼瞪小眼,纷纷摇头表示不知道这是个什么帮派。而且,石担帮,这名字怎么怪怪的。
只有杨羽面色凝重,缓缓说道:“秋哥,我知道这个石担帮,他们怎么会想拉咱们入伙呢?”
“他们没说原因,也不让我问,只是说,如果我答应入伙的话,今天晚上七点,在西环汽车站见面。”
“秋哥,要去吗?”杨羽问。
“当然去了,我已经答应下了。”
“秋哥,不再考虑考虑吗?”赵平川觉得有些唐突。
“没有考虑的时间,只有抓住机会和放弃机会两个选项,我选择前者。”张秋一脸认真的样子,“这是一个壮大咱们的好机会,我可不想自己以后出个门吃饭,还被人搅了我的好心情。”张秋说着伸手指了指那四个一手拿着酒瓶,一手拿着烤串大快朵颐的家伙。
“秋哥,我就怕是来者不善啊。”赵平川心里担忧,石担帮若想招人,无论是社会上的刘晓龙,还是校园里的曾帆,都比自己这边更具优势,石担帮为什么单单选中了天堂社呢?
张秋微微一笑:“政治必修一讲投资,受益和风险呈正相关关系,做事又何尝不是如此呢。少年自有少年狂;藐昆仑;笑吕梁。磨剑数年;今日显锋芒。”张秋声情并茂的吟诵,深邃的双眼射出精光。
“即使这样,秋哥,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那可是真正的黑社会……”赵平川心有戚戚,别看现在的天堂社团似乎风光无限,在一中几乎已经无人能挡,可这些在人家黑社会面前,都是小儿科。数以万计的作品里只写到了黑道多么多么爽,可是,一将功成万骨枯啊,黑道,那是一个隐藏在黑暗中的世界,充满了血腥与暴力。在那里,没有法律,没有公正,只有一双又一双粗大的拳头和一把把寒光闪闪的砍刀。
张秋既然答应石担帮,自然已经考虑好了这些,点点头道:“我都明白,所以我也不会逼迫大家,咱们这个年龄,高考才是唯一的正道。愿意参加的,晚上跟我去,不愿意可以退出,没关系,千万别有心理压力,无论怎样咱们仍然是兄弟。天堂社是为了让大家更好,我不会用这个来束缚大家。”
张秋话音一落,高志,*川,姚宇,王正祥就全都陷入深思,一个个眉头紧皱,双手不安的来回搓动着。此时此刻,每个人的内心都在做着激烈的挣扎。他们都是北滦一中的学生,北滦县的天之骄子。虽说学习可能不好,但也能稳稳当当的上一个本科二批。而黑道呢?刀口舔血,说不定那一天就会……
张秋静静地看着大家,杨羽第一时间出来表态:“秋哥,无论你干什么,我都跟你,此生我和我的兄弟们只认你一个人。”
张秋欣慰地点点头,一切尽在不言中。
“别皱眉苦脸的,接着吃,接着喝,去与不去等晚上再做决定。”张秋再一次招呼众人,举杯,碰杯,一饮而尽。但这一次,每个人都有点心不在焉。
一方面是安逸与平庸,一方面是危险与义气,显而易见的是,后者有着无限的发展空间。可到底,该怎么抉择呢?
第一百二十五章 石担帮
第一百二十五章石担帮
张秋这桌还在吃着,烧烤店老板已经端着一盘特色鳕鱼放到四个小青年的桌子上,红毛眉头一挑,一脸不满意地看着老板问:“就这一条?”
老板赶忙说:“还有一条正在烤着,这条熟了先拿过来让哥几个尝尝。”
“快点啊,哥几个还等着呢。”红毛这才低下昂着的头,凶狠的目光也柔和起来,
“好嘞,一烤熟就拿过啦。”老板笑着说。
高志看着烧烤店老板和四个小混混的周旋,所有的疑虑一扫而光,对张秋说道:“秋哥,我跟你干。”
“好。”张秋拍拍高志的肩膀,欣慰地点着头。
沉默着的四人中,高志最先开口表态。烧烤店的老板怎么看也有四十岁了了,这么一大家店铺的老板,可以说比许多人都有钱。可在这些二十来岁的混混面前,还是得低三下四,高志联想起自己的经历,果断下定了决心。
有人先开口,事情的进展就快了,赵平川也决定:“秋哥,我也跟你干。”
“好。”张秋笑着答应。
“既然都答应了,我还有什么理由不答应呢,干就行了!”王正祥爽朗的一笑,论学习他不行,也许黑道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吧。学习那么好的高志都答应参加了,自己又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张秋见大家都愿意跟自己干,心中自是开心,没有表态的就只剩姚宇一个人了。张秋看向姚宇,姚宇仍旧在纠结着,眉头紧皱到一起,低着头,目光不敢与张秋对视。
张秋心道,也许姚宇是不想参加,便轻声说道:“不要有压力,咱们自愿选择,就算不参加,那大家也都是兄弟。”
“秋哥,我、我不参加。”姚宇像是下了很大决心,咬着牙才把这句话说出来。
张秋还没答话,坐在姚宇左边的王正祥先推了姚宇一下,道:“你怎么不加入啊,不想和哥几个一起奋斗了呀?”
“对呀,秋哥对咱们这么好,为什么不加入啊。”高志也在一旁劝说。
杨羽倒是出奇的安静,手中不停摇晃着茶杯,看着里面漂浮的茶叶沫子,静静地观察着眼前的一切,一言不发。
姚宇的头更低了,像是要钻到衣服里面去。张秋忙摆手制止高志他们,笑着对姚宇说:“没关系,没关系,不参加就不参加,我说了别有压力。”
姚宇抬起头,眼神闪烁着,脸颊微微发红,用极低的声音说道:“秋哥,谢谢你。”
“别说这些话,你跟我一天,你就是我兄弟,来,喝酒,喝酒。”说着,张秋又举起了杯。
这一次碰杯的气氛略显尴尬,张秋看着众人各有心事的样子,不禁叹了口气,人生一声当中,面临着太多次抉择,每一次抉择吗,都会左右人的命运。它可能让人功成名就,亦可能让人万劫不复。不知道这一次,等待着自己和这些兄弟们命运的,将会是什么。
放下酒杯,赵平川问张秋:“秋哥,咱们要是加入石担帮的话,那天堂社团……”后半句话,赵平川没有说出口,但每个人都知道那是什么,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张秋身上。
“咱们当然还是天堂社团。”张秋直接就做出了回答,显然他已经经过了考虑。
“那样,能行吗?”赵平川有些担心。
张秋微微一笑,道:“抗战时期,我军为了促成统一战线,不也接受了国民政府的领导吗,那时候咱们可都是国军呢。咱们现在为了发展自己,就也暂时跟着石担帮分一杯羹吧。”
“秋哥,我真是越来越佩服你了。”赵平川由心而发。
张秋笑笑,又对杨羽说道:“在座的也只有你听说过石担帮,你就给大家讲一讲这个石担帮吧,晚上见面也好有个准备。”
“好,秋哥。”杨羽坐直了身子,说道:“我听人说起过,在咱们北滦县,一共有三个大的帮派。西边和北边的石担帮,东边的涛哥,在南边还有一个华姐。”
“华姐是女的?”张秋问。
杨羽点点头:“是,老县医院那边的红灯区,就是华姐罩的。”
“你接着往下说。”真是越来越有趣了,这些事张秋还是第一次听到。
“这三大帮派控制着这个北滦县的黑道,西边石担帮和东边涛哥之间经常起摩擦,华姐反而很少与他们争执,当然了华姐是三大帮派中最弱的。我们学校里有不少人就拜在涛哥的门下,但要说起名气,那还得是石担帮。上个世纪严打之前,石担帮最厉害,老大叫孟团结,别看着名字不怎么样,人可是相当牛逼。”
“怎么个牛法?”
“孟团结原本只是个农民,大练钢铁的时候,家家户户出人支援建设,提出三年赶超英美。”
“羽哥,你历史还不错哈。”高志忽然横插一句。
杨羽略微尴尬的笑笑,道:“我也就只有这部分了解一些,还是因为经常听人说起。”杨羽说完就都笑了,张秋道:“接着说,接着说。”
杨羽继续道:“孟团结就是在这个时候代表自己家里去炼铁,被分配开凿矿石。你想,一个农民,那还不是有的是力气。孟团结干活是把好手,很快得到了干部的赏识,要介绍他火速入党。只可惜,孟团结家里成分不好,父辈是个富农,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后来大。跃。进结束,孟团结又回到家里去继续种地。”
“然后呢,他又干别的了吧?”张秋潜意识里觉得孟团结这样的人,根本就不是一个农民的命。
杨羽笑道:“那当然了,这也是他运气好。六六年文。化。大。革。命又开始了,孟团结又摇身一变,成了造反派的头目。凭借着敢打敢拼和一颗红心,挥舞着一根扁担迅速壮大气啦。一直到后来,尝到甜头的孟团结不再甘于做农民,就走上了黑道这条路。石头和扁担,是孟团结生命中最在乎的两样东西,这也是石担帮名字的由来。”
张秋心里暗暗称奇,粗略一算,问:“那他不得七十多岁了?”
“八十多了,不过听说现在石担帮当家的,是他儿子孟国志,外号蝎子。光听这外号你就知道,他这个人又狠又毒。现在城西城北,全都是石担帮的势力范围,这家饭店说不定就要给他交保护费。”杨羽说着,目光瞄向了大口咀嚼鳕鱼的四个小混混。
仅一个眼神张秋就明白了杨羽的意思,笑道:“现在咱们还不是石担帮的人呢,不管他们几个跟谁混的,惹了咱,那就别想好过,照打不误!”
杨羽哈哈大笑起来:“还是我熟悉的那个秋哥。”
“老板,吃好啦!”
这边张秋还在听杨羽讲石担帮的往事,另一边红毛已经吃完,一脚踩在凳子上,边剔牙,边看着老板。
店老板见红毛招呼自己,忙笑着跑过去收拾桌子。红毛却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拦住老板要端盘子的手,说道:“兄弟几个想回家,兜里没几个钱了,老板你看这咋办。”
老板哭丧着脸,心道你在我这白吃白喝还想讹钱,我可是给你们交过保护费的。心中虽然这样想,但看着红毛几人醉醺醺的样子,店老板生怕闹出什么大乱子来,只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面咽,一咬牙,一跺脚,从怀里掏出一张毛爷爷来,笑呵呵地递给红毛,道:“哥几个打车走,剩下的买包烟抽。”
红毛嘴角一扬,笑着从老板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