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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很丰富。叶嘉树突然想,妈妈嫁给宋叔叔后,好像厨艺进步了不少。叶嘉树管妈妈的菜至少熟了也不咸了为进步。她对妈妈的期待不会太大。宋诚还是很忙没有回来,宋敏在家。
三个人好好吃了一顿,宋敏全程没有说话,叶妈妈对叶嘉树唠叨个不停,提醒她带什么东西,让她不要想太多。直到她第二天要去考试时,叶妈妈还在紧张兮兮地提醒她带的东西,让她不要紧张。可是,叶嘉树心里默默想,紧张的其实是你吧?
考试顺利地进行着,两天就这么飞快地过去了。考完试后,瞿南风一把把叶嘉树拉去了自己的教室。叶嘉树一脸疑惑,见着瞿南风不知从哪里搬来的碎纸机和电风扇,感叹:“南风,你还真买了碎纸机!”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瞿南风扬了扬眉,朝她信誓旦旦道:“我早说了,我毕业这天,要把书搅个粉碎了,抛下去。”
瞿南风把书包从背上取下来,埋怨道:“我把书都背来了,压死我了。”
“……”
瞿南风把课本碾碎,从空中抛下去,兴致勃勃,叶嘉树不忍打扰她,只得配合。可是配合的结果是,被汤平抓个正着。在考试结束这一天,她们两个被罚扫地。
瞿南风不满:“为什么去年高三的学生丢书,我得扫地,今年我自己毕业,还是我扫地。”
“那你当时怎么不和我说?而且有学生像你一样,还买碎纸机?你这是有预谋地破坏学校卫生和风气。”
所以,这是鼓励她告状?还有什么预谋啊?她又没干什么不得了的勾当!
就算是破坏卫生了,也没有破坏风气啊。锦南里,她可没这么大的面子,风气都能被她搅和了不成?!
瞿南风悔不当初,在沉寂的学校里,和叶嘉树一起扫地。叶嘉树倒是没有什么抱怨的,她仍旧淡定自若,反正遇到瞿南风,她已经把很多难以想象的事给做了。
两个人累死累活,瞿南风看着一地的白纸条,后悔道:“我为什么要碎纸扔下来?丢书就好了啊。”
瞿南风满心哀怨要是时光重来,她绝对不买碎纸机了,太难扫了。
两个人好不容易扫完地,已经软趴趴地躺在地上了。两个人休息了下,打算去吃饭。叶嘉树摸到了自己的手机,狐疑地接过晏清的电话。
“嘉嘉,你可算接电话了。”
“怎么了?”
叶嘉树狐疑地问那头,瞿南风问她是谁时,叶嘉树无声告诉她。
“嘉嘉,你今天见过陆奈吗?”
叶嘉树摇头,问道:“他怎么了?”
“陆奈今天没有参加考试。我找不到他。”
“……”高考也不参加?叶嘉树拧眉,对瞿南风说自己有事先走。
叶嘉树去了陆家,可是陆家就连陆妈妈也不在家。晏清给叶嘉树打了电话,告诉她陆奈找到了,可是叶嘉树没有找到他。无论是电话还是短信,陆奈一个都没接,也没回。叶嘉树找了好几天,几乎把A市找了个遍,都没找到陆奈。
她突然发现,要是陆奈不找她,她就找不到他。
叶嘉树每天早出晚归,她虽然着急,理智却一直都在。沈意听她说了陆奈没有考完高考,可惜之余,也担心他。过了十多天,叶嘉树才见到陆奈。那天叶嘉树还在公交车上,接到他的电话时,她几乎要从椅子上跳起来了。她急忙接起电话,对那头质问道:“陆奈,你在哪里?”
“我在你家楼下。”
他低哑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他似乎思忖了下,道:“你能下来吗?我想见你。”
他要是想见她,总会找各种理由让她出来,而这样直白又似恳求还是叶嘉树第一次听到。叶嘉树看了眼车窗外,道:“你等我一下。”
叶嘉树着急地看着公交车停下来,她急急忙忙地从后门跑了下去。叶嘉树想,她十八年的人生,一直过的不紧不慢,从容不迫,像这样急不可耐的时光还真是少见,像这样心脏强烈地跳动也是少见。
叶嘉树气喘吁吁地跑到离家不远的地方,看到那单薄的背影,她加快步伐跑了过去。
“陆奈。”
这是她第一次这么急切地喊他,陆奈偏过头看到她,淡淡一笑。他的笑一直如星河般璀璨缤纷,沁人心脾。
他每次弯着眼角朝她笑,她的心就会不受控制地一下下不安分地跳动。可是这一次,她却是第一次看到他不达眼底的笑,似乎在强颜欢笑。叶嘉树没有见过这样的他,颓败里带着几分苍凉,就连他的下巴也尖细了。
“陆奈,你这段时间发生什么事了?”
叶嘉树问出,突然想到了高考,她又质问:“高考你为什么没有参加?”
“……”
“你到底干什么去了?为什么没有考试?”
他一个字也没说,她也没有再问,只是仰着脑袋不满地看着他。他的人生,旁观者总是比他自己还要担心。
他没有应她,只是这般静静地看着她气急败坏,他苦笑:“叶嘉树,我好像……不能和你一起毕业了。”
他低低道出的话,随着微风吹进她的耳朵,莫名在她心尖掀起惊涛骇浪来。她望着他担忧地问:“陆奈,你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良久的沉寂,他突然轻声问:“叶嘉树,今天多少号?”
叶嘉树原本以为他要和她解释,却没有想到他会无关痛痒地问出这样微不足道的话。她愣了愣,道:“2010年6月20日。”
他看了眼手表,朝她补充道:“现在是晚上八点半。”
叶嘉树疑惑地问:“今天是什么日子?”
他突然一把拉住她,把她拉进自己的怀里,在她耳畔轻声道:“今天是我和你告白的日子。”
“……”
“叶嘉树,我们在一起吧。”
他的声音低沉又甘冽, 简单又直白的一句话,在叶嘉树心尖荡漾开来。
“你难道从没有发现我喜欢你吗?”
也许是那晚的星河太过耀眼,也许是那天的微风太过清凉,又或者是……万籁俱寂,她的心又一次不安分地一下下跳动着,让她忘了推开他。叶嘉树没有应他一个字,他也不急,只是静静地抱住她,良久后,才松开她,让她上楼。
“你现在不用回答我的。”
陆奈朝她说罢,就把还有些愣神的叶嘉树赶上楼了。
叶嘉树偏着脑袋看着他,最终还是不疑有他地上楼了。
那时候,她欠他一个答案。很久以后,每每想到那个晚上,她都在想,要是那天她答应他就好了。
☆、我在A大等你
叶嘉树一连好几天都没有再见到陆奈。她想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也想问他会在哪里复读。可是她一次次把编辑好的短信给删除了。她想到那个夜晚,他朝她低语的话,即使隔了好多天,都让她的心难以平复,一下下有力地敲动着。
她总想找个恰到好处的理由,可是却错过了恰逢其时的时机。叶嘉树向来喜欢把事情想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在这之前,她习惯置之不理。可是这一次,她真的找不到陆奈了。叶嘉树还是在去学校填志愿的时候,趁机问的晏清,晏清表示他也很久没见过陆奈了。
叶嘉树报的是A大,叶嘉树回去后,谨慎考虑下,发短信告诉了陆奈。半个小时过去了,陆奈也没有回她的消息。要是换作以前,陆奈都是秒回的,叶嘉树甚至一度怀疑他是不是一直盯着手机看。
叶嘉树终于忍不住把电话拨了过去,良久,电话那头传来机械冰冷的女声:“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这是叶嘉树从未遇到过的情况,实际上,叶嘉树很少主动给陆奈打电话,如果她打电话过去,陆奈就算第一时间没有接到,十分钟内也绝对会回给她的。可是这一次不同,陆奈没有半分消息。叶嘉树终于意识到不对劲了,她急忙起身走了出去。
沈意见她慌张模样,不禁问她:“嘉嘉,你怎么了?”
“妈,我出去一下。”
“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
沈意担忧地问她,她道:“我去找陆奈。”
叶嘉树说罢,便换鞋出了门。叶嘉树踩着自己的自行车去了陆奈住的小区。她飞奔上楼,敲了好几下,都没有人开门。还是隔壁的邻居忍不住开门,告诉叶嘉树,陆奈一家搬家了。
“他们去哪里了,你知道吗?”
叶嘉树着急地看着男人,男人摇头,道:“不知道。”
他搬家了,不知所踪。叶嘉树跑下楼,挨个问了晏清,瞿南风,他们都不知道。叶嘉树甚至打了陆乔的电话,是关机状态。叶嘉树去找了余洛,发现余洛也在找陆乔。
叶嘉树这时才知道,陆乔的爸爸因为一起贪污,做了牢。陆奈的爸爸也受到了牵连,公司面临破产,听说陆爸爸甚至还晕倒了。所以陆奈是因为这件事,才没有参加高考的吗?可是他为什么不说呢?叶嘉树这才发现,总是陆奈跟着她问东问西,她从来就没有主动关心地问过他一次。
陆奈就这么人间蒸发了,杳无音信。几天后的同学聚会,叶嘉树破天荒地去了。她心里还留了几分期待,期待陆奈会去。可是陆奈没有去。她一个人坐在角落里,和瞿南风有一下没一下地说着话,满场地失神。她突然觉得没意思了,和瞿南风说她先回去了,瞿南风知道她的来意,便也不劝导她,问她要不要送。叶嘉树不让她送,自己离开了。
在叶嘉树走到门口时,贺颜喊住了她,叶嘉树有些疑惑,贺颜把手里的贺卡递给她,道:“现在,我物归原主了。”
贺卡有些眼熟,叶嘉树这才反应过来,是高一那年,陆奈送给班上同学的贺卡。不是人手一份吗?物归原主是什么意思?叶嘉树好奇地翻开,看到了自己的名字。她才明白贺颜的意思。
叶嘉树的表情一直平淡无奇,贺颜突然有些好笑,她道:“叶嘉树,其实,我挺讨厌你的。”
叶嘉树没有应她,不过叶嘉树即使反应再慢也知道贺颜并不喜欢她。
“无论我怎么努力,我都赢不了你。你随随便便就能考到前几名,而我,不管怎么努力,也考不过你。你对什么都漠不关心,可是却有那么多人愿意和你待在一起。叶嘉树,你知道吗?我一直觉得,你很普通,除了成绩好点,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可是,我就是嫉妒你。嫉妒你什么都比我强,嫉妒你什么也不做,陆奈就能心甘情愿地呆在你身边。”
贺颜顿了顿,眼角泛着泪花,道:“我喜欢陆奈,喜欢了十三年。可是他喜欢你。即使你对他忽冷忽热,漠不关心,他就是喜欢你。我嫉妒你,也心疼他。这世界就是这么不公平。”
“贺颜。”
叶嘉树见着情绪有些起伏的贺颜,唤了她一声。贺颜吸了吸鼻子,冷静下来了,望着她道:“虽然我没有赢,可是我也没有输。要是可以,我希望你们一直不能在一起。”
“……”
叶嘉树就这么眼睁睁看着贺颜离开,她低头拿出贺卡仔细看。
叶嘉树:
你是不是从来没有收到过贺卡啊?收到我的贺卡是不是很激动?不用太激动,这也是我第一次写贺卡。
实在不知道写些什么,本来想翻作文书抄上一段话给你的。可是半天也没找到作文书,而且细细想来,你对我的语文水平了如指掌,我就懒得去作假了。
叶嘉树,新的一年里,对你的同桌我好一点,你可是三生有幸才能有我这么好的同桌。这张贺卡就当一个愿望卡了。你要是有什么想要的,就拿着它告诉我一声,不用那么快告诉我,也不许拒绝。无论你想做什么,我都答应你,除了让我消失在你的视线里这一条。期限为无限期。
我既然给你许了一个愿,那你也许我一个呗?你三秒内不说,我就当你答应了。我已经许愿了,你不许耍赖。叶嘉树同学永远都不能和陆奈同学置气,不能不理陆奈同学。许愿成功。
这是陆奈的风格。傲娇里带着几分幼稚。叶嘉树弯了弯眼角,笑着笑着,一滴泪就这么毫无预兆地从她眼角划下了。
叶嘉树回到家里,没精打采地看着书桌上的苹果杯,躺着的灰白色水性笔,一本本小说,漫画。不知何时,她已经拥有陆奈这么多东西了。可是,送她东西的人不见了。
从这天过后,叶嘉树就再也没见过陆奈。她曾经厌烦过在她面前频繁出现的陆奈,可是直到陆奈的陪伴成了习惯,成了一种理所当然的时候,叶嘉树已经离不开他了。
叶嘉树从来都不会觉得陆奈会离开她的。他总是那么厚着脸皮跟在她身后,赶不走,也骂不走。他说过的话,也总是会做到。
高一写愿望纸条时,他不是还说,想和她上同一所大学吗?
叶嘉树呆呆地站在陆奈家的楼下,仰着脑袋,大片金色落在她的头顶,她的身影单薄又坚定,轻声低喃:“陆奈,我在A大等你,你一定要来。”
☆、谁规定了要十八岁才能喝酒?
时间从来不会等人,依旧在马不停蹄地往前飞奔。大二那年的新生入学,叶嘉树拉着室友温遥去了每个院系,看了A大所有的新生报道名册,两个人从白天折腾到黑夜,也没有找到他的名字。
在大一刚搬进宿舍时,叶嘉树话很少,温遥是个话唠,朝叶嘉树问东问西,叶嘉树回答的都很简明扼要。熟了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