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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婚礼那天会有变故,就拖到今天了。
莫北丞转着手中的钢笔:“谢了。”
“我们之间哪还用这么客气,你说你,搁这儿做什么无名英雄,要想提她,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
……
南乔和乔瑾槐并肩出了高尔夫球场。
乔瑾槐身材欣长,即便是穿着运动装,也是气质卓然,一只手插在裤袋,薄唇微抿。
南乔问:“陈白沫什么时候走?”
这事她不好直接问莫北丞。
“走?去哪?”乔瑾槐显然不知道这事,被她问得愣了一下,才开口。
她以为以陈白沫的性格,要走也会弄得人尽皆知。
但看乔瑾槐的样子,显然是不知情。
南乔摇头:“没事。”
乔瑾槐拧眉,停住了脚步,在南乔走了两步后,扣住她的手腕。
南乔下意识的侧头,毫无预兆的撞进了男人熠熠深沉的黑眸之中。
男人蹙着眉,语气很沉,“三嫂,你没必要跟白沫过不去,她和三哥已经是过去式了,三哥现在对她,没有男女之情。”
“跟她过不去?”南乔与他对视,眼睛弯起,勾唇,在笑,但那眸子眉梢,却是半点笑意都没有。
男人的喉结滑动了一下,错开视线。
乔瑾槐正打算说点什么打破僵局,南乔开口,“她不是破坏了我的婚礼吗?我也不是什么善良的小白兔,在莫北丞面前撒娇任性耍点小脾气,也是应该的。”
乔瑾槐:“……”
他近乎无言以对。
两个人算是不欢而散,上了车也没说话,自然,也没去吃午饭。
到了公司,南乔就近找了个地方吃饭。
当初给天正的是设计草图,她要在度假村正式开工之前将图纸完善,等两边最终确定之后,再定稿。
她虽然是这个工程的主设计师,但一个人是搞不定的这么庞大的工程的,而且她并没有丰富的实战经验,所以,为了保险起见,A组全组成员会和她一起参与整个设计!
接下来的时间,她还要跟他们磨合。
以她的资历,这会是一个异常艰辛的过程。
南乔吃完饭上楼,刚出电梯就和一个人撞上,对方手里的东西落了一地,重物砸在电梯里发出不小的声音,立刻就引来了不少目光。
“对不起。”
对方连忙道歉,蹲下身捡东西。
南乔揉着被撞痛的手肘,拧眉看着蹲在自己面前捡东西的女人,“王悦?”
王悦抬头,一双眼睛通红,脸色比昨天她看到时还要憔悴,“莫太太。”
“在公司你叫我沈南乔吧,你要辞职?”
相框、闹钟、仙人掌……
散在地上的,都是私人物品。
王悦咬唇,“我是被劝退。”
能进AC,是当初王悦努力了半年的结果,进来一年了,虽然还是个助理,但她一直努力的学习,做梦想成为AC的设计师,就这么走了,她不甘心。
所以在南乔问起时,她便毫无保留的说了!
她不敢肯定南乔一定会帮她,但即便是微小的希望,她也愿意试一下。
“劝退?”
“有人匿名举报,我在收受回扣。”
办公室有不少人往这边探头探脑。
“这边来说吧,”王悦主动跟她提起这事,南乔知道她什么意思,迈开双腿朝一旁的安全通道走去。
楼道很安静,没有那种逼仄感。
估计是有人刚在这里抽了烟,空气里还残留着浓郁的烟味。
南乔很久没抽烟了,平时不觉得,这下突然就想抽一支。
但她忍住了。
她犯烟瘾的时候不喜欢被人看到,她背对着王悦,“那你收了吗?”
“没有,我没收,我一个设计助理哪有那么大的本事收回扣。”王悦的语气听起来有点激动。
南乔淡淡的‘恩’了一声,“那你知道是谁举报你的吗?”
“我不知道,人事部说是匿名举报,”她的声音低下去,“不过,我能猜到是谁,除了他,不会有别人。”
“谁?”直觉让她大概猜到了。
“顾亭,除了那个男人不会有谁这么恨我,”王悦的眼神变成了冷漠,随即明白过来自己是在跟谁说话,莫太太也不知道顾亭是谁,脸上有几分尴尬,忙敛了神色,“我丈夫。”
“哦。”
昨天她看到的,和王悦在大街上拉扯的那个男人。
王悦脸上有难掩的愤怒,“他是个建材商,生意虽然做的不大,但能说会道人脉很广,他要陷害我只是一句话的事,”她咬牙,已经陷入了自己的思绪,“打蛇打七寸,那个男人,永远知道在我最痛的地方戳刀,我如今在乎的只剩下这份工作了,他连这都不放过。”
南乔几乎有些恍惚,却在王悦说到其中一句时,突然有种醍醐灌顶般的寒意从脚底一路窜上来。
这种感觉。
突然的连她都觉得诧异!
七寸。
打蛇打七寸。
那她的七寸在哪里?
陈白沫的这一下会打在她哪里,才让她无后顾之忧的去美国实现她重回芭蕾舞舞台的梦。
告诉莫北丞真相?
不会,她不敢,最初的时候她不敢赌,现在,她更不敢。
她怕她在莫北丞心里完美的形象彻底崩塌。
以前她或者还能仗着莫北丞爱她铤而走险一次,但现在,莫北丞已经不爱她了,她每一步都如履薄冰,怎么敢去赌那百分之一的机会。
陆然?
陈白沫如今没了华景天那个靠山,翻不起什么大风大浪,能给陆然制造的麻烦也是一时的,不可能绊得住她那么久。
如此看来。
就剩一样了。
陈白沫有十足把握,又能让她焦头烂额,甚至可能造成她和莫北丞无法挽回的鸿沟。
南乔脸色一沉,也没心思管王悦的事了,“你先回去,等我消息。”
说完,她便匆匆离开了。
AC楼下很好打车,她拦了辆车,直接报了陆家的地址。
如果她没猜错,陈白沫的目标是陆伯父,只有他,如今经不得半点波折,即便出了事,她也不用负责!
南乔抬手摁着突突直跳的眉心。
越想越慌,整个人都烦的不行。
希望来得及,陈白沫选择回美国也是昨天才决定的,她要对陆伯父动手,会选择在她离开的时候,莫北丞即便再厉害,也不大可能今天就给她安排好。。
第161章 摔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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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乔给陆伯母打电话,通了,却无人接通。
她的手紧紧的握着手里的手包。
她闭着眼睛,想到陆焰、想到爷爷。
手指已经冰凉得泛白了。
她没办法证明爷爷的事是跟陈白沫有关,一切,都是仅凭着女人的直觉,她调查过,线索在那个爷爷派去调查她和莫北丞结婚原因的人身上断了。
车子停在小区门口,这里离陆伯父他们住的那栋还有一段距离,没办法进了。
南乔付了钱下车,小跑着一路爬上楼。
在二楼就听到楼上传来的撕心裂肺的哭喊争执声,是白橘芳的声音,那一声声的斥责和诅咒像一把利刃,从南乔头顶扎进去。
她整个脑子都一片空白。
明白过来的太晚,她来迟了!
她一直当成亲人的两个人……
“陈白沫,你到底对老陆说了什么?我去上个洗手间的时间,他怎么就这样了?”
没听到陆伯父的声音。
只听到陈白沫冷冷淡淡的说:“我什么都没说,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我也没办法。”
‘啪’的一声。
一个耳光毫不留情的抽在陈白沫的脸上。
这一巴掌用了全力。
陈白沫被打的侧过头,耳朵里全是‘嗡嗡’的声音,好半晌才回过神,没有其他人在,她的怒气也没有任何的收敛和隐藏,“沈南乔你疯了,你居然敢打我?”
南乔没理她,而是径直问满脸眼泪的白橘芳,“吃过药了吗?打过120没有?”
陆伯父的脸色已经白中泛着青了。
痉挛的蜷缩在地板上。
白橘芳连连点头,“吃过了,也打过120了,估计快到了。”
陈白沫一声冷笑,“就这样的还送什么啊,浪费医药费,不如死了轻松,沈南乔,你这些年没少被他们拖累吧,说来还是我帮……”
南乔抬手又要扇她,被陈白沫截住了,一脸不屑的盯着她,“你以为我那么蠢,让你扇一次还让你扇第二次?”
“谁说要扇你了?”南乔看着她的眼神诡谲而阴森,仍是清清淡淡,“我后悔了,跟你这种丧心病狂的人玩什么猫捉老鼠啊,你就该去死,一了百了,我已经是一副残躯了,拖着你,够了,我们谁都不祸害,你死我活的斗个够。”
她配不上莫北丞。
从身体到心理,她都配不上,既然如此,他值得被更好的对待。
难得——
她在爷爷那种‘凡是自己喜欢的,不折手段也要去争取,争取不到的,也要卸对方一条腿来留纪念’的思想灌输下,居然生出了这样的觉悟。
陈白沫没想到沈南乔居然抱了同归于尽的心思,瞳孔因为震惊和恐惧而睁大,“你……”
刚说了一个字,她就被沈南乔猛的推了一下。
几乎是触不及防。
陈白沫身后是楼梯,这种老旧的小区楼道不长,却很狭窄且陡,她倒退了几步,脚下一崴,就直接从楼道上摔了下去。
她本来是想抓住沈南乔的,即便稳不住身体,也要带着她一起。
但是她伸出的手抓了个空。
‘咚咚咚’的几声。
陈白沫滚下去,撞到下面转角处的墙,又被反弹回来!
她当场就晕过去了,身下,慢慢的晕开了一团红色的血迹。
南乔站在台阶顶端,一脸的麻木,手还维持着推人的动作。
而这一变故,惊呆的除了白橘芳,还有从楼下上来的莫北丞和乔瑾槐。
南乔想笑,事情总是那么巧合,像警察总是在事情解决完后才到,人也总是在不恰当的时候看到最令人恶心的一幕。
于是,她便笑了。
不是那种状若疯狂的大笑,而是微微勾着唇角,以一种高高在上的眼神睥睨众生的笑容。
淡淡的,浅浅的。
却能将人心底那层愤怒瞬间勾出来。
但目前的情况容不得莫北丞发脾气,他弯腰将血泊中的陈白沫抱起来。抬头看了眼台阶上的沈南乔,脸上全是森冷的寒气,淡漠到极致。
眉心蹙着,充斥着指责、愤怒和冷漠。
像一把最锋利的冰刃。
戳进南乔心里!
她闭了闭眼睛,原来,她还知道疼。
楼下,救护车来了,警报声响彻了整个小区。
乔瑾槐也看着她,却不像莫北丞那般,表现出直接明了的怒气,而是有几分复杂。
“沈南乔,如果她出了什么事,你就是故意伤人,等着上法庭吧。”
南乔漠漠的看着眼前的男人,阴鸷、冷漠,却丝毫无损他的英俊。
她收回在公司所想的那句话。
莫北丞不是不爱陈白沫,他还爱她,只是这份爱,被他对她偶尔的好给遮掩了,让她麻痹了。
楼道上,响起了纷乱的脚步声。
医生只抬了一个担架床上来,莫北丞将陈白沫放上去,南乔木然的神情终于变了,“病人在这里,是我们打的120,要救也先救治这里的。”
这不是一个值得争论的问题,这种小区不隔音,楼层也不高,最下面的一个医生扯着嗓子吼了声:“这里还有个病人,再抬个担架床上来。”
莫北丞跟着陈白沫先下去,医生将陆伯父放在担架床上,南乔本来也要跟着,被白橘芳拦了一下:“南乔,你就别去了,我跟着去医院,有什么事我给你打电话。”
她以为莫北丞是陈白沫的男朋友,怕他等一会儿找茬,便有心让她避避。
“恩。”
南乔这副状态,确实不适合跟着。
她从包里拿出一张卡塞给白橘芳:“伯母,这里面有两万块钱,你先用着,密码你知道的。”
人都走了,地上只留下一滩血在提醒她刚才的事情,南乔坐在台阶上,整张脸沉入手掌里。
情绪过分激动后,留下来的,往往是不知所措的茫然!
她现在,只想找个地方好好静一静。
但是楼下救护车还没走,她不想去看到莫北丞那张冷的恨不得将她一口吞了的脸,房子里她也不想进,就只有在这里坐着了。
一阵脚步声响起,越来越近,阴影投在她身上,将她整个笼罩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