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慑作用。”
南乔:“……”
莫北丞最后还是选了家附近的酒店,南乔肯定不会乖乖的听话躺在床上睡觉,与其来回折腾在这种小事上闹别扭,不如让她离近一些。
两个人出来的急,都没带身份证,莫北丞还好,至少有本驾驶证,南乔完全是三无人员,又见他们穿成这样,服务员更不敢开房给他们了。
最后还是莫北丞打电话让人处理的。
南乔先去洗澡,她本来不觉得冷,在车上吹了一会儿空调,身子回暖,下车进酒店那一段路才觉得冻得够呛。
之前不是不冷,是冷麻木了。
她洗完澡出来,章助理已经将衣服送过来了,里里外外,除了睡衣的款式不熟悉外,其他都是她的衣服。
是她放在莫北丞办公室的衣服。
洗完澡、换了衣服。
南乔不想在酒店里睡觉,莫北丞没办法,强逼着她喝了一碗粥之后就由着她了。
季予南也在,换了身衣服,正靠着栏杆抽烟,一晚没睡,刚毅的脸上透着几分憔悴的苍白,显得眼睑下的青色更浓!
看到莫北丞,他抬了下眼睑算是打招呼。
现在是晨练时间,河边就是一个公园,这会儿河岸边围了不少群众。
木子看到和莫北丞一起过来的南乔,皱眉道:“不是让你睡一觉再过来吗?你瞧你这脸色多难看,是不是生病了?”
“没有,你去上班吧,这里我看着就行了。”
“我请假了。”
打捞了一天,时笙还是没有消息。
她失踪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周围也没什么明显的线索。
眼看着天色渐暗,领头的警察不得不再次跟莫北丞提出撤走的事:“三少,您也看到了,现在这种情况即便再搜救下去意义也不大,超过12个小时就已经过了最佳营救时间了,现在已经接近十五个小时了。”他看了眼莫北丞面无表情的脸,整理了下措辞,“我们会将时小姐归于失踪人口,后期进一步的跟踪调查。”
莫北丞微微拧眉,转头去看身侧的季予南,这事,还得问他的意思。
不管怎样,在法律上他是时笙的丈夫。
年轻俊美的男人,看似平静的眼眸里却仿佛藏着无数涌动的暗流,显得格外的幽深,一眼看不到底。
莫北丞问:“你怎么决定?”
季予南就站在一侧,显然也听到了,但他没有说话,似乎也没有要说话的打算。
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握着金属的打火机,一点点的收紧,关节明显泛白。
静默了几秒,才淡淡的出声,“我能怎么决定?不都是她决定好的吗?开始到结束,我什么时候又有过能决定的时候?”
说完,他直接转身走了。
解锁时,季予南狠踹了一脚车轮,才拉开门坐进去。
那个警察还在等着莫北丞回话,他不开口,他们也不敢撤,即便都知道希望渺茫。
“行了,先撤吧。”
“不能撤。”
南乔低哑的声音里带着少有的慌乱。
似乎他们撤了,时笙就真的半点希望也没了,但她也知道,即便不撤,也不会有任何结果。
不过是拖着一群人做无用功而已。
领头的警察原本听到莫北丞的话松了一口气,这会儿又拧起来了,一脸为难。
他这一天的注意力都在打捞队身上,生怕错过了任何一个细微的细节,但并不代表他完全两耳不闻窗外事。
莫北丞从始至终都紧扣着沈南乔的手,中途还吩咐人去买了热茶和蛋糕,看袋子上的LOGO,都不是附近能买到的。
当然,他一个粗人对蛋糕的牌子是不了解的。
还是手下一个交了女朋友的人惊叹了一句:这家蛋糕离这最近的店都要半个小时的车程,他才知道这东西这么折腾。
如今沈南乔说不能撤,那估计是撤不了了。
“三少夫人,我知道时小姐是您朋友,您现在心里不好受,但是您也看到了,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半点线索都没有,如果有希望,我们谁都不愿意放弃。”
南乔的神情看上去有几分恍惚。
没说撤,还是不撤。
莫北丞锋锐冷漠的目光扫向那人,那人原本还要再劝,顿时噤了声。
“既然我太太说不撤,那就继续。”莫北丞的音调没有起伏,却给人一种不可抗拒的压迫感,“没地方找,那就掘地三尺,将下面的泥一并给我起了。”
那人没法,只好命令手下的人继续捞。
心里却在想,被人传得神乎其神的莫三少居然是个宠妻狂魔。
又打捞了一个小时左右,人没找着,泥倒起了不少。
“南乔。”木子本打算过来劝她几句,刚开口就听见南乔说:“别捞了,撤吧,大家辛苦了。”
说完,她没再看桥下忙碌的人,直接转身走了。
她的脚步很快,背脊绷得笔直。
即便是站在她身边的莫北丞都没反应过来,人就已经在他几步远的距离了。
木子急忙跟上去。
心里对季予南那个渣男更是怨恨加愤怒,恨不得拿刀直接劈了他。
时笙是他的妻子,他居然什么都不说直接就走了。
让南乔来做这个决定无疑是残忍的,如果以后时笙没事还好,如果她真的死了,便会让南乔觉得是她同意撤退才害了时笙。
第204章 不哭怎么知道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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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乔,”木子紧紧的抓住了她的手,眼睛也是紧紧的盯着她,“不要想太多,时笙现在没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如果实在心里难受,你给唯安打电话。”
这种事,以她的口才和能力是肯定劝不住的。
唯安是心理医生,更能从专业的角度去开导她。
她宁愿南乔像当初陆焰去世一样在她面前歇斯底里的哭一场,而不是像现在,整个人都像根绷紧了的弦,她甚至不敢用力,生怕一不小心就弄断了。
这次南乔要再折了,估计就拼不回来了。
“我没事,”南乔除了声音沙哑外完全听不出半点的情绪波动,视线看着前方,连木子攥她的手都没有让她垂眸看一眼,“我想回去睡一觉,有点困。”
如果昨晚那半个小时不到还被噩梦惊醒的短暂睡眠不算,她已经快两天一夜没睡过觉了。
所以此时,她要闭上眼睛睡一觉,她应该要闭上眼睛睡一觉。
木子现在哪放心让她一个人,虽然有莫北丞在,但女人的心思男人怎么会懂。
再说了,莫北丞还是个当兵的。
她就没听说过当兵的会花言巧语的哄人。
所以,将南乔交给莫北丞,她不放心。
“我昨晚也一夜没睡,这里打车不方便,我们方向相反,送也折腾,去你那里吧。”
南乔知道木子这么说只是怕她一个人多想,但她现在确实只是想躺下睡一觉,没有其他任何想法。
但木子也是一片好心。
“好。”
回到浅水湾,南乔本来要直接上楼睡觉,被莫北丞攥了住手臂,“吃了饭再上去。”
南乔今天一天没吃过东西,只喝了两口牛奶,还是被他强迫着喝的。
“我没胃口,”她的嗓音很低,有点模糊:“我有点困,想先去睡一觉。”
南乔有没有撒谎他一眼就能看出来。
何况,她本来睡眠就很不好,平时一点风吹草动便能惊醒,现在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她怎么可能睡得着。
男人一双黑眸眯了眯,语气重了几分,“桂姐熬了粥,喝点再上去。”
南乔是背对着他的,莫北丞看不见她的脸,自然也不知道她现在什么表情。
“我不吃,”南乔失控的甩开他的手,下意识的转过脸要看他,转到一半又垂下了。
从昨晚开始,她所有的神经都是紧紧绷着的,莫北丞这一跩,让她堆积的情绪瞬间爆发出来,整个人绷得笔直,像只炸毛的猫儿一般。
她的身体在小幅度的轻微颤抖。
从莫北丞的视角,只能看到她抿紧的唇和一侧卷翘的睫毛。
男人的下巴绷得紧紧地,不发一言的紧盯着她。
南乔咬唇,嫣红的唇瓣上被她咬出了一排细白的牙印,声音也软下来了,“对不起,我……我暂时不想吃东西,我想上去睡一下。三哥,你让我上去睡一觉。”
莫北丞知道时笙现在下落不明她心里肯定很难受,他耐着性子,“我让桂姐给你温着,睡醒了下来吃饭。”
南乔敷衍的点了点头,没说话。
莫北丞显然是不太满意她的态度,面无表情的盯着她看了几秒,在南乔迈出第二个步子时快步绕到了她面前,大手捏着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来。
黑发下,女人脸色苍白,眼睛通红通红的。
像是在哭,又没有眼泪落下来,显得极为内敛和压抑。
莫北丞的心像是被猫儿的爪子狠狠挠了一下,撕扯成了一条一条的,鲜血淋漓,痛得他整个人都紧缩了一下。
这种感觉——
很陌生,也并不陌生。
之前和南乔吵架的时候也有过,但并不明显,而且被愤怒掩盖几乎没什么深刻的感受。
这次很清晰,不容忽视。
他以前以为排除心脏病变的心痛都是恋爱中的男女矫情臆想出来的,章助理在部队时曾做过他的警卫员,有段时间被女人甩了,章助理跟他形容的是心痛的像是被只大手狠狠的攥着,喘气都痛,他嗤之以鼻,罚了他做两个小时的俯卧撑,跑了大半个晚上的步。
后来便再没听他喊过心疼。
现在换了自己,才知道还真会觉得心痛。
南乔像惊弓之鸟一般转开头,头发遮住了她大半张脸,也遮住了她红红的眼眶:“我上楼了。”
莫北丞伸手将女人揽过来,手掌压着她的后脑勺,将她的脑袋摁贴在自己的胸口,“你不哭别人怎么知道你难受?”
他的安慰方式简单粗暴,而且强硬。
南乔的鼻子撞在他坚实硬朗的胸膛上,酸的难受。
但她还是哭不出来。
莫北丞盯着她苍白却仍然很精致的脸,俯身,狠狠的吻了下去。
南乔:“……”
木子:“……”
幸好莫北丞只是嘴唇贴着嘴唇的印上去,并没有进一步的侵犯,才免于木子被迫围观一场辣眼睛的激情戏。
“好好睡一觉,有事给我打电话。”
“恩,”她点了点头,“那木子……”
莫北丞:“我会安排。”
木子感谢他们还记得她,没有彻底将她给忘了。
莫北丞没有跟着南乔上楼,木子不放心的想跟上去,被莫北丞给拦住了。
木子指着已经上了二楼的南乔,焦急的问:“她一个人上去,你放心吗?”
莫北丞看了她一眼,淡淡的开腔,“她不会自杀。”
他吩咐桂姐,“给木子小姐准备房间。”
木子:“……”
……
南乔拧开主卧室的门,握在门把上手不受控制的蜷了蜷。
房间里到处都充斥着莫北丞的气息,像慢慢转动的砂轮,一点一点的磨着她紧绷的神经。
她避不开,更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彻底断掉。
南乔垂下手,避如蛇蝎般急退了几步,快速进了一旁的另一间客房。
也没洗澡,甚至只将外套脱了便爬上了床睡觉。
被子有股被阳光晒后的干燥味道,纯净,自然。
除此之外什么味道都没有。
没有女人的香水味和脂粉味,也没有男人强势不容忽视的荷尔蒙味道。
她闭上眼睛,头在枕头上蹭了蹭,寻了个舒服的姿势。
……
莫北丞今天一天没去公司,也没有打过电话安排事情,中途章助理打了两个,但都被他摁了。
他去书房处理些紧要事情,顺便将后面几天手上的工作都转给了乔瑾槐,出来后已经快十一点了。
客厅里亮着灯,只有桂姐在。
莫北丞问:“太太吃饭没有?”
“还没有,太太上去就没下来过。”
他拧眉,习惯性的抬手看了眼腕表上的时间,“热一热,送一份上来。”
主卧的门没关,里面没开灯,漆黑的一片。
莫北丞推门走进去。
他没开灯,怕会吵醒南乔,拧着眉借着从外面投射进来的一点点光线走到床边——
被子叠得整整齐齐,半点儿睡过的痕迹都没有。
莫北丞拧开灯,床上没人、沙发上也没人,甚至洗手间他也看了,没人。
他的脸色骤然沉下来,转身出去,正好撞上送餐上来的桂姐,他的语气又重又冷,“太太下去过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