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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少逼婚,新妻难招架-第2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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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在他开口数数这一刻,时笙还是矫情了。

    她咬着唇,哭了。

    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时笙见识过太多社会黑暗、自私的一面,她不相信童话,更不相信会有人为一个自己不在乎的人放弃生命,有多少夫妻都大难临头各自飞。所以当初,她才会信誓旦旦的向季时亦保证,她不会是季予南的拖累。

    而如今。

    她的确成了他的拖累。

    如果没有她,季予南可以换到那辆车上,只要和别墅过来的保镖接上头,他就安全了。

    “季予南,就算你把生还的机会让给我,我也不会感激你。”

    “呵,”她听到季予南哼笑了一声,下一秒,已经不带半点拖泥带水的开口了,“2。”

    这种情况下,时笙脑子里基本已经一片空白了,她没有思考能力,唯一记得的就是季予南说他数到‘2’的时候她要跳到另一辆车上。

    季予南将绝对生还的机会让给了她,时笙也没有拖拉,她清楚,若她不在,他还有脱困的机会。

    那边,黑衣保镖已经朝她伸出了手。

    时笙纵身一跃,风在耳边刮过。

    在她脱离季予南车子的那一瞬间,车速加快,季予南拐了个弯,朝着另一个方向去了。

    而另一边,保镖也稳稳的接住了时笙。

    但女人的跳跃力不行,虽然保镖眼疾手快的接住她,并顺势往上提了一下,她的腿还是在地上磨了一下。

    这么快的车速,又是夏天,她脚上连双丝袜都没穿。

    顿时一阵火辣辣的疼,小腿的皮被磨掉了一大片。

    那些人是冲着季予南来的,见他的车往另一个方向去了,也没有和时笙他们多纠缠,迅速朝他离开的方向追了出去。

    时笙抱着腿,小腿破皮的地方不停的往外渗着血,将整个脚踝都染红了,她似乎并没有发现,兀自发着呆。

    他会没事吧。

    虽然她没见识过季予南的身手,但传言听了不少,以他那被传得都妖魔化了的身手,应该会没事吧。

    车子开出一段路后在路边停下。

    司机盯着前方,面无表情的道:“时小姐,你在这里下车吧,那些人不是冲你来的,不会对你怎么样,我要赶去接应季总。”

    “好。”

    时笙从车上下来,脚一落到实地,就感觉到锥心似的疼。

    她低头,才看到小腿上的伤口。

    皮被磨掉了一大片,上面站着碎石和灰尘,看上去很狰狞。

    时笙拦了辆车回家,季予南还没回来,她还特意去了车库看了,车子也不在。

    他是真的还没有回来。

    时笙不敢给季予南打电话,她不知道情况,怕惹他分心。

    别墅和平时一样,但不知道是不是时笙的错觉,总觉得周围的气氛很凝滞,就像黑暗中潜藏着无数个人,正灼灼的盯着她。

    时笙开门进去,第一时间就是给季予南的私人医生打电话,吩咐他带治疗外伤的药过来。

    “药品备充足些,可能会有枪伤。”

    别墅地下室有个简易的手术室,她上次无意中看到的。

    美国虽然不禁枪,但受了枪伤去医院治疗手续还是要比普通的外伤麻烦些,像季予南这种身份的人,还是不能太明目张胆。

    就算他地位非凡,但在美国,华人始终很受限。

    ……

    医生来的很快,是个美国男人,四十岁左右,戴着一副无框眼镜。并不像很多美国男人那样中年发福,他身材保持的很好,很儒雅。

    时笙之前做季予南的秘书时和他联系过,所以认识。

    泰勒微笑,“时秘书。”

    “泰勒医生,季总还没回来,您先坐一会儿,喝咖啡还是饮料?”

    他露出一个惊喜的表情,“咖啡,时秘书煮的咖啡让我念念不忘。”

    时笙去厨房煮咖啡,泰勒见她走路的姿势有点奇怪,目光在她腿上扫了一眼,“噢,上帝,时小姐,你的腿受伤了。”

    “一点小伤,我已经处理过了。”

    她刚才已经用酒精和棉签清洗过伤口了,只是家里没有纱布,她便没有包扎。

    虽然还有些狰狞,但比之前好多了。

    “现在天气热,伤口裸露着容易感染,你坐下我给你包扎一下。”

    “好。”

    泰勒打开药箱,从里面拿出纱布给她包扎伤口。

    时笙有些心神不宁,清洗伤口的时候也没见她喊疼。

    泰勒是个出色的外科医生,纱布包扎的很漂亮,“需要打一个蝴蝶结吗?你们女孩子都喜欢。”

    “不用了,谢谢。”

    晚上的别墅区很静,显得车子引擎声异常清晰,每次一有声音往这边来,时笙便朝门口看一眼。

    这种焦灼的等待,自从妈妈过世后,就再也没有过了。

    ……

    凌晨。

    一道车光直射在别墅的落地玻璃上,很晃眼,沙发上昏昏欲睡的泰勒被惊醒了,猛的坐直身体,“季总回来了。”

    “恩。”

    时笙去开门。

    门外站了好几个人,都是一身狼狈,空气里有浓重的血腥味,他们穿的都是清一色的黑色衬衫和西装,除了一个腿受了伤被人扶着,其他人都和平时没什么区别,握着枪,戒备的看着周边。

    时笙也分不出谁受了伤,目光落到中间的季予南身上。

    这绝对是她见过的,季予南最狼狈的时候了,头上和西装上都是草屑,脸上沾着泥,衣服皱巴巴的。

    他抿着唇,眉头紧蹙,脸和灯光一个颜色。

    敲门的那人道:“季少受伤了,时秘书,打电话叫医生。”

    “泰勒医生已经来了。”

    时笙急忙让开身子让他们进来。

    一群人直接去了地下室的临时手术室。

    虽然是手术室,但器械有限,能做的也只有简单的小手术,季予南没去医院,刚才也是稳稳的站着,那应该是伤的不重。

    时笙回头看了一眼,所有人都跟着去了地下室,别墅的客厅空荡荡的,她甚至都要以为是她等得太久出现的幻想了。

    不过,地毯上滴落的血迹清楚的提醒她,不是幻觉。

    季予南不止回来了,还受伤了。

    她拿了拖把清理门口大理石地面上的血迹,弄完后抬头,看着院子里停着的那辆被子弹打得面目全非的车子。

    也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她走过去,拉开了车门——
第304章 昨晚就照顾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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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拉开车门,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就从里面窜了出来,薰得她一阵头晕目眩。

    时笙根本没来得及看里面,扶着车门侧头干呕。

    下一秒,半开的车门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按住,‘砰’的一声撞上。

    时笙回头。

    穿着一身黑色西装的保镖站在她后面,垂眸看她,“时秘书,季总让您进去。”

    时笙点了点头,等胃里好受点了,才转身进去。

    待她进去后,保镖朝车里看了一眼,脸上的神情终于有了细微的变化。

    ……

    地下室。

    并不如想象中的逼仄憋闷。

    保镖领着她去了最末的临时手术室,做了个‘请’的手势,“时秘书,季少在做手术,您坐一下。”

    “他哪里受伤了?”

    “中了两枪,不过都没伤到要害,只是需要静养一段时间。”

    在他们看来,没伤到要害的枪伤就像马路上不小心跌了一跤似的稀疏平常,所以,在回答时笙的问题时半点情绪起伏也没有。

    手术持续的时间很长。

    地下室里看不见外面的天色,时笙下来时忘了带手机,也不知道几点了,只觉得等了好久,腰都坐疼了,手术室里还没有反应。

    她打了个哈欠,揉了揉发酸的鼻梁。

    一夜没睡,严重的睡眠不足导致她有点耳鸣。

    “时小姐,您要不先上去睡吧,季总这里恐怕还要等一会儿,麻烦您联系一位经验丰富的护工,这段时间季总恐怕都需要护工照顾。”

    “没事,我这就打电话联系护工。”

    她认识的护工就只有之前照顾母亲的史密斯太太,她给她打电话问她那里有没有合适的人选。

    动手术很随便了,得找个经验丰富的护工,避免照顾不当造成二次感染。

    联系好护工,季予南的手术就做完了。

    泰勒从手术室里出来,摘掉口罩和身上的手术服,对时笙道:“手术很成功,子弹已经取出来了,没伤到要害。今晚要特别注意观察体温,愈合前伤口不能沾水,不能用劲,尽量躺在床上静养,我今天会留下,有什么问题及时叫我。”

    “好。”

    时笙将放在膝盖上的手收回,手指已经冰凉泛白,

    他没事。

    她将落下来的发别到耳后,长长的舒了口气,起身,“我去给您收拾客房,辛苦了。”

    季予南被保镖用担架床从手术室里抬出来,麻药还没过,他还处在昏睡的状态。

    此刻的他是安静的,没有任何可怖的戾气以及渗入骨髓的极端狠厉。

    保镖将他送到二楼的主卧,放到床上后拉过被子盖上,领头的保镖冲时笙道:“就麻烦时秘书先照顾一下季少了,季少有洁癖,还请您打盆水给他擦洗一下,换身干净的衣服,泰勒医生那边您就不用操心了,我去安排。”

    他们只知道时笙也住在这里,并不知道他们的具体关系。

    “恩。”

    时笙点头。

    保镖出去后,房间里就安静得只听得见呼吸声了。

    时笙去浴室打了盆水准备给季予南擦下身上的血迹。

    两处枪伤都在上半身,衬衫在动手术时就已经脱了,时笙只需要用毛巾擦拭掉他身上的血迹就行。

    上半身还好,下半身就有点困难了。

    她力气有限,季予南现在的情况又不适合搬动,不能硬脱,就只能直接拿剪刀剪了。

    擦拭完身上,时笙又打了盆水给他擦头发,上面全是草屑和灰,连续换了两盆水才将他从上到下弄清爽。

    她没给季予南换衣服,直接盖上被子算完事。

    弄完后,又用温度计给他测了个体温,确定没发烧,时笙才在床边上坐下,面无表情的看着熟睡的男人,紧绷的背脊才算是放松的垮了下来。

    她慢慢的趴在床上,白皙纤细的手指紧紧握在一起,肩膀以肉眼可见的幅度轻微的颤抖。

    时笙咬唇,兀自笑了笑:“季予南,你总算是平安的回来了。”

    她困极了,又一晚上处在精神紧绷的状态,一刻都没放松过。此刻放松下来,层层叠叠的睡意袭来,她打了个哈欠,直接躺下就睡过去了。

    季予南躺的是床的正中间,时笙个子娇小,就算放开了睡也弄不到季予南。

    而且她睡觉一直很乖,不会乱动。

    ……

    这一觉睡得很沉。

    时笙彻底醒过来的时候外面漆黑一片,思绪还有些混沌,就已经感觉到腿上的伤口传来的痛感了。

    房间的空调温度调的刚好合适,躺在柔软温暖的被子里,动都不想动,更别说是起床了。

    另一侧的台灯亮着,调的是最暗的光线,又不是直射,影响不了她。

    “你还打算躺多久?时笙,到底你是病人还是我是病人?”

    身后传来男人没有起伏的音调,还很虚弱,但也挡不住话里的愤怒。

    时笙回头,正对上季予南那双逆着光翻涌着沉沉墨色的眼睛,他对她的不满,明显而直接,只差没有直接在脸上贴个‘我讨厌你’的标签了。

    时笙拉高被子,“你怎么样了?”

    声音里还带着刚睡醒的沙哑。

    季予南冷哼,“饿死了,跟只猪一样,都睡了十多个小时了。”

    时笙睡着后没多久季予南就醒了,麻药过后伤口很痛,有睡意也睡不着。

    倒是旁边的人睡得正熟,中途医生进来检查过,也没将她吵醒。

    时笙急忙从床上爬起来,整理了一下胸前的衣服,开始穿鞋,“我去给你做吃的,医生说你现在只能吃清淡的,喝白粥吧。”

    她根本不是在问季予南的意见,更像是在自言自语的交代他。

    季予南不喜她的语气,但他现在也吃不进去其他的,便没跟她计较。

    ……

    泰勒医生正在客厅里和几个保镖说话,见她下来,笑道:“时小姐您醒了,护工已经来了,季少让她在外面等着,说您醒了安排。”

    时笙这才注意到沙发上还坐了个年轻女人,在泰勒说完话后她也站起来跟她打招呼:“时小姐,我是艾玛,是史密斯太太介绍过来的护工。”

    “恩,会熬粥吗?”

    “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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