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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家这个担子太重,他一个人挑就好,不想强加给无辜的人。
生孩子?
如果要他的孩子也一辈子过这种夜不能寐的生活,那他这辈子都不会有要孩子的打算。
季予南有些犯困,他抬手捏了下眉心,让自己清醒些。
慕清欢咬着嘴唇默默流泪。
他心下一软,声音也柔和了些,“清欢,既然已经去了法国就好好学习,这些事暂时不要考虑了。”
“可是我没办法静心,如果我早知道你会这么善变,我一定不会答应去法国,就算他要废了我这只手,我也要寸步不离的守着你。”
一番激烈的指责之后,她一直噙在眼眶里的泪水就忍不住了,吸了吸鼻子,在眼泪落下来之前先一步出了房间。
门砰的一声关上。
震得墙壁似乎都微颤了一下。
季予南微蹙了一下眉,继续看文件。
慕清欢出去后没多久,他便困得不行,刚开始还能勉强支撑,后来实在是撑不住了,就放下手里看了一半的文件打算浅睡一会儿。
结果,刚挨着枕头没几分钟就睡着了。
……
时笙在客厅里看电视,一边和南乔发微信,最近事情太多,她们很长时间没联系过了。
时笙:“我快过生日了。”
还有三个月。
国内现在是白天,南乔回的很快:“想要什么礼物?”
她并不是想要礼物,只是有点孤单,身处异国他乡,越发觉得自己孑然一身,便从心底深处渴望热闹。
但南乔问了,她还是认真的想了想,回道:“送我个男人吧,长得好身材好性格好对我好。”
“要功夫好吗?”
时笙盯着屏幕看了足足十秒钟,撑着额头大笑,发了条语音,“沈南乔,你怎么这么饥渴?莫北丞阳痿了吗?满足不了你?要不要我送他点人参鹿茸补补,免得再过两年补都补不起来了。”
两个人女人聊起天来,总是天南地北胡扯一通,有源源不断的话题,即便是像沈南乔这样性子的人也是一样。
时笙白天睡多了,晚上反而睡不着,这一聊便聊到了十二点多。
“啊。”
楼上传来女人的痛呼声,很微弱,但也只是短促的一声,随后便没了声响。
时笙抬头朝二楼的方向瞧了一眼。
别墅的隔音效果很好,若是关了门,她不应该听得见。
难道是出什么事了?
时笙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上去看看。
走到一楼和二楼的楼梯中间她便有些后悔,以慕清欢娇气的性子,估计就是不小心磕了碰了。
虽然这般想,但脚步却未停。
二楼。
走道上没有慕清欢的身影,她的房间门也是紧闭的。
时笙微微皱眉,看向季予南的房间。
门没关,柔和的灯光从里面倾泻出来,照在走道上的浅色地毯上。
时笙推门进去。
房间里异常安静,她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里间的卧室,没有注意脚下。
走了一段距离就被个东西绊了一下。
“呀。”
时笙轻呼,朝前踉跄了几步才稳住身子。
她回头去看,是只粉色的拖鞋。
是慕清欢的。
后来再想起此时的情景时,她只觉得自己蠢得可以,这么明显的事,她居然没懂,还傻乎乎的继续往里走。
里间有女人轻柔娇媚的声音传出来,“予南,轻一点,疼。”
时笙讥诮的挑了下眉,她虽然知道季予南疯起来没边儿,但也相信他不至于这么忍不住,伤成这样还想着那些事。
所以,时笙鬼使神差的推开了那扇虚掩的门。
像打开潘多拉的魔盒。
白色的欧式雕花门在面前缓缓开启最先映入眼帘的是散落一地的衣服。
床上的两人盖着被子相拥在一起,至于被子下是什么样的光景,她就不得而知了。
慕清欢微仰着脖子,神情半是享受半时痛苦,季予南的唇贴在她锁骨处。
从时笙的角度,并不能完全看清他的脸。
房间里很安静,只听得到女人微弱的喘息声。
时笙目光微闪,站在门口竟一时忘了反应,几乎呆愣的看着床上的两个人。
男人漆黑的头发在灯光下闪着近乎幽兰的光泽,侧脸的轮廓如刀削神斧凿刻出来的一般,干净利落。
愣了片刻后,她才退后两步转身出去。
她神色冷淡,面上毫无波动,但那丝微弱的、盘桓在心中经久不散的悸动却似乎变成了酸甜苦辣的调味料,五味杂成,一番混淆之后只留下淡淡的苦涩。
时笙的脚步越走越快,经过那只粉红色拖鞋时,一脚踢开了。
出了房间下楼,正好碰到出来喝水的泰勒,他见时笙从二楼下来,以为她是上去看季予南了,忙问道,“时mì shū,季少的伤没碍吧?”
他实在是怕了他了。
再折腾下去,他就要在这栋别墅安家了。
一个枪伤,反反复复的缝了好几次针。
时笙脚步未停,从他身边擦过,“死了。”
“啊?”
泰勒一惊,“谁死了?”
见时笙脸色紧绷,一脸老子心情不爽想shā rén的表情,他也顾不上喝水了,跟在后面问:“谁死了?时mì shū,你可千万别跟我开这种玩笑,要是季总出了什么事,我们今天在这里的人可都……”
时笙打开门,然后又砰的一声关上了。
泰勒避闪不及,差点被撞到鼻子,“时……”
见在时笙这里问不出什么,急匆匆的又往楼上跑,大不了就是被季少骂一顿,但如果季少真出了什么事,他就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季时亦的手段,他比谁都清楚。
上了楼。
正抬手准备敲门,门就拉开了。
慕清欢从里面走出来,衣服还没完全整理好,看到泰勒,微微笑了一下,“你找予南吗?他睡着了。”
第三百一十六章简单粗暴
泰勒愣了一下,立刻就明白时笙那张生人勿近的脸是怎么回事了。
他收回手,尴尬的笑了两声,“原来慕xiǎo jiě在啊,那我就不进去了,季少的伤刚缝了针,又连续两次裂开,这两天还需要细心观察着,今晚就麻烦慕xiǎo jiě了。”
慕清欢点头,“我会的,倒是这些天让医生您费心了。”
何止是费心,简直快被折腾掉半条命了。
当然,这些话泰勒也就在心里想一想。
“我是季家的家庭医生,这些本就是我份内之事,慕xiǎo jiě您太客气了。”
两人寒暄了几句,泰勒又重复了一遍注意事项,便下楼了。
慕清欢犹豫了一下,转身折了回去。
她本来是要打算回房间的,但泰勒的话,让她有了名正言顺留下来的理由。
朦胧的灯光下,男人的五官不似平时的冷漠犀利,而是温暖柔和,连平日略显薄情的薄唇也是潋滟柔和,让人移不开目光。
慕清欢托腮,她很少这样毫无顾忌地盯着他看,心里一漾,微微俯下身吻了上去。
男人的嘴唇温热。
没有任何回应。
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面颊,这般亲密相贴,带给她的却不是甜蜜,而是无穷无尽的涩然。
这个曾经待她如珠如宝的男人,终究还是离她越来越远了,哪怕她再不想承认,也没办法否认这个事实。
感情这种事总是要旁观者才能看得真切,他对时笙,并不如他以为的那般厌烦。
轻轻一吻后,慕清欢直起身子,抬手探了探他额头的温度。
体温正常。
她这才放心的趴在床边准备睡一下。
虽然对他用了药,但却并没想过要趁此做些什么。
季予南的性格并不是那种上了床就会委屈自己负责的人,他只会厌恶欺骗,将她打发的远远的。而她,并不想消耗他对自己仅存的那点温情,她留着还有用。
若一个男人对你没了感情,过去的海誓山盟都是假的,唯一能倚仗的就是靠那点内疚达成自己想要的目的。
她的眼神瞬间变得犀利。
时笙,岁月漫长,我们走着瞧。
时笙在床上翻来覆去,一直到凌晨六点才睡着,结果刚睡了没多久就被敲门声弄醒的。
她头痛欲裂,拉过被子将自己从头到脚裹住,但还是没什么用。
那一声声的拍门声无孔不入,吵得她不能安宁。
“啊。”
时笙痛苦的从床上爬起来,赤着脚去开门。
地上没铺地毯,但正值酷暑,倒也不冷,反而凉爽沁人。
她火大的拉开门,本以为门外的人是泰勒,言语神情间她还压了几分火气。
毕竟不熟,不能由着自己的脾气。
但看清外面站着的人,时笙脸色一沉,毫不犹豫的甩上了门。
季予南无端吃了闭门羹,还差点被关过来的门撞到脸,俊脸阴郁到了极点。
他咬牙。
这个该死的女人。
哪里都偏偏胆子大得很。
门外没了动静,时笙以为季予南走了,很快又睡过去了。
不过,没几分钟便听到门上传来声音,时笙刚开始没理会,过了半晌发现不对劲。
时笙睁开眼睛从床上爬起来,朝门口看过去,才发现季予南居然让人直接将门给拆了。
时笙:“”
门板笔直的坠下来,扬起了一蓬碎屑。
这般简单粗暴的方式竟让她无言以对。
时笙拥着被子,看着从门外走进来的那道挺拔的身影,只觉得怒到极点已经无话可说了。
若不是地上那摊木屑以及从走道上毫无阻碍的投递进来的光线,她简直以为这件事就是她做的一场噩梦。
时笙抚额,近乎shēn yín的说道:“季予南,你脑子有病吗?”
就算要开门,他书房里有别墅所有房间的钥匙,再不济找个保镖直接把锁撬了,反正他手下的人卧虎藏龙,kāi suǒ这种小事简直是必备技能。
季予南站在床边,身姿挺拔,眼底甚至有几分浅薄的笑意,只是房间里拉了窗帘,光线太暗,时笙没看到。
他抬脚踢了踢床,“起来做饭,我饿了。”
时笙想骂人。
费这么大周章将她弄醒,就是让她起来做饭?
他妈的绝对脑子有毛病。
时笙呲牙,随手拿了个枕头砸他,“你的清欢呢,想必她非常乐意为你洗手做汤羹,我做的怎么抵得上你喜欢的人做的好吃。”
季予南扯着唇笑,“那是自然,但清欢那双手是用来弹琴的,做饭这种粗活只适合你这样的粗人。”
时笙的睡意已经完全被季予南吵醒了,但还是头疼。
她一脸痛苦的拧着眉,连说了三声是,讥讽道:“哪像你,细得像根火柴棒子似的,也不知道慕清欢怎么满足的了。”
听出时笙的弦外之音,季予南骤然眯起双眸,漆黑如墨的眼睛里闪动着危险诡秘的光芒。
他朝着时笙逼近了几步,倾身
大掌扣住她的下颚,粗粝的掌心紧贴着她柔嫩的肌肤,微一用力,迫使她仰头迎上他的视线。
季予南冷笑着重复,“细?火柴棒子?满足不了?”
他自动忽略了慕清欢三个字。
昨晚慕清欢在他床上的事他并不知道,只是早上醒来的时候才发觉不对劲
他从来没睡这么沉过,细想之下便明白过来了。
昨晚,他也就只吃过清欢送上来的东西。
她在里面加了东西。
男人灼热的气息迎头罩下,他贴得很近,唇瓣蠕动间几乎碰触到她秀气的鼻尖,但却没有丝毫的旖旎暧昧,只有让人胆颤心惊的戾气。
男人即便受了伤力气也比女人大,他若真要与你计较,即便使出全身力气也没办法与之抗衡。
现在的时笙便是如此,她被季予南扣着下颚,挣脱不得,也推不动他。
时笙不欲理他,更不想跟他争论这个无聊的话题,但男人对这种事总是超乎寻常的执着,普通男人尚且如此,更别说像季予南这样的天之骄子。
见时笙不说话,季予南冷笑了一声,“你说小也是正常,毕竟你没见过,也没摸过。”
时笙被他这番言语惊得瞠目结舌。
什么什么叫她没见过,也没摸过?
“你”
她刚说了一个字,季予南便握住她的手,强硬的按在自己小腹以下的位置。
“好好感受一下,再跟我讨论是大是小的问题。”
时笙的手像是按在一个烫手的山芋上,热气沿着掌心传遍她的四肢百骸,她整个人烫得都快爆炸了。
她想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