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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太想要拿什么?我去给您拿。”
时笙眉头跳了一下,脸色的颜色青白交替,咬牙切齿的说道:“一些私人物品,不方便。”
“季少安排了女保镖,”安德鲁的声音温温淡淡,似乎料准了她会这么一说,连半点迟疑都没有。
时笙脸色很冷,没有回话。
“请太太在这里稍等片刻,我吩咐人去取。”他朝后面的车辆招了招手,立刻就有人下来了。
时笙回头一看,还真有女保镖。
她不悦,恼怒道:“你们都不知道我要什么东西,去拿什么?”
安德鲁笑笑,“我会让她将里面的东西都搬下来,太太看哪些有需要就带回去,没需要正好顺道扔了。”
时笙:“……”
她所有的激烈情绪都在这一刻偃旗息鼓,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双手握着方向盘,抿着唇不说话。
安德路也没催他,恭敬地候在一旁。
最终。
还是时笙妥协了。
有他们在,自己就算去了肯定也没机会打听到傅亦的消息。
“回去。”
“是。”安德鲁坐回车上。
回去的路上和来时一样,他们一直不远不近地跟着,既不会造成她的困扰,也甩不掉。
…………
季予南下午回来的很早,还不到他正常下班的时间。
黑色的西装裤上有略微凌乱的痕迹。
看到他,艾米丽有些意外,除了周末,季予南几乎从来没有这个点回来过。
“少爷?”
“太太呢?”
季予南俊毅的脸上呈现出病态的苍白,有明显的鼻音。
“太太在楼上休息,您脸色看着不太好,是不是生病了?需要请泰勒医生过来看看吗?”
“不用了,太太今天从外面回来就一直都呆在房间里吗?”
“吃过午饭后在花园里散了半个小时的步,后来又去了一趟健身房,才刚上楼没一会儿。”
季予南点头,将脱下来的外套交给艾米丽。
艾米丽接的时候不小心碰触到他的指尖,尖叫道:“天啊,怎么这么烫,您在发烧。”
“没事,不要让太太知道。”
季予南上了二楼,他是真的不太舒服,嗓子疼,头重脚轻,呼出的气息滚烫。
下午在办公室一直犯困。
抬手探了探额头的温度,还真有点烫。
原来是发烧了。
他身体一直很好,距离上次感冒已经不知道过了几年了,几乎都忘记感冒的症状了。
季予南回主卧之前去了趟时笙的房间,听安德鲁说她今天打算去找傅亦。
门没锁,一扭就开了。
不知道是终于学乖了知道锁了也没用,还是没料到他会这个时间点回来。
房间里没人,浴室的门也只是虚掩着,房间太安静,衬得从浴室里传来的水流声格外清晰。
季予南觉得那些水珠每一滴都敲打在他紧绷的神经上,滚烫的呼吸愈发炙热——
他抬手松了松领带,似乎这样能让自己呼吸更顺一些。
……
时笙掬了捧水拍在脸上。
冰冷的水珠刺激着她的神经,她微喘了一口气,双手撑着盥洗池,微微前倾。
她抬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刚刚洗完澡,脸上被热水薰出两团红晕,头发还有点湿,凌乱的披在肩上。
浴室的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打开,她整个人都惊了一下。
回头看着走进来的季予南,僵着脸问:“怎么是你?”
房间的温度调得很高,所以她洗完澡后就穿了件夏天的吊带裙,里面什么都没穿。
也没想着季予南会现在回来。
季予南皱着眉看她,时笙的表情看上去好像真的是因为进来的是他所以不喜。
“你还想是谁?”
男人的声音沙哑得异于平常,鼻音很重。
大概是生了病,身体不舒服外加受了冷遇,脾气顿时就爆了,“说啊,你想进来的人是谁,嗯?”
时笙张了张口,想说话,却被他劈头盖脸的就打断了,“傅亦?”
时笙:“……”
她觉得这个男人的脑回路可能有点不太正常,莫名其妙。
男人朝她近了一步,将女人拉进怀里,低头,一言不发的吻了上来。
时笙还没彻底从他突如其来的吻中回过神来,男人已经一个用力将她抱坐在了盥洗台上,膝盖抬起,强势的分开她的双腿支在柜子上,阻止她逃跑。
一只手揽着她的腰,另一只手绕到她身后贴着她的背脊。
女人湿润的头发和他的手指纠缠在一起。
等时笙回过神想到要去推他时,便清晰的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蹭着她的腿。
“你……”
刚开了荤,又血气方刚的男人,吻得还这么激烈,有这种反应并不稀奇。
她没有太过惊讶,只是推拒的动作越发厉害了。
季予南呼吸紊乱的亲了她两下,捧着她的脸,眼神炙热的看着时笙,“做吗?”
沙哑的嗓音很性感,莫名的很撩人。
“不。”
季予南用舌尖卷起她的耳垂含在嘴里,模糊不清的道:“忍不了了。”
男人的唇吻上她的耳廓,又沿着耳根吻到下巴,却又突然停住了动作。
他直起身,眼睛里还有明显的荷尔蒙在浮动。
替时笙整理好被他蹂躏得乱七八糟的衣服,“我想你现在大概不会乐意跟我做,早点睡。”
季予南说完,没再停留就直接转身出去了。
直到外面传来关门声,时笙才确定季予南是真的离开了。
她回头,镜子里的自己木着一张脸,耳根和脖子上都有清晰的红痕。
……
时笙又洗了个澡才出去,但身上季予南的温度和气息还是强势的霸占着她的思维。
艾米丽在门外敲门,“太太,晚餐已经做好了。”
时笙不想见到季予南,“我不下去了,送上了吧。”
“可是……”艾米丽为难的看了看她,“少爷让您下去吃。”
“我不想下去,送上来。”
艾米丽听得出她已经有几分不高兴了,但相比之下,她更怕季予南那张阴沉的脸。
“可是太太……”
时笙将手上正擦拭着头发的毛巾扔在角桌上,她不想冲着艾米丽发脾气,但这一整天都生活在季予南的阴影里,时笙实在控制不住内心窜起的那股怒火。
“既然我这个太太说的话不起作用,那以后就别叫我太太了,以后叫我的名字吧。”
她抬手要关门,一条属于男人的手臂从她的视线死角伸过来,撑住门板。
男人从阴影中走出来,“下去吃饭。”
时笙皱着眉不说话,但眼里抗拒的神色明显。
“如果你不想我晚上换个房间睡,那就随便怎么闹。”
“季予南,”她连名带姓的叫他,咬着唇,脸上交织着恼怒和委屈,“我现在出门你不让,见谁也到经过你的同意,吃个饭你也要管,你他妈是不是性格突变成女人了吗?”
“没有。”他皱着眉,虽然一脸不悦,但语气还是淡淡的,听不出恼怒的意思。
时笙正好奇他怎么没有生气还回答的这么干脆利落,完全不像之前那般毒舌,就听到他接下来的话,“就算性格突变也不会是女人,我现在还是每一分每一秒都想干你,暂时没有出现过记忆缺失或对你没兴趣的时候。”
时笙:“……”
她精致的脸上尽是怒气,贝齿死死的咬着唇。
艾米丽在他从阴影处闪身出来就已经识趣的下楼了,现在走道上就他们两个,但时笙还是不自在极了。
咬着牙一字一句的说道:“季予南,你怎么不去死。”
这个男人真是越来越不要脸,她指着楼梯的方向,“你给我滚下去。”
再看着他,她要控制不住打人了。
“五分钟,如果我没看到你出现在餐厅,我就当你默许了。”
默许什么,傻子都知道。
时笙不客气的甩上门,换了套衣服下楼吃饭。
艾米丽正在摆碗筷,季予南不在,他平时坐的位置空空的,甚至没有拉开的迹象。
“太太,可以开饭了,少爷……”
这些都是少爷根据太太平时的喜好亲自拧的菜单。
她怕太太知道是少爷吩咐的,又闹情绪不肯吃饭,话说一半急忙住了嘴,“做的都是您喜欢吃的。”
时笙拉开餐凳坐下,扫了眼桌上的菜色,大都是她平时爱吃但季予南碰都不碰一下的菜式。
种类很多,远远超过平时的量。
时笙低头吃饭,明明是平时爱吃又色香味俱全的菜色,今天却淡得如同嚼蜡,寡淡没有味道。
大概真的是被那男人气得没了胃口,时笙草草的吃了两口便放下了碗筷,“他不吃饭吗?”
虽然她问这句话的时候还是一脸不爽语气硬邦邦的,但艾米丽还是喜出望外急忙回道:“少爷说过会下来吃饭的,不过他回来的时候正发着烧呢,会不会体力不支晕倒了?”
虽然知道艾米丽有夸大其词的嫌疑,但时笙还是忍不住失了神。
原来刚刚在楼上她感觉到季予南呼吸滚烫,真的不是被吻得神智不清产生的错觉。
他感冒了。
发烧了。
时笙这下彻底没有吃饭的胃口了,“给泰勒打电话了吗?”
“少爷不许,他甚至不让告诉你。”
时笙没再说话了,表情看上去很淡,没有一丝半点关心的成分。
艾米丽沉默的退到了一旁。
客厅的气氛就彻底沉寂下来了。
时笙又勉强吃了小半碗饭,才放下筷子上楼。
经过季予南房间时,她还是停下了,站在门口迟疑了几秒钟便直接推门进去了。
她的性格不是那种拖拖拉拉的,即便这几天因为过去的纠葛变得矫情了些,但也不会明明想进去看看,还站在门口徘徊个几十分钟犹豫不定。
房间里没开灯,也没拉窗帘,光线虽然暗,但还是能清晰的看到床上隆起的那一团阴影。
大概是感冒的原因,男人的呼吸很重。
时笙没有刻意放低脚步,和他睡过的为数不多的几个晚上,她知道这人的敏锐力有多变态,即便是应该处在深度睡眠的时间点,她动一动脚指头都能被他察觉。
她刚才推门进来虽然动静不大,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动静,他肯定听见了。
男人侧躺着闭着眼睛,昏暗的光影下五官很深邃。
时笙抬手探了探她额头的温度,很烫,皮肤因为发烧缺水有点粗糙。
还没来得及收手,手掌覆盖下的眼睑突然动了一动,她吓了一跳,抽手,和已经睁开眼睛的男人四目相对。
“……”
沉默了将近一分钟,时笙抿唇,“你发烧了。”
“嗯。”他很低的应了一声。
“我给泰勒打电话。”
她转过身准备离开,季予南想也没想的扣住她的手腕,“是你自己要进来的。”
眉目间布满了阴鸷的戾气,因为生病稍显弱势,看着不凶,反倒给人一种楚楚可怜的错觉。
但下一秒,时笙便知道这连错觉都不是,是她脑子发抽才会觉得季予南楚楚可怜。
他跟这四个字——
压根就扯不上半点联系。
男人手上用劲,时笙即便有心理准备但也被他拉得直扑进了怀里。
这力气,哪是生病卧床的人有的。
时笙的下巴不偏不倚的撞在他的胸膛上,传来闷闷的声响,男人轻哼了一声,身体都绷紧了。
活该。
转瞬间,他翻身将时笙压在身下,但也只是禁锢着不让她离开而已,并没有其他进一步的举动。
“不用叫泰勒,陪我睡一下就好了。”
只是感冒而已,除了有点头痛外加呼吸不畅,基本没有其他不能忍受的症状。
在他看来实在没有看医生的必要。
若时笙不进来,他也不会想着要仗着自己感冒特意去找她做些什么,但她进来了,他感冒难受需要人照顾好像也是理所应当的。
“我想喝水。”
时笙被他抱的除了能正常呼吸外,连动动身子都做不到,她望着天花板,尽量让自己不发脾气,不露出看智障的眼神。
“你松开,我去给你倒水。”
她恨季时亦,连带着迁怒季予南,不想跟他有过多的交集,但从知道他生病到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