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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手触碰她的脸颊,女人柔嫩的肌肤触感简直好的销魂,险些舍不得离开。
手指上沾了她的眼泪,冰冰凉凉的,“别哭,我心疼。”
艾伦说的太过随意,时笙分不清这是调侃,还是真的,但即便是真的,她也没办法回应,所以,她选择忽略。
“当时怎么回事?〃
她听到枪响,以为艾伦死了。
事实好像也是如此,之后艾伦的手机一直关机,他也没跟她联系过,连唯安都找不到他。
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受了伤养了一段时间,已经差不多好了。”
他看着并没有憔悴,反而,还因为这段时间养得好,长胖了些。
时笙侧开身子让他进来。
刚才站着的时候没看出有什么问题,现在他一走动,时笙才发现他走路的姿势有点跛。
“你的腿?”
“废了。”
艾伦不甚在意,房间太小,连个落脚点都没有,他一进来,高大挺拔的身躯站在中间,本来就小的地更是连转身的空间都没了。
床上堆着衣服,房间很乱。
他糙惯了,没有半点嫌弃的走到床边坐下,“正好,以后不用赛车了,老头子也不会每次担惊受怕睡不着觉了。”
如果要说这次受伤有什么收获,那就是和老头子多年的隔阂没了。
现在想想,他还哭笑不得,都快六十的人了,居然在他病床前哭得跟个半大的孩子似的。
他就废了一条腿,又不是挂了!
自己也是那时候才知道,原来他每次赛车,极限运动,老头子都会几天几夜的失眠,直到确定他平安,才会好转。
时笙盯着他的右腿,“是季予南做的?”
艾伦拿起桌上的一个苹果,用纸巾擦了擦,啃了一口。
闻言,抬头看她,一双深邃的眼眸洞若观火,“时笙,你想听什么答案?”
时笙:“……”
但艾伦却没打算跳过这个话题,他又一次开口,神情比之前还要严肃:“时笙,你打算听什么答案?是他弄的,你会为了我也废了他一条腿吗?不是他弄的,你对他的恨意是不是要减少一点?”
房间里的气氛陷入了凝滞。
这个问题太犀利,时笙回答不上来,艾伦目光灼灼的看着她,在等答案。
两人僵持着。
一时间,谁都没说话。
“艾伦。”
时笙动了动唇瓣,才发现声音有些哑,细若蚊吟,若是对方不是正看着她,基本可以忽略。
“呵,”艾伦自嘲的笑了一下,“你回美国是要干嘛?带着将他送进监狱,让季氏土崩瓦解的决心,还是打算原谅他,和他在一起?”
“……”
“如果你弄不明白,就别回去了,季时亦不会放过你,季予南,也不一定会护你,就算护,也不一定护得住。”
“从我自他身边离开,我就知道我要做什么。”
会不舍,会犹豫,只是一个平凡的人的正常反应,但她从未改变过决定。
牵连季予南,是最下策。
但现在,除了最下策,她没有别的办法。
说不定最后一步季时亦会良心发现,答应她的要求。
时笙神态坚定,“你的腿,是我连累的,等我办完事,我赔给你。”
办完事赔给他?
“拿谁的来换?”艾伦站起来,她被笼罩在他的阴影下,压力倍增,“时笙,你要为了那个男人将你一条腿赔给我?”
他走近了一步,抿着唇,一脸不善的盯着她,“你到底有多爱他?”
话题到这里就僵住了。
时笙微微侧头,“我不想谈他,你来中国是……有事?”
“找你,”他的眼神冷漠,却也随着她,没再继续追问,“你打算就这样回去?”
“我没的选择,”时笙的手指轻微的紧缩了一下,“事情过去太久了,线索都断了,即便还有人知道,也碍于季氏如今的地位不敢说,我让唯安帮我找了律师,但却连法院的门都没进的了。”
“那你现在回去干嘛?揣把刀跟他们同归于尽?”
他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时笙居然还真不说话了。
艾伦冷笑,忍不住伸出手指头戳了戳她额头,“出息,为了这种混蛋把名搭上,你有这么不值钱?”
“……”
她要有出息,还能在这跟老鼠一样和季予南玩着躲猫猫?
“我来想办法,你自己别乱折腾。”
艾伦想没想到办法她不知道,只是后来几天都没再见过他。
时笙不想将他拉进这团搅得一团糟乱的脏水中来,也就没和他联系。
在她临走前的早上,她接到了艾伦的电话,“时笙,我今晚来接你去机场。”
…………
木子是在时笙回美国的前一天晚上才知道的,正好全公司加班,她刚接了电话,就请了假赶到时笙的住处,死活不让。
但奈何又劝不住她,只好给南乔打电话。
南乔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在参加宴会,丢下莫北丞匆匆忙忙的赶了过来。
只是她前一秒刚到,后一秒莫北丞就来了。
南乔用酒瓶威胁莫北丞,拉着时笙出了地下室。
里里外外都清了场,外面人行道上,人行道五十米以内都是莫北丞带来的人。
“沈南乔,你把酒瓶放下。”莫北丞盯着她脖子上划出的血痕,一双眼睛冷的结出了一层冰霜。
“那你放时笙走,”她一只手握着酒瓶,另一只手紧紧拉着时笙,“三哥,你能帮季予南找时笙,为什么我就不能为了时笙威胁你?你重情重义,我就该六亲不认不成?你这种区别待遇,是不是太无理了些。”
莫北丞抿唇。
他没办法眼睁睁的看着季予南去坐牢,如果时笙肯好好的不折腾,他不愿意过多插手他们的事。
即使如今,他也是在保证时笙的安全下,才将她交给季予南的。
时笙看了眼停在路边的一辆黑色私家车,有目标的带着南乔朝着那个方向退去,在几乎贴着那辆车时,她对莫北丞道:“若以南乔以前的性格,这碎酒瓶子应该戳在你的喉咙才是。“
她转身,在众人都还没反应过来之前,或者说是反应过来了,只是没抓住她之前,拉开车门上了车。
车子一直没熄火,她一上车,车子便迅速冲着出去。
同一时间。
季予南也到了,车都没停就直接追过去了。
……
开车的是艾伦。
时笙还惦记着他腿受伤的事,“你的腿没事吧?”
“没事,伤口已经愈合了,只是没以前灵活,这种路段不影响。”
他抽空看了她一眼,“把安全带系上。”
时笙系上安全带,侧头看了眼后面紧追不放的车。
季予南的车虽然是豪车,但毕竟不是专门的跑车,和艾伦这种改装过的车还是有差距的。
他们一直跟着,却始终差一点距离。
第三百七十九章腿受了伤
作者:阳光浬|发布时间:2018…01…19 11:59|字数:3772
时笙抿唇。
手握紧了横在胸前的安全带。
“时笙,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下车,跟他一起回美国,反正你那样回去也不可能避得过他的耳目,说不定他早在你订机票的时候就收到消息了。”
艾伦说的没错。
但她决定就这么回去,又何尝不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
“你是要带我去哪里?”
这条不是去机场的路,她对临江不熟,这一通乱绕,她更是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了。
艾伦邪气的挑了下眉眼,意味深长的道:“去殉情。”
时笙:“……”
她以为他在说笑,却听艾伦严肃的道:“时笙,我都安排好了,坠河,趁他们注意力都在那上面的时候,偷偷遣回美国,法院那边我已经联系好了。”
…………
车子上了桥,行至中途,艾伦将油门踩到底,猛的往一旁打了方向盘。
‘砰’的一声巨响。
车子冲破桥上的护栏,腾空飞了出去。
时笙感觉自己整个踩在云朵上,轻飘飘的,双脚没有支撑的点。
即便是早有准备,但这一刻,恐惧和慌乱还是占据了她整个脑袋。
瞳眸瞬间扩到最大。
脑海中甚至已经迅速略过无数个自救的念头和反应,但被她克制住了!
肾上腺激素极速飙升。
尖叫声几次要冲口而出,但都被她咬着唇死死压住了。
从后视镜里看,原本紧跟着不放的车在撞出的那处破洞停下,刺耳的刹车声响彻了安静的夜。
将这一片衬得格外热闹!
“时笙。”
最先下车朝这边扑过来的,是一道欣长挺拔的黑色身影,即便是在这种情况下,也依旧引人瞩目。
另一个紧跟着他下车的人死死的拉住他,似乎是在劝,不过声音太低,时笙没听见。
“时笙。”
季予南扣着撞坏的栏杆。
他在喊她,声音又急又沉,很快被周围的嘈杂声盖过去。
时笙的视力在晚上只能够视物,但这一刻,她却觉得,季予南脸上的焦急和恐慌清晰而完整的映入了她的眼帘。
她闭上眼睛。
手紧紧的扣着车门的把手。
季予南,对不起。
她等待着车子栽入水里,利用夜色的掩盖,趁乱逃脱,然后悄悄的回到美国,给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这是她唯一的机会。
一只手伸过来,扣住她的左手,紧紧的,像是要嵌进她的骨头里,“时笙,不要怕,车头一触水,立刻就跳,不能犹豫。”
似乎只是一两秒的时间,或者更短。
“砰。”
车子的去势慢了,溅起的水花从打开的车窗灌进来,浇了时笙一头一脸。
她被浇得有些懵。
身子往前一倾,又被安全带稳稳的固定住。
剧痛从身前传来,时笙眼前一白,安全气囊弹出来,重重的撞击在她的胸口上。
所有的意识全都消失。
她闭上眼睛,头很晕,耳边传来艾伦的喊声,“跳。”
“时笙,跳啊。”
艾伦已经开门跳进了水里。
无数的水灌进了车子,汹涌着往她的口腔耳鼻里面涌入,被强烈撞击的眩晕这时候才慢慢缓过来。
但已经来不及了。
车子已经完全没入了水里。
她没有闭气,安全带也还没有解开,她试图去开门,却没多少力气在水里将车门开开。
艾伦游过来,在拉她。
时笙呛了水,从鼻腔到肺里都疼得像针扎一般,这种时候要再想再重新闭气是不可能的了。
她闻到了死亡的味道。
绝望笼罩着她,意识薄弱得像是随时都会消失,连挣扎都慢下来了。
难道要就这样死了?
艾伦的手在她脸上摸索,然后将一个面罩罩在她脸上。
怕出意外,艾伦带了个小型的氧气装置,很小,最多能坚持几分钟。
他现在无比庆幸自己带了。
水下,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时笙感觉艾伦在戳她的手,知道他是让自己解开安全带。
没时间犹豫,她迅速伸手将安全带解开,顺着艾伦的力道从窗户游出去。
车子一旦完全落水,就会有人跳下来找他们。
没什么时间了。
他们刚游出几米远,便听到‘呼啦’一声,有人从桥上跳了下来。
紧接着,又是两声‘哗啦‘的声响。
幸好是晚上,桥下光线又暗,对方的注意力最初是在车里,所以没注意到他们。
他们就趁着这几秒的时间往下游迅速游去。
时笙和艾伦很快分开了。
艾伦过了桥便找了个地方悄悄上岸,若是被发现,他能吸引他们的注意力。
而时笙戴着氧气瓶朝下游游去。
她从车里出来的时候不知被什么东西划伤了,腿上似乎裂了条大口子。
腿上剧烈的疼痛让时笙几乎是抱着氧气瓶被水流冲下去的,血液染红了周边的江水。
游不动了。
氧气也用尽了。
时笙呛了两口水,费力的从水里冒出头来,然后又很快沉下去了。
桥离她已经很远了。
即便是白天都不会有人会注意到她,何况是晚上。
她挣扎着从水里冒出头,朝岸边游去。
从过了桥之后时笙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