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何况他和予南还有一层关系在,不会做的太绝。
但时笙不同。
时笙手里握住的,不只是能让季氏陷入丑闻的证据,还是予南的命脉。
那个蠢货。
为了个女人将自己弄得颓废不堪,人不人鬼不鬼的,说出去都丢人。
他眼睛一眯,冷冷的开口吩咐,“杀了那个女人,小心点,别伤了莫三少。”
莫北丞蹲下的身子猛的站起来,顺手捡起了身旁的一个石头握在掌心,将还杵在门边的时笙推进了房间里,迅速拉上门。
这一连串的动作只在眨眼之间,他已经孤身站在门口,摆出了攻击的姿势。
这些人带了枪,刚才打照面的时候他已经观察过了。
而他身上,连件有攻击性的武器都没有,周围又没有掩护的地方,身后的房子里是时笙,他没办法退。
而且这房子挡不了几发子弹,里面同样没有掩护的东西。
“伯父,予南和您的关系现在水火不容,难道您还想弄的老死不相往来?”
“时间能淡化一切,当初我逼走慕清欢时,他不是还恨我恨的咬牙切齿吗?如今,不也淡了吗?我自己的儿子,我了解,他是喜欢时笙,但也仅仅是喜欢而已,能喜欢一个时笙,以后就能喜欢上赵苼、王苼。”
他无意与莫北丞多说,杀人这种事,还是别拖得太久,免得夜长梦多。
“动手。”
“卡卡”的几声脆响,在暗夜里格外的清晰刺耳。
是子弹上膛的声音。
莫北丞的薄唇抿成一条发白的直线,他紧了紧手里握着的半大的石头,目光笔直的看向站在河边,身材欣长的冷漠男人。
距离不足三十米,他只有一次机会。
如果只有他自己,这些人对他根本构不成威胁。
他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只等着保镖开枪。
然而下一秒,保镖却将上好膛的手枪枪口对准了季时亦的方向,“季董,抱歉,季少给我们的任务是保护好太太。”
季时亦愣了几秒,一张脸彻底冷的没了温度,他盯着离他最近的一个保镖——
黑洞洞的枪口直直的对准他的手腕位置。
“季少给你们的任务?”声音冷到了极致。
季时亦这辈子经历过不少背叛,也背叛过不少人,所以,当那些人集体将枪口对向他时,几乎不需要过脑子,就明白眼前这是怎么回事了。
难怪季予南最近忙得不可开交,连时笙的情绪都顾不上安抚,明明已经抓到艾伦了,放了他不说,居然还能让他再有机会见到时笙并且带走她。
当时以为是大男人当久了,情商低外加不屑向女人低头。
本来就是,他季家的男人,何时向女人低过头。
居然没往这方面想。
季时亦紧盯着他们,也顾不上时笙,一双眼睛里几乎要喷出火来,一字一句,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为什么?我对你们不薄。”
这些人,都是跟在他身边很多年的。
他疑心重,不轻易相信人,但只要相信了,也不轻易怀疑。
这几个一直近身护卫,是他千挑万选出来的人。
被他这样盯着,那名保镖仿佛不能承受,愧疚的低下头,但枪指的位置却没有挪动半分,“对不起季董,季少手下的人牺牲后,家人的一切生活都是由季少在承担,从未亏欠。”
保镖本就是个高危行业,他们既然选择了,就早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他们最怕的,是死后家人无所安置。
从未亏欠?
季时亦哈哈大笑,“好,我养了个好儿子,好一个从未亏欠,我当真是低估了他。”
他一直以为,季予南还是个襁褓中的婴儿,虽然已经掌管季氏,但也只是起点高而已,是他给他的。但没想到,竟然在不知不觉中,长成了一个会吃人的野兽。
第一个被吃的,就是他这个作为父亲的人。
第三百八十四章不想离开了
作者:阳光浬|发布时间:2018…01…24 08:18|字数:3690
季时亦整张脸的轮廓线条都凛冽了起来,周身的气压陡然低沉。
他这是不甘心再由他安排摆布?
从什么时候起?
或许从他强行将慕清欢送出国就已经在策划了,或许是更早。
心里涌起一阵从未有过的愤怒,但愤怒过后,又是欣慰。
他的孩子终于长大了,能独当一面了,季家交到他手上,他也可以放心了,但这个让他强大的介质,他却是极度不喜。
留着时笙,始终是个祸害。
双方僵持。
莫北丞扔了手里的石块,想到之前电话里季予南的态度,忍不住冷冷的‘哼’了一声。
他还以为季予南真的死心了放手不管,能放任他爸弄死时笙呢。
时笙倚着门,双手插进外套的衣兜里,肩膀微微耸着,朦胧的灯光里,她的身影都迷糊不清了。
对这突如其来的反转,她有几分意外,又觉得好像是在情理之中,像季予南这样的人,又怎么会甘心一直屈居人之下,哪怕这个人是他的父亲。
她身上穿的单薄,风从领口、裤腿、衣袖灌进去,冰冷刺骨。
季时亦冷冷的看着她,像是要在她身上戳出几个洞来,她一瘸一拐的走过去。
小腿上的伤太疼了,每走一步都像是走在刀尖上。
平时十几秒的路程,她硬是走了近两分钟。
没人说话。
安静的只有哗哗的水流声。
脚下的路又不平,她崴了一下,一旁的保镖眼疾手快的扶了她一下,“太太,小心。”
“谢谢,”时笙道了谢,又走了几步。
风吹乱了她散着的头发,时笙伸手,将糊在脸上的头发别到耳后,平静的问:“我想知道,当年,是不是你让人放的火?”
“当年的事警察已经给出判决了,那是场意外,时小姐不识字还是脑子不够用?需要我给你科普一下‘意外’这个词的意思?”
时笙咬牙。
语气激动,“你就不会良心不安吗?做这么多坏事,不怕遭报应吗?”
“遭报应?”
季时亦恨不得将眼前的女人碎尸万段,他现在,不就是遭了报应吗?
他千里迢迢不顾危险的来中国,想方设法要杀了时笙,做了那么多事,为的是什么?
为的是季予南。
可到头来呢?
那个混小子,居然帮着外人来对付他。
但在时笙面前,他并没有表现出特别失控,只是冷笑,“你是在拍三生三世轮回剧吗?还相信报应这东西?天真成这样,也难怪经历了这么多,还跟只弱鸡一样。”
时笙:“……”
她想起之前听过的一句网络语言。
有一句MMP,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
莫北丞送时笙去医院,打了麻药,将那团腐肉剜去,重新上药包扎,为了保险,还打了针破伤风。
季予南到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
白色衬衫,黑色的长款风衣披在肩上,脚上是一双噌亮的黑色皮鞋。
他身边就带了个凯文,大概是刚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神色有些倦,下巴上冒出了浅浅的胡渣。
但并不显得潦倒,反而有一种动人心魄的性感。
季时亦和莫北丞都在医院的走廊里,一坐一站,一夜没睡,神色也不见半点疲惫,只是眼神更深寂,像看不见底的枯井,黑黝黝的一片。
尤其是季时亦。
看到他来,豁然从椅子上站起来,抿着唇,腮边的肌肉因为愤怒,不受控制的抖动着。
手背上青筋绷起,每一条都像是一头伺机而动的凶猛野兽。
季予南却是目不斜视的从他身边走过,父子俩关系向来不好,这样见面不说话的场景也是时而有之。
保镖守在病房门口,见到他来,往旁边让了让,“季少。”
季予南点头,神色冷淡的‘恩’了一声,推开病房门,抬脚要走进去。
季时亦总算是绷不住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一声招呼不打,连‘爸爸’也不叫。
他当真是养了个好儿子。
“季予南。”
男人迈进去一步的腿收回来,回头看向季时亦,墨黑的眸子里没有实质,“爸。”
“你还当我是你爸?”
他恼怒,目光扫过病房门口站得笔直的保镖,冷冷的‘哼’了一声,不过,也因为他这一声‘爸’,他的脸色缓和了下来。
输在自己儿子手里,除了恼怒,也是欣慰。
季时亦这一瞥,季予南便明白他想表达的意思了,“就算是傀儡,也总会有些自己的想法吧,难不成您希望我一辈子被你压制着过活?永远不反抗,连自己想护个女人都要看你的脸色行事。”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男人喘了几口粗气,一双眼睛瞪得瞠圆,脸红脖子粗的看着面前长身玉立的男人。
他已经很久没仔细打量过自己这个儿子了,原本还以为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却原来已经不知不觉的长成个能独当一面的男人了。
这么大的手笔,不像是一朝一夕间能做成的。
“慕清欢被你送到法国的时候。”
“……好好好,”他连说了三个‘好’字,脸上神情狰狞,“时笙留着,迟早是个祸害,你自己掂量吧。”
说完,他一秒钟都不想再留在这里,甩手离开了。
季予南看向莫北丞,唇角勾起,“三哥,谢谢。”
莫北丞哼了一声,半晌,淡淡的吐出两个字,“出息。”
沉默了片刻,道:“人我交给你了,这次要是再弄丢了,以后别再拿这事来烦我。”
一夜没睡,多少有些倦怠。
莫北丞抬手捏了下眉心,将时笙交给季予南,南乔估计要很长一段时间不待见他了。
但现在能护她的,也只有季予南了。
她手上的东西对季家很重要,如果她不愿意放弃报仇,之后会是无穷无尽的麻烦,且不说他能不能护住她,就单是为了时笙,还不值得他费这个心力。
季予南看着病房的门,慢慢的眯起了眼睛,“不会了。”
是的。
不会了。
他再也不会将时笙弄丢了,就是用拷的,也要将她拷在自己身边。
这是他在飞机上的十几个小时,唯一想的事情
……
病房里。
时笙在睡觉。
暖风从空调的出风口吹出来,发出呼呼的声音。
被子盖得很高,遮住了她的下巴,一张脸被热气熏得红扑扑的。
季予南没有叫醒她,而是走过去,轻轻的掀开被子——
医生说她是小腿受伤了。
女人没有季予南那么高的警觉性,又加上太累,睡得很熟,掀开被子她也没醒,只是觉得冷,缩了缩脚。
宽松的蓝白条纹病号服遮住了她匀称纤细的小腿,男人弯腰,将裤腿一点一点挽起,露出包着厚厚纱布的小腿。
看纱布宽度,伤口应该挺长。
他没动,就这样看着。
直到感觉有道目光落在他身上,才抬头顺着那道目光看过去——
时笙醒了。
正睁着一双黑沉晶亮的眼睛看着他。
大概是还没睡醒,眼里覆着一层茫然,不像之前那般全身是刺,剑拔弩张的样子。
他很久没见过她这副乖巧的样子了。
心里一动,朝她的脸靠了靠,吻上了她的唇。
时笙的唇瓣柔软,带着温温的热度,贴上后便舍不得放开了。
这些天,他不觉得自己有多想她,偶尔想起,也基本只是想起,不带什么感情的情绪。
但现在真真实实的吻上她的唇,季予南才发现,他对她的想念已经是深入骨髓了,和吃饭呼吸一样,是自然而然的事。所以,才不会因为排斥让人时刻都能察觉。
时笙没动。
季予南不知道她是没睡醒没反应过来,还是因为他突然的亲吻傻了,又或者,她默许。
无论是哪种,他都不打算现在就停下。
于是,他撬开她的唇齿,舌尖强势的滑了进去。怕时笙反抗,还将她的手扣住按在了头顶。
这个吻并没有持续太久,就被门外传来敲门声打断了。
季予南进来时没有关门,所以,他虽然不大想理会,但还是松开了时笙。
皱眉,意犹未尽的舔了下唇瓣,才回头朝门口看去。
一名年轻女护士端着治疗盘站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