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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责的警察年纪不大,被她这么一说,顿时有了点儿火气。
但是,局长交代,只要她不把人带出看守所,其他的,都不用管!
他‘哼’了一声,转过身,当没看到。
陆然将衣服脱下来,背上、胸口,多处伤口见血,都没有在要害,死不了人,但足以狰狞。
这么一比,才发现脸上的伤口是最轻的。
估计腿上还有,因为,腹部的一条伤口已经延伸到了裤子下面。
南乔抿唇。
不用想也知道,能下这种狠手的,只有陈白沫了!
莫北丞不会插手管陆然的事,从上次他眼睁睁的看着陆然从戒毒所出来她就知道,陆然一个上了瘾的吸毒犯,出来会变成什么样,他一清二楚。
这件事也许他不知道,也许他知道,但并没有帮忙的打算。
她错开视线,平静的说,“陆然,每个人都有选择的权利,也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我咨询过律师,你的情况属于个人恩怨,情节虽重,但并不太恶劣,应该判不了多少年,你在里面好好的,争取减刑,早点从里面出来。挨打这种事,不会再有下次了!”
见陆然看着她。
南乔觉得双眼都在刺痛,最终,她还是无能为力。
她所拥有的一切特权,全部来自沈家,所以,父母撒手不管时,她没那么大的能力从监狱里捞个人出来。
律师再厉害,也不可能将黑的说成白的,陆然挟持陈白沫的母亲,是所有人都看到的,其中,还包括在场的警察。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最大限度的少让他判几年。
“不要惦记其他,出来后好好工作,你的仇,姐姐帮你报。”
即便她现在没权没势,这一次,她也要折了陈白沫的一双翅膀!
她所倚仗的,不就是华远的华总吗?
陆然吸毒、陆家被砸,还有这次陆然在监狱里挨打,那个男人,估计没少出力。
陆然:“南乔姐,对不起。”
除了‘对不起’,他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
“我本来是想帮忙的,那时候,我已经存了不想活的心思,事情因我而起,由我结束,也是很好的结果。南乔姐,别报仇了,我哥也不希望看到你这样。你斗不过陈白沫的,她狠的已经没了底线,只要是能让你伤心,她什么人都能伤害,什么事都敢做。”
“我的事,你不用管。”
其实,陆焰临死的那段视频就足以让陈白沫身败名裂,但是,她想要的,远不止这样。
她要让她以代表正义和光明的白天鹅身份,从至高的位置跌下,失去地位,失去爱人,最后落的人人喊打。
她要有十足的把握,保证莫北丞不会再回头,哪怕是她不在了,他也不会对陈白沫回心转意,才公开那份视频。
她的身体她知道,已经差到极点了。
言瑾之的话她也听见去了。
她经不起大病的折腾,怀孕的几率几乎没有,即便怀上了,她也可能坚持不到生产的时候。
简而言之。
她可能随时都会死掉。
即便是时间有限,她也要在这有限的时间里,给莫北丞找一个能让他动心的女人,断了陈白沫的路,也算……
弥补吧。
毕竟,在这件事里,莫北丞是最无辜的。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陈白沫也算是混在人堆里,能让人一眼挑出的漂亮女人,他当年追求她,并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
她从审讯室出来。
房间空调温度调的较低,南乔喉咙干痒,忍不住咳嗽了两声。
局长在门口站着,看到她,笑着道:“三少夫人。”
南乔站直身体,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不见严厉,却有一种凛然的威仪,“局长,我弟弟身上的伤,可能需要请医生验验。”
局长紧张的擦了擦额头的汗,验伤之后还能干吗?总不至于是闲着没事验着好玩吧。
这莫三少的妻子,脾气都和他差不多。
都不是省油的灯!
而且,三少特意交代了,如果她来看陆然,不用拦着。
足以证明,这个三少夫人是三少上了心的!
得罪了她,自己这个局长也坐不安稳了。
“三少夫人,令弟是和其他犯罪嫌疑人发生了冲突,我接到消息,已经是今天早上了。”
“那我真对你们的监管,刮目相看,”正当局长头痛不已的时候,南乔话话锋一转,“我弟弟也是冲动,还希望局长多看着点,要是下次再发生这样的事,对您的名誉也有影响。”
“是是是,我已经加派了手看着了。”
……
南乔去了陆家,这次的事闹的有点大,都上新闻了。
陆伯母自从换了新电视机后,就和陆然赌气,一直没开过,估计还没看到,但不保证周围的邻居不会说三道四。
而且,陆然也不是短时间能回去的了的。
所以,她觉得还是应该给陆伯母一些思想准备。
从她口里知道,总比从那些三姑六婆嘴里知道好,那些人不分轻重,说不定还添油加醋。
陆伯母在家,她没进去,只是看了眼陆伯父的房间门,“伯母,我们下去走走吧。”
一瞧她的样子,白橘芳就知道她有话说,急忙关上门跟着南乔下了楼。
他们没走多远,南乔尽量轻描淡写的说了一下事情的经过,当然,太过刺激的、】和陆然吸毒的事她没说。
白橘芳老泪众横,捶胸顿足,一脸恨铁不成钢捶打自己的胸口:“活该,真是活该。”
也不知她说的是陆然还是陈白沫。
南乔安慰了她几句,也没久待,等她情绪稳定了,就回去了。
……
莫北丞晚上回来的晚,南乔已经躺在床上了,抱着笔记本在看电影。
目光虽然在屏幕上,但明显是走神了。
他拧眉,语气淡冷,“今天去看陆然了?”
“恩。”。
第120章 争执
莫北丞洗了澡在南乔身侧躺下,拿毛巾擦拭湿发:“他的事我知道了,不会有下次了。”
然而,话虽然是这么说,但又有哪个男人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妻子对着前男友的亲戚费尽心思心里会没点儿梗的呢?
于是,少不了晚上又折腾了她一通。
莫北丞也不多说话,她跟他说话他也不理,就是变着法子折腾她!
事后,他半躺在床上抽烟。
台灯的朦胧光线下,莫北丞胸前有几道明显的指甲印,几处渗着血渍。
南乔被他扣在怀里,头被迫枕着他结实的腹部。
一支烟抽到一半,“我认识一个心理医生,我约个时间带你去看看。”
南乔的神智有些迷糊,眨了眨眼睛看着他,半晌,才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我不去。”
他是让她去治疗她的性冷淡。
她知道自己有病,也想过去治疗,但这个想法里,不包括让莫北丞陪着她去。
莫北丞眉头瞬间皱起,直接将还有半截的烟头掐灭在烟灰缸里,面无表情的压低身子看着她,“你这种情况,要不是心里有病,就是脑垂体没发育完全,沈南乔,你是哪种?”
他挡住了大片的光亮,眼睛很亮,灼灼的、黑的耀眼!
唇角全是讥讽的笑意。
南乔:“……”
她咬牙,“我要不是有病,也不会找个傻大兵,找个小鲜肉多好,甜言蜜语信手拈来。”
趁着莫北丞发愣,她背转过身,拉着被子盖上,闭了眼睛睡觉!
他以为,沈南乔会漫不经心的点头承认,一副‘我就有病,你奈我何’的欠揍模样。
毕竟,她的性格一向如此。
就像初次在皇家一号,在警察局,她都像个高高在上的恶毒皇后,用一种睥睨的目光看着他。
但他完全没想过,她居然会像个小孩子一样赌气。
小鲜肉都出来了。
他呐呐的问:“你还喜欢甜言蜜语?”
南乔没回头,声音因为睡眠不足,听起来有些沙哑,“不喜欢,我喜欢听生吃蛇,生吃蚯蚓,挖草根吃树皮。”
越说越离谱了。
莫北丞关了灯,揽过她,吻了吻她的发顶:“能睡着吗?不能睡着就再来一次?”
……
南乔第二天回ac上班。
打卡的时候又撞上姚静了,对方估计是对她这种走后门,还半点羞耻心都没有的人彻底无语了,连冷嘲热讽都不屑,只看了她一眼,便走了!
例行早会时。
经理通知了两件事,第一件:姚静的助理从沈南乔换成了另外一个刚进公司的新员工。
第二件事:设计部要调两个人去容安分公司,可以自荐,如果没人自荐,就经理安排,明天确定人选,下周一出发。
今天已经周四了。
还有三天!
容安就在隔壁省市。
华远国际的总部也在容安。
从总公司调到分公司,优秀的设计师是不愿意的,但不优秀的,又着实没有外调的必要。
所以,一整天公司都在议论这个事。
倒是有几个主动申请的,觉得在总公司出不了头,不如去分公司,但是被驳回了!
下了班。
莫北丞还有个会议没完,南乔就先回去了。
容姐不在。
因为莫北丞和南乔都不喜欢家里有外人,所以,容姐一般住后面的佣人房,只一日三餐才会来主宅。
她今天下午给容姐打了电话,说晚上不用做饭。
南乔打开冰箱。
里面堆放着各种新鲜的食材!
她挑了几样,算准了莫北丞回来的时间,做了几样拿手的菜。
说是拿手,但味道也算不得多美味,毕竟,她真的很少下厨,没糊已经算是有天赋了。
好在莫北丞在吃食上并不挑。
他回来的不算晚,但也没巧到正好赶上最后一个菜端出厨房,南乔听到门响,菜已经有些凉了。
莫北丞看了看一桌子的菜,还有坐在餐桌前,手撑着下巴百无聊奈的沈南乔,整个画面都透出一个意思:等待。
“你做的。”
他说的很肯定,这么粗糙的摆盘和炒菜方式,不像容姐平时的做菜风格。
“恩,菜都凉了,我去热热。”
莫北丞摸着餐盘探了探温度,“还温着。”
“我去盛饭。”
刚转身,手腕便被男人拽住了,南乔被拉着踉跄了两步,整个人都被圈在他的怀里了。
他盯着她的眼睛,淡淡的道,“什么事?”
“我要去容安分公司的名额。”
“呵,”莫北丞抵着她的额头,冷笑了一声,“为什么?”
他一只手臂撑着她身后的餐桌,将她整个人困在胸膛和桌子中间,属于他的气息,强势且不容抗拒的笼罩着她。
“我上班到现在,请假次数达到十五次,无故旷工达到四次,长时间请假一次,迟到几次我自己也数不清了,你确定我继续在ac的总部呆下去,不会被编入公司员工手册当反面教材?”
南乔说的一本正经,目光盯着他衬衫最上面一颗扣子,看着他的喉结上下滚动。
手臂挪了几寸,挨着她腰腹的位置。
她的五官是一种精致张扬的漂亮,皮肤细嫩的看不到一点儿毛孔和瑕疵,还透着一种让人想折服的傲气。
莫北丞低头看着怀里矮了一个多脑袋的女人,在她耳畔低低的笑,温热的气息吹拂着她的鬓发,“你能求到我这里,那也该知道,从来外调的,都是有能力的人,你听过外调助理的?”
“我知道,所以,我才来求你。”
莫北丞眯着眼睛看着她,声音波澜不惊,又有些刺骨,“沈南乔,我是不是该因为有你这么敬业的员工而感到欣慰?千方百计的想调到容安,就是为了好好工作?”
“当然,我的梦想是成为一名优秀的设计师,不是混吃等死。”
“……”
这话理直气壮的让人想笑。
她为什么去容安?
那晚上在天台,她跟陆然的对话,他还记得。
莫北丞松开她,眉宇间的阴沉很浓厚,但薄唇好似掀起了一抹极淡的弧度,“在临江一样可以。”
南乔拧眉,看着莫北丞遍布阴鸷的侧脸,她知道这个话题再说下去,必然又要闹僵。
她一边吃饭,一边问莫北丞,“时笙有消息吗?”
“她是你朋友,你都没消息,我去哪儿有消息?”
“季予南那里呢?”
“没有。”
之后一直无话,莫北丞的脸阴沉寒冷,一脸的生人勿进。
因为安静,手机震动的声音就格外清晰,南乔吃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