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以她对陈白沫的了解,她不可能会自己想明白了放手。
所以,一定会有后招。
要不告诉他吧。
这个念头在心里迅速闪过,但对上莫北丞询问的目光,她还是没办法坦然的说出口,有太多的不确定,让她畏缩。
莫北丞和陈白沫两情相悦的交往了三年,最后却因为赌气分道扬镳,那么她呢,一段建立在威胁上的感情,又凭什么坚不可摧,连那样不堪的欺骗都能当做没发生。
南乔拧眉,这样的瞻前顾后让她很不喜欢。
“下楼吃饭吧。”
***
婚礼举办的地点在醇敏名下的一个城堡,临湖而建,四周是接近五百英亩的绿地。
七层高的哥特式的城堡伫立在中央,壮观美丽又高贵优雅。
如梦如幻。
大厅金壁辉煌,地板是一幅精美的马塞克拼接画。
白色玫瑰的地引从花园入口一直延伸到大厅,印着两侧墙壁上复古的金色烛台和大幅的油画,更显得有年代感。
化妆室,南乔的妆已经基本完成了,花冠下,她眼瞳深如海水,看着镜子里陌生的自己。
婚纱的拖尾铺在一侧,层层叠叠,化妆室替她别上头纱,“沈小姐,好了,婚礼还要等一下,您休息一下。”
莫北丞的身影出现在镜子里。
化妆师往后退了一步,将南乔身侧的位置让出来,“莫先生。”
他穿着黑色礼服,打着领结,除了比平常更正式,倒没什么太大的区别。
莫北丞走过来,一双眼睛冷淡的有点透明,仔细看,似乎还有层层的墨色翻涌,锐利锋劲。
声音却是截然不同的柔和,“累不累?”
“还好。”
她不用招呼宾客,除了早上起早,还真没有什么能累到的地方。
“你再休息一下。”
莫北丞出了化妆室,脸上的表情瞬间沉了下来。
摁亮手机屏幕,屏幕上干干净净的,并没有任何信息和未接来电显示。
他刚准备将手机放回裤包里,屏幕就亮了,上面显示着言瑾之的名字,嗡嗡的在手心震动。
“喂。”
莫北丞往外走了几步,才接起来。
听了几句,他瞳眸一缩,菲薄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手机几乎被他捏变了形,全身上下都笼罩着生人勿进的寒意,“你一个男人,连个女人都制不住?”
“她又是跳楼,又是割腕,又是要拿刀片划脖子的,三哥,我不敢刺激她,这万一……”
莫北丞抿唇,看了眼腕表,又看了看身后的化妆间,“让陈白沫接电话。”
那边交涉了几句,传来言瑾之生无可恋的声音,“三哥,她不让我靠近。”
“那就让她接自己的电话。”
言瑾之觉得,自己这一早上,都要被折腾成神经病了,“万一她不接呢?”
莫北丞抬手压住突突直跳的眉心,“那想死就去死。”
言瑾之:“……”
他觉得让莫北丞劝陈白沫估计也说不出什么好话,但是不让他劝,这事他也是实在没办法了,早知道就不自告奋勇了,让三哥安排乔瑾槐来得了。
莫北丞挂了电话,重新拨了陈白沫的号码。
接了!
但没说话。
“白沫,下来。”
瑾之说,她现在坐在楼顶天台边缘的护栏上!
“你失去过吗?”
“……”
莫北丞抿唇。
陈白沫的声音沙哑的需要仔细辩听才能听清,她知道莫北丞不会回答,自顾的说道:“我失去过,第一次,是你和沈南乔领证,第二次,是现在。我听说如果一个人真的爱另外一个人,不管多久都会等,北丞,你爱过我吗?”
如果爱过,怎么这么轻易就分开了呢。
他们之间甚至没有过误会!
莫北丞英俊的脸上面无表情,身侧有人走过,朝他点头问好。
他点了点头,转身拧开其中一个房间的门,掏了支烟点上,“那就,大概没爱过吧。”
不管爱没爱过,他的确没等她。
现在讨论这个话题,没有丝毫意义!
电话里安静了。
只听见风刮过、以及陈白沫陡然加重的呼吸声。
“闹够了就下来,别让在乎你的人替你担心,伯母如今,就你和妊涵了。”
他准备挂电话,陈白沫突然‘嗬嗬’的笑出了声,那头,还是言瑾之惊慌失措的叫声:白沫姐,你小心啊,别颤啊。
陈白沫问:“那如果是沈南乔呢,你等吗?”
莫北丞沉默了几秒,“她不用我等,我们已经结婚了。”
“北丞,其实你一直知道,沈南乔嫁给你的目的不纯,是吗?”
是吗?
是。
如果第一次在酒店他误会她是那种为了攀龙附凤而不折手段的女人,那么后来的调查让他打消了这个念头,她背后有个沈家,不需要出卖身体攀上他。如果是因为看上他这个人,也用不着爬上他的床,她可以通过沈家光明正大的走进他的生活。
但是,她偏偏选了一个最不堪,最让人误解的方法!
还有她对陈白沫的敌意。
陈白沫和陆然的关系。
这一切都足以让他起疑,却又缺了一个线头,让他推断不出她一定要嫁给他的理由。
“我知道,北丞,我知道,我、陆然、陆焰、沈南乔,这一切的起源我都知道。”
电话断了。
莫北丞拧眉,将手机扔到一旁,继续烟抽。
手机又响了,他不想接,但那头的人一直没完没了的打。
他拿过来看了一眼,还是言瑾之。
“说。”
“三哥,白沫姐她割腕了,现在站在天台边上不准我们过去。”
“shit”
他爆了句粗,看了眼腕表,大步朝着城堡的停车场走去。
莫鞠杨正往这边走,看到他手里拿的车钥匙,“北丞,婚礼都要开始了,你去哪里?”
“我有点事出去一趟,会赶在婚礼开始之前回来。”
“这都十一点了,有什么事不能让其他人跑一趟,非要你这个新郎亲自去……”
莫鞠杨话没说完,莫北丞已经拉开车门坐进去了。。。
第145章 不需要你出头
莫北丞一路将车开的飞快,等到的时候,言瑾之还没能将失血过多,已经接近半昏迷的陈白沫弄下来。
她跨坐在护栏上,上半身趴着,一半身子在里面一半身子悬空。
双眼已经无神了。
陈白沫的身材本就属修长纤瘦的类型,这么的姿势,更是摇摇欲坠,仿佛风一吹就会掉下去!
他大步跨过去,除了面沉如水的怒意,没有其他内容,“119呢,120呢?”
看到莫北丞,言瑾之明显松了口气,“三哥,你总算来了,119来了,但是白沫姐选了个死角,119没办法在下面搭气垫。”
“她一个失血过多半昏迷的人了,你居然也束手无策?”
莫北丞的薄唇掀起几分冰凉嘲弄的弧度,那眼神,跟看个智障没什么区别。
言瑾之挑了挑眉,没出言反驳。
他半点犹豫都没有的朝着陈白沫走过去,女人苍白的唇微微蠕动,因为隔的远,他并没有听清楚。
只见女人的身体艰难的动了动,三分之二都超出了栏杆外面。
“三哥。”言瑾之倒抽了一口凉气,感觉自己心都被提起来了!
莫北丞停下脚步,双眼盯着她,目光犀利且过于的有穿透力,“陈白沫。”
听到熟悉的声音,陈白沫抬眼,目光所触,是熨帖的笔挺的西装裤和擦得锃亮的黑色皮鞋。
她没说话,或者说,是已经没力气说话了。
只是朝着他得意的笑了笑,意思很明显:你还是来了。
莫北丞抿着唇,不紧不慢的走过去,陈白沫没有挣扎,她等的就是他来,再矫情的闹下去对她没有任何好处。
这一刻,她心里已经不抱还能和莫北丞在一起的念头了,只是想着,如果她得不到,也不能让沈南乔得到!
书里描述的同归于尽,大概就是她现在心理写照。
陈白沫任由他拽着她的手臂将她从上面拉下来。
动作丝毫谈不上温柔,甚至还是隐含怒气的粗暴。
手腕上的伤口看似吓人,其实并没有割断大动脉,只是她一直压着,弄得到处都是血渍,言瑾之才没第一时间发现端倪,她也才有时间撑着等莫北丞来。
落地时,她双腿软的根本不能站立,直接就摔在了地上。
莫北丞只是看着,并没有伸手去扶。
摔下去时,正好压到伤了的那只手腕,剧烈的疼痛让她瞬间睁大了眼睛,清醒了几分。
也足以让她看清男人此刻的神情。
他脸上除了冷漠没有其他任何的表情,居高临下的盯着她,看着她以一种狼狈的姿势在地上挣扎。
白色衬衫和黑色西装裤,矜贵的一尘不染,却又陌生得令她战栗。
那是一种浓烈的,居高临下的藐视!
男人微微俯身,捡起地上染血的刀,“想死?”
陈白沫:“……”
男人浑身仿佛都沾着狠厉的血光,这是她从未见过的一面,但她的骄傲容不得她在他面前露出丝毫的害怕。
就像一些人在外面被人打了会哭着求饶,但在自己亲近的人面前,哪怕是头破血流,也不肯说一个服软的话。
他拉过陈白沫受伤的手腕,露出伤口,将刀递过去,“那就再割深一点,一了百了。”
陈白沫没力气站起来,索性也不挣扎了,勾了勾唇,“你现在,就这么希望我死吗?”
莫北丞见她这样,语气也硬不起来,将她拉起来。
120的医生就在一旁候着的,所以很快就抬了担架床过来,七手八脚的将她抬了上去。
“我没有希望你死,但如果你自己都不珍惜自己的生命,凭什么让别人来帮你珍惜?白沫,为了个男人,值得吗?”
“值得。”
“值得什么?”他低头看表,见医生将陈白沫放到担架床上,就准备要走。
“证明我爱你,爱的超过我自己的生命,沈南乔会吗?她能为你去死吗?”
“愚蠢,”这要是个男人,他保不准要动手揍人,“沈南乔不会用这种愚蠢的方法去向我证明什么,人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即便你证明了又怎样,愧疚和对死人的感情能存在人心里一辈子吗?即便那一瞬间痛彻心扉,之后也淡了。”
陈白沫在笑,说不出的刻薄嘲讽,“不会淡,就像沈南乔对陆焰,永远不会淡,她不能为你去死是因为她不爱你,如果不是为了给陆焰报仇,她也许早就跟陆焰葬在一起了。”
一瞬间,他头痛欲裂。
因为,没有人比他更了解,沈南乔几乎自虐的生活方式,她不在乎自己的身体,不在乎生死,她之所以还拖着这副残破的身体痛苦的活着……
也许就如陈白沫所说,她要报仇。
报仇。
这两个字像一双手,触不及防的伸进他的脑子里,将那些他平时不注意或刻意忽略的细节全部抓了出来,完完整整的展现在他面前。
但这些,他不想听到从陈白沫嘴里说出来!
不管是为了什么,他都希望,能听沈南乔亲口说。
他脸色阴郁到了极点,转身就要走,却被她扣住了手腕。
别说陈白沫现在失血过多,就是正常时候,他想走,她也拉不住他。
“北丞,不要走……”
扣着他手腕上的手突然松了。
莫北丞转过身,陈白沫已经闭上眼睛了,手软软的搭在担架床外侧,血已经染红了整个手!
她很快被送到了就近的医院。
急诊手术室外,言瑾之眉头跟打了结似的:“三哥,你先去吧,这里我守着。”
“你现在有办法了?”莫北丞一张俊脸阴沉,他身上,还有陈白沫蹭上去的血迹。
“我对着一个一激动就要从楼上跳下去的人没办法,难不成,对着个躺在床上,失血过多一点力气都没有的女人也没办法?”
莫北丞摸了支烟出来,低头要点,想到医院不让抽烟,将打火机又放回去了,“我先走了,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好。”
莫北丞还没走,手术室的门就被推开了,护士从里面出来,“谁是陈白沫的家属?”
言瑾之:“我是,怎么了?”
莫北丞也停下了脚步。
“病人失血过多,急需要输血,我们医院急缺o型血,市中心的血库调也来不及了,你们哪位是o型血。”
莫北丞拧眉,“我是。”
“那跟我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