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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的教书生活,也停了下来。
席安觉得自己不负责任,可是卫思白的行为,让席安没有多余的时间,想那些事情了。
也不知道,那些人怎么想自己,或者,怎么想这个毫不负责的老师了。
卫思白断掉的,还有席安的梦想。
终日郁郁寡欢,席安慢慢变得释然了。
老爷子的精神,时好时坏,有时候,也变得混沌。
苍老的脸庞,带着没有血性的苍白,只剩下眼神中,那一闪而逝的精光,或者说,那一些傲气。
“修霁,那白家姑娘,咳咳。”老爷子躺着,插着白色的氧气管,慢慢说话,那声音不大,需要人仔细听着。
卫修霁的身子,微微前倾,仔细听着,脸上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憔悴。
随后看着老爷子,带着安抚的神色,微微点头。
“爷爷放心。”像是承诺,更像是说服着自己,总之那话,就那样说了出来。
“子轩那孩子,虽然,不是……”老爷子慢慢说着,像是安排着后面的事情。
“爷爷,我都安排好了。”卫修霁慢慢说着,带着几分安慰。
卫思白站在一边,带着几分嘲讽的笑意。
“瑾儿……”老爷子声线,微微颤动,气息不再平稳,带着七上八下的喘气声。
那声音,便是更加苍白。
卫思白脸上的嘲讽,慢慢收回去,低头,却不知道,老爷子要说些什么。
“没有时间,见到你的新娘了。”老爷子,到死了,还是牵挂着他曾经亏待着的人。
“是。”卫思白,带着中肯,看着眼前苍老的人。
老爷子最大的心愿,不过是听着卫思白叫他一声爸爸,可是这个愿望,倒是有点奢侈了。
卫思白,要让他,死了都带着负罪感。
卫思白转身走了出去,卫修霁看着老爷子,说了一声好好休息,顺着卫思白的步子,走了出来。
卫修霁一把揪住卫思白的衣领,怒目看着卫思白,眼神中,尽是戾气。
卫思白款款笑着:“修霁,我等了那么多年,总算是等到这个老家伙……”
卫修霁将卫思白抵在墙上,抓着卫思白衣服的手,猛地向上,打在卫思白的下颚,让卫思白停止说话。
卫修霁的愤怒,从来都掩饰的很好,这一次,对卫思白,倒是没有一点留情。
卫思白右脸又挨了卫修霁一拳,两个人厮打在一起的时候,卫易和慕芫走过来。
卫修霁终于放开,看一眼卫思白,便站着。
卫易看看卫思白,又看看卫修霁,没有说什么。
医院最害怕的是宁静,却处处是宁静。
卫思白被慕芫拉去了上药,卫易坐着,卫修霁站着,表情,都是一样。
走廊里手机铃声响起的时候,带着几分压抑的苦痛。
卫修霁寻找角落,却看见了微微闪烁的手机,有种誓不罢休的感觉。
卫修霁眸子一暗,他知道,那是卫思白的手机。
走过去,手机的似乎还带着卫思白的体温,放在卫修霁手中,却瞬间冰凉。
那上面,并没有谁的名字,甚至没有什么符号,还是响着。
鬼使神差,卫修霁按下了接听。
“思白,我想出去走走。”席安颓废的坐着,已经许久,席安没有看见过日升日落,也没有看见过海边的热闹了。
席安想着,一直这样下去,自己会死了,会疯了。
犹豫了很久,还是拨打了卫思白的电话。
带着几分恳求,还带着几分期许。
卫修霁拿着手机的手,慢慢僵直,而眸子,更是幽深深邃,像一个长长的暗河,带着更多看不清楚的杂志。
手心里的汗意,却慢慢涌上来。
有一个地方,被这个声音唤醒,那是深藏在心底的痛楚。
“思白,老爷子,可是好了?”席安的声音,是带着几分脆弱的,没有人知道,她现在的生活是怎样。
她只是想要知道些什么,自己却这样的孤立无援。
那一声老爷子,让卫修霁全身奔溃,带着克制不住的声响。
席安看着手机屏幕上的通话时长,有点微微的酸涩,卫思白,还是不肯答应自己吗,也一点不想告诉自己那些话了。
卫修霁不知道,此时此刻,该怎样平复自己的心绪。
电话那边的那个人,是席安。
或者只是一个幻影。
“席安。”卫修霁慢慢出声,眼神中的波澜,比说出口的话,更加汹涌。
手心慢慢紧握着,手指的骨节,泛着白色,狠狠的砸在墙壁上,让自己清醒。
席安低着的头,一下子抬起来,没有任何焦距的眼神,变得锐利。
紧紧拿着手机的手,慢慢放下来,随后又放在耳边。
嘴角带着微微的苦涩,席安开口:“思白,我是莫肯顾。”席安知道,那边的人,是卫修霁,那个自己朝思暮念的人,可惜了,自己说出口的名字,还是卫思白。
脸上的眼泪,慢慢流下来。
“莫肯顾。”卫修霁呢喃,好听的嗓音,还是慢慢说着莫肯顾的名字。
“你是?”席安满脸的泪水,慢慢滴落,溅起在地上,那雍容的波西米亚长毯,却瞬间吞没了自己的眼泪。
一切,都变得无声无息。
“卫修霁。”卫修霁的喉咙,带着几分停顿,说出自己的名字,像是一瞬间的凝滞。
“你是找二叔的吧,二叔……”他好像不能告诉对方,他把卫思白揍了。
终是微微停顿。
“你是卫思白的未婚妻吧,等他回来,我告诉他。”卫修霁怅然,收回自己所有的表情,那个卫修霁,又恢复了平常的样子。
席安最终,还是消失在自己的世界了。
慢慢闭上眼。
“思白的爸爸,可是好些了?”席安不愿意就这样挂断电话,选了另一个话题,只是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的。
这个时候,自己的心,变得溃不成军了,心里叫嚣着什么。
“如果二婶愿意,回来看看。”卫修霁不知道怎么的,还是说出了这句话。
第一卷 第195章 :老爷子,离开了
“好。”席安淡淡说着,终是挂断了电话。
漫长的一,夜,在眼泪中洗刷了清晨的天空。
席安背靠着窗户,淡淡笑出了声音。
好像这一生,也就这样,慢慢过去了。
卫修霁,你还好吗?
卫修霁怔怔的,挂断了电话,还是带着几分说不出的感觉。
卫思白走过来的时候,卫修霁将手中的手机,交给卫思白。
嘴角带着淡淡的警告:“二叔,我不保证,你下次说刚才那样的话,会不会打断了你的鼻梁骨。”将自己所有的情绪,慢慢隐藏起来,装作平常的样子,只是看着卫思白,带着更多的嘲讽。
卫思白接过手机,感觉手机带着微微的滚烫,嘴角浸着微微的凝滞,眸子带着更多的思索。
卫修霁正准备离开,远远的看见了白沂蒙一家,手中拿着果篮鲜花,走了过来。
白沂蒙看见卫修霁的那一瞬间,眼神带着神采飞扬。
喜欢一个人的眼神,是丝毫藏不住的。
谁记得紫霞,看着她的盖世英雄。
白沂蒙走过来,自然的挽上了卫修霁的胳膊。
“修霁。”白沂蒙甜甜的嗓音,在医院传来,带着更多的生的气息。
卫修霁神情淡漠,似乎纵容了白沂蒙的动作。
“沂蒙。”白家夫人,带着淡淡的责怪。
对于这个女婿,白家的人,便是千万个愿意,不说卫修霁的家世,就单单卫修霁整个人来说,他们也是满意的。
白沂蒙依依不舍,放开了卫修霁的胳膊,对着卫修霁吐吐舌头,有几分天真。
卫修霁微微颔首,带着礼节性的问候。
白家父母,带着白沂蒙走进了老爷子的病房。
慕芫和卫易接待。
卫修霁看着白家一家人,慢慢走进去,脸色慢慢变化。
有些事情,必须自己做些什么。
莫肯顾。
卫修霁眸子冷魅。
卫思白紧紧捏着自己的手机,站在窗口,许久后,做了一个决定。
席安因为卫修霁的声音,有几分说不清楚的感觉,只是后来,变得平淡了。
慢慢接受了莫肯顾的名字,慢慢接受了他们之间,回不去的事实。
席安一直醒着,门口传来敲门声音的时候,席安眉头微微紧蹙,是卫思白回来了?
“肯顾小姐,卫先生,为你选了一个风景极美的海岛,收拾一下你随身的东西,一个时辰之后,会有专机来接。”不知道,是不是那个壮硕的男人,总之席安看着眼前男子说话,竟是陌生的。
卫思白,是什么意思?
席安关上了门,拨打着卫思白的电话,却没有任何声响。
打了好几个电话,也依旧没有听到卫思白的声音。
席安整个人,陷入了一种莫名的恐慌。
卫思白选了一个风景极美的海岛,是不是意味着,换了一个地方,囚禁着自己。
席安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
想了想,还是打通了萨沙的电话。
“萨沙夫人……”席安听见电话接通的声音,慌乱的心绪,有了几分平静。
就像是沙漠中的一滴水,躲避着太阳,却有了汇入大海的梦想。
电话那边传来嘟嘟的声响,让席安顿时奔溃。
那是卫思白的杰作。
席安带着微微的恐惧。
从前自己的那些通话内容,去了哪些地方,卫思白,便是知道的,一清二楚了。
席安将自己的手机,从带着窗格的窗户里,扔了出去。
像一个极美的抛物线,却没有听见任何的声响。
这就是卫思白。
席安带着微微的冷笑,有些事情,根本没有办法推敲。
席安没有什么收拾的东西,只是静静等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人来敲门。
席安没有说话,脸上尽是淡漠。淡淡看着眼前的人,有几分轻笑。
唇角微微亲启:“告诉卫思白,回来,我们结婚。”
像是刻意的说话,不知道说给谁听,总之所有人,微微的停滞之后,没有了声响。
席安步子稳健,慢慢走进了眼前的直升机。
卫思白可真是大手笔。
席安嘴角带着嘲讽。
席安穿着纯白色的裙子,因为直升机的螺旋桨,吹来阵阵的风,却显得席安裙角联袂。
柔顺的发丝,慢慢被吹散,在风里张扬,席安毫不在意的拢着自己的发丝,脸上的神情,却是许久不见,死亡般的气息。
席安终是坐上了直升机。
上面柔软的毯子,奢华的装饰,在席安眼里,就是转瞬即逝的泡沫,而卫思白,却喜欢的不得了。
卫思白更爱的,只是他自己。
席安坐着,慢慢闭上了眼睛,假寐着,却觉得身心疲惫。
卫思白听着那边传来的汇报,眼神慢慢收缩,带着志在必得。
席安看着窗外的世界,全是白色,大概的漂浮的云层,转瞬即逝,没有丝毫能看见的空白。
不知道过了多久,席安看向窗外的时候,便是在大海上空。
从来不知道,竟会有这样美得时候。
席安带着微微的轻笑,皮肤白皙。
如果从这里跳下去,怕只是一朵浪花吧。
席安落地,便有专门的人,来接席安。
走到一棟木制的房屋前,席安驻足,这个地方,便是自己要待着的地方了。
是不是终老一生,都会在这里。
席安冷笑着。
别墅里,只有一个模模糊糊会说中文的管家,别的人,说着席安不懂的话。
他们平常人的交流,也只是说着他们的方言。
席安一个人,像是一个傻子。
卫修霁还是没有找到关于莫肯顾的任何消息。
卫思白常去的地方,有许多。
遍布整个欧洲。
卫修霁第一次,有种无奈。
只是眼神中,带着的那一丝希冀,最终没有消逝。
老爷子走的那天,是一个灰蒙蒙的天,随后下起了淅沥的小雨,卫家的人,便是全部到场,每个人的表情,都带着几分说不出的肃穆。
老爷子一生,最大的遗憾,便是没有由着儿女们,为自己的一生做主,走之前,便是那句顺其自然,让所有的人,红了眼睛。
卫修霁自是一声不吭,一直站着,像一尊雕塑。
老爷子的奠礼,便是来了许多人,络绎不绝,像是贤者的离去,总是告诉世人。
白沂蒙哭的最是伤悲。
老爷子离开,他们之间的婚事,总是隔着一年的时间,卫修霁终是因为要为老爷子守孝,将婚礼推迟了一年。
第一卷 第196章 :艳,遇不错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席安好像过着这样的生活,又好像过着别人的生活。
身体不是自己的,生活不是自己的,只有一颗心,勉强算得上自己的,却还不是那么完整。
想起那个大雨滂沱的夜晚,卫思白带自己离开,却让她答应的条件。
嫁给他。
席安想了想,为什么会是卫思白呢。
大概就是,卫思白让自己逃脱了卫修霁吧。
可席安最想嫁的,还是卫修霁,如果不是卫修霁,那么,嫁给谁?不一样呢?
席安看着这里很多人的生活方式,都和自己的不一样,他们好像从来没有因为生活苟且,也从来没有因为别的事情,打乱过他们的生活脚步。
每天闲适的在海边漫步,一家人,快乐的生活。
恋人之间的亲吻,爱人之间的拥抱,好像从来不分场合,也从来没有间隙。
就好像现在,席安无路可走。
白皙的脸庞,带着微微的粉色,娇艳欲滴。
眼前的一对男女,甚是养眼,拥抱在一起,热情的拥吻。只是这个地方,真是有点狭窄了。
席安需要从这里穿过去,早上买了菜回去,好巧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