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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可是我若离开了金魂无主,各个元老争着这个位置不但会使金魂陷入内乱,还会给你带来危险,这才是我留下的理由。我不想说自己愧对了你,可是事实就是如此。至于我想要让你站起来却不是因为愧对你。”宫司律转过身看着念戚。
“你是骄傲潇洒的女人,应该像雄鹰一样飞翔,而不是坐在轮椅上被束缚,我想让你找回你的骄傲,你的潇洒。”
念戚定定的看着宫司律,似是无法想象会从宫司律的口中听到这些。
念戚自嘲的笑了“也许从前我是那个潇洒的像是雄鹰一般的女人,可是现在,我只能落在轮椅上每天看着日出日落。律,我并不需要你的愧疚,也不需要你的保护,我的存在,已经对任何人都无法构成威胁。”
“别多想,我会陪着你一起手术。”宫司律拍了拍念戚的肩。他不明白,他说再多的话都不及一个拥抱来的实在。
宫司律离开了。
念戚突然想到了这将近三十年来的所有。
从她有记忆开始,宫司律就成为了她追逐的对象,她年少不知事,只知道整天缠着他,他走到哪,她就跟到哪,那段时光真是美好啊!可是没有时空机,再也回不去。
他从小就聪明,爸爸喜欢他,器重他,把他当成了接班人去培养,而他也没有辜负父亲的期望,成为了少年一代的翘楚。
念戚清楚的记得,那一年,宫司律十五岁,她十三岁。他们共同接受特训,在拉丁美洲的原始森林内,宫司律力气大的可是杀死一条蟒蛇!
那个时候的他们就开始拉开了差距,她不断的追寻着他的脚步。那一年的原始森林,宫司律杀了不知道多少猛兽,念戚就跟在他身后,为他打下手,两个人以此活下去,没有水了便喝动物的血,没有东西吃的时候就找野兽杀,晚上他们在山洞内睡觉,不敢生火,怕有狼,森林里气候潮湿,温度也低,经常到零下二十度,白天又热的将近三十度,早晚的温差就成为了两人的难题。
出了森林他们被带到特殊的地方,念戚和宫司律一起接受这作为继承人才能拥有的特训机会。每天只睡两个小时,不停的打,不停的挨打,有的时候会饿上三天然后接着打,那是地狱一般的生活,常人根本就承受不了。
念戚记得有一次,那是她和宫司律刚学装枪不久,宫司律因为4020电子书一秒的差距被教练吊在柱子上一个晚上,第二天便又是不停的练习。他从不哭,也不叫苦,有的时候念戚马上要坚持不住了,可是看见他在坚持念戚就又重新站起来,他一直是她的精神支柱,正因为他坚持到最后才成就了同样非凡的念戚,金魂里再也不会有人有机会接受这样的训练,因为宫司律必然会成为金魂的继承人,必然会带领金魂攀上一个新的高度。
原本需要三年结束的特训宫司律和念戚提前了一年,念戚学武器学学的好,回到金魂后研究了很多新型的手枪,轻便易携,并且威力强大,而宫司律回来后却没有太多的改变,他还想从前一般,低调,不张扬,不像念戚,走到哪耍到哪。
“阿律!阿律!别害羞了,以后就是我的新娘子了!”
宫司律总是黑着脸离开,连理都不理念戚,念戚就会想着法的跟在宫司律的周围,总是说些阴阳怪掉的话气他。那个时候的宫司律还是少年,情绪还没有隐藏到那么深,总是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后来的念戚终于找到了缠住宫司律的方法,比试!不断的比试!两个人共同接受的特训,身手都是数一数二的,念戚总是趁宫司律不注意就偷袭他,可是一次也没有成功过,念戚却不放弃,有好几次差一点都要胜了,却还是被宫司律反败为胜,没想到因为念戚的调皮却让两个人的身手更加精进了。
后来呢?哦,对了。后来他走了,那一年他才十九岁,走的时候只带走了磊子,一个人孤身离开。
他说念戚,不要再缠着我。
她意识到少年已经长大,开始变得深沉内敛,也知道他可能不像自己喜欢他一样喜欢自己,她想是她太缠他了,让他觉得厌烦了,既然这样,放你走不就行了?
念戚没有跟着,甚至没有找人盯梢。
一年后,他回来了,念戚高兴的跑到门口去接他,却看见浑身是血的他,腰上有一个血窟窿。
他被救了回来,人却变了,变得阴沉,变得更加不说话,甚至在他的周围能感觉到冷意,念戚也开始小心翼翼,她怕惹他的不高兴。他更加努力了,却从不参与到金魂内部的事情,只是埋头整理自己的事情。
没过几年,他又离开了。他说念戚,我终生不婚,不要再费心了。
那一年,念戚哭了,也学会了等待,看着金魂的大门,希望有一天能看到自己所爱的男人从那扇门出现。可是他没有回来,迟迟没有回来,她将等待变成了习惯,坐在房间里,顺着三楼的窗户往下看,却什么也看不到。
他们说他受伤了,为了一个叫奚瑶的女人。他们说他跟那个叫奚瑶的女人住在一个叫蓝湖景湾的地方,他为了她,移植了玫瑰,倾尽了柔情。他们告诉她,他要结婚了,是跟那个叫奚瑶的女人。
她跑去找他,破坏了他的婚礼,也看见了他的新娘,很美!真的很美!他们家很温馨,是她从来都没有过的,那个女人很温顺,不像自己,一点女人味都没有。她不讨厌那个叫奚瑶的女人,他告诉她,他一生只爱那一个女人。
她放弃了,她从来都是拿得起放的下的女人,只是这次会痛一点罢了!她想她不是输给了那个叫奚瑶的女人,而是输给了爱情,输给了宫司律的幸福和温暖。若是再来一次,她还是会毫不犹豫的选择放弃,因为阿律脸上的温情,竟是她从未见过的。
她帮他离开,让他回到那个女人身边,然后又是漫长的等到,整整两年,她没想到他会为了自己不惜危险,念戚觉得这一生,有那么一次便圆满了。父亲离开她才再一次见到他,他将金魂治理的很好,父亲九泉之下也会安心了。可是她却再也不能跟他并肩傲视金魂,她双腿已残,废人一个。
如今,他说念戚,我希望你站起来。
而她,只能听天由命。
阿律,若是我不能如你所愿,只希望再不是你的负担。
阿律,若是我如你所愿,便要看着你永远的离开。
为什么总是这么难?阿律,你若是爱我,该有多好?
第二天,念戚手术,她很反常的拉住了宫司律的手,那目光,竟像是诀别一般。
宫司律拍拍她的手:“别担心!”
念戚笑,像是一朵鸢尾花,开的凄美。
“阿律,今天我进去,无论出来后的结果是什么,都不希望成为阻止你寻找她的脚步,阿律,这两年,已经足够了,你不必再还了!”
宫司律目光一沉,鲜少的露出一种伤怀,没错,是伤怀。伤怀念戚,伤怀自己,伤怀奚瑶,兜兜转转,命运到底给他们开了多大的玩笑?他失了奚瑶,念戚失了双腿,而奚瑶呢?他不知道,也许她失去的更多。
念戚手术后没多久便醒了,睁开眼就看到宫司律。
“你醒了。别担心,手术很成功!”宫司律的脸上带着疲惫,很明显是一直守在念戚的身边。
念戚点点头,然后昏昏沉沉的睡去。
可是结果似乎并不如人意,三个月后,念戚的腿养好了大半,却也只是伤口完全愈合,她还是没有知觉,丝毫感觉不到痛。
念戚说:“一切都是命,天意让我不能重新站起来!”
宫司律不信天,不信命,这天是什么天?命又是什么命?天不顺他意,他偏要逆天而上,命不顺他心,他便自己创造!
他强行带着念戚做复健,可是念戚的腿依旧如故。
宫司律有些无力的想,难道再也见不到她了吗?难道要一辈子被困在这里?他从来不怕逆境,相反,情况越是糟糕宫司律就越是能脱颖而出。宫司律再不犹豫,他再也等不下去了。安排好金魂的事物,宫司律决定带着念戚到欧洲,他要亲自去找她!此时的宫司律刚到欧洲奚瑶就已经和赫连翊回国,二人再一次擦肩而过。
磊子跟在宫司律的身边,念戚依旧坐在轮椅上,背对着他,却也看着宫司律的背影。他不禁问自己,当初做错了吗?这是他一厢情愿却不关念戚的事,这样的结果是念戚想要的吗?
宫司律没有找到奚瑶,他满怀希望却变成了失望,找了一个月,最后变成了绝望。她会不会出了什么事,或是已经死了?不!不会的!奚瑶看着眼前的建筑,觉得一切好像就发生在昨天一样。
她拿出钥匙,蓝湖景湾的大门缓缓打开,两年来,自己第一次回到这里,这是她和宫司律的家,这里承载了她和宫司律所有的过往,只要是跟宫司律有关的记忆,似乎大多在蓝湖景湾。
屋子里空荡荡的,已经落了一层厚厚的灰,一进到这里,奚瑶便有种连绵不绝的疼痛感,像是雪山一般恒久屹立。这里还跟以前一模一样,还是在他们结婚之前她亲自装修的。
奚瑶摸着楼梯的扶手,冰冰凉凉的金属感觉,像是她的心,却无比怀念。楼梯盘旋而上,那么长,似乎是走尽了一生的距离。二楼的走廊,挂着几幅油画,也已经沾上了一层灰尘,看上去乌突突的,奚瑶伸手摸了一下,满手的岁月痕迹。
推开卧室的门,这里,她永远也不可能忘记。空气里是淡淡的灰尘味,再也没有他身上的清香和淡淡的烟草味道,梳妆台上的镜子再也不明亮,打开抽屉,第一层是宫司律送她的首饰。第二层是他为了她特质的护肤品和香水。第三层,是他为了哄她开心送的一些小玩意。第四层……林林总总的全部都是回忆,有关他的回忆。
奚瑶白皙的手抚摸着床上的柔软,这里,曾经有一个男人用生命去爱她,他会在她哭泣的时候抱紧她,在她崩溃的时候抱紧她,在她疯疯癫癫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抱紧她,在她记忆错乱后依旧会抱紧他……
关上门,奚瑶走到宫司律的书房,她坐在椅子上,想象着宫司律办公时的样子,认真,严肃。奚瑶看着左手边的书柜,他习惯用左手,重要的东西都会放在左手边,现在,书柜里的书还一动不动的摆放着,奚瑶随意的抽取了一本,是全英版的,有关武器的书,奚瑶看不懂,又合上,重新放在书架上,似乎他还在身边一样。奚瑶觉得这种感觉真是奇怪,明明已经不在了,她却总觉得他或许有一天还会出现在身边。
奚瑶起身,顺着书架,手指轻轻触碰。
“咦?”奚瑶轻声疑惑,那是在最里面的书架,上面有一本特殊的书。
奚瑶取下,然后就呆了,那并不是什么书,而是一本相册,上面全是她的照片。
第一张是在樱花树下,她的脸颊酡红,应该是喝酒所致。奚瑶微笑,那是十二年前的事情了,那晚之后她就彻底忘记了这回事,就连当初见到他也没能想起来,没想到他却偷偷拍下了照片。
再往后便是两个人在一起时的照片,她坐在湖边轻轻荡着秋千,闭着眼睛,似乎很惬意,嘴角还带着淡淡的微笑。
“瑶瑶,你知道我第一次见你笑是什么时候吗?”
“是在你来到蓝湖景湾半年后,春末夏初的时候,你在蓝湖边上扎了一个秋千,我回来后就见你荡的很高,闭着眼睛,唇边有淡淡的笑意,那是我第一次见你有了表情,也是第一次见你笑。我就站在远远的地方看着你,觉得心里很宁静,你就那样遗世而独立,让我有种归属感。”
原来这就是他所说的第一次见她笑。
她坐在二楼的花园内,穿着奶白色的长裙,头发被风吹起,一只手拄着下巴,若有所思的看着天。
她头发散落,躺在床上,表情安宁的睡着。
她站在花圃边,惊喜的看着玫瑰,回头的瞬间,画面就定格成了永恒。
“瑶瑶,喜欢吗?”
“喜欢,宫司律,你为什么这样做?”
“吴妈说,你喜欢。”
“花匠说,过了适应期以后每年都可以移植保加利亚的玫瑰。”
“瑶瑶,我说过,希望你快快乐乐的。”
“宫司律,你不会是爱上我了吧?”
“瑶瑶,你是我的女人,爱不爱你我都希望你快乐。”
那个时候,他的确是爱上她了吧!
……
奚瑶关上关上书房的门,顺着那条鹅卵石的路走到花圃,原来那里长满了玫瑰,可是现在,花圃空旷旷的到处长着杂草,再也看不见玫瑰,顺着花圃往前走,内湖像是一面镜子,平静的没有丝毫波澜,偶尔有落叶掉在里面,掀起了丝丝涟漪,很快又归于平静,从前,蓝湖里面是不会有落叶的。这是她的家,现在却这样冷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