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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那些捣乱的人现出原形,我今天倒要看看是谁在我们演出上捣乱。”
这话一出,每一个观众都听清了,现场顿时便安静了下来,众人也都狐疑地四处看着,那些捣乱的人也不敢说话了,生怕成为众矢之的。
现场是安静下来了,可是何向东心中却是怒火滔天,欺人太甚了,他们在外界骂街也就算了,还捣乱捣到自己演出上。
这可是业内大忌啊,相声艺人讲究的就是戏比天大,就算家里死人了,也得把演出演完才能回家奔丧去,演出就是艺人的天。
可现在他们居然敢这么明目张胆来搞破坏,这都跑到人家家里来砸饭碗了,这可是不死不休的大仇啊。
何向东怒目而视:“我们向文社只是一群民间的草根艺人,没什么势力没什么本事,只想好好给观众说相声,仅此而已,你们至于如此苦苦相逼吗?还跑到我们演出上来捣乱,我知道你们是谁,你们有种现在就给我站出来,让我看看都来了哪几位老朋友。”
“好。”来的观众绝大多数都是支持向文社的,听了何向东这一番痛骂之后,他们全都用鼓掌来支持何向东。
何向东接着道:“开场小唱是我们相声十二门功课之一,也是重大演出必唱的东西,想捣乱是吧,接下来这个曲牌就送给你们。”
“来,太平年。”
台上演员纷纷一愣,太平年?这个曲牌之前是没有对过的,新活儿吗?
何向东目光泛着冷意,把扇子拿在手上,戏架子使出来,张嘴而唱,调门极高:“诸位老少爷们,寻到了茶馆来,请捧的向文社这块金字招牌,看西山到北海谈狐说怪。”
一声而出,观众都惊了,这调门,这是真卖力气啊。
演员们马上反应过来,合苏齐唱:“太平年。”
何向东接着唱:“谁艺高哪个糊弄,大伙儿心里明白。”
众人再合苏:“年太平。”
“好……”观众嘶吼着叫好,那些捣乱的家伙脸色都变了,短短两句唱,观众就已经全都归心了,这时候他们要是再捣乱,恐怕真的要被现场观众撕吧了。
后台前辈们纷纷对视,疑惑不已。
张宝库老爷子还问:“他这是什么时候写的?”
侯三爷摇头:“不知道,从来没听到过啊。”
楚城问:“这总不会是他刚编出来的吧?”
“不会吧。”石先生说着,却又摇了摇头:“还真说不好。”
台上,何向东还在唱:“大清朝一倒铁杆的庄稼埋,老前辈发明了相声江湖引笑来,张三禄穷不怕音容犹在。”
“太平年。”
何向东唱:“长江水后浪就把那前浪推起来。”
“年太平。”
何向东再唱:“说了声传统相声,骂声响起来。你们他妈会狗屁,一辈子巧安排。这年头真真假假难分好坏。”
“太平年。”
“装什么大尾巴狼啊,这是你的大不该。”
“年太平。”
“好。”现场气氛被何向东这首曲子鼓动起来了,全场观众都义愤填膺了。
后台前辈也是一惊,你还真敢唱啊。
现场媒体也都激动起来了,他们是真的要把何向东封为他们的祖师爷了,太赏饭了,每次来向文社都能弄到大新闻。
至于捣乱的那几位主儿,脸都白了。
何向东再唱:“也别说高山流水登什么大舞台,也别说下里巴人茶馆的小舞台,哪怕你帝王将相也得来点痛快。”
“太平年。”
何向东拱手而唱:“愿诸位合家欢乐,笑口常开啊。”
“年太平。”
“好……”观众掌声起,久久不歇。
第0625章 换个段子
开场演出的风波总算是给压下去了,何向东从艺二十年了,风风雨雨见得多了,比这更悬的场面都经历了不少。
说实话,压下这次捣乱风波不算什么,他完全有这个能力,可他内心还是气愤不已,这群人简直是太无耻了,这种下作的事情都干得出来,真的是一点脸面都不要了。
刚才那一番太平年就是何向东有感而发,张嘴就骂出来了,他们都这么不要脸了,何向东也就没有必要再给他们留什么面子了。
门柳儿结束,向文社的演员们下了场,主持人大彭上场。观众席上终于也恢复平静了,也没人再敢瞎喊起哄了,现在观众可都被何向东鼓动起来了,他们要是再捣乱那可就要挨揍了。
何向东来到了后台,面色铁青,陈军和老三已经在上场门等着了,他们是今天的开场。
后台的曲艺界的前辈们见何向东下来了,他们也就不在上下场门堵着了。
何向东铁青的脸上还挤出了一点笑容,对着艺界同行说道:“抱歉,让诸位前辈见笑了。”
“没事,没事。”
“不打紧。”
“演出没事就好。”
……
前辈们也很客气,纷纷劝慰。
相声门内的那些前辈脸色都超级难看,原先那些人跟向文社的骂战就已经让外界人看了不少笑话了。
现在他们居然还跑到人家向文社商演上面来捣乱,脸皮都不要了。这场商演曲艺界多少人在关注啊,结果居然来了这么一出,简直混账啊。
一瞬间,相声门内的一众前辈对蔡国强和刘卫东的印象降至冰点,原先的骂战还可以说是大家理念不同,倒是还可以理解,可你他妈跑到人家商演上捣乱算什么,太下作了。
蔡国强和刘卫东就这样背了黑锅了,没办法,谁让他们之前跳出来和何向东下场肉搏的啊,现在出事了,除了是他们干得还能谁啊?
逻辑没问题啊。
其实蔡国强从来没想过在何向东商演上捣乱,他知道他只要一动,那他就完了,肯定会成为众矢之的的,那时候他有理都变成没理了,刘卫东也懂这个道理,所以他们在向文社的天价票事件之后就准备暂停计划以图后势了。
可是千算万算,谁知道赵峰华这么愣头青啊,这道理丁以群都懂,可是赵峰华还有严小华这双华组合傻了吧唧的愣是没懂啊,你说不懂就不懂吧,听话一点也行。
可是人傻还不听话,连在人家商演上捣乱的事情都干得出来,生怕别人不知道是他们干的。
蠢得无可救药。
艺界前辈们也知道何向东需要准备演出,他们也就不再打扰了,客套两句之后,有些人去看演出了,有些人就待在后台逗何向东的几个徒弟,还有些回家了。
相声门的内前辈们,聚在一起,面色阴沉,一言不发。
……
后台里面,何向东闭着眼睛坐着,呼吸也比平时重了几分,大家都知道何向东是在调整自己的状态,相声艺人戏比天大,可不能把坏情绪带到舞台上去。
张文海坐到了何向东身边,叹声说道:“行了,别生闷气了,他们越这样说明他们越没办法了。今天啊,他们是走了一招昏棋,这对我们来说可不算是件坏事。”
何向东缓缓睁开了眼,他的眼神恢复了平静,只是比平时幽深了许多,他的声音里面也听不出什么特殊的味道:“张先生,我们攒底的相声改一下吧。”
张文海微微一愣:“改什么,改别的段子吗?”
何向东扭头看着张文海的眼睛,沉声说道:“我打算说一点我一直想说的东西。”
张文海与何向东对视,良久之后,他笑了,干瘦的脸上满是褶子,点头道:“好,那我就陪你说上一回。”
……
为了这次商演,何向东他们已经准备很久了,拿到商演上的段子都是经过百般考验反复斟酌的,在小剧场里面也验证过的,后来又添了不少新包袱进去。
现在表演出来的效果极好,台下的观众都快乐的不行了,向文社的相声从来都是最好玩的,而且这些演员身上也确实是有真功夫在的,说学逗唱样样皆行,除了能逗乐还有非常强的艺术观赏性。
开场的是陈军和老三,这两个小年轻人活泛,演起来也非常热闹,一下子就把全场气氛都调动起来了,好些人都忘了开场时候的不愉快了。
第二个上场的就是何向东和薛果了,他们是剧场里面的角儿,基本上所有的观众都是冲着他们来的,他们需要多说几段才能对得起观众的票钱。
其他人上场只是配合他们演出,如果没有何向东薛果的名字挂出来,这场商演是不会成功的,也不可能会卖这么多票的。
所以这就是角儿,什么是角儿,能让整个园子里面的演员都指着你吃饭的,这就叫做角儿。
何向东和薛果就是向文社当之无愧的角儿。
第三场是鸡犬升天组合,随着向文社的走红,鸡犬升天组合也水涨船高了,最近接的私活儿也不少,有不少人找他们去走穴演出,他们倒是也挣了不少钱了。
何向东对这种事情是不管的,愿意接私活就接吧,能多挣一点钱也是好事情,就是别耽误向文社的演出就好了,不过田佳妮倒是颇有微词。
第四场还是何向东和薛果。
第五场是郭庆和老二,这两人现在已经确定是一场买卖了,演出都是在一起的,老二给郭庆量活。
第六场还是何向东和薛果。
第七场是倒二了,倒二是顾柏墨和李泉江,这两人水平超高,他们是向文社的艺术担当,任何人都挑不出他们的刺儿来,但也有点太艺术了,所以在观众面前不是特别讨喜。
但是一场商演不能全是闹腾的特别厉害的那种,必须要有这种艺术担当,所以顾柏墨和李泉江放在了倒二。
以前园子里面说相声分钱都是越排后面腕儿越大,分的钱也越多。因为演出时间一长,到后来观众就有点心浮气躁了,这时候没点本事的演员可压不住场子。
七场节目演完了,这时候已经接近晚上十二点了,可现场的观众还是满坑满谷,都不见人少的。
记者媒体朋友们也都兴奋着没走,他们刚前面弄到大新闻呢,打算再等等看,看看等会儿还会不会有什么变故,还有等演出结束了,他们还想采访一下何向东,问问情况。这都是明天报道要用的,他们可舍不得现在就走。
说话间,攒底的节目要上了,这个底是何向东和张文海两人攒的。
第0626章 一直想说的心里话
何向东从艺二十年了,今年是他的艺海生涯的第二十个年头。何向东今年29岁了,小前半生也就这样过去了,他的前半生都是跟相声相关的。
何向东是个孤儿,在他脑海里面对幼时仅存的记忆就是人贩子控制着他们这些小孩出去乞讨,只有要来钱才能吃上饭,没钱就得挨打。
何向东从小就很聪明,两三岁时候就懂的去央求街上路人多给他一点钱,而且他也会说好听的话,所以每次他都比别的孩子要的多,人贩子也经常奖励他一点好吃的。
可是他也见过有那些个木讷的孩子根本不懂得要钱,那些人贩子可不会就这样放过这些孩子,这些人可都是没人性的啊,幼时的何向东就亲眼看到过好多孩子被那些人贩子卸下胳膊腿,把他们弄成畸形再让他们去卖惨乞讨。
所以幼时的何向东那几年一直处在恐惧当中,每天晚上都不敢睡着,生怕一醒来手脚就没了。
一直到后来他在街上遇见了一个粗布麻衣的老头子,这老头儿样子不好看,但是却让何向东感觉很舒服,不自觉就跟他亲近起来了。
老头儿也见这要饭的孩子很机灵就跟他聊了起来,何向东也非常信任他,就这样,说完他的故事之后。老头儿长叹一声,说了一声他不是救世主,救不了那么多人,但是遇上就是缘,能搭救一个是一个。
就这样,何向东跟着老头走了,脱离了那个可怕的魔窟。
已经二十多年过去了,何向东还能非常清晰地那个凉风习习的秋天,老头儿牵着他的手走在落日的余晖前,他们的背影被拉的很长很长……
那是何向东第一次见到老头儿,也是第一次去到一个自己完全不认识的地方,可他心中却没有半点惊慌……
在那之后,何向东多了一个师父,也多了一门需要学习的艺术。
何向东时常扪心自问,自己到底有多爱相声,可他内心却没有答案,甚至很多时候,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喜不喜欢相声。
但他很清楚如果让他再也不能说相声,那他会发疯的,这么多年的经历,让何向东已经把相声当做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了。
别人说相声可能是为了挣钱,可能是为了扬名,但何向东不一样,相声就是他生命里的一部分,相声就是他的命。
所以他才能宁愿自己饿着肚子也要经营向文社,宁愿和那些人打的头破血流也不肯后退,因为他是为了他的命。
对相声,他有太多太多的话要说了,可是又不知从何说起,今晚出了这档子事情,何向东觉得自己应该是要说点什么了,说点心里面早就有了的话。
攒底开始。
何向东和张文海两人出场,已经是半夜了,全场观众还是掀起了欢呼声,其实在很多向文社的老观众眼里面何向东和张文海才是一对搭档,薛果只是个后来者。
只是张先生现在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好,他也发扬风格不跟年轻人挣,有什么宣传的机会他都让给了薛果他们了,所以现在好些向文社的新观众都只是仅仅知道有张文海这个人罢了,还真没怎么听过他的相声。
上了台,张先生站在桌子里面,面露微笑,身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