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嗯啊……”谢凌依迷糊地揉着眼睛,“曹雪晖背后跟的那一群,也就是‘转型派’的主力军,基本上都和林家沾亲带故的。要说也是嘛,本来是一个搞大批量平民服装的,要像纪婉姝那样走高端服饰的路子也就罢了,突然说要卖珠宝钻石,该不会是傻了吧?除了他自家人跟他绑一条船上没办法,别人谁会去帮他?”
“如果是确有准备,那尝试跨界转型也并无不可。”夜深说道,“我三舅开的公司原本是专门搞电能表等精密仪器的,前些年也开始朝着新能源领域进行转型,如今就蜕变得很成功。不过……照你这个说法,看来林家的势力在华彩集团中并不占什么重量,那么就算林家在当年钟建华创业之初真的给予过帮助,想来也不会很大。这和林家的投机作风不太相符,看样子他们过去并没有把这些年轻人的小打小闹放在眼里,等到发现华彩集团已经成长为一个巨人,再想插手已经有些迟了。”
谢凌依对夜深的这番说法半懂不懂,她翻了个白眼儿,双手枕着脑袋直愣愣地望着上方床板,说道:
“但根据小道消息,最近曹雪晖跟那个纪婉姝走得好像很近。”
“嗯?”
“我也不知道具体的啦,是张跃飞打听来的,谁知道有几分可信度?”
曹雪晖和纪婉姝……
夜深用手机飞快地搜索了一下这两人的资料。这两个人虽不是什么大明星,但在西南地区商圈之中也有一定的知名度,参加过不少商业活动,要找到他们的照片并不难。
纪婉姝确如谢凌依所说,是一个让人惊艳的美人。她刚才说这女人能和夜永咭相比,这话半分不差。蓝冰雨的美带着一种清冷的气质,而夜永咭则是娇俏可爱,至于纪婉姝,仅从这些静止的照片上也能看出她的端庄与优雅。她那和婉的微笑令人如沐春风,完全看不出她也是一位叱咤商界的女强人。
至于曹雪晖……嗯哼……
这家伙明明已经是四十岁的“大叔”了,却依旧拥有着一张帅气的面孔。这种帅是和年龄无关的。打个比方,同样的年纪,曹雪晖和钟建华的区别就像是克里斯…埃文斯和八两金的区别一样。当然这么说有些夸张了,但两人在外貌上的高下一览无遗。
容易理解。如果曹雪晖长得跟猪八戒似的,那林玉蓉多半也不会有高翠兰那样的眼光。
比起美女和野兽,许多人更爱看俊男靓女产生火花的剧情,不是么?不过,这三人都是身居高位的董事,应该不会因一时冲动而犯下什么“错误”……但从另一个方面考虑,钟建华本人的“传统派”占据着华彩集团中比较强大的一部分力量,而纪婉姝和曹雪晖两派都相对弱小,如果他们有问鼎之意的话,在“某些方面”进行联手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夜深切换着保存下来的图片……钟建华、纪婉姝、曹雪晖……嗯……
他们之间,是否真有什么不清不楚的关系?会不会是……“那种关系”?
夜深暗暗把这些信息记在心底。他又问道:“别的还有什么吗?比如说,钟建华有没有仇家什么的?最近有没有跟谁发生过争执?尤其是华彩集团内部的人……”
“唔……”
在夜深静心琢磨的这会儿工夫,谢凌依好像都快要睡着了。听到夜深问话,她才挣扎了一下,满脸不情愿地转过头来。
“他们生意做得这么大,有些得罪的人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吧?”她嘟哝着,“不过倒是听说,钟建华近期的脾气好像有点儿大,在公司里跟人发了好几次火。比较严重的是半个月前,他跟自己的左膀右臂,一个叫唐东升的人吵得比较厉害。那个人虽然不是创业之初就跟在他身边,但也是十年老员工了。他们吵得很凶,钟建华把他摆在办公室里的大理石雕都给砸了个稀烂,据说这事儿闹得全公司的人都知道了。”
“他们为什么吵啊?”
“嘿,你可问到点子上了!”谢凌依眯着眼睛说,“据说这个唐东升是他的死忠,两人以前也多次意见不合争吵过,但总能殊途同归。不过这一次事儿有点儿大,那个唐东升有一个女儿,正是上高中的年龄,在半个月前的晚上被人给‘欺负’了!”
“欺负?”夜深一时没反应过来,“校园霸凌吗?”
“不是!唔……就是……那个呀……”
谢凌依扭扭捏捏的,刚才洗澡后褪下的红潮此刻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上涌。
夜深瞬间明白了——
“难道她被人侵犯?!”
谢凌依点头。
夜深的心脏砰砰加快了跳动。他本能地察觉到这件事可能和他的任务有什么联系,“侵犯”也是“那种关系”的一种体现。这是巧合吗?不,虽然还不能确定……但看来这个名叫唐东升的人,也需要列入到调查名单之中。
谢凌依继续说道:“那天出事儿之后,唐东升请假在家里安抚女儿。但是他本来是约了重要客户的,这一回爽了约,钟建华当然大发雷霆,非要他到公司里来解释清楚。结果两人就这么大吵了一架。唐东升摔门而去,几天都没有上班。但是……我们向纪婉姝等人确认这件事的时候,他们却说最近钟建华和唐东升已经和好了,所以他暂时嫌疑不大。”
“唔……”
夜深点了点头。这之后,他又向谢凌依确认了几个问题。眼看就要到凌晨一点,他倒是无所谓,可谢凌依本来今天就累得不行,明天还要去忙,这会儿早就支撑不住了。夜深眼看着她嘴里的东西已经掏得差不多了,这便放过了她。天气闷热,他也得去洗个澡呢。
然而,就在他拿好睡衣撩开门帘的时候,身后的谢凌依却在迷迷糊糊中突然问道:
“我说啊……你差不多也该告诉我了吧?你从去年开始就老是这样,对着我调查的案件打听来打听去的,又不怎么帮我们破案,你到底是在忙活个什么劲儿嘛?”
“呃……”
夜深回头看去,谢凌依没有拉上床前的帘子,夜深能看到她双目紧闭。
也许她只是随口一问?
夜深这样想着,正打算像往常一样糊弄过去,她却又说道:
“我好像听苏琴说你在网上写侦探小说?是要用作素材吗?那你可不能乱写哈,这种案子我们正在侦办过程中,按理来说是不能随随便便把相关细节透露出去的。”
“哦,我知道。”夜深赶紧答道,“你放心,这些规矩我懂,我不会随便乱写的。”
“那你打听什么?难不成你是隐藏很深的情报贩子?像折原临也那样的?”
“不是。”夜深矢口否认,“我不会拿这种情报去赚钱。”
“唉……”谢凌依撇了撇嘴,“那你问这么多,岂不是毫无意义吗?”
并不是无意义哦……夜深想着,但他不会这么回答。这是一个绕开话题的好机会。于是他说:
“就算无意义又怎样?在这世上,并不是只有有意义的事,才有去做的价值。”
这种回答有些讨巧,但用来应付谢凌依应该足够了——正当夜深这么想着的时候,谢凌依却突然“啊哈”一声从床上跳了起来。她气势汹汹的样子和刚才困倦不堪半死不活的形象判若两人。
夜深吓了一跳,手中的睡衣差点全掉在地上。
“大半夜的你干嘛?”他抱怨起来。
谢凌依却是目光炯炯,好像刚才那困得要死的女孩跟她没有半点儿关系似的。
她指着夜深,语气中充满了兴奋——
“一年了!终于被我抓到你了吧!”
“啊?”夜深完全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你自相矛盾了!”谢凌依大叫道,“我就说嘛,哪有人可以一辈子都把话说得那么圆滑!这回你装逼失败了吧!”
“……啥?”夜深一头雾水。
“还记得吗!去年我刚到这里来的时候,你说你是不会说谎的,你说说谎对你来说是最无意义的事情,对不对?”
夜深一挑眉毛。
“我的原话是——‘我从来不说谎。在我看来,说谎是所有需要耗费体力的活动中,最无意义的一个’,对吧?”夜深平静地说道。这话他不会忘记,因为他每次跟人解释自己不会说谎时,都会把它用上。
“对呀!你承认就好!”谢凌依呲着牙,不顾自己凌乱的头发,继续指着他说道,“可你刚才又说,无意义的事情也值得去做。这不就是一种自相矛盾吗?”
“……没有哦。”夜深摇头。
“你还狡辩!”
“我没有。”夜深从鼻孔里哼出一声,“这些话都是我说的,我可以承认,但是它们并不相互矛盾。其原因在于,我那句话并非是一句,而是两句。”
他在谢凌依疑惑的目光中竖起两根手指。
“前一句,‘我从来不说谎’。后一句,‘在我看来,说谎是所有需要耗费体力的活动中,最无意义的一个’。仔细想想,谢凌依。这两句话之间的联系很薄弱,至少,并不是因果关系。”
谢凌依呆了一下。
“……什么意思?”
“就是说……”夜深不厌其烦地解释道,“我不说谎,并不是因为我认为它无意义。我不说谎是一件事,而认为它无意义,则是另一件事。这两件事不是用‘因为’、‘所以’连接起来的。我确实认为谎言没有意义,但没有意义的事情有很多,我并非每件都不会去做。唯有说谎例外。我之所以不说谎,是因为我曾和‘某人’进行过一个约定,我答应他,会尝试去做一个不依靠谎言也能够好好生活的人。”
他看着谢凌依的眼睛。
“这样说,你明白了吗?”
“唔……唔……”
谢凌依发出不知是答应还是不服气的含混声音,她的脸色涨得通红。过了几秒,在夜深的注视下,她一把掀开凉被钻了进去,气愤道:
“太过分了!反正你怎么说都有理!呸!我辩不过你,行了吧!”
夜深看着谢凌依翻身面向墙壁,只把后脑勺露给他,不由得有些好笑。他摇了摇头,心想:要跟我争论这些,你还差得远呢。
他走出里间进入浴室。身后传来了谢凌依有些做作的打鼾声。
第十节 百态(前篇)
纪婉姝坐在红色实木的弧形办公桌后。看得出她稍微化了点妆,来遮蔽红肿的眼圈和憔悴的面庞。可或许是因为爱人过世带给她的打击实在太过沉重,在她快速浏览着眼前文件的动作之中。似乎还是能够发现些许失魂落魄的影子。
当然,这也可能只是我的心理作用。牧流心这样想着。
在她的印象里,她的上司,这个名叫纪婉姝的女人向来是温柔而坚强的。
“温柔”和“坚强”,这两个词并不相互矛盾,并且恰好能在纪婉姝的身上完美融合起来。牧流心一直对此深有体会。
她是在纪婉姝结婚前年进入华彩集团的,本来在总裁办行政部混日子,和纪婉姝原本的秘书有些私交。后来那名秘书借着休产假离职了,便把牧流心推荐上来。而之后就是华彩集团的两位领头人物大婚之时,牧流心在那段时间超水平发挥,帮助纪婉姝将女方这边的事务全部包办下来,为她分担了大部分压力,因此而得到了纪婉姝的赏识,坐稳了这个副董秘书的职位。
但其实,牧流心一开始并不是很喜欢纪婉姝。
有些内幕大家心里都清楚,纪婉姝是从一开始就被董事长钟建华看上,然后才进入华彩公司的,并且她在公司里过快的升迁速度也引起了不少的质疑。尽管她的升迁总是伴随着些许可圈可点的成绩,但那些没有和她相处过的普通员工对她也并不关注,当然不会了解这些。就算看到了她的报告,估计也会觉得——“这是你的本事么?我看你也就只是擦了点儿边,多半别人把事儿都办妥了,然后安到你头上的!”
这种道理是没法讲的。因此就算纪婉姝再有能力,别人也只会把她当作一个攀着男人上位的花瓶来看。
牧流心当时也是这么想的。
成为一个花瓶女人的秘书,自己还能剩下多少前途呢?她恶意地揣度着。但她并没有拒绝这个职位,毕竟与它相伴而来的是提高一半的薪水,而牧流心确实十分需要经济支援。
她本质上是一个相当懒散的人,讨厌努力,讨厌工作,没有梦想,也没什么执着于之的事情。她的父母以前曾是工行储蓄所的职工,但在后来的体制改革中被迫“内退”,此后只能做些小生意维生,而她下面还有两个不成器的双胞胎弟弟。牧流心向来不愿做耗费精力的事,但她别无选择。如果可能的话,她才是最想当花瓶的那个人,但跟纪婉姝一比,她就知道自己没什么希望。
她当然并不丑,但纪婉姝的美貌却能整整甩出她十条街不止。只要有这个漂亮的上司在,任何一个正常的男人都不会选择自己。她心里有这样的自知之明。
但她还是不可避免地嫉妒着。
然而,如今的她终于明白了过去的自己究竟有多么浅薄。
纪婉姝和她完全不同,这个女人是一心朝着梦想的方向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