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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这么晕晕乎乎地离开了“永夜泉”。
……
“她走了?”
乐正唯再次打开二楼那扇门的时候,谢凌依刚刚坐过的沙发上却已经坐下了另一个人。
她回身将门关好,看来是丝毫不在意楼下的小店会不会遭窃。
“提前问一句,那杯饮料里你没加什么东西吧?”夜深指着桌上谢凌依喝光的那只杯子问道。
乐正唯坐到他对面微微一笑,那目光依然温和,却已经与刚才接待谢凌依时有了实质性的不同。
“问这种问题也未免太失礼了吧?不过你说的没错,这东西是我特别调制的,可以让人身心都得到放松……当然,警惕性也是。不过就我看来,哪怕不用上它,说服那女孩也不过是时间的问题,毕竟她看起来就很……嗯……善良嘛。”
“如果你是想说她看起来就很蠢,可以直说无妨,因为我也是同感。”夜深毫不客气地说道,“说起来你的表演还真是……简直能让人起一身鸡皮疙瘩。”
“如果这是夸奖的话,那我就不客气地接受了。”乐正唯落落大方地说,“毕竟当‘演员’这种事,毫不自夸地说,我可是驾轻就熟了。以前与‘切入点’的接触,很多次都是我负责的。虽然很不好意思,但要骗骗那种天真的小姑娘,难度最多也就是两颗星……他们常说我有这方面的天赋。”
你确实有……夜深的目光在面前的女人脸上停留一瞬便转移开。别说是那个笨丫头,就算是我,若是遇上你那种如泣如诉的样子,只怕除了当场举白旗之外也没有别的选择。话说回来,哪怕你不作出那种姿态,能够抵挡住你魅力的人又有几个呢?
夜深想起了那个名叫“陆天鸣”的男人……即便只从这种意义上看,那男人也是个不可小觑的对手啊。
在未来视界系统所分析出的三个要点中,除“执行人”从那个齐思诚换成了夜深外,剩下的两项,“关键词”是三个字——“红眼睛”,这指的是什么尚不明晓,而“切入点”则明显是一个人名。
“谢凌依”。
信息处理部门很快就搜索到了这个人的档案。根据乐正唯她们的说法,除了蓄水池内部的人员外,“雨色深红”还有很多协力者分布在外,专门负责收集情报,就连警方中都有他们的眼线,要查个人不过就是分分钟的事。
在这之后,信息部给出了对“切入点”的多种接触方案,只要其中任何一种成功,夜深就能够顺利接近谢凌依。而最终帮助达成目标的是他们贴在网上的一条租房广告。信息部的人通过“调查”发现谢凌依即将从外地回到程都,而她一些网络账号的浏览记录也显示她正在寻找合适的住房,于是他们便想办法把这条广告贴在了十分醒目的位置,那女孩果然上钩。
在这之后就是夜深的工作了,乐正唯嘱咐他,无论好坏,一定要给对方留下一个深刻的印象。故而夜深才一反常态地去“逗弄”这个傻兮兮的女孩,他觉得自己真心不适合这样的角色。所幸,即便计划出错,信息部还提供了许多补救措施,至少在“接触”这一步上,失败的可能真的是无限接近于零。
但接下来才是重头戏。
“锦澜花苑的失踪案件……她说是要去调查这个,不管和这次事件本身有没有关系,你还是去看一下为好。”乐正唯提醒他,“一般来说,在‘切入点’周围发生的事,都可能会与事件产生关联。另外,现在你跟她也算是‘室友’了,想办法多套套她的话,懂了吗?”
夜深点了一下头。乐正唯的话虽然啰嗦,但他并不讨厌。
“还有,以防万一,你要带上这个。”乐正唯说着,起身从试验台那边拿了一瓶看起来像是喷雾剂的东西递给他。
夜深接过那玩意儿,挺小巧的,可以放进口袋里,不过上面没有标签。即便如此,他也不会把它误认为是普通的溃疡喷剂。
“这是你做的?”夜深的目光扫过她身后那一排排架子上的瓶瓶罐罐,“看不出来,你还会做这些研究。”
“像我这种人上不了‘前线’,那就至少要在‘后方’多发挥点作用才行。”乐正唯解释道,“这瓶喷剂,我们平时就管它叫作‘杀虫剂’,舒琳他们平时都会随身带一瓶,虽然他们有灵视能力,但也要以防万一……另外组织里负责善后工作的成员也会随身携带。就我个人而言,对它的威力还是颇有自信的。”
“对灵使用,是吗?”夜深觉得这句话是废话,但还是姑且一问。
乐正唯点头同意:“能够发挥与断灵眼相似的作用,对付普通的灵效果显著,但对人无害。”
夜深把那瓶喷剂放入口袋:“说起来,那个陆天鸣好像说过,禁止你们帮我,那这样……”
“我想是没问题的。”乐正唯立刻答道,“不管是信息部提供的消息和方案,还是我这间小店和这瓶喷剂,都是‘送葬者’的标准配置。舒琳他们执行任务不能返回总部时,也会在我这里休息。陆天鸣的目的是证明你没有加入‘送葬者’的资格,虽然是在为难你,但也不可能太过分,如果连基本的东西都不给你,那就是他的错,而不能看作是你无能。所以除非我们亲自去帮你解决事件,否则他也说不出什么来。”
“了解。”夜深说着,站起身来,“锦澜花苑是吗,我这就出发了。”
乐正唯也一并站起,她同样把夜深一路送到门口,此前那种温柔的笑容不知何时隐去,换上一副肃然的神情。
“祝君,武运昌隆!”
她微微鞠躬,注视着夜深挥手远去。
第二十三节 不速之客(后篇)
不出谢凌依所料,夜深这家伙在夏江家得到了盛情招待。尤其是夏江,拉着他叽叽喳喳兴奋地聊个不停——当然这并不会让林威吃醋,因为她打听的全部都是谢凌依的八卦。看她的表现,显然是把这个冰块脸男人当成了谢凌依的男友候补。而且跟她根本讲不通道理,就算拼命辩解“这混蛋跟我一丁点儿关系都没有”,她也只会露出暧昧的笑容敷衍着回应“啊我懂的我懂的,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谢凌依面如死灰。
而且不知是不是装出来的,夜深在这里表现得十分温和谦虚,虽然还是沉默寡言,却比和谢凌依单独相处时要易与得多。不光和夏江,甚至跟大姨都能聊到一起去,他还主动到厨房去帮人家端菜上桌!夏江支起胳膊坐在餐桌旁嘻嘻笑着:“对嘛,也只有像小夜深这样的,我把小依交给你才能放心得下嘛。”
夜深微笑不语。你特么这种时候倒是给我否定一下啊!——谢凌依觉得自己还没吃饭就已经被气饱了。
但夜深丝毫不去在意她那几乎可以杀人的目光,只是陪在大姨身边聊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哦,是吗?谢凌依前天就在这儿过的呀?呵呵……我都没听她说呢……”
我为啥要告诉你啊?!你以为你是谁啊?!你特么在这儿装什么熟啊你?!
谢凌依恨不得一步上去给他个关节技让他好好听听自己的胳膊发出嘎巴嘎巴的声音。
“对,小谢这孩子以前就经常到我们这来玩儿,那天我一听说她要来,在市场挑了一个多小时的菜,回来的时候正好在门口碰见林威,我还以为他把人都接来了,谁知道他一个人回来的。让他去接人,他可倒好,光把自己那一百多斤肉运回来了,你说这孩子多不靠谱!”
听着大姨的数落,林威只好哈哈哈干陪着笑。在谢凌依看来,或许这也是一种亲昵的表现吧。
“诶?那谢凌依她不就赶不上吃饭了?”夜深把汤锅端到餐桌旁,随口问道。
我饿死都不用你多管闲事好么!谢凌依想要给他一脚,又怕不小心踢到汤锅,只好作罢。
“哪儿啊,那孩子到的时候天还没黑呢。我七点一刻的时候到家开始做饭,那孩子差不多七点半的时候到,上楼歇一会儿正好开饭。”大姨把碗筷给各人摆上,“要是连吃饭都耽误,那我还不得收拾这小子!”
林威苦着脸翻了个白眼。
“您记性可真好。”夜深笑了笑。
“也不是。”大姨不好意思地摆摆手,“小谢来的时候正好放天气预报,我还让她帮我听了下。”
众人在餐桌旁围坐下,夜深的位置就安排在谢凌依旁边,弄得她又是好不痛快。所幸今天邓永杰和梁进易那两人还没回来,夏江说他们是在公司加班呢。
两人在九点多钟的时候离开。其实谢凌依吃过饭就想立刻把夜深这个灾星带走,然而夏江和大姨硬是把他们又多留了半个小时。离开走廊的时候,谢凌依还能听见夏江刻意嘱咐夜深“我们家小依就拜托你照顾了哦!”她想死的心都有了。
夜深跟在不断催促的谢凌依身后离开走廊进到庭院,他说声“等等”,把手机上的手电筒打开,往墙边照过去。
“怎么了?”
“进去之前我把皮球丢到那边了。”夜深解释道,“拿着那东西进去会被人当精神病的吧?”
“嚯,你还有数啊。”谢凌依从鼻子里哼出一声。
夜深没有回答她。他很快就找到了皮球,它卡在墙角的一堆杂物里。夜深把它扒拉出来,吹了吹灰尘。两人这便离开了夏江家。
这个时间天已完全黑尽,而这片被树木茂密枝叶遮蔽住的小道则更是伸手不见五指,民家窗户中透出的灯光远不够让他们看清路面,两人不得不一直开着手电筒。而程都这片地方的气候又决定了大多数树木一年四季都常绿如春,怕就是到了秋冬天,阳光也再没法从这里透下来了。
“这么说起来……夏江以前倒是跟我说过,只要一下雨,雨水都往他们这地方灌。要是连下几天雨,整条道都能没过腰去。后来跟居委会反映了好几回,那边才派人来改修了这边的下水道。”
谢凌依若有所思地看着那边往西去的小路,夜深说那是条带坡度的路,现在她也想起支持这一点的证据了。
但夜深却没有在听她说什么,他瞅着夏江家墙外面的一棵歪脖树,谢凌依前天来的时候就注意过它。
“长得像阶梯一样……”夜深喃喃道,“从这边的话,小偷不是很容易就能翻进去吗?”
“对吧?我当时也是这么想的。”谢凌依赞同道。
“而且不光是小偷……”夜深抬头望着夏江家不算太高的围墙,“嗯……不过,进去容易,出来可就难了。”
“哈?”
“走吧。”夜深没有理会她,只是自顾自朝着北边走去。那是从东出口离开旧区的近道,也就是夏江带谢凌依回来那天走过的路。
看他的样子似乎不愿多说什么,但谢凌依可忍不住:
“喂,我说你总是这样,一副什么都看明白了的样子。装逼也给我有个限度好吗?你要是真看出什么来了,麻烦你直接跟我说。好歹我也是个警察,OK?”
夜深像没有听见一样。他一手把脏兮兮的皮球抱在怀里,另一手打着手电走在前面。又走了将有十秒,谢凌依不耐烦想要再说些什么的时候,忽然听到他平淡的声音:
“说起来你那个朋友,叫夏江是吧?她是做什么工作的?”
“我干嘛要告诉你?”谢凌依瞪了他一眼,“我可警告你别打她注意哦!人家有男朋友的!”
“我知道,我又不瞎。”夜深似乎并不在意她的态度,“我猜她是练舞蹈的,对不对?”
“你怎么知——?”谢凌依吃了一惊,但马上又撅起嘴巴,“你乱猜的。”
“她的身材纤瘦、骨感,但却又非常匀称,而且还是平胸。吃饭的时候她掉了一次勺子,如果是我的话会选择后拉椅子俯身去捡,但她却侧着身子轻轻松松把勺子抓了上来。那种姿势需要极强的身体柔韧性,如果没有练过,做那种动作恐怕会伤到骨头。另外,我觉得她拥有一种气质……我以前也认识一个常年练舞蹈的人,她们两人的气质类似。”夜深耸了耸肩,“所以我想,她应该脱不了舞蹈或体操之类的职业。”
“对喔,我也觉得她有种特别的气质,不过我也说不清啦……练舞蹈的人是不是都会那样……啊!”
谢凌依不知不觉间说的话相当于是承认了夜深的推测,反应过来后,她下意识捂住嘴巴,但夜深只是轻轻瞟她一眼,什么话也没说。
“关你什么事啦……她练不练舞蹈跟你有什么关系吗?”谢凌依嘟哝道。
“没什么关系,我只是随口一问。”夜深摇摇头,“不过接下来要步入正题了。你跟苏琴今天走访了不少地方,是不是?跟我简单讲讲吧。”
“所以说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说不说随你的便,但我刚才说过,这是‘正题’。”夜深用无所谓的语调说道,“不过有很多事情,一个人的脑袋很难想清楚,但如果有机会跟他人交流,或许就能够发现隐藏在其中不易察觉的关键之处。我不强迫你什么,也不敢说我一定能帮到你,但说一说对你也没坏处,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