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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子龙暗暗吸了口气,这位爷的心思真是一天一个变化,前两日还恨不得吃了二姨太,今儿个又变了一个态度,他不是很理解这些卷入红尘男女们的爱恨情仇,只知道逢着二姨太的事情不止督统不能冷静,连他都无法冷静了,这个二姨太,太难缠了!他硬着头皮领了命,正要退出去的时候。
蒋寒洲忽然说,“我妈那里记得每日汇报我的情况,让她老人家先把姑奶奶的丧事压下来。还有,军中那几个闹事的,让他们先闹着,告诉必钢和爱国,由着大炮去做,时候到了,咱们收网。”
赵子龙颔首。
蒋家老姑奶奶寿宴当天出了那么大的事,事后蒋府悄无声息,对外宣传老姑奶奶病重,一直没有公开死讯,可关于蒋家母子的疯言疯语却从未停过。
蒋老夫人的身体是在一周后有所好转的,她虚弱的躺在,大口大口的,双目死死的盯住账帘一角,陈年往事被人连皮带肉的揭开,还趁机撒把盐,那是她一生的屈辱和污点,就这样被人裸的提起,沦为全城笑柄,累的寒儿也牵连其中。
她直挺挺的躺着,小幽瑟瑟发抖的跪在床边,哭着匍匐在地上。
蒋欧阳坐在床边,讨好的握着蒋老夫人的手,一把鼻涕一把泪极尽孝道:“姑母,你一定要相信欧阳啊,一切都是从那封信开始的,是把那封信给了奶奶,奶奶受到了刺激,才做出如此反常的事情,姑母姑……”
“我没有!夫人,冤枉啊,我没有。”用力磕头,白皙的额角撞破了皮,依旧哀嚎道:“这是栽赃,我没有……”
袁玉然端了碗药进来,轻轻来到床边,将蒋夫人从扶起来,轻声道:“妈,该喝药了。”
蒋老夫人看了她一眼,大概这个府上,她现在唯一信赖的人,只有袁玉然了,她配合的张口,将那碗药慢慢喝下。
袁玉然看了眼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两个人,轻声道:“妈,她们怎么了?”
蒋老夫人喝完药,接过秋月送上来的帕子擦了擦嘴,靠在床榻上,缓缓道:“一个是百乐门寒洲的祸害,一个是暗中帮艾停云送信,气死奶奶的叛徒。”
袁玉然是新时代的女性,自是看不过这样毫无人格可言的场面,她主张人人生而平等,于是她说,“都调查清楚了么?”
蒋老夫人缓缓点头。
蒋欧阳站在一旁阴险的抽了一下嘴角,“堂嫂,千真万确,就因为那个给了奶奶一封信!把奶奶气疯了!”
“你怎么知道呢?”袁玉然不动声色的问道。
蒋欧阳喘着粗气说,“奶奶的茶水丫鬟翠儿告诉我的!”他似是觉得这样说没有可信度,又杜撰的加了一句,“吴嬷嬷也跟我说了!”
蒋老夫人挥挥手,“去把老嬷嬷叫来问问吧。”
蒋欧阳脸上闪过一丝难堪的哀伤,“嬷嬷已经随奶奶去了,那天晚上上吊自杀了啊。”
蒋老夫人猛地一震,有些错愕的看向蒋欧阳。吴嬷嬷也死了?府上居然没有人告知她一声……
袁玉然眉心一动,没有吭声。
蒋欧阳甩了把鼻涕,“我本想当晚就告诉您,见您昏迷便作罢了,之后姑母您身子一直不见好,我又怕刺激到您,一直没有说,丫鬟们也不敢吱声,嬷嬷已经追随奶奶去了。”
蒋老夫人忽然剧烈咳嗽起来,许久才平复了心绪虚弱的靠着软枕,半晌,慢慢道:“然儿,妈晓得你是个善良的孩子,想要为这些下人说话,但是妈有妈的想法,你不要插手,这些日子好好帮奶奶和老嬷嬷料理后事,先把丧事压下来吧,暂不对外公布。”
袁玉然犹豫了一下,缓缓点头。
蒋老夫人说,“翠儿呢?”
秋月低声道:“我这就派人去找。”
没多久,有小丫鬟跑了进来,“翠儿已经不见了,行李都没了,恐怕是跑了!”
蒋老夫人忽然冷笑一声,她似是不想让袁玉然在这里久待,便轻轻拍着袁玉然的手,温和说,“然儿,你去吧,有欧阳在这里照顾我,你不用担心我,去好好料理奶奶的后事,没事多陪陪寒儿,早点让妈抱上孙子,便是对妈最好的安慰。”
袁玉然脸上一红,纵使心中有很多疑惑,可是蒋老夫人表明了不想让她参与,她便不好多说了,只同情的看了那两个丫鬟一眼,缓缓走了出去,走到门口的时候,她忍不住说了句,“妈,那个算计咱家的人,肯定想要看到咱们损兵折将的场面,那个小幽是寒洲喜爱的姑娘,我尊重寒洲的选择,如果她能为咱家开枝散叶,也是不错的,至于那个,事情透着古怪,恐怕丫头忠心能干招人嫉恨了,所以对方才急于将她从您身边除去,损伤咱们元气。”
说完,她欠了欠身,施施然离开。
蒋老夫人原本杀气腾腾的眼睛渐渐平复下去,她的目光迂回在小幽的脸上,不断的回想袁玉然说的话,“开枝散叶……”
她似乎有些动摇,许久,忽然冷笑了一声,若是能单纯的开枝散叶那再好不过,怕是怕被人怂恿存了旁的心思,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啊。
她低眉弹了弹苍白的指甲,慢慢道:“她卸我一条胳膊,我便打断她两条腿。”
秋月和冬梅颤颤的站在一旁。
蒋欧阳及时请缨,“姑母,这事儿让侄儿来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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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六章:你爱我吗
蒋老夫人缓缓看向他。
蒋欧阳的身体经不住一哆嗦,可是奶奶死了,他再也没有靠山了,也没有理由在蒋府游手好闲的混吃混喝了,他必须做点什么成为蒋老夫人的心腹,他鼓足勇气迎上她的冰冷沧桑的眼神。
蒋老夫人许久,点了点头,“欧阳,姑母没白疼你啊。”
蒋欧阳一喜,不顾小幽和的哀嚎,催着家丁将此二人拖下去了。
天色渐晚,傻妞催着停云回去,黑沉下来的山林透着深重的霾,停云心事重重的往回走,刚踏入后院,便见一院子愁眉苦脸的人。
“云姐,你跑哪儿去了!可累死我们了!”志成往地上瘫坐下去,用力将一件衣服丢在地上,“你要是再晚回来一点,我们就要累死啦!”
停云看着院子里几个大箱子,犹豫道:“这是什么?”
“少爷的衣服啊!你说不喜欢少爷的习惯,少爷把新衣服都扔啦!让我们把以前扔掉的旧衣服全给找回来了,我们几个跋山涉水找了一整天!累死了,累死了!”志成索性躺在青石板的院子里,打滚道:“要人命啊,你赶紧去跟少爷说说啊,太鬼畜了!”
新衣服都扔了?旧衣服都找回来?停云愣愣的看向阿俊。
阿俊黑沉着脸,“旧衣服我看都是新的,就送到郊外那边的孤儿院了,索性他们还积压了五箱,其他的都剪裁给孩子们做衣服了。”
停云看了眼院子里累瘫了的众人,只觉得温锦懿胡闹起来,比常人还难以理解,她来到厢房前推门而入,屋内的景象更是让吃一惊。
柜子里的衣服似是挂满了,很多衣服铺在,挂在墙上,温锦懿正坐在桌边,将油灯放在面前,手中拿着一件衣服,一根针,一根线,正神态淡静的缝着什么。
停云微微有些愕然,她下意识关上了门,问道:“锦懿,你在做什么?”
温锦懿眉目微敛,透着干净的薄韵,他没有抬头,一针针,一线线,在他手中灵活的交错,灯影昏黄,静谧透着万物皆空的专注,尤其是俊美的侧颜,让他气韵极佳的不像是这世间的人物。
许久,他说,“将功补过,痛改前非。”
瞧他这个样子,停云微微一凝,忽而笑了起来,“这是哪门子痛改前非啊,我看是把人往死里折腾!”
见她笑了,温锦懿看她:“不生气了?”
停云怔了怔,渐渐收敛了笑容,一想到律娉婷,她的心思便沉重了起来,闷闷的不愉快,总觉得自己横刀夺爱了那般,面上无光的晦涩感。
又觉得温锦懿太过招蜂引蝶,可是她自己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蒋寒洲娶她之前,他不也一债么?她何以要对温锦懿的过往耿耿于怀呢?
她不断的给自己做思想工作,劝说自己不要任性,她已经没有任性的资本了,思想激烈的时候,温锦懿的声音传来。
“是因为娉婷么?”温锦懿忽然问道。
停云愣了愣,心下颇为感慨温锦懿的机警,什么都瞒不过他那般,既然他没有回避这个问题,她不妨问问看?
犹豫了一下,她缓缓点了点头。
温锦懿不急着说话,他慢条斯理的倒了两杯茶,示意停云坐下来,将冒着热气的茶盏放在停云面前,随后拿着茶杯先喝了口,垂眸细细品茗,直到苦涩的茶香在舌尖淡去,他深思熟虑道:“你想知道哪一块?”
停云咬了咬唇,“我问了你就会告诉我?”
温锦懿微微一笑,“我若不说,你便不肯嫁我,不是么。”
停云怔了一下,抿了抿唇,她说,“你为什么喜欢沾花惹草啊?”
问完这句话,她就后悔了,这么傻气的问题,不应该是小姑娘才会问的么。
温锦懿喝了口茶,放下茶杯,慢慢道:“我没有沾花惹草。”停顿了一下,他似乎在想措辞,怎样才可以说的浅显易懂,言简意赅。
最后,他字斟句酌的沉吟,“我们一生中会和不同的人产生不同的偶遇,这些偶遇会产生不同次数的一见钟情。”
说到这里,他看向停云,“这些一见钟情中,很多时候未必是双向的,单向的情意,若得不到回应,便会衍生出不同版本的单向故事,你道听途说的东西,便是这么来的。”
这些话说的委婉含蓄,却漂漂亮亮,冠冕堂皇的将他那些个莺莺燕燕一概而论的处理了,停云一时寻不到错处,便问,“你的意思是,你没有招惹她们,只是偶遇的时候,别人就对你一见钟情了,单向追逐你?”
温锦懿默然。
停云忽然笑了,“温锦懿,我从没见过你这样舌灿莲花的人,能把黑的说成白的,若说偶遇,那一定是你故意制造的偶遇。”
温锦懿看她笑了,唇角浅浅扬起淡淡优雅的弧度,看似笑了,可分明又没有笑意。
“那律娉婷呢?”她终于问出了心中的疑惑,这件事如果窝在心里不说,会在心上打下死结。
温锦懿深思了一下,“娉婷是个例外。”
停云缓缓围着他走动,将修长的指按唇边,做出苦思冥想的姿态,“我听说你花了四年的时间追她,用尽了心思博得她的欢心,她甚至为你怀过一个孩子。”说到这里,停云的声音低了下去,她看向温锦懿,“我不愿做一个横刀夺爱的第三者,你肯花四年的时间在一个女人身上,未必没有真情;而律娉婷那么骄傲的女人,肯为了你怀孕又堕胎,还不计前嫌的跟你,一定也是真爱你,你若离开她,会不会太残忍了。”
温锦懿沉默的看着她,似乎在揣摩她这番话的用意。
停云轻轻叹了一口气,“温锦懿,我们还是算了吧。”
温锦懿不动声色的眉心微微沉了沉。
停云说,“我们都冷静几天吧,我过不了心理上这道坎儿。”她转身往外走去。
刚走到门口,温锦懿缓慢低沉的声音传来,缓缓慢慢的冷漠,“孩子不是我的。”
停云猛地一震,转身停住了步子,“不是你的?
温锦懿端坐在桌边,深邃幽冷的目光落在她脸上,“我没碰过她。”
停云一时间不知该相信谁,她踟蹰在原地,温锦懿不像是会说谎的人,可是……愿意花四年的时间在一个女人的身上……这样的心思……
停云心底滋生出了一个巨大的疑问,“若是无心,你接触她们是不是有旁的目的?那么我呢?你又能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呢?”
温锦懿略微思量了一下,“我能有什么目的呢?阿舒,我可以图你什么呢?”
似乎戳中了她的痛楚,停云面色微微一白,是啊,他能有什么目的呢?能图她什么呢,她除了有一堆的麻烦之外,一无所有……
“可是温锦懿,你爱我么?”停云坦然的看向他,问了她一直想问的问题,虽然前些日子他向她表明了心意,可是律斯祈的那番话再次推翻了她心中虚幻的设想,动摇了她的决心,她已经输不起了,也不敢再输了。
温锦懿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停云会问他这种问题。
停云见他没有立刻回答,便换了种问法,“你为什么要娶我呢?”
温锦懿眉心凝重起来,依旧没有回答。
许久等不到他开口,停云笑了笑,转身,开门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