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停云见他没有立刻回答,便换了种问法,“你为什么要娶我呢?”
温锦懿眉心凝重起来,依旧没有回答。
许久等不到他开口,停云笑了笑,转身,开门而出。
谁知刚打开的门,“嘭”的一声又被从里面关上了。
温锦懿不知何时来到她的身后,大手忽然摁在了门框上方,将打开的门猛地闭合上。
停云微微一怔,一转身便是温锦懿近在咫尺的脸。
停云的心猛地跳动了一下,忽然感觉自己像是被逼入墙角的猎物,在他这样犀利的目光下无所遁形。
温锦懿居高临下的凝视她,脸上是深深的思量,薄唇微微抿起,“我……”
停云心如擂鼓,她似乎意识到了温锦懿要说什么,紧张的手心出了一层汗,又或者温锦懿从未这样主动过,突如其来的出击,让她忽然乱了分寸。
似乎难以启齿,又似乎有所顾虑,温锦懿直视停云的眼睛,看着她因为紧张而生出的细密汗珠,玲珑的小脸红的像是剔透的红霞,一对水灵灵的大眼睛期待而又害怕的看着他。
温锦懿微微凝神,只觉得心跳忽然漏了一拍,犹记得前些日子他面不改色的说了许多示好的话。
可是临到留住她的时候,看着她坦然而又澄净的眼睛,那三个字变得异常艰难,难到他居然感觉舌尖发麻,仿佛一瞬间患了失语症。
他这辈子恐怕都没有向现在这样艰难的时刻,话到了口边,却无法发出声音。
但他很明白,如果今晚不说出来,所做的一切都将前功尽弃,这个女人不像旁的女人那般好拿捏,她似是有一颗七窍玲珑心,像是悬崖边上铮铮绽放的一株带刺的芍药,既能救人性命,也能要了人命。
两人这样对视僵持了许久,一个等着,一个挣扎着,气氛一点一点变得怪异而又暧昧的时候,院子里忽然传来凌乱的脚步声,翻箱倒柜,夹杂着志成和李掌柜的大声的呵斥。
异样的噪杂,像是一种催促,莫名的带着一种危机感,逼迫着温锦懿开口,也将停云紧张的情绪推上了顶峰。
温锦懿目光潋滟的看着她,瞳仁深处掠过几不可见的锋芒,他忽然靠近她,在她耳边温柔低语,“我……”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停云的耳边,带着特有的男性气息,停云忽然从脸红到了脖根儿,连着耳朵都红了起来,她忽然抬起胳膊挡开两人之间暧昧的距离,低着头,仓促的打断了他的话,闷闷道,“温锦懿,你往后退。”
温锦懿微微一怔,便见停云少见的露出了小女儿的情态,像是含苞待放的荷,闪烁着点点薄雾初晨的露水,里透着白净的光,竟有少女般的青涩之感,她有些紧张的低着头,紧张中透着一丝深重的害怕。
ps:二更呜呜,作者今天表现好不好,求书评求打滚求
第一百七十七章:他的手段
外面的嘈杂声更大了,门被拍的像是战鼓那般,破坏了屋内逐渐升温的氛围,温锦懿眼底掠过一抹冷光,将停云拉向自己的身后,随后开了门。
便见院子里狼藉一片,志成、傻妞衣衫不整的从外面扑了进来,唯有阿俊站在门口,急促道:“少爷,出事了。”
志成擦了把汗,哭丧着脸,抢话道:“刚刚接了新城区那边一户人家的急诊电话,我陪李掌柜紧忙去新城出诊,路上遇见几个兵崽子硬说李掌柜是小偷,偷了他们的钱包,没说几句,对方就动手了,李掌柜被他们打伤硬生生的脱去了警局……”
傻妞一边哭一边焦急地比划着,大意是说她也去帮忙打架了。
温锦懿眉心微蹙,快步往外面走去,走了两步似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回头对停云说,“我去瞧瞧情况,你在家待着,哪儿也别去。”
随后他向傻妞说,“在家陪阿舒。”
走了两步似是还不放心,又对阿俊说,“你也留下。”
阿俊微微一愣,还想说什么,温锦懿已经疾步走了出去。
阿俊不满的看了停云一眼,每次跟这个女人扯上关系,总没有好事!他愤愤的来到院子里抄手站在,一瞬不瞬守着停云。
停云长长吐出一口气,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她捂着狂乱的心口,转念一想,她总觉着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好好儿的怎么李掌柜就落了难了?还是被兵崽子给打的?她的心里直打鼓,定了定心,便快步迈了出去。
“蠢女人,你去哪儿?”阿俊一个抢身追了上来。
停云定睛看他,“事情有点古怪,咱们也去瞧瞧情况。”
阿俊说,“少爷让你哪儿也别去,你好好在家待着就成了。”
停云说,“李掌柜一直安分守己,怎么会偷人东西?又怎么会被兵崽子盯上?你就不觉得奇怪?”
阿俊犹豫了一下,见停云出去了,便也追了出去。
然而,还没走到新城区出事的地方,便见志成一阵风似得从街道尽头跑了回来,上气不接下气道:“云姐,云姐!少爷被他们扣押了。”
停云扶住志成,问道:“谁扣押的?押在哪里?究竟是怎么回事?”
“赵子龙扣押的!”志成哭丧着脸,“少爷前脚去警局要人,后脚赵子龙就去了,说咱们少爷卖假药的事情查清楚了,当下就把人给扣了,我看情况不对,就跑回来报信了。”
停云踉跄后退了一步,果然是蒋寒洲的圈套,白日里抓人不成,晚上又上演了这么一幕,唯恐她干涉,便想了这么个法子将锦懿引出去,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对锦懿下手。
停云急急往警局走去,志成拉住她,“云姐,人现在不在警局了,押去军部大牢了,李掌柜也过去了。”
军部大牢?那里关押的都是重刑犯,炼狱般的地方,锦懿怎么受得住呢?
心间翻涌的怒意让她双手紧紧交握,蒋寒洲是故意的,他一定是故意的,因为报复她,所以迁怒于温锦懿。
她忽然转了方向,快步往军区医院的方向走去。
“蠢女人,你要去找蒋寒洲吗?”阿俊追上她,“咱们少爷自是有法子脱身,你不要中了蒋寒洲的奸计,他这是逼得你现身,给咱们少爷添堵,你回家等着便是了。”
“等到什么时候?只要蒋寒洲不松口,锦懿一介布衣商人能有什么法子?”停云心急之下,推开阿俊,不顾志成和傻妞的阻拦,一意孤行的往军区医院去了。
这个时候让她冷静如何能冷静下来,难道她冷静的在药铺里待着,蒋寒洲就会良心发现放了锦懿?他分明是逼她出面解决问题,拖一天,锦懿便遭一天的罪,多一重危险!她恨不得将蒋寒洲千刀万剐了去,为什么他总是这样跟她过不去,总是在她刚刚接近幸福的时候,便剥夺她所拥有的一切。
来到军区医院的时候,已经很晚了,门口两名士兵盘查严谨,赵子龙候在警卫室外的铁门前,一看见停云,他不自觉得往前走了两步,他们督统让他在这里候着,果然等来了。
停云怒气腾腾的经过他身边,根本没有跟他说话的意思,她径直上了二楼,不顾小兵的阻拦,推开了蒋寒洲病房的门。
蒋寒洲身穿蓝白条纹病服,靠坐在床头,手中端着一碗粥,眉目微敛,缓慢的吃着,面前摊开了一本书,一边吃一边翻开,颇有些惬意的样子,只是低垂的眸底却掠过深深思量的暗光。
瞧见停云进来,蒋寒洲眉目忽然舒展了,“舒小姐是放心不下我,来……”
不等他话说完,停云快步走进去,二话不说打翻了他手中的粥碗,冷冷看着他,“蒋寒洲,你想干什么?”
那粥打泼了蒋寒洲满身,尤其烫上了他胸口的刀伤上,疼的他皱了皱眉,却不动声色的问道:“为温锦懿来的?”
停云对他怒目而视,“以权压人,以政欺商,蒋寒洲,你除了会这些下三滥的手段,还会什么?”
蒋寒洲眯着眼睛瞧她,“舒小姐好像很了解我?”
停云冷笑一声,“放眼锦县,谁人不识心狠手辣,薄情寡义,卑鄙下流的蒋督统!时时听人骂,日日听人说!如何不了解!三更半夜又是打砸抢烧,又是来拿人,知道的当是督统下面的兵崽子犯乱,不知道的还以为日本人翻天了!真不愧是身体流着日本人的血,带出来的兵都异于常人。”
她怒极了,连着言语都愈发刻薄起来,“你最好把我丈夫立刻放出来,不然我跟你没完!”
“丈夫?”蒋寒洲眼底蕴藏屈辱,唇边勾起一抹恶毒的冷笑,“论心狠手辣,温锦懿比之我有过之而无不及!论卑鄙下流,他的修为登峰造极,我简直望其项背!论薄情寡义,他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承蒙夸奖!敢问蒋督统,究竟怎样才肯放了我丈夫?”停云愤怒的逼视他。
蒋寒洲被那一口一个丈夫刺激的额角青筋突突跳着,原本他还为她的到来感到高兴,哪怕知道她是为了另一个男人而来,但只要能看到她,他便不会被那抓狂的思念折磨疯。
可是她那张小嘴里,总是能吐出刀子来。
蒋寒洲好笑的看着她,忽然沉了目,咬牙切齿的说,“这辈子他都别想出来!”
停云握紧了拳头,深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息自己的情绪,她生怕新仇旧恨一起袭来,逼得她抄刀子跟蒋寒洲拼了,她不停的深呼吸,混乱的思维和异常的愤怒让她失却了平日的理智,或者自从蒋寒洲轻薄她的那日起,她在蒋寒洲面前,便无理智可言了,她如今敢顶撞他,敢伤害他,甚至敢拿刀戳他的心窝子,不就是仗着大仇得报了吗?大不了同归于尽,如今该死的都死了,那就差个蒋老夫人了,她不需要再步步为营,只要豁出去拿了蒋寒洲这条命,蒋老夫人定也不会独活!
多好的一条快速复仇的办法啊,只是了,如果她现在跟蒋寒洲拼了,锦懿定会被牵连,甚至药铺众人都会被波及。
她晓得蒋寒洲吃软不吃硬的性子,决不能跟他硬碰硬,逼急了他,他什么事都干的出来,魏家人就是最好的例子。
最初不可抑制的愤怒渐渐冷静下来,她缓缓放低了姿态,须臾,她低垂了眉眼,重复道,“敢问蒋督统,要怎样你才肯放过锦懿。”
蒋寒洲冷冷看着她一系列情绪的变化,似是十分满意她的妥协服软,想了许久,他忽然扬了眉,“留在这里伺候我,等把你捅的这伤口抚痊愈了,我自然会放了他!”
“伺候你?”
“是。”
停云狞笑一声,“督统恐怕还没睡醒!”她疾步走了出去,带着决绝的气势,消失在了楼梯拐角处。
赵子龙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的站在门口,“督统,要不要追?”
蒋寒洲一边咬牙拆着湿漉漉的绷带,一边皱眉道:“不用,她会回来的。”停顿了一下,他又说,“晚上不安全,你跟去看看,别出了什么岔子。”
第一百七十八章:冤家聚头
赵子龙微微一愣,“我?保护她?”
“有问题吗?”蒋寒洲皱眉说了句。
赵子龙连连摇头,迟疑道:“少夫人每次来的时候也是一个人,要不要派个兵保护?”
蒋寒洲低头沉思了一下,“然儿那边……她不喜人跟着,我暗中拨的有人,不用。”
督统暗中派的有人保护少夫人?他怎么不知道?赵子龙愣了愣,颔首退了出去。
停云疾步下了楼,华灯初上,街道外的店铺依次关了铺面,偶有黄包车踏着青石板呼啸而过,志成等人候在街边,一瞧见她出来,便齐齐迎了上去,“云姐云姐,怎么样?”
停云摇了摇头。
志成期待的神情顿时萎靡下去。
“我就说蒋寒洲没这么好说话,蠢女人。”阿俊冷嘲热讽的说了句。
“有能耐你救啊!”志成护着停云道:“我云姐动起真格的了,分分钟救出少爷!哼!”
“就是因为她,我家少爷才会被送进去,我就不信蒋寒洲会那么轻易放过我们!”
“……”
停云无心听他们吵下去,匆匆回到了药铺,眼下蒋寒洲那里是行不通的,他根本无心放锦懿,一旦自己真去伺候他了,又将锦懿的脸面置于何地?外界会怎么传谣?
她静静的坐在厢房里,看着桌子上缝了一半的衣服,那是一件笔直的湖蓝西装,优雅中透着矜贵,哪怕是一颗精致的纽扣,他也一定悉心挑选过,触摸便知是甲级店出品,她拿过衣服摩挲的手中,锦懿究竟在衣服上缝制什么呢?翻了许久,终于在心口内侧中翻到了银线描绣的一个“云”字。
她的心微微一跳,拿过床边铺设整齐的白色套装礼服看了眼,礼服的心口皆刺有“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