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朦胧昏黄的焰火照亮了他俊美的眉眼,碎发在脸部投下一层立体的光影,使五官显得格外有层次感,英朗如雕塑。
停云怎么也想不到这样一个易怒又,又痞气,还喜欢捉弄人的幼稚鬼,怎么可能是袁玉然口中那么优秀美好的大男人,她微恼的扫他一眼,也管不上害怕不害怕了,大踏步的走进了黑暗里,摸黑往二楼走去。
蒋寒洲上楼梯的脚步很轻缓,他偶尔看似无意的沉一下步子,单薄的白灰楼板便颤一颤,停云便吓得一哆嗦。
停云快步走上二楼,不知道是不是蒋寒洲故意交代过,整栋楼,哪儿不停电,偏偏二楼停电,她站在悠长的漆黑的走廊口,深吸一口气,握紧了匕首护在胸前,大步来到蒋寒洲的病房。
莫名的,她从心底渗透出一抹寒意,走到门口的时候,想要说点什么恐吓他的话,可是咬了咬唇,终究是不想跟他说话,于是她硬着头皮推门而入,看见阳台的方向有微弱的光线,于是她飞奔向阳台,正面虎视眈眈的看着走进来的蒋寒洲。
蒋寒洲踏入病房,便反手关了门,漆黑的房间里无声无息,仿佛黑暗中微薄的一缕视线被剥夺,唯有阳台上有远处楼房投射过来的微弱光线,可是那光线如攀爬的藤蔓蔓延至蒋寒洲脚边,便偃旗息鼓般暗了下去,蒋寒洲整个人淹没在门后漆黑的角落里,伸手不见五指的黑,亦连呼吸都几不可闻。
这种静谧让停云嗅到了一丝危险,她宁愿蒋寒洲说点什么,骂点什么,哪怕羞辱她也好,也不要不言不语,这样反常的他,让人心里没有底,愈发觉得危险临近。
停云靠在护栏上,警惕的盯着他。
两人对峙了许久,蒋寒洲将外套随手丢在,从黑暗中缓步向停云走来。
停云下意识将匕首横在胸前,“你说过不碰我。”
蒋寒洲径直将她拦腰抱起,丢在了陪护的。
停云翻过身,大惊失色,“你干什么?”
蒋寒洲居高临下的看了她一会儿,冷冷丢下两个字,“睡觉。”便调头走开了。
停云紧张的屏声敛气,听见床铺吱呀一声,他似乎躺在了旁边的那张病,久久不见蒋寒洲进一步动作,她才放下心来,赶紧拿过脚边的被子盖上,缩在被窝里,抱紧了怀里的匕首,一动不敢动。
夜如的浆糊将世间万物包裹,一切都是轰隆隆的静止,像是开天辟地时的混沌,停云在黑暗中努力睁大眼睛,不知锦懿睡了么?他对她失望了么?会不会因此而不要她?她让他难过了么?
心里翻江倒海的难过,蒋寒洲今晚说了那么多让人误会的话,一想到这里,她克制的愤怒和悲伤便像是猛兽般吞噬了她,只要今天安稳渡过,明天就去跟锦懿说清楚,现在应该凌晨一点多,再过四个小时天就亮了……
这病房是这样小,门窗紧闭,四角清晰,她的床靠门,蒋寒洲的床位于半米远的地方,她甚至能够清晰的听见谁的心跳声格外明显,她是恨这个男人的,恨他总是破坏掉她的计划,毁掉她精心经营的一切,她或许会因为今晚的事情,失去锦懿……
她静静拂去脸上冰凉的泪水,咬着唇不发出一点声音。
蒋寒洲将双臂枕在脑后,看着黑暗中的天花板,不知道过了多久,农户家的鸡打鸣声从遥远的地方响起,蒋寒洲淡淡的声音传来,“睡了么。”
停云怔了一下,这种情况谁睡得着?她不做声。
蒋寒洲淡淡的声音又传来,“你们……真的做了?”
停云绷紧了身体缩在被窝里,她恨不能将自己变成一只蚂蚁,削弱一切存在感。
久等不到回应,蒋寒洲忽然从坐了起来,转脸去看她,虽然黑的什么都看不到,但他知道她没有睡,“温锦懿真的碰过你了?”
停云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缩在被子里,尽量不让自己发出一丁点声音,现在这种情况,无论说什么都会激怒他,一旦激怒他,不晓得他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蒋寒洲忽然下床,径直走过来掀开了她的被子,“你……”
停云赶紧装睡,均匀地呼吸声传来,伴随着轻微的呼噜声。
蒋寒洲微微一怔,抿紧了薄唇,他被那些话折磨的彻夜难眠,每每想起停云和温锦懿的床围秘事,那些画面扎的他心如刀绞,仿佛将心放在油锅里煎熬,根本毫无睡意,可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居然躲在被窝里睡着了!她就这么放心他?
蒋寒洲猛的将被子给她盖了回去,冷冷道:“我调查过,那些孩子根本不是你和温锦懿的,是你收养的!”
停云身子一僵,瞬间冰冷刺骨,他调查了大宝二宝?该不会是怀疑俊逸……
索性蒋寒洲话只说到一半,便闭了嘴,似乎觉得说这些没有意义,她都承认了的事情,他何必要钻牛角尖去探究,可是心里有一个疑惑,从一开始的浅尝辄止,到现在越来越巨大的疑问,他穿了衣服出去了。
停云长长的松了一口气,蒋寒洲大半夜的去哪儿?他为什么忽然开始追着床帏秘事的问题不放,为什么又提到孩子?这个恶劣的男人真奇怪,挑起那么不堪的话题的人是他,纠结的也是他,典型的没事找事,自寻烦恼。
走廊里传来蒋寒洲低声说话的声音,似是跟小兵交代什么事情,没多久,他便满身烟味儿的走了进来,半晌没有动静。
停云瞧瞧掀开被子一角看了眼,见他一直站在阳台外面,有淡淡的烟草味飘了进来,他应该是在抽烟……
停云心中微微一动,以前他是最讨厌烟酒的,两年的征战不知何时他便染上了烟瘾,虽然他在她面前从不抽烟,但是他身上的烟草味儿从没有断过,停云紧了紧怀里的匕首,看他这心事重重的样子,确定今晚他是真的不会碰她了。
夜从来没有这么漫长过,两颗心的煎熬和对峙让这深沉圆润的夜晚棱角分明,她眼睁睁的看着窗外的天际渐变了颜色,天边终于泛起了一丝鱼肚白,停云仿佛看见了最后一线生机,从一跃而起,“天亮了,我可以回去了吗?”
蒋寒洲扔掉手中的烟蒂,转身看她。
阳台上满地的烟灰,到处都是烟蒂,停云冷冷看了眼,“你说的,过了今晚你就出院。”
蒋寒洲不说话,深深看了她许久,“我现在还没出院。”
停云一时语塞,转过身不想看他,外面的天色还只是蒙蒙亮,她飞快的整理了一下衣服和头发,摸了摸袖子里的匕首,却发现袖子里空了,于是她在摸索了很久,都没有找到那把防身用的匕首,那匕首是从武汉回来的时候,长恩给她的。
“你在找它?”蒋寒洲缓步走进来,手中玩转一把红铜蓝宝小匕首。
停云怔了一下,他什么时候拿去的?停云咬了咬唇,作势去拿。
蒋寒洲将手背过身后,另一手拎着一个东西出现在她眼前,一本正经道:“这个你拿着。”
停云微微一怔,心跳漏了半拍,那是一把小型的左轮手枪,通体漆黑亮色,像是新漆的,规整的像是一个玩具。
蒋寒洲说,“临别礼物,拿着。”
停云犹豫了一下,她不确定蒋寒洲是不是逗她。
不等她回应,蒋寒洲便自说自话道:“会用么?”
停云不理他。
他便拉着她的胳膊,来到阳台上,“我教你。”
停云不情愿的走了过去,想要挣脱他,却又挣不开,毕竟他昨夜没有为难她,她便由着他去了。
蒋寒洲十分认真的说,“枪上装有一个转鼓式弹仓,内有6个弹巢,子弹装在巢中,转动转轮,枪弹可逐发对准枪管。”
他将枪口对准远山,微微眯起眼睛,十分帅气规范的射击动作,“将枪口瞄准你要射击的物体,扣动扳机,即可。”
停云虽然抗拒,却听的认真。
蒋寒洲冷不防的开了一枪,响彻天际的声音激起远山丛鸟纷飞,门外的士兵忽然冲了进来,见是蒋寒洲开的枪,便又退了出去,关上了门。
“你来试试。”蒋寒洲将枪递给她。
停云被吓的一哆嗦,迟疑了一下,接过了那把枪,事实上,这是她第一次摸枪,以前家里也有,但是她从不去碰,就像是心上的阴影。
她按照蒋寒洲描述的方式,将枪口对准了天际,深吸一口气。
“开枪。”蒋寒洲淡淡道。
停云便闭着眼睛,猛地扣压了扳机,只“听”砰的一声,她低呼一声,枪械的反弹让她胳膊猛的一震,手腕一软掉了手枪。
门外的小兵再一次冲了进来,又莫名其妙的退了出去。
蒋寒洲笑道:“就这点胆子,你当初是怎么从交战区跑来锦县找我的?”
停云不言语,定了定情绪,不服输的捡起手枪,在手中看了看,枪口有明显的灼烫感,有了第一次开枪的经历,她心里有了底,将枪再一次瞄准了远方,然后缓缓移动了枪口,直至枪口对准了蒋寒洲。
蒋寒洲便看着她笑,眉梢扬了一下。
停云吸了吸气,只要她扣压扳机,便能报仇雪恨,可是她看着蒋寒洲那张淡定的脸,心思便有了些动摇,蒋寒洲一定早有预料,所有才会这样从容,如果没有心理准备,早动怒了。
正在这时,房门忽然被人从外面推开,赵子龙带着萧澈站在门口,松懈的小兵们忽然见这场面,惊的毛发倒竖,齐刷刷的拔枪对准了停云。
就连赵子龙的手,都按在了腰间的枪套上。
萧澈没想到多日不见蒋寒洲,一来就看见这么劲爆的场面,一时间怔忪在原地。
“出去。”蒋寒洲淡淡说了一句。
众人不动。
“我说出去!”蒋寒洲忽然看向赵子龙,沉怒的低喝一声。
赵子龙怔了一下,带着众人慢慢退了出去,关上了门。
蒋寒洲重新看向停云,脸上的怒意顷刻间无影踪,含笑轻佻的神色。
停云对峙了好一会儿,忽然收了枪,她拨开弹巢看了眼,果然里面没有子弹了,蒋寒洲只装了两颗子弹给她,这是料到了她会在第一次试枪之后把枪对准他么。
“督统给我枪做什么?”停云冷冷道。
蒋寒洲淡淡道:“你用的着。”他伸出手,掌心躺着六发子弹,“防身。”
停云咬了咬唇,缓缓接过那些子弹,“我的匕首呢。”
“算是你回赠我的礼物。”
停云怔了一下,他私吞了那把匕首……算了,好汉不吃眼前亏的,她说,“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蒋寒洲点了点头。
停云心中惶惑的厉害,蒋寒洲为什么突然对她这么……宽容了?昨夜不仅没有动她,还给了她一把防身用的枪?
临出门的时候,蒋寒洲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子龙,送舒小姐回去。”
停云背脊僵一下,沉默的跟着赵子龙下了楼,一路上,她都没有说话,脚步越走越快,只想着回去跟锦懿说清楚,若是以前,她彻夜不归,哪怕是留宿在商会,第二日一早,锦懿都会派人来接她。
可是近日,军区医院外,什么都没有,空留一街巷的风声。
她的心沉沉的低落。
赵子龙跟在她的身后,一路上欲言又止,想起停云拿枪指蒋寒洲的画面,他便觉得心有余悸,于是快走到药铺的时候,他忍不住低声道:“温少夫人……”
停云疾步前行,不予回应,毕竟这个家伙算计过锦懿入狱,又抢走了她从山田那里得到的军刀。
赵子龙快步跟了两步,低声道:“我想你和督统之间有些误会……”
停云越走越快。
赵子龙也加快了步子,拦下了她,低声道:“当年杀害您家人的凶手另有其人,不是蒋老夫人。”
第一百九十八章:他碰不了女人
停云微恼的看着他,恼他唐突的拦截。
赵子龙继续道:“督统派小梁留在武汉追查罗管家的下落,近日有些眉目了,听说这几天就会回来。”
“你告诉我这些做什么?是蒋寒洲让你来跟我说这些的?”停云冷笑一声,“如若不是,赵副官未免太会讲笑话了,不去说书可惜了。”
赵子龙纹丝不动,颔首,“末将不会开玩笑,这是事实,无论是我还是小梁,亦或者余爱国,都曾经手调查过的事实。”他微微沉了一口气,闷在心头多年的心结仿佛在这一刻轻轻松动了些许,看着督统和这个女人相爱相杀的一幕幕,他这个大男人莫名的觉得胸口发堵,有些事情不说,仿佛会堵一辈子。
赵子龙不敢去想蒋寒洲知道此事之后的暴怒,他只想将看不过去的事实说出来,沉了一口气后,他硬着头皮说,“当初督统确实派罗管家以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