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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
俊逸由她来保护,如果她无法保住这个孩子,便证明她不配做妈妈,不配做他的妻子,那便随了俊逸去了。
总会有更优秀更美丽更爱他的女人出现,会有人替代她给他生儿育女,给他安定温暖的家。
她终于坚定了心思,近乎极端的偏执了思想,又透着凌然的大义,带着几许疯狂,她僵硬的擦去了脸上的泪,不再慌张怯懦,抬头看他,“俊逸是温锦懿的孩子,你之所以这么问,恐怕是看着俊逸两岁多的年纪,与我们分开的时间差不多吧,但你别忘了,我和温锦懿被你捉奸在床过,虽然是被人陷害,但我被下了药,那次,我和温锦懿发生过不该发生的事情,也是那一次,我怀上了俊逸,你应该不会忘记,那次之后,我们之间再无夫妻之实,所以俊逸不可能是你的。”
蒋寒洲的瞳孔缓缓收缩。
停云说,“我之所以哭,之所以觉得委屈,是因为温锦懿他在外面有了人,那个女人找上了门,我能不伤心么?丈夫出轨,一个做妻子的能不哭么?我回来拿个东西就走,阿俊还在巷子口候着我,以后你不要再纠缠我了,你已经没有了利用价值,我不想再跟你有任何瓜葛,很可笑的,谁会看上一个杀了自己妻子的汉奸,蒋寒洲,你别做梦了。”
蒋寒洲面色瞬间铁青。
太过了,她的话说的太过了,不断用袁玉然那把刀子捅伤他,殊不知,这是他的禁区和底线,任谁都不可触碰,今日,她不留余地的狠狠捅了他两次,不断地踩禁区的雷,还将他最不堪的隐秘轰炸的体无完肤。
蒋寒洲缓缓站直了身子,冷冷看着她,淡漠的眉眼,像是看一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他一字一顿的说,“艾停云,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你确定要跟温锦懿。”
停云心慌的厉害,那是害怕失去的恐惧感,她看出了蒋寒洲放手的征兆,他不恼不怒,眉眼间淡漠的如同路人。
停云用力抓住手中的帽子,克制着喉咙的颤抖,垂眸说,“嗯,我心甘情愿的跟他。”
“好。”蒋寒洲往后退了一步,拉开了与她的距离,冷冷望着她,“艾停云,我不会再与你纠缠不休,亦不会再为你回头。”
说到底,她从未相信过他,亦不曾相信他会跑赢与温锦懿的这场博弈,胜者为王,所以她选择了依附强者博得生机,连欺骗都吝啬于给他。
他从贴身的怀里拿出了那枚苍翠欲滴的金丝缠龙翡翠镯子,缓缓放在一旁的桌子上,一言不发的往外走去。
停云看到他把镯子还回来的那一刻,惊颤了一下身子,瞬间面无血色,飞快的看向蒋寒洲。
蒋寒洲大步离开,风衣带过的气流掀起了她额前的发,冰冷的空气割得面部生疼,他的身上有淡淡的烟草香,那气味儿钻进了停云的鼻子里,想来这些年他抽烟抽习惯了,忽然戒了烟,却没有戒掉这让人眷恋的温暖味道。
空气里弥漫了疏离淡漠的气息,那是他的决绝和背离。
两人擦身而过的刹那,蒋寒洲冷冷说了句,“我不会对温锦懿手下留情,如果你试图阻拦,我亦不会对你心慈手软,希望那个时候你不要哭。”
他大步离开。
停云的目光紧紧跟随着他的身影,下意识追了出去,整颗心仿佛都被他牵走了,追到院子门口的时候,她忽然止了步子,看着他决绝的背影,停云张了张嘴,最后沉默的站在原地。
他决绝的没有回头,他没有回头……
脚步坚定,一步步远离。
这长长的巷子,渐渐拉开了两人之间半生的距离,那是隔世的恍惚感,原本同一条轨道上的姻缘线终于在这条生命线上,出现了分支,渐行渐远,他的身影终究消失不见。
脚印一串串行至看不见的远方,风雪漫漫。
很多年后,停云每每回想起这一幕,都会忍不住的心酸落泪,如果她足够勇敢,如果她唤他的名字,他会不会为她再次停留,不顾一切的带她走。
可是世上永远没有如果,有些一时的过错,付出的将是以一生为代价的错过,这代价太过惨烈,年轻时候她不曾懂得,懂得的时候已不再年轻。
那时候,物非,人也非。
第二百四十五章:落入圈套
停云麻木的站了许久,他给了她机会,只是她没有选择与他并肩作战,至少这一刻,巷子里吹拂的风雪中,只有他的背影和她胆怯的沉默。
傻妞轻轻拿了一件外套走了出来,披在她的肩膀,温柔的抱住她冰冷的身体。
停云僵站了许久,努力将眼泪逼了回去,她苍白的笑了笑,抚摸傻妞哭湿的脸,说,“你在这里住着,替我守住这个房子,我要出去住一段时间。”
傻妞不同意,要跟她走。
停云说,“会有一个叫顾闰之的来找我,你要替我跟他传话。”随后,她凑近傻妞,低声说了一串极其隐秘的对话。
傻妞惊讶地望着她,眼里有恐惧和担忧,可最终她还是点了点头,不舍的看着停云,见她上楼翻出了一个包裹,随后又匆匆下楼。
她亲了亲傻妞的脸,便义无反顾的走了出去。
傻妞一直追到巷子口,看见停云跟阿俊离开,方才用力擦了擦眼睛。
停云缓步跟随阿俊从后门回到药铺,半路上忽然看见唐婉如的车急驰而过,停云微微凝神,止了步子,唐婉如的眼角有淤青,坐在车的后座上,杨夫人笑着在她身边说着什么,然而停云的目光却落在副驾驶座上。
那里坐着一个平头中年男人,如果停云没看错,那个男人便是早上在温锦懿药铺里见到过的,唇角有一大块胎记的男人。
她微微皱了一下眉,随后垂下眼帘,压低了帽子,缓步跟随阿俊。
唐婉如坐在车内,目光瞥了眼温锦懿的药铺,随后流露出极致的憎恶,下意识伸手抚了抚鬓边的发髻。
杨母拿着手帕轻轻点了点唐婉如眼角的淤青,说,“怎就闹成了这个样子,温茂也真是的,怎么舍得动手打你噢,这些年他做个甩手掌柜,你里里外外替他打理产业,操碎了心,落得这么个下场。”
唐婉如冷笑一声,“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温家,他做过什么?只知道躲,只知道息事宁人,如今倒怪我抛头露面丢了他的人了,打我?呵,他也落不着好,他那脸上被挠的估计好些日子出不了门了。”
车子在百乐门前停下,杨母先行下车,热情的将副驾驶座上的图先生迎了下去,随后回头招呼唐婉如赶紧跟上来。
唐婉如怀里夹着一个大红色的皮包,左右看了看,匆匆跟了上去。
紧随其后的车里走下了一男一女,同步跟了进去。
一前一后五人上了二楼的包厢,刚坐下,杨母叫了四杯威士忌,一杯蓝莓汁,便说,“婉如,你可把握这次机会啊,你知道约一次图先生有多难吗?锦县这种情况你也看到了,生意早晚都落到日本人手中,咱们赶紧抛了,房子也抵出去,拿了钱去上海去吃香的喝辣的,大城市可比咱们这里繁华安定多了,治安都不知道好多少倍呢!也就锦县这样的小地方要啥没啥,还鬼怪横行。”
唐婉如有些忐忑不安,自从山田对她出手以后,三天两头的叫她去军部,为了躲避山田,她将自己关在家里三四天不吃不喝不曾出门,精神恍惚,脾气暴躁,险些做了蠢事,哭也哭过,闹也闹过,可是,尽管这样,还是没能逃过山田的魔掌,他居然让人来家里请她,她快疯了,再这么下去,她一定会疯的。
唐婉如下意识紧了紧手中的皮包,眼下老爷子还不知道她跟山田那档子事,要是知道了,还不杀了她?只有把产业早些抛售了,才能尽快逃离这个鬼地方,摆脱山田。
“哎呀,婉如,你还在想什么啊?”杨母珠光宝气的手按在唐婉如素面手上,催促道:“天儿和莲儿的婚事也不能一直这么拖着,我们家早抛了,现金都准备好了,就等着你们点头,早点一同去上海定居,你这么犹豫不决的,让我们等到什么时候呀。”
唐婉如深吸一口气,看了眼对面稳重精明的中年男子,他唇边的胎记像是一块非常大的菜叶,莫名的让人发笑,只是唐婉如笑不出来,她是背着温老爷子偷偷拿了房产和资产证明以及医院和药店的营业许可证,土地使用契约书,产业评估书等一系列身家出来的,山田对她逼得越来越紧,再不离开锦县,一旦东窗事发,她不是被老爷子打死,就是被日本人给作贱死。
这样想着,她从包里翻出了文件,递给图先生,“您评估一下。”
图先生拿过厚厚两沓文件翻了几页,随后给了身侧两名年轻人,那两名年轻人飞快的将文件在桌子上铺设开,根据市价,收益现值,债务等一系列状况进行评估。
唐婉如有些坐立不安,精细的眼睛飞快的扫视了在场众人一眼,看着他们严肃的审视她的家当,莫名的不安,既然是杨家介绍的,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加上这个图先生确实收购了不少锦县的产业,她也咨询打听过。
杨母拿着高脚杯递给她,“来,我们老姐妹先庆祝一下,图先生也来一杯。”
图先生圆脸上浮起一丝沉稳的笑意,接过杨母手中的酒,举了举杯子,便入了一小口。
唐婉如没心思跟她们风光,心神不宁的喝了口。
杨母倒是积极开导她,拿了钱是上海享福,不停的劝酒,想让唐婉如振作起来。
唐婉如喝了两杯之后,些微有些醉了,心情倒是放松了下来,挑了眼尾,“怎么样?”
“五间药铺,一间医院,一处房产。”坐在对面一名戴着圆框眼镜的男人严肃的盯着手中的资料,一丝不苟道:“按照全国的形式,铺面和房产均价都在下降,锦县先生经济低迷,治安不稳定,人口流动性大,可消费群体偏低,拥有固定资产的中产阶级及资本阶级群体极少,综合这些社会因素,无论是铺面还是房产都有折损,五套铺面外加一间医院,再加一处房产,我们做出了初步评定,这是评定结果,您过目一下。”
年轻男人将评估表递给她。
唐婉如只看了一眼,瞬间就炸毛了,“我上百万的资产,你五位数让我脱手?可不笑话嘛!你们是吸血鬼吗?简直比日本人还黑!如果按这个价位给我算,我宁愿去跟日本人做交易!”
她气的不轻,冷笑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上海公共租界的土地平均价是每亩银33877两,折合下来时多少大洋了?白赛仲路一带的玫瑰别墅,市值也能达五位数,按你们这个算法,我所有的身价加在一起,在上海的黄金地段连套房都买不起?这可真是血亏啊!”
杨母急忙拉着唐婉如坐下,劝道:“婉如,有话好好说,这不商量着来嘛,图先生的话还没说完,咱们再听听。”
“没什么好说的,你们这哪是有诚意做买卖!省城的均价咱就不说了,县城的铺面少说一个能卖到这个数!”她伸出手指。
图先生忽然乐了,“唐夫人,您在跟我开玩笑吗?上百万的价格?您当锦县是帝都吗?就算在帝都,也不可能有这个价,现在是什么时代?警察局一个副局长月薪仅15元,军队里一个少尉月薪仅30元,说多点一个教授的月薪不过400到600之间,年薪将近两万法币,一年收入就能在省城买一套三间两耳。从这几十元到上百元的差距,你知道落差在哪里吗?是时局,市价在这里摆着,还不说锦县这样的小地方,你上哪儿冒出来百万的价格,难道您手上有军火吗?”
唐婉如本想诈诈他,见他态度如此强硬,便觉不好对付,可这五位数也太少了,她犹自气愤地笑道:“五位数无论如何我都接受不了,我们家又不是光卖房子的,那么多的进口西药以及医疗器械,你当这是一堆废铁吗?跟外国人打交道您是知道的,那活是一帮子土匪,还有,咱们在锦县做了多少年生意了?拥有固定客源,口碑良好,也是老字号了,独此一家!只单单卖这张脸,也不止这个价的。”她翻了一个白眼,冷笑道:“说到军火,我手上还真有。”
“哦?”图先生来了几分兴趣。
唐婉如说,“我们温家的生意,可是搭上了军需用品输出这条线,就这么算来,一年能赚多少了?我只单单把这条线卖给你,又是多少了?”
图先生眼睛一亮。
杨母赶紧说,“有这么好的事情,为什么不早说啊婉如,早说那价格就上去了呀。”
唐婉如也只是信口胡说,先把钱骗到手再说,律斯祈只跟她提过一嘴,八字还没一撇的事情,见图先生感兴趣,她主动拿起酒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