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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费吹灰之力,可是他偏偏一个字,“不。”
藐视纪律!不服从命令!恣意妄为!陈先生当初找到她说给她推荐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特别适合做潜伏,于是她带着惜才的心情,千方百计挖到了这么一个宝,结果养了这么多年,才发现是个爷。
“青云,我不怕实话告诉你,我们组的任务年年都是垫底的,你马姐就指望你能多接几个S级的任务,为国家做贡献,为咱们组争光。”她喝了口茶,说,“你的能力不比飞鹰差,别人不知道,我可清楚的很,几年前有个线报需要你跟飞鹰接头,我记得清清儿的,你可是没依靠任何同伴,一个人把任务给做了,放了他鸽子,甚至摆了飞鹰一道,那件事若不是因为你身份保密,我顶着上头的压力帮你压下来了,不然你早被上面给通报批评红牌警告了!就单单看我这么疼你,你也应该报答我一下啊!虽然我不赞成你这种抢功劳的利己主义,不配合同伴,不注重团队合作,不顾及集体利益的行为,但是我看重的是你那个时候的积极性,你当时怎么那么积极?完成度那么高?要是你现在拿出那时候一星半点的积极性,你早为社会主义建设添砖加瓦大作贡献了!”
他笑而不答,看了眼手表,“马姐,这次的任务我汇报完了,咱们面儿也碰完了,可以走了吗?”
“不可以,你今天非给我一个理由不可,为什么不做S级任务,不做S级任务,A级任务也好啊!”马姐刻板的说。
青云站起身,沉吟道:“惜命。”停顿了一下,唇角一扬,“我的人生还有别的追求。”
马姐脸色一变,严肃起来,“你这是贪生怕死!是思想上的严重落后!是可耻的!要为了革命勇往直前,不怕牺牲!要放弃个人利益!维护集体利益!要舍小家为大家!”
他走了两步站定,回头看她笑道:“那要不我退组吧。”
马姐脸色一拉,忽的站起来,“把你这句话收回去,革命的队伍哪里是你想进就进想退就退的,我给你一段时间,你好好考虑考虑我说的话!”
眼看着他的背影越走越远,马姐气不过,又冲他的背影骂道:“青云,你最大的问题,就是忠诚度不够!不懂什么叫忠诚!叫牺牲!叫家国大义!”
是的,他向来只忠于自己,也没打算为国牺牲,他若是死了,她怎么办呢。
马姐眼睁睁看他走远了,气呼呼的坐在椅子上喝了口茶,咣当一声将茶杯重重放在桌子上,瞧着这个四季如春的江南小镇许久,渐渐心里的气便消散了,大概是习惯了,自从这个男人入组后,只要两人碰面,隔三差五便是一顿吵,没有一件事是顺心的,太难管教了,因为这个男人只遵从自己的内心,从没有为了集体牺牲的概念,也不遵守组织纪律,简直就是我行我素,恣意妄为。
真真儿的是留之无用,弃之可惜。
她还记得她曾经苦口婆心差点跪下求他做了三次B级任务,去了三座城市,完成度之高,效率之快的几乎让她嗔目结舌,从没有看他这么积极过,于是一问,原来是他儿子病了,他着急赶回这个小镇,所以才那么快刀斩乱麻的把任务给做了,那个时候,她便发现了这个男人潜藏的城府和手腕,只消看他做一次任务,便知道做S级任务绰绰有余了,如果得以挖掘,将来一定会是栋梁之才。
可是他做什么都不上心,说起来,他做任务的手腕,真的是精妙轻松到让人叹为观止的地步,用最少的投入,最妙的走局,不费吹灰之力便把事情神不知鬼不觉的办了。
他好像背后有一个非常强大的后盾,为他所用,所以才会收集情报那么快,效率那么高。
说起来,这个男人,也是个传奇,因为他的身份背景,连她这个组长都不知道,按理说,她作为组长应该掌握每一个组员的信息,可是这个青云,偏偏一点把柄都不留给她,不给她任何控制他,威胁他的机会,就连他的儿子,他的家人,也只是听他提到过,却无踪迹可查。
当年她还来不及问陈先生的时候,陈先生便已经因公殉职了。
这座江南小镇很美,沿着城市的外围有护城河,还有一条清粼粼的河道横贯小镇,河道上有不少船舶,沿街有很多低矮的琉璃瓦白面楼,街道上都是用青石板铺就的,下雨的时候有厚厚的青苔,很容易摔倒,阳光普照时,便显得一切如梦如画的美,像是一座如墨画的宁默卷轴缓缓展开,美的诗意潇洒。
这里很安静,鸡犬不相闻,因了落座于南方偏僻地域一隅,战火纷争还没有烧进来,静如古画的城市,他缓步走进了沿街的一家四合院,院子里脸上有刀疤的女人正在晒衣服,瞧着他回来了,便笑说,“事情办完了吗?”
他微笑应了声。
“这段时间还出去吗?”女人问。
他说,“不了,最近不接任务。”他径直走进大厅上了二楼。
二楼的书房里,俊朗青涩的少年正坐在他的书桌后低着头认真的写作业,他穿一件蓝色衬衣,平角直裤,个子很高,大概是遗传了他爸爸的基因,大概快一米八了,再长些许,便能超过青云。
青云脸上浮起一丝笑容,“今天作业多吗?”
少年点了点头,奋笔疾书,头也不抬的说,“多。”
“上次那几服药拿给妈妈喝了吗?她最近又有什么症状没?”青云在他对面的藤椅上坐下,随手拿过他放在一侧的作业本翻看起来。
少年依旧专注的做作业,“喝了,最近挺好的,你上次给的暖胃的药贴子她一直贴着,没听她说胃疼了,总见她捶腰,大概腰有点不舒服。”
“怎么会腰不舒服?”青云看向俊朗少年问道。
少年说,“摔得,前儿个夜里好像睡觉翻身扑空了,掉地上了,半夜听见她哎吆一声,阿舒又把她给扶上床了。”
忽然低低的笑声传来,十分的爽朗愉悦,青云只笑没有接话,手中的作业本随手翻了几页,便看见里面夹了几个粉红色的信封,他说,“这是什么?”
少年抬头看了眼,目光落在作业本里的信件上,面无表情的又垂眸继续写作业,“情书,别人给我的,一直没来得及看。”
青云眉梢一挑,唇角含笑,“不错嘛,这么多姑娘喜欢你。”
“那是,我们学校半数以上的姑娘看见我就脸红,都不记得多少姑娘给过我情书了,我妈都给我装了两箱子了。”少年眉目间有矜贵的倨傲,垂眸认真的写着什么,淡淡回了句。
青云唇角含笑,漫不经心的拆了一封情书,看着看着,眉梢一挑,轻笑出声。
少年瞧他颇觉有趣的如画侧颜,“爸,你应该也收到过不少情书吧。”
“不记得了。”
少年笑说,“前些日子我们学校一个姑娘托我把一封情书转交给你,月儿阿姨给你了吗?”
“忘了。”
少年盯着他半晌,复又低下头继续写作业,嘟囔道:“爸,我觉得你好怂,都这么多年了,我妈都还不知道你的存在,那些药啊、生活用品啊、嘱托什么的,你自己送啊当面跟她说啊,干嘛让我转交啊,我要是你,早把我妈拿下了。”
半晌不见青云回答,少年又抬头看他,发现那些情书已经被他拆到第三封了,正唇角含笑,津津有味儿的看着。
原本不在意那些姑娘写了什么内容,可是瞧着眼前俊美的男人看的这么入神,少年心中一动,也产生了几分好奇,那些姑娘给他写了什么引起了他爸的注意?
于是少年从桌子后站起身,绕道青云身边看了眼,少年认得写这封信的姑娘,是一个眉清目秀的江南女孩子,也是他的同班同学,两人好像连话都没说过,怎么会给他写信呢?少年看着信件上的内容,随后缓缓眉头皱了起来,“看不出来啊,平时斯斯文文的,居然会写出这种话,什么看见天上的月亮就像是看着我的脸,什么护城河倒影着我沉默伫立的身影,什么梦里全是我漆黑的眼睛,这姑娘真是……”
少年打了个寒战,“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我的脸有月亮那么脸吗?我是溺水了还是怎么去护城河边干嘛,还有,梦里全是我漆黑的眼睛她就不觉得害怕吗?”
青云听他这么说,忽然就笑了起来,很清脆如琴音的笑声。
青云抬眸问他,“喜欢什么样的?”
“姑娘吗?”少年眉梢一扬,“那自是我妈那样的,长得又美,又善良,除了笨了点,哪儿都好。”他特别不屑的盯了青云一眼,“我妈要不是我妈,我早把她扑倒了,哪儿能轮到你背地里倒腾。”
那神情中的骄傲和矜贵跟那个人如出一辙,尤其眉眼和高挺的鼻梁简直与那个人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那般。
青云挑眉,抬起大手按在少年的头上狠狠揉了揉,“说什么呢你!臭小子!”
少年笑着从他的大掌中脱离开来,往后退了几步,靠坐在一侧木质雕花窗框上,修长的腿随意的伸着,阳光洒在他俊朗稚气的侧脸上,分外明亮,“本来就是啊,爸,你太怂了,都多少岁了,还是老处男,我要是你,过手的姑娘一定数都数不过来,论吨称了都。”
青云眉心一凝,大概没想到这个臭小子越来越没大没小了,跟他开这么露骨的玩笑,不过他的唇角却是含着明媚的笑意,不动声色的问道:“那你现在有过手的姑娘了?”
少年怔了一下,忽然意识到了这是个敏感而又尴尬的话题,莫名的有些窘迫,可是又不愿意服输,踟蹰片刻,抬眸笑说,“我第一个过手的,一定是我妈这样的……”
话没说完,青云便站了起来,大步向少年走去,大有收拾他的气势,虽然唇角有笑容的,可是眼神却冷了。
少年忽的闪躲开他的身子,绕道他身后往另一侧跑去,边跑边笑说,“谁让你这么怂,爸,要不我帮你给我妈下药吧,你趁机把她拿下了吧,给我生个妹妹呗,你好多年前说给我生妹妹,生到现在我也没看见妹妹在哪里,爸,你是不是不行啊,别光养胃,养养肾呗。”
青云眉峰一凌,冰山雪莲般的容颜上掠过一抹愠色,岁月没有在他俊美的脸上留下一丝一毫的痕迹,亦如很多年前那般温润如玉的美,连着眉心都散发着干净的冷光,蕴藏着成熟的雅韵,他大概是真的有点恼了,大步上前便将那小子给按住了,大手按在他的头上,唇角扬起一抹恶趣味的笑意,不停地揉着少年的头,“臭小子,有你这样跟爸说话的吗?”
两人正闹着,月儿端了茶水上楼,瞧着这一幕便笑出了声,“你们两个啊,到底是父子还是兄弟啊。”
“月儿阿姨,救我,快救我。”少年挣扎着向月儿伸出手去。
月儿笑着说,“我可救不了你,谁让你乱说话的,不好好管管你,你就要翻上天了。”
话音落地,少年便一个脚滑狗吃屎般摔倒在地,于是青云的大手顺势按在他的头上,不轻不重的将他按在地上,让少年趴在地上无法起身,随后顺手拉过了一张椅子,坐下,微笑说,“知错了吗?”
“知知知,我知错了,爸,你能行,生猛如虎,不止能给我生出一个妹妹,十个妹妹也能生!”少年连连求饶,可是说出的话却没有示弱的意思。
月儿在旁边噗嗤一声笑了,望着父子俩折腾的一幕,眼里浮起幸福的笑意,看着他眼角眉梢快乐的阳光,甚而觉得自己当年那个决定是多么正确,她想看到他幸福的神情,如果她给不了他幸福,那便让他去追求自己的幸福,她能永远待在他身边,做他的月儿姐姐,做他的家人,能一直这样看着他,便是最好的愿景了。
月儿笑说,“行了行了,好好的帅小伙儿,看被你折腾什么样了,就应该让那些十五六岁的小姑娘都来看看,看看你们背地里都是怎么一副光景。”
少年求饶了好一会儿,青云才放开他,让他回家吃饭。
少年不肯。
青云说,“你不回去你妈会担心,回去。”
“阿舒天天不回呢,她好像察觉到你也在这个镇上,整天这条巷子窜到那条巷子的找你,就她那张脸,天天没少给我惹事。”少年在餐桌前坐下,等着在这里吃晚饭。
月儿说,“怎么还给你惹事了?”
“学校有几个地痞流氓盯上她了,我没少帮她打架,真不知道那些男人看上她什么了,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的,那张脸我也不觉得多美啊,还没有我妈美呢!”话刚落地,少年的后脑勺便又被拍了一记。
青云笑眯眯的说,“从这一刻开始,我若是再听到你这么目中无人的说话口气,信不信我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