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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了一记。
青云笑眯眯的说,“从这一刻开始,我若是再听到你这么目中无人的说话口气,信不信我让你笑着来,哭着回去。”
少年细细观察他的脸色,虽说他是笑着的,可那笑容不及眼底,说不出的愠色冰冰,有种不怒自威的淡定感,少年便知他是真的动怒了,于是见好就收,默默的点了点头。
吃饭间,青云似是不经意的提了一句,“有时间给你奶奶写封信寄到上海去。”
“哪个奶奶。”少年随口一问,话音一出,他就后悔了,想起了青云刚刚说的话,俨然是真的动怒过,这会儿万万不能再招惹他,于是少年急忙改口,“哦哦,蒋家奶奶……”
月儿诧异的看了眼青云,蒋老夫人不是很多年前就去了么?给她写什么信……
少年沉默了会儿,看向他,“我写什么呢?”
青云微笑说,“把你近况,你妈的近况,家里人的情况都写一下,告诉她老人家你们过的很好,让她不要牵挂担心。”
少年敛眉许久,低声说,“多少年都没联系过了,我不晓得他们住在哪里。”
“我知。”
少年又犹豫了一下,低声说,“那我回去跟我妈商量一下……”
“不用跟她商量,你不是说她笨么?听我的没错,寄。”青云微笑。
少年咬了咬唇,脸上的神情落寞下去,半晌点了点头。
番外六:温锦懿蒋寒洲篇(二)
那封信是一个月后寄去上海的,那一天依然是艳阳天,道路两旁的法国梧桐参天生长,漫天铺洒,刺白的阳光透过树叶零零碎碎的洒落在地上,气温很高,天气很热,位于上海法租界的一间奢华大气的别墅内,温莎正坐在大厅的沙发上拿着最新款的一件黑色蕾丝A字裙观赏着。
珠光宝气的金少奶奶坐在一旁,手中也拿着一件今年时髦的雪纺百褶裙,一边细看着,一边笑说,“这两件衣服真不错,又时髦又新潮,看来孙家那位有心巴结你,让他媳妇儿来凑近乎呢,可算说送了点上眼的货了。”
温莎颇为喜欢手中的A字裙,站起身不停的比对,她今日一身米黄色波西米亚风格裙,身材高挑文质彬彬,头发染成了时髦的黄色,烫成了大波浪卷儿,将鹅蛋脸儿显衬的愈发妩媚动人。
“怎么样,上次穿着那件包臀裙去见你男人,他怎么说?喜欢吗?”金少奶奶脸上浮起暧昧的神色。
温莎莞尔一笑,如出水百合般温和优雅,她做全职太太很多年了,皮肤保养的如二十岁出头的姑娘,气质越来越温柔出众了,加上她高挑的身材,走到哪里都能引来一片艳羡折服的目光,她一边对照着不远处的玻璃窗对比着黑色蕾丝A字裙腰身,一边笑说,“他哪儿解这种风情,倒是多看了我两眼。”
金少奶奶笑的花枝乱颤,“吆,这多看的两眼就证明看上眼了,那定是觉得衣品不错的,你又长得这么美,哪个男人能把持的住。”
“到底是老了,自是比不过那些娇花明艳的小姑娘的。”温莎笑说。
金少奶奶十分不以为然,“那些小姑娘可没有你这么出水芙蓉的优雅气质,但凡懂得欣赏女人的男人,定是逃不过你这一关,不然短短几年,你们能接二连三生这么多孩子,眨眼间老四都两岁了。”
温莎眉眼愈发温柔幸福下去,她笑说,“瞧你说的,你家老六都出生了呢,我家那位要是有你家那位一半的风情,我也不至于成天的往那么远的地方跑,你是没见他现在有多忙,天天儿的皱着眉,吓得我都不敢轻易跟他说话的,烟抽的越来越凶,劝都劝不动。”
金少奶奶也拿着衣服站起身摇摆着腰肢比对,说,“虽说你们夫妻感情很好,可总这样分居两地也不是办法,你家这位如今位高权重,你又不在身边,我听说政治局那边的文职小姑娘个个长得可俊俏了,好多都是刚毕业的大学生,你可要把好关,别让人趁虚而入了,你家那位长得那么英俊又有权势,多少小姑娘算计着呢!”
温莎笑说,“你刚刚还说那些小姑娘自是比不过我,现在反倒劝我提防了。”
金少奶奶说,“嗨,这不是要分情况嘛,莎莎,我们是自幼一起长大的好姐妹,我提醒你自是为你好,哪有夫妻常年分居的,这男人在你身边儿的时候,你时时刻刻能盯着他,他的目光也自然会被你的美吸引。不在你身边儿的时候,你哪儿能事事罩着他,你再美的风姿他也看不到,时间一久,可不空虚寂寞么,没个把寸儿的,可不就心野了么。”
温莎放下衣服,文质彬彬的眉间渐渐沉下一丝淡淡的忧色,她不是没担心过,大抵是她当年跟他的一夜情太过顺利随便,她也总担心他在外面会不会也这么来者不拒,以前他在她身边的时候,她倒是没有这种顾虑,也见他洁身自好,从不沾花惹草,可是现在分居的时间越来越长,眼下已经三个月没有见过他了,时间隔得越久,她便越没个安稳。
看见温莎低垂的眉间有些黯淡的颜色。
金少奶奶问道:“你上次去延安的时候,他身边的文员是男的女的?”
温莎说,“有男有女。”
金少奶奶问道:“女的长得怎么样?”
温莎想了想,“挺俊的,看样子都只有十八九岁。”
金少奶奶直摇头,“男人都是靠不住的,三个月没有夫妻生活,他身边又都是年轻小姑娘,这可就十分危险了,上次去有什么异常吗?”
温莎摇头,“倒是没什么异常,我去的时候,他让我去宿舍等着,只有一个做勤务的小姑娘进过他房间,像是烧开水,看见我的时候愣了一下,就敬了个军礼,走掉了。”
“还有小姑娘随便进他房间的?”金少奶奶一思索说,“这可不行,你要多盯着点,你的本职不是医生吗?那么精干的医学专业怎么能说丢就丢呢?我看你还是把职业再捡起来,现在国家正缺医学领域的人才,托关系把你的工作调过去,延安可是中共中央所在地,多少高干挤破头想把孩子送过去锻炼为国争光,你跟你家那位说说把你调过去做战地医生,或者就在那边的医院谋个职位,过去定居算了。”
温莎将面前的衣服一点点叠了起来,叹了口气,“上次去的时候,我跟他提到过,他不同意,说那边环境艰苦,让我在家好好带孩子,若是想上班,就在上海租借这边的广慈医院做老本行,可是总这么分居两地确实不是办法,我去的次数多了,那边的人说闲话对他影响不好,我去的少了,也是不放心,哎,真难。”
金少奶奶问道:“电话呢?经常打电话回家吗?”
温莎摇了摇头,“没见他打过电话,偶尔我打个电话过去,都是文秘接的,不是说他在开会,就是说他去前线阵地视察了。”
金少奶奶半晌没有说话,许久,感慨道:“这男人啊,还是不要太有本事,差不多就得了,像我们家那位安安稳稳的在租借市政谋个差使,倒也小家小乐的。”
两人突兀的沉默了下来,电话铃声铮铮响起,佣人跑过去接电话,听了几句,喜气连连的说,“太太,太太,先生回来了!说是去北平开会,顺便回来看看,说是可以在家住两天呢!”
温莎愣了一下,瞬间容光焕发的站起身,喜得乱了分寸,急忙急促的往楼上走去,对金少奶奶喜道,“你来,帮我打扮打扮。”她转脸问佣人,“说没说什么时候到家?”
佣人说,“晚上到!”
温莎瞬间笑的妩媚动人,“快去通知我妈,让她把孩子们从公园都带回来,都准备准备。”
金少奶奶跟着她一起眉开眼笑的往二楼去了,作为温莎的好姐妹,她对温莎嫁的这个男人,也是分外满意,虽觉得他长得像极了曾经相识的一个故人,但是那个人到底是死了很多年了,她便也没多想,也未曾跟温莎提及过,只要她这个心底善良的小姐妹过得好,比什么都成。
果然晚八点的时候,黑色的车子便缓缓停在别墅门口,他稳步从车上下来,身材似是比曾经更显得高大威猛,面色一如既往的凝重深沉,眉头皱的很紧,俊朗的容颜如刀削般冷厉,大步往前走的时候,威严慑人。
身后跟着三四个高干模样的人,一行人进了大厅,匆匆上了二楼的书房。
此时温莎正在二楼帮孩子们打理衣服,听见佣人的喊声,紧忙带着孩子们走了出去,便听佣人说,“先生去了书房……”
温莎怔了一下,继而又笑了起来,适逢冯老和冯母听到消息,从公馆赶了过来,一大家子人等在一楼大厅。
他在房间待了差不多两个多小时,那一行高干模样的人方才拎着公文包快步走了出去,待人走完了,他又在书房待了半个小时,似乎一直在听电话。
温莎一直拥着孩子们站在门口,两个大儿子如今也长成了小少年,最小的也有两岁了,其次还有个五岁的女儿,几个孩子睁着大眼睛望着书房的门口。
小少年迟疑的回头问她,“妈妈,是爸爸回来了吗?”
温莎笑说,“是。”
五岁的小姑娘一听说是爸爸回来了,不管不顾的噔噔蹬蹬的跑上前一下推开了书房的门,“爸爸!我最爱的爸爸回来啦!”
那时候他正在写公文,听见这一声爸爸的时候,紧皱的眉心展开,唇角凝起温暖的笑容,没有抬头,似是猜到这小家伙下一步动作,一边写公文一边笑说,“我们嘉嘉嘴巴越来越甜了。”
嘉嘉爬上他的腿,骑坐在他的怀里,他放下笔,低头,笑望着他的女儿,威严的神色顿时温和下去,小姑娘扎着可爱的鞭子,眉目颇像她的母亲,清秀又显得文质彬彬。
温莎见他没有不悦的样子,于是放下心来,拥着孩子们走了进去,小少年的脸上是掩不住的欢愉,全部拥至他的身边,“爸,好长时间都没见到你了,我这次考试全科都在90分往上,我们学校的校长和老师都说,虎父无犬子!”
“是吗?”他温和的笑。
“爸,我上次击剑赛拿了金牌呢!”
“不愧是我的儿子。”他眉宇间有骄傲的神色。
“爸爸,我会背三子经了!”二岁的小儿子儒儒的争着说,争宠般推开了姐姐爬上了他的腿,抱着他的颈项,大大的在他脸上亲了一口,“我才是最爱爸爸的!”
五岁的小姑娘也爬进了他的怀里,争宠般抱着他,也在他的另一侧脸上大大的亲了一口,冲着两岁的弟弟,示威般“哼!”了一声,“我最爱爸爸,最最爱爸爸!你走开!好哭鬼!爸爸是我一个人的!”
两个孩子因此打闹开了。
他忽觉得好笑,爽朗的大笑起来。
于是几个孩子争先恐后的往他身上爬,喧闹欢愉的让他眉梢都染上了明朗的色泽,那凝聚在眉心的戾气和冰冷瞬间淡了去,晕染上温柔的笑容。
温莎安静的站在一旁,看着他一系列表情变化,一直吊着的心终于慢慢放了下去,好在他今日心情很好,看样子,能愉快的度过这个周末。
他被孩子们拉着闹着下楼吃饭,如今他的身份人人忌惮,又是国级干部,虽说冯老和冯母以这个女婿为荣,可是聚少离多,到底心里还是有些不安定的,此刻瞧见女婿下楼,两人笑着站在一楼大厅的楼梯口,“女婿……”
他向来是孝顺的,面对这二老亦如此,一番贴心窝子的话一说,二老便放下了拘束感,安心不少,尤其是冯老,吃完饭喝点小酒,便恨不能与他这个龙婿称兄道弟,拉着他下了半夜的棋,因了他放水,上十局的棋都是冯老赢。
他每次的故意放水,都让冯老高兴不已。
他抽烟很凶,坐在大厅里只下了几圈棋,便已经攒了两缸烟灰,眉头也皱的很紧,似是在想什么问题,有戾气凝在眉间,看似盯着棋局,似乎想到更深层次的事情上去了。
温莎走下来催了几次,让他们赶紧休息,冯老不乐意,他便也没说话。
最后冯母见不得这个不长眼色的老家伙,提着冯老的耳朵让他去睡觉,别耽误女婿休息。
温莎将孩子们哄睡着之后,洗完澡特意将自己打扮了一番,喷了香水,换了身性感的蕾丝睡袍,进入卧房。
他穿着睡袍坐在床头看着一份文件,眉头依然皱的很紧。
温莎掀开薄被滑进被窝,房事,温存,一切都是那么顺理成章,水到渠成,顺利的让温莎怀疑自己心头的那些多疑是不是想多了,夜深人静的时候,她睡不着,总想着金少奶奶说的那番话,她翻身抱着他,手从他的肩头抚摸到他的腰际,确实是抱着他,她更紧的靠近他,将他往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