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可不是么,成天的偷偷往外跑……”
“听说她和温少爷洗鸳鸯浴被少爷当场抓住了,你听没听说过……”
……
无孔不入的流言蜚语像是无数根针一下一下的扎进她的脑仁,她本刀枪不入,可是蒋寒洲的一句话便将她所有坚硬的壁垒打的溃不成军,眼泪漫上眼眶,她微微扬了扬脸,将眼底的泪意逼回眼眶,又扬了扬脸,她怎会在这些人面前流泪,让人看了笑话去呢,心中的酸楚与失望绽放成唇角自嘲的弧度。
一屋子墙倒众人推的景象,人证物证俱在,千夫所指,又有什么好说的呢?温锦懿轻轻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仿佛所有人都等着他开口认个罪,如若不认罪,那便是锦衣薄性不负责任了,事后不过是遭人唾弃耻笑。如果他认了罪,那个女人便也被判了死刑。
结果都是一样的。
这个时候解释,怎么看都是愚蠢而又儒弱的行为,但这件事并不是没有突破口,从艾停云的面色和眼白上可以看出她被人下过药,只这一点便可以找出破绽。
温锦懿似是终于妥协了,这种绝境,他还是第一次经历,怎么会有人能任由敌人算计而什么都不做呢,这个女人真打算这样任人宰割么?他无声的叹了口气,缓缓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停云,轻轻问,“你认命了么?”他的眼神深邃里透着少见的认真,连着笑容也没了踪迹。
停云沉了沉唇角抿住薄唇,避开温锦懿审视的目光,转而看向蒋寒洲,是啊,她认命了。
如若这个世上连她最爱的男人都不相信她,真相的存在又有什么意义呢?她忽而含泪笑了起来,直视蒋寒洲,“你不是想听我的解释么?”
她微笑着看向众人,“你们不是想看我认罪么?我解释给你们听。”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沉下唇角,迫视蒋寒洲,“是,我是和锦懿私相授受,我从一开始爱上的就是温锦懿。他比你好一千倍一万倍……他懂我,护我,惜我。而你呢?我只是利用你们蒋家的权势,达成我自己的目的!蒋寒洲,我根本不爱你,不爱你!”
“啪!”一记耳光响亮的打在她的脸上,将这聒噪,尖锐,刺耳,凄惶的声音硬生生的打断,蒋寒洲殷红的薄唇抿成了深紫色,双眼中透露出猛兽般受伤的神情,有什么东西从他的眼中断裂,无尽的愤而燎原的火焰终于寂寂烧成了灰,他淡漠了眉眼静静看了她一会儿,猛然转身来到梨花团寿檀木立柜前,一边放在笔搁上的毛笔在宣纸上龙飞凤舞的写了一个休字,一边冷冷丢下一句话,“二姨太不守妇道!浪荡!品行败坏!不再是我蒋寒洲的妻!即日起赶出蒋府!永不相见!”随后,将笔重重的扔下,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停云愣愣的摸着脸颊,全身的力气仿佛被抽走,她缓缓瘫坐在地。
第九十七章:局势动荡
一切发生的太快,大厅里安静的呼吸可辨,时间仿佛就此定格,所有人都不敢发出任何声音,只有蒋夫人的唇角扬起了浓郁的笑意,她眼底的怒意和芥蒂顷刻间散去,“稍安勿躁,先带她下去,我还有事问她。”蒋夫人轻轻的挥了挥手,示意婆子们将停云拖下去。
温仪颤抖的指着温锦懿,“都是你干的好事!从今天起,你不再是我们温家的人,你给我滚!现在就滚!”
“老爷……”丫鬟婆子们拥上前去。
温锦懿若有所思的看着停云离开的方向,许久,在众人的指责声中,决绝的转身离开。
“哥……”温碧莲怔怔的唤了声,刚想要追去,“哥……”
“碧莲你干什么?”唐婉如紧跟着赶来,一把拦住了温碧莲,“那种伤风败俗的人你不要跟他来往,你记住,他不再是你的哥了!跟我回去!”
小兰虽在偏僻的杏花阁,却早已听到风声,手中抱着木盆呆呆的站在院子里,夫人动手了……张嬷嬷说的没错……夫人真的动手了!二姨太是冤枉的!
“砰”的一声,她扔掉了手中的木盆,拔腿就往院子外跑去。
秦嬷嬷带着一众丫鬟的身影缓缓出现在月门口,阴笑连连的挡住了她的去路,挤眉弄眼道:“哎吆,去哪儿啊,逃跑呀?”
小兰面色惨白,“你们把二姨太怎么样了?”
秦嬷嬷飞起眉毛道:“噫,可别忘了,你只是夫人安插在二姨太身边的一条狗,咋就胳膊肘往外拐呐?我们可不敢对二姨太怎么样吆,完好无损的给你送回来了!”
话音落地,丫鬟们从后方将停云用力推了进来。
“二姨太。”小兰伸手托住停云,“你怎么样?”
停云已经面无人色,失魂落魄的趴在地上,迟迟没有任何反应,她的侧脸上突兀的显出红色的手指印,小脸浮肿起来。
小兰知道二姨太定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她托起停云的身子,想把她往屋内带去,谁知秦嬷嬷冷冷的声音传来,“小兰,你以后不用伺候二姨太了,夫人让你和秋月回去,杏花阁以后就是禁地,任何人都不得擅自入内。”
小兰猛地一震,绝望的看向秦嬷嬷。
秦嬷嬷伸手指着拱门外,“你瞧,少爷都觉得她没有看守的价值了,连守在外面的士兵都撤了,以后不会有人来这里了,你算是荣升了。”
“不……”小兰缓缓往后退,“我要伺候二姨太……不……”
“二什么姨太,少爷已经把的贱人给休了!小妮子!老老实实的去给夫人一个交代!别认错了主子!”秦嬷嬷向来不亲自动手,她摆谱的态度是一流的,只是一句话,便让后面跟着的丫鬟上前拽住小兰往外面带去。
和秋月等待这一刻太久了,真不知道夫人为什么要让她们来盯紧二姨太,这个女人并没有特殊之处!
两人面上带着喜色,跟着秦嬷嬷走了出去。
停云趴在地上许久,直到月上柳梢头,她才从怔忪中醒悟过来,喃喃自语,“父亲……母亲……姐姐……长恩……”她似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如梦初醒般猛地从地上爬起来,向着外面跑去,“寒洲……寒洲我错了……我是被冤枉的……让我见我的家人好么?寒洲……”
“滚回去好好待着!”月门外的士兵撤去,只剩下蒋夫人派来的两名衣衫褴褛的家丁,其中一个男人粗鲁的一掌将停云推了回去,“消停了您嘞,少爷可穿不得破鞋,别再想有出头之日了,这辈子就待在这里等死吧!”
停云猝不及防的摔了下去,头重重的磕在一块凸起的顽石上,她在地上躺了许久,直到凉夜的风中夹杂了细润的小雨,拍打在她放空的面上,她仿佛有了知觉,缓缓伸展了四肢仰面躺在雨中,麻木凝固的心脏开始跳动,仿佛有把钝刀缓缓划过心口,痛不欲生,她睁大了眼看着天空流淌而过的云,静静的淌着泪,倔强的绷紧了面容不肯发出一丝一毫的声音。
院子里风影迢迢,树影迢迢,初展的团花被劲风摧折了腰身将停云包裹,随着夜幕的降临,渐渐将她淹没。
蒋府恢复了正常运转的秩序,蒋夫人重新开始管理府上事宜,所有危机四伏的暗潮下,仿佛因此平静了下来。很多时候,人们热衷于排除异己,以此来巩固自身羽翼之下的所谓“安稳太平”。
蒋府安稳了,整个锦县却不安生了,山田中一忽然从东北调取三个关东军小分队前来锦县,隐隐开始强压蒋寒洲的趋势。
灯火通明,锦县军区的二楼办公室内,蒋寒洲奋笔疾书的写着一封信件,赵子龙稳步走进,“蒋帅,确定今夜转移?”
蒋寒洲面色不动,将写好的信件折起放入密封的文件夹中,“山田加了重兵来锦县,想必对那批军火势在必得,一旦让他们得到那批军火,便如虎添翼,锦县再无我们的立足之地,必须连夜转移。”
赵子龙面色凝重,“是!”
“知道这批军火具体消息的,只有当年一起战马挥刀的那几个兄弟。”蒋寒洲起身,轻轻敲击着桌面,“赵子龙、刘大炮、沈必钢、余爱国。”
他缓缓念过这几个名字。
赵子龙如有电流击身,冷不丁的打了个寒颤。
“而知道那批军火详细位置的,只有你。”蒋寒洲看着赵子龙。
赵子龙惊出一身冷汗,立刻行了一个军礼,“定不辱使命!”
蒋寒洲沉声道:“按原计划秘密转移!”
“是!”赵子龙铿锵答道。
赵子龙一席便装带着亲信小分队来到毗陵山下,山下滚石堆成了乱岗,他挥了挥手,便装的士兵们利落的拿起长枪依碎石会支点,撬开那些大滚石。
然而刚进行到一半,密集窸窣的脚步声从四面八方包围而来,夜宿的惊鸟四下翻飞。
“糟了!”赵子龙面色一沉,眼里闪过凶狠的光,有埋伏!
如此机密的行动!怎会被敌人知晓!
赵子龙的心狠狠一沉,来不及多想,迅速分析现状,敌人虽然跟踪他得到了军火大致方位,却不能知晓具体位置,恐怕现在正等着他挖出来之后,不劳而获。
这座滚石乱岗由大石堆成,到处都是通风口,适合打游击,这样的地势对他们有利!
赵子龙临危不乱,猛的抬手,制止了便装士兵们的行动,轻轻挥了挥手,带领着士兵缓缓后退至巨石后,俯身低声说,“分散行动,第二方位汇合,拼死保住军火。”
话音落地,精兵们瞬间分散开来,如风吹余灰,瞬息没了影子,赵子龙缓缓后退,敌人想要挖出军火的位置,没那么容易!
此时的军部,蒋寒洲严正以待,他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儿女情长,在有限的时间内完成无限的任务,是他的使命,何况,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破晓的光辉翻过绵延的毗邻山脉,万丈光芒透过云层撒向大地,军部外的走廊内,传来凌乱的脚步声,沈必钢当先推门走了进来,急声道:“子龙被人偷袭!被人发现倒在军部外!”
蒋寒洲猛的站起身,大步来到军部的休息室,只见赵子龙人事不省的躺在那里。
蒋寒洲遣散了众人,只身一人上前去,“子龙。”
赵子龙从昏迷中猛的惊醒,一把扯住了蒋寒洲肩膀上的军徽,目恣欲裂,“有……有奸细!我们内部有奸细!那人泄露了军火的方位和转移军火的时间!那批军火被山田劫走了!”
他满脸的烟灰,大腿根部流出汩汩鲜血,使出全身的力气喊出这句话,噗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晕了过去。
蒋寒洲冰冷的眼中杀意大盛,没有人比他更了解丢失军火的后果!锦县护卫军将彻底受制于关东军!
这件事很快被蒋寒洲压了下去,一切都有条不紊的进行,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坊间传闻蒋寒洲暗中想要转移当年截获的那批先进军火时,被人出卖,军火最终被不明势力抢走,对外虽有此说法,但谁都知道,军火定是山田截获的!
毕竟蒋寒洲手里的那批军火是山田来到锦县的目地之一,现在他达成了这一目地,便再也不将蒋寒洲放在眼里,关东军在锦县横冲直撞,肆意妄为,而锦县的护卫军却秉承着不抵抗原则,毫无作为。
锦县一时间民声载道,苦不堪言。
第九十八章:局势动荡(二)
“妈的!”城北的聚福酒楼里,一名穿着自卫军藏蓝军装的中年男人骂骂咧咧的拎起罐子灌了口酒,凸起的颧骨上两颊酡红,目露凶光,“狗日的日本鬼子都骑在咱们头上拉屎了,蒋寒洲那个废物,还特么不让还手!去他妈的!”他一脚踢翻了面前的。
飞出去砸在另一桌穿着浅绿色军装的几个小兵身上,乍一看看去,便知道是几个关东小兵在这里吃酒。
“瞎了你的狗眼,没看见爷几个在这里吃酒吗!”其中一名精瘦的关东小兵大喝一声,顺手拎过桌上的酒坛子砸了过去。
那酒坛正中刘大炮的脸面,他的铁头硬生生的将酒坛撞碎,满脸狼狈的水渍。
“呵哈哈哈!”几个关东军爆发出辛灾乐祸的大笑声。
刘大炮忍了又忍,当一个关东小兵将鞋子脱下来砸他脸上时,他终于忍无可忍了,额上青筋暴跳,大喝一声拍案而起。
围桌而坐的另外三个士兵一把抱住刘大炮,劝道:“刘副将!蒋帅下了死令,不得与关东军起正面冲突!忍耐啊!”
关东小兵见状,吊儿郎当的围了过来,“吆,还要还手儿?听说东北王下了令,要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你一个小兵崽子,想要打我们?”
刘大炮像头蛮牛,粗重的呼吸着,要不是几个同伴拦着,他早冲过去将那几个小瘪三们打的满地找牙了!
“我呸!”为首的关东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