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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空间之中,顿时出现一条巨大的拳影,裹挟无边的拳力,朝着这宝器的壁障轰去。
邪眼震动,尖利嘶喊:
“魔爷,这力量太大了,邪眼都被镇压得不能动弹!”
计莫冷虽也在夜尔的拳力场域之中,不受拳力伤害。
但是夜尔出拳之际,周身拳力场波浪般涌动,包括邪眼和计莫冷在内,都有着一种被万顷波涛镇压推涌的无主无助的感觉。
如此拳力轰出,瞬间就轰出一条巨大的空间黑洞。
黑洞瞬间蔓延,沿途空间崩碎,眼看这个准魔神空间宝器不保。
然而此时,空间之中不知何处,却传来一声悠悠叹息。
叹息声一过,整个空间竟稳固下来。
就连夜尔轰出去的巨大的拳力拳影都像是轰进了泥沼一般,肉眼可见地缓慢下来。
直至停在百万里之外的空间壁障前,难以寸进。
哗啦!
无所不破的拳力拳影,竟在此时全部散开,化为乌有。
夜尔惊怖。
“怎会如此?”
第六百四十九章 无边雪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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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四十九章无边雪魔
一声叹息。
夜尔轰出去的拳力拳影竟被镇压,旋即解散,化为虚无。
而瞬间,空间平复,不再动荡。
轰隆!
夜尔出体拳力场,也在一息之后,被镇压回到体内。
甚至于,夜尔维持三万丈魔躯,竟有些艰难。
惊骇之下,夜尔只得先恢复正常魔躯,冷眼等待那发出一声叹息的生灵出现。
此时的邪眼,巨大的瞳孔之中,魔萌形象竟在瑟缩,感到害怕。
而计莫冷在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竟如闻炸雷,顿时呆滞。
而等夜尔收回法相魔身,邪眼不仅发出恐惧尖叫之时,计莫冷一个冷战,忽然浑身发光,寒冷魔气翻滚。
竟是情绪激动到了极点。
“是你吗?”
计莫冷美眸四处逡巡,看不到发出叹息声音的生灵,急得快要哭了。
“你为什么不出来见我?”
计莫冷在冰原上逡巡奔突,似乎在努力并疯狂地寻找什么。
冰冷的眼泪四处飞溅,成为晶莹的冰珠滚落四野。
这个时候的计莫冷,再无一丝冰冷的模样,仿佛是一个走失了的女孩,茫然无助地在四处寻找家园,寻找魔爹魔娘。
“难道你真的已经臣服了计莫勒?或者你已经忘记了曾经与我玩耍的快乐?”
“你是魔父制造出来的,从你有了灵智的那一天起,你就是我童年唯一的玩伴……”
“你不能忘记!忘记是可耻的!”
“你还记得我们一共在一起有多少年头吗?”
“我一个魔孩,你一个魔器灵,在这个地方,我们做游戏,堆雪魔,宰杀魔蛟,抽取蛟筋。一头拴在树上,一头在你的手里,或者我的手里。我们就在蛟筋上舞蹈。”
“我告诉你说,有凡间界的凡人凡魔,喜欢玩一种叫做跳皮筋的游戏。他们的快乐我们不懂,就如我们的快乐,大魔不懂……”
“直到有一天,我们都意兴阑珊,觉得寂寞了。你说,这个空间里的玩伴太少了。”
“于是我制造了无边的大雪,你我就堆出了无数的雪魔。”
“你说你能让雪魔像真的生灵一样行走,和我们一起玩耍……”
“于是我们堆出的雪魔,一个个都活了,陪伴着你我,一直不曾离去或者消化……”
“我们就这样玩耍,直到我将被魔神魔父封印,我们一共玩耍了八千八百年……”
“但是当我醒来,你已不见。”
“当我再见你的时候,你被计莫勒持有……”
“当我被计莫勒囚困于此,没有看到你,没有看到那无数的雪魔,我知道……你或许真的被计莫勒奴役了……”
“但是我无能为力,我救不了你……呜呜呜……”
“可是不管怎么样,你应该还记得我……求求你我的玩伴,出来见我一面吧……我的心好苦……”
疯了一般寻找童年玩伴,或者说那个发出一声叹息的生灵的计莫冷,终于在寻找无果,哀求无果之下,蹲在冰面上哀哀哭泣。
这个时候的计莫冷,环抱着自己的双肩,似乎很冷,似乎很无助。
这个时候她身上的冷意更盛,无边的大雪凭空而降。
整个冰原再次被大雪淹没。
这个时候,邪眼似乎要被冻死了,紧紧地挨着夜尔。
“魔爷嘚嘚嘚嘚……魔奶快死了嘚嘚嘚嘚……”
夜尔一直没有动作,只是那么静静地看着计莫冷的追寻。
心中的寒冷与哀伤,随着大雪的降临滋生。
一种孤独哀伤无助的情绪弥漫在心头。
这个时候,他终于知道,计莫冷为什么始终是那么一副冰冷的模样。
她的童年,或者说封印之前的整个魔生,整整八千八百年,竟是在孤独之中渡过的。
竟是在这里,和那个发出叹息的器灵一起玩耍渡过的。
尽管,可能计莫冷与这个器灵在此玩耍的时候是快乐的。
但是那种快乐多么凄凉,多么无奈。
这竟是一个魔神私生女的魔生?
夜尔也终于知道,这个冰山一般的美魔女,之所以冰冷,那是因为需要冰冷冰封她的孤单她的寂寞她的胆怯以及她的恐惧。
甚至于,她连自己可怜的一点快乐的记忆都冰封了。
这个时候,那么孤单那么脆弱的一个魔女,就蹲在冰原上瑟瑟发抖,默默流泪。
魔神怎会如此待她?
她的魔娘呢?
为什么不与她在一起?
难道一个魔神的情魔妇,竟有魔不许让她和她的魔女儿在一起?
谁这么大的威风?
谁这么大权力?
谁竟能让魔神将自己的骨肉近乎囚禁一般关在这里八千八百年?
这个时候,夜尔心中竟燃烧起无限的怒火。
不要让我知道!
千万不要让我知道!
夜尔攥紧拳头,低声怒吼。
“不管你是谁,不管你是不是被计莫勒所奴役!”
“现在!立刻!马上!”
“给本少滚出来,安慰你曾经的玩伴!”
夜尔此时真的是怒火万丈,看不得计莫冷的悲伤和哀痛。
特魔那是本少的魔妃好吧?
堂堂皇族古老圣女,被封印了将近两千个纪元就不说那种悲催了。
就当是睡了一个长觉。
但是,封印之前呢?
更是只有一个貌似乃是器灵的玩伴。
有玩伴当然好了。
但是特魔玩了八千八百年。
泥魔的!
计莫冷你确定你的魔父是摩诃魔逼到不行的魔神计都?
这个时候,夜尔竟连魔神计都都鄙视并怨恨上了。
有你这么做魔父的吗?
你生了她,却将她关在这里将近一万年。
关了死囚牢也不过如此吧?
你还不如直接按到尿盆里将她淹死算球。
不管你有什么安排,不管你在害怕什么。
这种比之监禁都要残酷的孤独寂寞冷,让你蹲这里八千多年你试试?
而此时的夜尔,声如滚雷,根本就不管什么暴露不暴露了。
直接怒吼,其中自带血龙吟音系秘术。
吼!
刚刚安静稳固下来的空间魔宝器之中,竟然被这席卷十方的龙吟席卷,刹那空间形成透明的波涛,其中有着无数的血龙在腾挪翻滚,犹如灭世。
整个冰原之上,大雪吹拂,滚滚形成一座座的雪山,堆在空间边缘处,不断坍塌,又不断堆砌。
而邪眼在此龙吟声中,竟感到自己魔识快要崩溃,震荡得看天不蓝,喝醋不酸,幸亏没嘴,有嘴的话,直接连瞳孔也呕吐出去。
而计莫冷则是吃惊而茫然地抬起泪眼看向此时暴怒的夜尔。
滚滚席卷十方的空间波涛,竟没有波及到她。
或说也不是没有波及,只是有十几道血龙虚影围绕在她上下十方,将她守护其中,所有空间波涛席卷而来,都被这些血龙吞噬。
这个时候,夜尔看上去,有着煌煌帝皇之威。
似乎这个世界这个魔界甚至整个宇宙都要被他踩在脚下。
他的愤怒就是灭世的劫风,所吹之处,必须虚无。
而计莫冷看着此时的夜尔,竟有些发痴。
“他竟因我如此暴怒?”
“他竟因我怒喝我的玩伴滚出来?”
“他竟命令我的玩伴现在马上立刻滚出来?”
“他竟如此看不得我一点悲伤和孤独?”
“他竟如此把我当做他最重要的魔?”
“他……竟真的爱我……”
这个时候,计莫冷感受到了夜尔的心痛和悲伤以及愤怒,都是那么真实,那么亲切。
这让孤独无助的计莫冷瞬间觉得,有一种心安的感觉降临并陪伴自己,似乎永不离去。
这个时候,她的泪眸之中,有着无尽的泪水涌出。
那泪水并不冰冷,甚至有着一种难言的温暖氤氲其中。
冰原上两道泪河汇成一道,滚滚奔腾。
忽而,一只大手擦去她的泪水,将所有的泪河抹去。
“有我在,不会再有冰冷。不会再有孤独寂寞和恐惧……”
沙哑的声音之中,满是彻骨的心疼。
这个时候,计莫冷竟不由自主地想要抓住这只大手,蜷缩其中。
或者,那里才是她栖息的港湾。
而就在此时,又是一声叹息响起。
空间再次稳固,血龙吟消散。血龙隐去。
百万里冰原上,没有大雪。
而被血龙吟吹得堆积在空间四维的雪山,此时奇异地开始蠢动。
所有的雪山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大片的雪山崩塌,形成雪的河流,朝着这边涌来。
计莫冷攥着夜尔的大手,美眸惊讶地瞪圆了。看着四周一条条雪河朝着自己奔腾。
而雪河在到了万里冰原上时,突然都停下来,不再流动。
而雪河的潮头之中,却神奇地走出一个个巨大的雪魔,笨拙而缓慢地朝着计莫冷和夜尔三个走来。
一个雪魔。
两个雪魔。
无数个雪魔从一条条雪河之中走出,冰原上雪魔步行的嘎吱声,犹如天籁。
而此时的计莫冷,一只手紧紧地抓住夜尔的大手,另一只手,则是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这个时候,记忆蜂拥而来。
这个时候,幸福蜂拥而来。
这个时候,雪魔的来,犹如童年的来。
无数雪魔走近计莫冷,围成一圈,笨拙而欢快地舞蹈。
嘭嚓,嘭嚓,嘭嘭嚓嚓!
奇异古朴的舞蹈,让计莫冷终于松开捂住嘴巴的小手。
泪水和笑容同时出现在她的小脸上。
这个时候,魔阳不在,却阳光明媚。
这个时候,夜尔轻轻地握着计莫冷的小手,一种爱恋水一般将他淹没。
这个时候,又一道尖利的叫声响起。
“魔爷魔奶嘚嘚嘚嘚,邪眼要被冻死了啊!嘚嘚嘚嘚……”
第六百五十章 小空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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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五十章小空空
一声龙吟。
一腔魔焰。
叱咤准魔神之宝之中隐匿的器灵,那个计莫冷曾经的玩伴。
于是无数雪山崩塌,四周雪河奔腾。
冰原上,无数从血河之中走出的雪魔,以一种奇异的阵列,围在计莫冷、夜尔和邪眼的周遭笨拙舞蹈。
嘭嚓,嘭嚓,嘭嘭嚓嚓!
计莫冷的眼泪和笑容让夜尔的心都要疼死,都要融化。
这个时候,他觉得自己的心被这个随意撩来的古老魔妹牵引着。
因她的哭而彷徨,因她的笑而喜乐,因她的孤独寂寞冷而愤怒。
嘭嚓嚓的舞蹈在冰面上开始,就没有停歇。
那些有着模糊魔象的雪魔,一个个都憨憨地望着计莫冷,似乎这样的舞蹈给她带来快乐,就是他们的快乐。
这个时候,计莫冷终于忍耐不住,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起来,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和这些雪魔站在一起,嘭嚓嘭嚓地跳着那古朴笨拙的舞蹈。
这个时候,夜尔安静地看着,邪眼依旧在哆嗦喊冷。
但是渐渐地,就连邪眼也看着雪魔和计莫冷的舞蹈,从中体会到了一种古老沧桑的道韵。
这种道韵竟是没有生命和智慧的雪魔跳出来的。
而计莫冷在这样的节奏之下,竟然陷入到了一种类似于悟道的心境之中。
而快乐的笑容,始终凝固在嘴角,让夜尔刹那震撼莫名。
原来竟是这样!
原来在计莫冷的童年,在解